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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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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狂生不是补天五彩石。”王勃轻松无所谓地自我调侃:“我是一块留着无用,弃之可惜的顽石。”

  “你有自知之明,就该知恩报德,怎能恩将仇报!”裴炎立刻乘机栽赃。

  王勃急了:“我何曾恩将仇报了。”

  裴炎挑拨道:“皇后恨你一篇乐府临高台,引出一个美妙人鬼情话,惹起了一场新城公主是死于京城,还是幽禁在剑阁,生死难断的公案。”

  王勃坦然辩:“这分明是歹徒造谣,他们别有用心与我何干。”

  “事是由你起!皇后怒你让她遭人猜测,被人诬陷。”

  “她既能为我金盆雪冤,若再追查就能真相大白。她如若怨我,还不如怨那嫁祸于人,陷害无辜的罪魁祸首。”王勃反驳。

  “正因如此皇后对你有怨,但更恨你不仅没出面当众辟谣,反而去教唆太子李弘私自探冷宫,迫使她不得不出面赐婚,将两位老公主下嫁给老兵。”

  “这样按人伦,依人情顺乎天理的仁义之举,不是召来举国上下,人人称道,大快了人心吗?”

  “可是这场婚嫁,证明了娘娘今朝讲仁义,也反证了她几十年前丧过良心。”裴炎又别有用心了。

  王勃终于上了圈套:“娘娘若因此而怨恨王勃,我是受了冤屈,也不抱怨。”

  “为什么”?

  “不少人咒骂皇后娘娘狠毒凶残,可是王勃认为她深心中还是深怀着一颗女人独有的慈母心肠。”王勃由此而言其他:“可惜我又将要贬出京城,否则我真想向她再上谏言吐吐衷心话。”

  裴炎以为得计:“贤侄已深知武后胸襟,若有谏言表章,老夫也愿像老右相刘祥道,为你转呈上去。”

  王福畤忙于否定:“这狗奴才嘴中岂能吐出象牙来。裴相国事烦忙,休要耽误您宝贵时光。”

  王勃不理父亲阻挠:“我有忠实谏言,写成本章呈不呈得上去,实实难料。如果裴相不弃愿代王勃进谏言,就请转奏皇后娘娘。那剑阁的金寡妇代皇后娘娘在洛阳龙门佛窟显现法身,让画师工匠塑雕巨佛,现已大功告成,既将开光。这位作揩模的护法圣母,实实是一位为抚育孤儿,受苦受难的慈母,与皇后娘娘慈母心肠是一模一样。”

  裴炎疑惑:“这是佛家法事,你提这件事为什么?”

  王勃请求:“王勃此去虢州,唯一乞求皇后娘娘的慈母情怀,再发善心,让孤儿寡母团聚早日重返故土享受天伦之乐。”

  “除此废话,你就没有其他所求。”

  “王勃无德,不求非德之得。”

  裴炎恼了:“你!你呀,太不知进退了!”

  王勃冷讽后又热剌:“是是是,王勃愚昧就不知何时何地该如何进退,裴相老马识途,足智多谋能左右逢源,就请你教导教导,我该怎样才能一心二用,脚踏两条船。

  “你……!”裴炎深受羞辱,难以发作愤愤离去。

  “裴老相爷……”王福畤欲追回裴炎,一时气急连连咳嗽。

  王勃急忙向前掺扶,被王福畤狠狠一掌推得踉跄后退。

  裴炎气冲冲来到紫霞宫前,被宫门太监拦住:“裴右相请在此稍待。”

  裴炎不悦地冲撞:“快替我去通禀,我有要事告禀皇后娘娘。”

  宫门太监冷冷回应:“您的大事在地下搁一搁吧,娘娘在接受番邦使臣们进贡的那些奇珍异宝,正乐在天上呢。”

  非炎忍下气恼,转带微笑:“公公,还需要等待多久?”

  宫门太监目不正视裴炎,脸上掛了霜:“天上的事,我们凡人俗子谁能料定。”

  裴炎无奈塞给银锭,太监如火烫着迅速退避:“你这是是用刀捅我啊,这要让皇后娘娘知道了,我死罪逃不了,你也得受活罪。”

  裴炎只得拢藏了银子。太监向他轻轻吼道:“闪开,让路啊!”

  各番邦使臣喜孜孜走出宫来,兴冲冲交谈而去。

  宫门太监。这才扭头向裴炎:“裴右相,这该轮着你啦,跟我来吧!

  武后靠在躺椅上,从身边摆着的贡品中,拿起一个和田精美玉石把玩着,随便问道;“哦,这个孤傲的狂生,他还有怨气。”

  “听听不像牢骚,闻闻全是怨气,他竟谢恩时说,他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多谢娘娘慧眼识人,他是书痴难为官,庸医难治病,让他去采拮药草,这是金针刺中了穴位,他倒能治病救人了。”

  “哦,他夸哀家能量才使用,用人得当。嗯,他承认事实,他是不识时务。不像牢骚,是有点怨气。”

  “不是怨气,是怨恨,这恨他不明讲,也说全了。”裴炎暗暗煸动:

  “他说什么?”

  “她说娘娘为他金盆雪冤,未曾追查元兇让罪犯阴谋大白天下,是是……

  “是什么?”

  “是欲盖弥彰,又有何益?”

  武后故作气恼:“他,还嫌未除元兇为他报仇雪恨。”

  “所以他才挑动太子殿下去探望冷宫里的两个公主呀!”

  “他,”武后略一思忖:“他向你又提起了此事。”

  “是老臣劝告他,不可狂妄得说话不顾后果。他狡辩道,他是以怨报德,而秉公正凭天良指出实情,才促使娘娘顾及人伦、施仁政,将两个老公主赐婚嫁给了两个老兵……”

  “不要说了!”武后恼火后,又冷静地又问:“他,是这么说的”。

  “老臣所说句句是实。”

  “他还说么?”

  “老臣实对他说,娘娘命老臣亲传圣旨,就是要传圣旨外娘娘旨意,要他洁身自好,修行养性,好自为之,以求他日返京报效朝廷。”

  “他听后准有不伤皮肉定伤骨的回答?”

  “嗯……”裴炎恶毒篡改话语:“他说他有忠言相谏,又不肯再写谏书奏章,竟要臣口转他的谏言。”

  “哦哦,他让你口转的是什么?”

  “他说:娘娘心中有佛,面似佛相,怀有佛心,佛心就该是慈母心。”

  “他说这是何意图?”

  “他说他贬去虢州是心安理得去享清闲,他劝谏娘娘不可让那剑阁的孤儿寡母不能团聚,遭世人指责娘娘的佛心,不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慈母心。”

  “哼哼”武后冷笑笑:“这个狂生依旧那样狂妄。哀家倒要看他癫狂何日才清醒。”“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面,他一再……再羞辱老臣,分明是……”

  武后伪着恼怒听不下去:“不要说了,你去吧!”

  裴炎心中暗喜,不露声色退出宫去。

  婉儿关怀:“王勃若是狂到这地步,哪像个才子,真比蠢才还蠢呢。”

  “裴炎也不是识途老马,是笨牛,他的鼻子哀家牵着呢!”

  武后将手中玉器扔在桌上,躺倒在椅上张眼望天,默默沉思。

  渭水河畔,河水鸣咽。王勃扶着王福畤体态龙钟走上航船。

  王勃在船头向老父叩别。王福畤抚着王勃的头,欲语无言,长叹一声将他扶起,

  替他拭去泪水,盯视了片刻,扶着舱口悲伤忧郁地背过身去,不让儿子看见他泪水横流的老脸,他只缓缓摆手,让王勃离去,王勃去又回头,只见须发苍白的老父亲竟头也不回进入了船舱。

  悲怆,激昂,深沉的的男声四重唱,伴着王勃解马,牵马沿着渭河逆流缓步踯躅向前,独自吟诵的律诗:

  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

  (伴唱:穷路路茫茫,寂寞伴哪远程。

  悲凉千里道,悽楚百年身。

  (伴唱:悲凉凉透心,悽楚不啊堪吟

  失意同漂泊,有感共苦辛

  (伴唱:漂泊受苦辛,苦辛何时是止尽?

  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

  (伴唱:失意共有感,有感都是梦中人。

  梦中人,梦中人得失梦痴情

  梦中人,痴梦当自醒,

  梦中人,痴梦何时醒。

  吟诵伴唱中叠映:“谓水边,灞桥畔,王勃在流水悠悠秋风飒飒中,送别刘祥道。壮别阎望远,告别杜微,生别邹大震苦妹子,死别卢照邻,今又辞别须发苍苍老父的一幕幕悲凉情景……

  王勃独骑瘦马,肩背包裹,松开疆绳任马踏步缓行,他闭目沉入失意的往事中,不忍再看这四野枯黄衰草,灰蒙远山,任丛林落叶,飘撒如雪,枯枝呼啸随风摇曳。

  薛华未换朝服,紧勒疆绳急匆匆赶来,追上王勃,二人跳下马来,相对抚肩良久相望。

  他们牵马并肩,缓行在树林中,荒坵上,并立在渭水畔,默默望着水东流。

  薛华恋恋不舍终于止不住悲怆的叹惜:“兄长……从此一别……”

  “自有相逢日,”王勃强作豪爽乐观:“山不相逢水相逢。”

  “唉!”薛华依恋地:“别离方知黄莲苦……”

  “没有别离苦,哪有重逢乐,瞧瞧,怎么又象大孩子哭鼻子了。”王勃向垂头拭泪的薛华鼓励道:“失意并非无壮志,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薛华抬头将王勃双手握住,深深叹了口气,转身仰望长空:“……为什么,为什么刚正不阿的文人多歹运?”

  “不!”王勃有意调侃:“不不,红颜自古多薄命,才女更不如才子。”

  “不,武皇后专横跋扈,胜过了秦始皇。”

  “皇后皇后,女人独栽专权也当不了皇帝。”

  “后宫嫔妃干政,只能乱朝纲。”

  “大唐开国,贞观以后武后她*专政,兴农桑,减赋税,息兵戈,罢远征,天下也算得太平至今了。”

  “她利用酷吏除异已。”

  “也可以说她是利用酷吏除权奸,更用清官保社稷,而今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万邦来朝,这些实情也都是你劝我时摆的事实,难道还要我只窥一班,而勿视了全豹。”

  薛华有意任性:“反正,女人是祸水!”

  “胡说,说这话小心天打五雷轰。你我的慈母都是女人。”

  薛华被驳倒了,还坚持道:“武皇后自命则天,说她就是天。她的所作所为比男人还雄武果敢,她挖毒疮不惜带好肉,亲情也不顾,她这样的女人还有慈母心肠吗?”

  “她是女人,你能说她没有慈母心肠吗?”王勃意味深长的说:“想想你打死蚊子手上沾了血,这时候你的善心到那里去了?”

  “不要假装辩论宽我的心,她这样高高在上不辨忠奸,又将你贬谪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去。她升了我的官,我也怨恨她!”

  “事到如今,她还重用裴炎这样的权奸作威作福,我也说不清该怨她,还是该敬她。”

  “你还敬她?”薛华幼稚地说:“她一句话就断送了你前途。你不恨她就是最敬重她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是女人,也和男人一样,首先是人,更非圣人。圣人也说鱼吾欲也,肉我欲也,只恨好吃的不能全兼独享呢!”

  “去你的”薛华伤感全消:“我没你那样清高。我讨厌她比讨厌高履行只少一点点。”

  “你更是个喂不家的小猢狲。”王勃又诚挚劝道:“我将赠给裴炎的一句话,再送给你。”

  薛华绉眉道:“你将我与奸贼裴炎同样对待!”

  “纯钢铸利剑,赠给懦夫也枉然。”

  “一句什么话?”

  “命不由已,心由已。”

  “你已是身在穷途,命已穷了啊!”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我看你这穷命怎样变得富起来。”

  “从现在起,我立刻就变!”

  “别逗我了。”

  “不是逗,是说变就变。从此凡事我看清,看透,更在心中想得透;坦然处世,遇事而安,断绝愁烦忧伤,这乐也就在其中了。”

  “你还是在宽我的心。你走了我就孤身一人无知音了。”

  “我离开你,也是孤独再去寻知已哟。”王勃又道:“再说,我能离开充满杀机的长安,真正长久平安了,你不替我高兴?”

  “当然高兴。”薛华真诚回答。

  “这岂不是祸兮福所依,我这是去享清静平安福呀。”

  “是呀难怪你有首送别诗中吟道:‘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薛华若有所悟笑道:“人生既然如大梦,过去我是太认真了。”

  “哪,你就不要送了又送。”王勃向等在长亭内的随从挥手,翻身上马,向薛华抱拳告别:“后会有期!”猛抽一鞭头也不回,驰向荒原。

  说书人:“究竟是年青人悲喜无常,伤感得快,高兴也快,像这样高高兴兴告别,只能是入世不深的年青人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集似鬼似神费疑猜
说书人:“风云虽常变幻,人生更多坎坷。以一个智慧超人,有胆有识的神童,一跃成为盛唐初期的文杰,京都朝野关注的人物。他未为高官,又避免不了在武则天母党子党斗争的旋涡中,成了政客们竟作输赢的赌注。在几起几落的短短生涯中,一个满怀壮志的青年,往往走两个极端,不奋进就消沉。而王勃,竟然是安命若素,又敢于人定胜天,与天,与命,与主宰他前途的权贵、帝王抗争。这样人生不空过。力争留点笔墨在人间,这潇洒豪迈青年的人生旅途,怎能不令人关怀呢?”

  (在前一集‘俱是梦中人’的歌声乐曲中,说书人漫说感慨。又映现出王勃沿渭水,傍秦岭纵马奔驰而来,雄姿潇洒、傲拔刚健,随势而安,出了山谷,奔上悬崖,放眼远眺,泰岭群峰巍峨遥遥如屏嶂,渭河长流逶迤似蟒蛇。苍鹰遨翔在深谷,秋云变幻于苍穹,他有感而吟:“

  川霁浮烟敛,山明落照移。

  鹰风凋晚叶,蝉露泣秋枝。

  抉别离江畔,征骖临野时。

  归崖瞰逾远;闲云曾相似。

  “哈哈哈,人生如梦,人生苦短,苦短人生岂能梦中过。不能为民流芳百世,也要留点笔墨在人间!”

  王勃勒转马头,策马飞奔;一阵羯鼓震响,由远而近。

  羯鼓震响由弱而强,击鼓手激情迸发,数彪悍胡人汉子,围鼓手狂跳胡旋舞,鼓声嘎止。原来是太子李弘向胡人习舞,他大汗淋淋,气喘喘吁吁。但依然没有排除心中愤懑,筋疲力尽的高乎:“拿茶来!”

  内侍送来香茶,他一气饮尽,猛地砸茶杯,又狂吼:“曹达,曹达!曹达——!”

  曹达急急跑来:“奴才在。”

  李弘猛踢一脚骂道:“兔崽子,你,你藏哪里去了!”

  曹达扒在地上媚地:“奴才不是时时待候在殿下身边?”

  “裴炎,裴炎。”李弘恼火地:“我是问裴炎那个老狗!”

  “奴才命人去请不算,俺自己也去他相爷府上好几次,他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推国事繁忙……。”曹达乘机中伤裴炎。

  “忙,忙什么?”李弘越说越火:“他是躲着我,避开我。我,小王一定要宰了他。”

  “他现在是右相了,死心踏地向着皇后娘娘啦。殿下还是离他远些好!”说中要害了。

  “你懂个屁,他要杀个回马枪,连你的小命也保不住。”李弘深知事态的严重

  “皇后娘究竟是殿下的亲娘啊!”

  “亲娘,狼饿极了也吃崽,她早就恨不得要吃了我了。”

  “哪能啊,虎毒不食子嘛!”

  “不食子?她要不想除了我,怎么会特意将王勃贬到虢州去。”

  “唷,”曹达吃惊:“虢州的机密要让王勃察觉了,那就塌天啦!”

  李弘猜疑道:“吃人的老虎不露牙,王勃分明是我母后按插到那里去的眼线。”

  “对,是耳目。”裴炎走了进来:“宁可多长个心眼,及早提防。”

  “小王我早就提防你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不早点死!”

  裴炎笑道:“老臣为殿下早日登基驾坐九重,誓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死的。”

  “得得得你不是诸葛亮,我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要不相信你,也不会一次次丢人现眼。这次我去探冷宫,让我母后显了仁义,这是你让我光着屁股跳胡旋舞,最露脸的高召。”

  裴炎:“这可是王勃按的导火索啊!”

  李弘:“我先斩了你,再斩他。”

  “不不不。”裴炎笑道:“殿下斩我随时可挥龙泉剑。依臣之见,也是及早去斩了狂生王勃,他已贬去虢州当耳目,是眼线。若不及早除之,一旦导火索引上火,虢州事发,这东宫的花红柳绿就将灰飞烟灭了。”

  “你如今是右丞相,就看你这忠臣如何为本王施用你的大权,除我心头之患了。”

  “用拳头打蚂蚁,是吃力不中用的,倒不如一个指头按臭虫,不费大气力。”

  李弘:“你又有什么治人的鬼主意。”

  “老臣之见,还是让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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