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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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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哇……”憨儿扒在地上放声嚎哭。
薛华和抱琴闻声从室内跑了出来,掺扶憨儿坐在石凳上。憨儿不顾伤痛,却将摔破的端砚捧在手中,伤心痛哭:“这是我家公子心爱的端砚啊……”
“抱琴,去把我那方端砚送到阁上去。”
憨儿要拦不能,内疚地哭:“不行,这不行啊……。”
“来,我扶你上楼。”薛华小心地扶起憨儿。
阁上书斋内,王勃拿着那方精品端砚,恼火指责:“苯蛋,你怎能要人家这样珍贵的东西。”
憨儿憨直地顶嘴;“是薛公子让抱琴兄弟送上来的。”
王勃有话难说:“又是薛公子,薛公子……。”
“我晓得,你讨厌薛公子!”
“嗯,我是讨厌他!”
“你,你欺负他!”
“哦,你为他抱不平!”
“薛公子是好人,他是好人!”憨儿真正抱不平了。
王勃也火了:“地瓜脑袋,你懂得什么?”
憨儿更火:“我懂,他是好人,是好人!”
王勃无可奈何:“你快将这方端砚送下去。”
“要送,你自己去送!”憨儿憨直地犟嘴,扭头登登登跑下阁去。
王勃捧着端砚,不知如何是好。
憨儿委屈抹泪走出后院。
薛华开门出来,向身后的抱琴吩咐:“黑灯瞎火天凉了,你快去将憨儿追回来。”
抱琴追上去,揽着憨儿肩头劝说,憨儿猛力推开抱琴的手臂,倔犟地向外走去,抱琴尾随追上,并肩远去。
薛华盯着他们走后,向阁上看去,只见窗内灯火依旧,他摇摇头无可奈何退回房去。
灯下,王勃撰写文稿,以笔醮墨,笔触端砚似触污物,厌恶地用笔顶开,不料墨汁溅污了手,手推开文稿,又弄脏了文稿,他恼火极了,拿起端砚要扔,顿觉不妥,停住了手。
突然,门外有轻微声响,他匆匆开门,门外无人。他走到楼梯口向下望,也不见人影踪迹。猛地心中一动,他悄悄下楼,以端砚敲了一下薛华的门,将端砚放在门口,敏捷迅速上了楼,进入阁内关上门,向外侧耳细听。
薛华从楼梯下黑暗角落走了出来。走到自己房门口,拾起端砚向阁上望望,深深叹了口长气。
王勃在书斋门后,听见了楼下薛华的叹息如释重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关门插闩之际,发现门下一张纸帖,打开一看,帖上娟秀的笔迹写着几行字,王勃念道:“
小人难度君子腹,君子当识小人心。
害人之心君无有,时时须防害君人。
知名不署。”王勃冷冷一笑:“装神弄鬼,阴阳怪气!”
他将帖子在烛上点燃,鄙夷地将快燃毕的纸灰扔出窗外,呼地一阵旋风,将纸灰旋上了天空。他猛地觉得一阵寒气刺骨,紧了紧衣襟,关拢了窗户,又坐在烛光下提笔撰写。
长烛燃成了短烛,蜡泪垂满了灯座。万籁俱寂,夜风飘来单调更声,梆敲三更三点。
王勃思路畅开,笔如走蛇,一页页文稿叠于案侧。
窗外梧桐黑影摇曳,阵阵疾风吹得枯叶嗖嗖飞舞,打得窗户沙沙作响。隐隐传来断断续续,凄楚的女人非哭非笑的声音,嘤嘤咽咽刺人心肺,令人毛骨寒栗。
王勃停笔静听,除了风摇树动,枝叶沙沙,女人泣声飘然无闻。他正要动笔,凄凉悲啼竟又阵阵传来,他起身走到窗前,推窗外望。
窗外,缺月挂疏桐,寒星点点。院内花草树木在寒风中颤抖,月光下太湖石魇然似怪。那女人的悲泣,似从阁后隔墙飘来。
王勃持剑走出室外,沿着阁上回廊向声音寻去,他凭栏远眺,只见隔墙外那荒凉的花园内,池水如明镜闪着残月寒光,池畔修竹林内飘移着一个高窕雪白人影,修竹在水上和那人影而相映晃忽,忽而寒栗的哀鸣幽然而逝,凄怆的歌声委婉飘来:
秋夜长,殊未央;
殊未央,秋义长。
层城绮阁遥相望,
月明露白澄清光。
澄清光,遥相望;
鹤关音信断,龙门道路长;
征夫万里戎他乡。
歌声如泣如诉,王勃伤感之情油然而生。止不住徘徊廊上,轻轻跃下鸣翠阁,又纵身登上假山,步入吟月亭,倾心聆听,歌声更凄楚动人心腑:
秋夜长,暗自伤,
暗自伤,秋夜长。
鸣环曳履出长廊。
为君秋夜捣衣裳,
捣衣裳,出长廊,
纤罗对凤凰,丹绮双鸳鸯;
寒衣缝成徒自香。
歌声中,那白色人影浮移出了竹林,在池塘边蹲躅徘徊,轻移弄影,似舞非舞,飘然若浮。月光如水,水中映印的轮廓也很分明。她是一个修长的女人,身穿雪白素稿的宫庭盛装,裙裾曳地,轻纱垂肩,细腰紧束,婀娜多姿,歌而哼唱时,衣衫飘带随风轻拂。她似仙女,如游魂。尤其怪异的是她满头白发,高绾成龙凤髻的宫妆,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着银光,格外增添了神奇怪异的魅力。
王勃惊讶自语:“……她颠三倒四唱的,不是我的诗词秋夜长么?”
“不错,她信口随意,将仁兄的佳作唱乱了!”
王勃转过身来,假山下站着一位俊美少年,月光辉洒更添精神:“啊,是你……。”
“是我。让仁兄受惊了。”薛华腼腆地微笑,恭敬地施礼。
“她是什么人?”
“新城公主,她最喜爱仁兄的大作。”
王勃更加惊奇:“她不是死在京都了么?”
“她……”薛华欲言难语,支悟道:“她疯了。”
王勃好奇追问:“她怎么也流落到剑阁来了!”
薛华诚挚关怀道:“仁兄只当视而未见,千万不要对人言讲。”
“为什么?”
薛华不作正面回答:“皇家自古多纷争,隐秘变幻胜烟云。禁宫深严谁能知道其中隐情。”
他们交谈时,新城公主从地上拾起一张诗稿,如痴如醉在月光下阅读。这时从竹林中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妪,象个丑恶的巫婆,她一串嚎叫,吸引了王勃和薛华。只见老妪驱使两个粗蠢壮妇,将公主拖架着又回到竹林中去。公主狂笑,悲啼渐渐消逝在夜色中。
王勃困惑地问:“她们这是做什么?”
“保护公主。”
“是谁要这样保护公主?”
“她贵为公主,若非皇帝将她密送此地保护,只能是皇后对她特殊关怀。”
“什么保护,关怀,分明幽居软禁!”
“是啊!”薛华满腔同情:“象她这样,就不用再防人暗算了。……”
王勃颇有感慨:“这么说,我也早该幽禁起来才是。”
“为什么?”
“不是有人要谋害我么?”
薛华纯真地问:“你早已知道了么?”
“你,”王勃盯视着薛华:“你知道是谁?”
薛华自知失言:“我……。”
“是你!”王勃故意肯定地威逼。
薛华神情慌乱,委屈难辩:“不不……。”
王勃欲擒先纵又软和下来:“哪,是谁?”
“是谁……?”薛华实实无底:“我,我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王勃以剑尖指点薛华,他吓得连连后退。王勃反而沉重又淡然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只能是太子李弘;还有你们这一伙人!”说罢逼视着薛华。
“不不,没有我……”薛华焦急地向前分辩。
王勃一掌将薛华推开,讽刺幽默地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难度、难料。可你这小人之心,也太显而易见。不须度量,不用予料了!哈哈哈哈”王勃畅怀大笑,持剑跃下假山,头也不回长扬而去。
“仁兄!……”薛华要追上去,又停步不前,他恨难解释明白,痛苦地依靠在梧桐树上,仰望天上残月寒星,眼中满是泪光。
说书人同情地傍白:“小人难度君子之腹,君子也未必能度君子之心。人心隔肚皮,人生中最痛苦的莫过于不被人理解,谅解;反被敬慕的人误解了。
皇太子寝宫。太子李弘衣冠不整,让几男宠在曹达的带领下,为他掐捏按摩,戏闹调笑不成体统。
一内侍急入禀报:“贵妃娘娘驾到!”
李弘在曹达的协助下,正在将一男宠按住呵痒。他再次听见内侍禀报‘贵妃娘娘驾到’。他头也不回转就说:“挡驾,挡驾,说我睡了,说我病了……。”
纪贵妃已进入寝宫,立于烛光下,艳丽非凡,听了李弘的话,她花容失色,强忍悲泣:“臣妾参见殿下。”
男宠们哑然忙整衣衫,李弘转身坐起,厌恶地:“瞧你悲切切的样子,谁委屈你啦,夜已深了,你让不让我睡觉啊?”
纪贵妃耐性地:“我,我是来伺候殿下安歇的……我……。”
李弘坐了起来斥道:“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要你来侍寝了?不经传召,你擅自闯宫,企图以美色迷惑本王,你还要脸,不要脸。”
“殿下。”纪贵妃委屈求全:“是母后在送子娘娘佛殿,求来一粒金丹,责令臣妾按懿旨,在今夜亥时后子时前,呈给殿下服用。”
曹达接过金丹呈至床前,李弘不接却问:“本王服后将会如何?”
纪贵妃羞涩地不得不言:将会……使臣妾早怀龙子。”
“哈哈哈……”李弘大笑后调笑道:“想当年我母后生了我这皇儿册封为东宫太子。母随子贵,她当上了皇后执掌后宫,兼揽朝政大权。你今夜得灵丹前来,是不是也想‘母随子贵’,像我母后那样贵过了九尊,作威作福欲所欲为呀!”
纪贵妃赧颜羞不成语:“……殿下……。”
李弘恣意羞辱:“瞧你那眼泪汪汪,好一付海棠带雨娇欲滴的媚态,偏偏我是坐怀不乱柳下蕙,不贪女色你妄费心。这些年来你明知道我厌烦你,你何苦自讨无趣。”
纪贵妃忍辱负重,习以为常地迁就:“殿下……”
李弘戏向曹达:“曹达你总是抱怨,貌似男儿无子嗣,这粒送子娘娘的金丹,本王赐给你服用,早得个贵子,给你传种接代,养老送终。你给我吞下,快快吞下。”
曹达无奈,吞下了金丹,李弘哈哈大笑,纪贵妃羞辱悲泣,掩面而去。
内侍又来禀报:“裴尚书和周侍郎宫外求见!”
“叫他俩进来吧!”
裴炎、周正良:“参见代王殿下!”
李弘懒散地:“起来吧。给他俩个坐位。月黑风高杀人夜。你俩怎么总是夤夜潜入东宫,又来献什么阴谋诡计,让我哭笑不得?”
裴炎笑道:“要搞阳谋,臣等也不用深更半夜来了。但若不以是否正义论战争。三国的那场举世闻名的空城计,司马懿悔恨得骂这是诡计,赞颂诸葛亮的称谓妙计。请问殿下,这究竟是诡计还是妙计?是阳谋,还是阴谋。”
“得了,你不要再摆老师的臭架子来考我啦。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晋朝司马懿的子孙,哪个不骂诸葛计设空城退司马,是鬼计多端。”李弘毫无尊师虚礼。裴炎道:这就是盖棺定论的褒贬,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理没有理,嘴是两张皮,说啥由自己。再说这东征,殿下,你来个盖棺定论评一评,这是得道多助的义战,还是……”
“义战,当然是义战!”李弘来劲了兴奋地说:“且不论我朝出兵,是去援助朝鲜半岛上弱国反抗霸道。仅说东征胜利班师回朝,满朝文武全都迎至郊外,京师百姓倾城夹道欢呼,父王因病未能亲临,母后她也不能不登上则天门城楼来看我率领王师,跨高大战马,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王者风范。”
周正良奉承:“朝野上下无不夸赞殿下,大智大勇,英武盖世。”
裴炎:“周侍郎,你别忘诚告殿下,西南边陲,尤其是剑川一带,对东征之举,骂声载道民怨沸腾!”
李弘被扫兴了:“这是什么原故?”
悲炎:“连年东征补充伤亡强征兵丁,建造战船强征徭役,筹集量饷强征赋税。君王征战显威武,黎民历尽万般苦。遭难的百姓怎能不怨不恨不骂?”
李弘:“什么历尽万般苦,这完全是王勃那狂生的腔调。”
裴炎尖刻地笑道:“文豪一支笔能抵百万兵,可见王勃童年的反战谏言,影响多深远。”
李弘刻骨地恨道:“我继承王位坐了龙庭,首先斩了王勃这个狂生!”
“嗬嗬,刀下留人。”裴炎调节气氛后道:“百姓咒骂的不是殿下。”
周正良讨好地:“他们怨恨的是武皇后。”
“百姓怨恨的是我母后?”李弘不解的问。
裴炎不紧不慢地提醒:“王勃当年给谁上谏书奏折?”
“我父王啊。”
裴炎指正道:“皇上久病不理朝政,国事全由武后娘娘执掌。王勃指责东征是祸国殃民……”
“不纳谏言该是我母后,她好战喜功。”李弘习惯抢作论断:“百姓怨天尤人抱怨的是她。正是她独霸朝纲,自取其疚。没有想到王勃替本王当了反面证人。我若杀了王勃,那就成了魏王曹操斩杨修,错杀了个唇枪舌剑,笔扫千军的智多星了。”
“不!”裴炎纠正:“殿下失去的是殿下敬贤爱士的美名,失去的是天下读书人的士心。”
“哎呀呀,糟了!”李弘反悔地:“我那天不该逼你写密信,给益州刺史高履行许愿,命他暗杀王勃。这信让周侍郎带去剑川了呀!”
周正良两面讨好地说:“殿下放心,裴尚书将密信交给我时,一再叮嘱,殿下那时是在气头上,让我这信扣存手中,千万不可落于双面兽高履行之手。”他双手呈上密函。
“裴炎大胆!”李弘有点恼火撕了密函:“你怎么也对本王阴一套,阳一套!”
“老臣是忠于殿下,才敢有这赤胆。”
“纵是不该错杀王勃,你也不该私自扣留这密信,将我蒙在鼓里,你这是违抗王命!”
裴炎嘻皮笑脸地:“王勃一再当面违抗殿下的王命,他被错杀,是活该;老臣若像王勃那狂生,也被误杀,是冤枉。老臣冤死无足惜,误了殿下的大事,我就成了真正的罪臣,罪该万死了。”
李弘不以为然:“你又有什么狡辩,老狐狸?”
悲炎以问作答:“想那长孙无忌是高履行的姐夫,他应属长孙无忌死党,为何他被贬剑川,反而按武皇后旨意,竟然活活逼死了亲外甥长孙驸马?”
李弘想知真情;指正地发问:“听人传言,金城公主的驸马长孙铨,我那位姑夫是被活活打死的。”
裴炎以答作问:“不管是严刑逼供误伤击毙,还是活活打死。不论是杀人灭口,或是以死相逼,这都是必有所求。”
李弘略一思忖:“你是说高履行谋害亲外甥,是向我母后表忠,我母后责令高履行对长孙驸马严刑逼的不是口供,而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炎于以证实:“否则这走狗,岂能在长孙死党中,仅仅他被留下了活命,他竟又逼死了皇上的妹夫,武皇后没有追究,反而将他由剑川司马,进升为益州长吏。从此他的顶头上司刺史也怕他三分。”
周正良补充:“遇事,那益州刺史也得让他三尺。这是我在益州、剑川督造战船时,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的。”
李弘急问:“你们知道我母后有何秘密事物,定要高履行追查?”
周正良危言耸听:“一定是重要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够告人的还是秘密吗?”李弘斥责道:“废话!”
“是啊!”裴炎以话引话:“能让我们都知道了的事,还能算什么秘密?由此可见,高履行是个真正的贰臣,双面兽,不可信。”
“这个不顾家仇国恨的奸贼,肯定是我母后的忠实走狗!”李弘切齿地论断。
曹达谴走了男宠们回来,静伺一侧,这时插话了:“难怪殿下命奴才一再差人去催高履行谋杀王勃,他推三阻四至今也没有下手,可见他确实不是真心忠于殿下。”
李弘愤恨怒骂:“这个表里不一,脚踏两条船的佞臣,本王我……。”
“应该学你母后,用酷吏除异己的手段。去以毒攻毒。又巧避其奸,将这伪善邪恶的双面兽,贬谪得远远的,任其作威作福。然后又谪贬了王勃卢照邻正义之流,与他共处砥角相峙,她旁观则清,让正邪顶牛,她再牵着牛鼻子,由她需求时再作差谴。”
李弘顿有悟:“你要本王也利用蝎子尾上刺,去斗毒蛇口中牙,让他们以毒攻毒。本王观其胜败,再各个击毙。”
裴炎顺口赞扬:“殿下灵性通天,无须老臣多费心机。”
李弘自以为得计:“是了,这个王勃暂且杀不得,那高履行我也得让他两面都讨好。只是山高路远,本王难以见机行事,我鞭长莫及呀!”
周正良立刻进言:“微臣祖藉四川剑阁,前番督造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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