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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唐-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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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发走吧。唔,就说父亲身体抱恙,暂时不方便见客。

    柴绍见着儿子突然态度大变,不明就理,用嘲弄地眼神看着柴令文,冷笑道:呵呵,你刚才不是还劝着我上郭府,给她低头认错吗?

    面对着父亲的嘲讽,柴令文低下了头,心中暗道,若非不是怕您老人家抹不开面儿,我会这么上赶着让您奚落吗?

    随即,他搪塞敷衍道:孩儿是想着等再过几天时机成熟些,好让父亲

    不必了!

    柴绍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柴令文的讲话,说道:他们今日即便不来,改日还会来。这一天,不论早晚都会到来。呵呵,避而不见不是我柴绍的作风,纵横驰骋沙场这么些年,我从未有过临阵退缩,今日也断然不会。

    说罢,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柴绍昂了昂胸膛挺起腰杆子,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脖闭起双眸,冲柴令文所站之处挥了一下手,道:去吧,你去将他们二人请来此处厅堂吧。记住,莫要怠慢了他们,免得让人说咱们霍国公府没有家教礼数。

    啊?

    柴令文先是一怔,随后看着父亲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模样,不由微微一摇头,暗暗祈祷道,一会儿您老人家可别对人家冷冰冰才是,不然的话这场面可就收不住了。

    继而匆忙转身,踢了那个发愣发傻杵在原地的下人一脚,示意他随自己前往国公府大门外。

    须臾片刻,在柴令文的引领下,郭业与吴秀秀小两口进了霍国公府,来到了柴绍所在的那处厅堂中。

    尽管来得奇快,可是对柴绍而言,仿佛像是过去了漫长的半个世纪一般,他继续昂胸挺腰,仰脖闭眼,丝毫都不觉得酸累,好似成了崖边眺望海上的一块巨石,一动不动,仿仿若石雕。

    直到柴令文轻声唤道:父亲,她他们来了。

    这下,柴绍才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堂下扫去。

    率先进入眼帘的,是郭业那张令人讨厌令人嫌恶的脸庞,他虽然仅见过几次,但是这小子说话刁毒气煞人,他记忆犹新。

    咦秀宁?

    蓦地,柴绍顿觉眼前一花,仿佛见到了亡妻平阳长公主李秀宁的面容。

    眼前这名年轻的绝色女子,身材高挑长得出落有致,穿着雍容华贵的紫色宫裙,云鬓髻簪,发式上的玉簪居然还是当年亡妻最喜爱佩戴的那款蝶恋花步摇。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不是亡妻,面容相像,神情相似,但是秀宁早已身故多年,魂归瑶池。

    貌似,神似,但眼前伊人非亡人。

    尽管柴绍暗暗告诫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淡定,但是他的双肩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激动了。顿时,他心中萌生出阵阵悔意,暗暗叹道,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我和秀宁的长女,像,真像她死去多年的母亲啊。

    相比之下,古灵精怪的幼女柴禾禾就没有遗传到亡妻的容貌,这也是柴绍一直甚为遗憾之事。

    一时间,柴绍的神情时而缅怀,时而激动,时而有几分悔憾之色闪过,但却一直无言无语,就这么默默地打量着自己这个血缘上有着关系的长女吴秀秀。

    吴秀秀也不说话,面色淡雅,神情古井不波,抬着头,静静地凝望着自己这个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但是偏偏就是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当年听信了游方道士的谗言,狠下心肠将自己遗弃在蜀中,扔在陇西东流乡这个穷乡僻壤。

    吴秀秀的脸上也曾闪瞬过一抹怨恨,但是稍纵即逝,很快便湮没在了波澜不惊的娴雅容貌之下。

    一时间,厅堂中的气氛有些寂静的诡异,仿佛四周的气流都不在飘动,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柴令文看着这对有着血缘之亲,却又陌生极紧的父女二人,你打量着我,我凝望着你,谁也不开口说话,委实费解也纳闷。

    场面的气氛委实有些尴尬。

    随后,柴令文微微将目光对准吴秀秀身边的郭业,恰好郭业目光流转,与柴令文对个正着。

    不过郭业直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让柴令文自讨了个没趣。

    不过这道冷哼之声,仿佛惊醒了柴绍与吴秀秀这对彼此打量和凝望的父女。

    柴绍连张数次嘴,不过愣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好像哑口了一般。

    倒是吴秀秀突然嫣然一笑,先是冲柴绍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虽没有开口问好却有请安之意。紧接着,吴秀秀将手中一直拎着的一个竹篮稍稍提起,掀开竹篮上面的一张花布,柔声似水带着敬意地说道:听皇后说过,您当年最喜欢吃平阳长公主最喜欢吃我娘亲手做的阳春面

    阳春面?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重逾千斤般狠狠撞击在了柴绍的心间,仿佛戳到了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霎时,眼泪从他的眼眶中不滞缓缓流出,颇有几分热泪盈眶,只见柴绍鼻头略微抽搐了几下便哽咽道:阳春面,秀宁亲手做的阳春面,当年,当年,每逢我出征,每逢我出阵迎敌,她便会给我做上一碗阳春面。吃完之后,她就会问我,好吃不好吃?我一说好吃。她便说若要想再吃她亲手做的阳春面,便让我活着回来。可惜了,红颜命薄,她再也不能给我做上一碗热汤阳春面了,秀宁,秀宁我的妻啊

    柴绍话未讲完,已是泪如雨下,两行浊泪顺着脸颊哗哗而下,打湿了衣襟,打碎了吴秀秀的心。

    只见吴秀秀莲步挪移缓缓走上前去,将手中竹篮提到柴绍跟前,小声说道:我我跟人学了一下,不知道您老人家喜不喜欢吃,可能没我娘做得好吃。

    柴绍眼泪止不住地流,嚎啕大哭了一番过后,看着竹篮中的那碗还冒着些许热气的阳春面,再看着吴秀秀那张神似貌似亡妻的脸庞,心中顿时肝肠寸断,二话不说伸手就将竹篮中的那碗阳春面端了出来,抽噎赞道:好吃,看着就好吃,跟你娘做得一模一样。

    稀里呼噜

    居然当着一脸静气的吴秀秀之面,当着目瞪口呆的柴令文之面,当着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郭业之面,就着筷子吃起了这碗只有余温的阳春面。

    吃得那叫一个大朵快颐,吃得那叫一个狼狈猥琐。

    吴秀秀不仅关心地提醒道:您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呜呜呜好吃,跟你娘做得那般好吃。

    柴绍还是低头自顾吃着面,口中带着哭腔,带着咀嚼囫囵之声。

    看着柴绍这般模样,吴秀秀心中泛起阵阵酸涩苦楚,暗暗叹道,这些年,他应该过得也不好,心里也很难受吧?

    突然,吴秀秀小声喊道:爹爹,我要去拜祭一下娘的灵位,不知您能否带我前往府中祠堂拜祭一下?

    呃嗝儿!

    柴绍好像被面条噎住了似的,瞪大了眼珠子,惊疑地看着吴秀秀,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秀秀眨巴了一下那双炯炯乌黑的大眼睛,应道:我叫你爹爹,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是是是,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柴绍整个人好像枯木逢春焕发出盎然生机一般,双手捧着那碗吃到一半的阳春面,哆嗦着嘴唇激动喊道;孩子,你的这声爹爹真好听,真好听。走,走,爹爹带你去后院的祠堂拜祭你娘,走,孩子,跟爹走。

    说走就走,柴绍就跟人来疯似的,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和沉稳冷静,当真手里捧着一碗阳春面,步履踉踉跄跄地领着吴秀秀绕进了后堂。

    父女一走,直接将郭业和柴令文两人晾在了厅堂中。

    柴令文被这峰回路转的突兀一幕给吓到了,整个人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直至消逝的背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他映像里,今天肯定是郭业与吴秀秀高姿态回归霍国公府,然后会狠狠奚落嘲弄着父亲,好报复一下当年他的心肠狠辣,遗弃亲女。

    谁知,居然会变成这么一幕感人肺腑的父女相认。

    懵了,

    柴令文,彻底懵了。

    倒是郭业,看着柴绍渐渐跑远,兴奋到没边儿的背影,不由撇嘴讥讽道:我说柴大公子,你父亲这是有多缺爱啊?我家秀秀叫他一声爹,他竟能激动成这样,看来你们做子女的,很对关心你父亲啊。对于这种孤独老人,身为子女者

    哎哟喂,我说益州侯,您能别这么酸不拉唧的不?

    柴令文被郭业从迷糊中唤醒,反问道:别说你,我也对这今天这事儿出乎意料啊。

    郭业好像没有说痛快,继续叽歪道:柴大公子,你看看你们家这位老爷子,这到底是有多饿啊?我家秀秀随便端来一碗阳春面,就把他馋成这样,啧啧,看来霍国公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富贵安逸啊。

    柴令文知道郭业在发泄心里的不满,但是今天皆大欢喜,他姑且任由他唧唧歪歪。

    不过他还是很纳闷,为什么会奇峰突转变成这一幕。

    他知道郭业肯定清楚各种内幕和详情,立马催问道:益州侯,不,好妹夫,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秀秀会对我爹,不,咱爹如此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

    郭业白了白眼睛,瞥了柴令文一眼,悄然竖起一根指头,说道:别妹夫妹夫,咱爹咱爹的,哥们还没适应过来,你这么叫着我心里慎得慌。实话跟你说,就因为长孙皇后托人从宫里给我家秀秀送来一句话,因为这句话,所以改变了一切。

    昂?有这么神奇?

    柴令文诧异问道:那啥,妹夫,你就说说呗,长孙皇后到底让人送来哪句话?

    ps:祝大唐所有书友,平安夜快乐。

第八百八十章 皆大欢喜() 
”告诉你也无妨!”郭业瞥了眼满脸好奇的柴令文,说道:”长孙皇后派人送给我家夫人,也就是令妹秀秀一句话,便是,一饮一啄由天定,若非当年命运多舛流落民间,又岂得觅得良缘,择得佳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若无昔日之祸焉有今日之福,此乃宿命。痴儿痴儿,放下心中仇恨,退一步再看,已是海阔天空。”柴令文听着郭业侃侃道来,挠耳抓腮了一番,心中啐道,他妈哪里是一句话,这都好几句话了。不过他虽不喜读书,但是长孙皇后这几句话的真正含义他倒是能领悟透彻。长孙皇后素来信佛,平日亦是每日早中晚的礼佛敬佛,所以这番话中无不透着因果循环的佛家至理。觅得良缘,择得佳偶,无非就是说秀秀当年若没有被遗弃在蜀中,流落在民间,便不会遇见有情郎,与郭业成就了这段令人艳羡姻缘。用佛家因果之说来解释倒是挺契合,柴令文也颇为赞同长孙皇后的这个说法,但是用来消弭父亲遗弃秀秀小妹的这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就未免有些牵强了。随即,他有些不甘地问道:”妹夫,就就这么简单?”柴令文的言下之意,郭业岂能听不懂?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奚落柴令文道:”不这么简单,还要有多复杂?难不成柴大公子打心眼里是有多么不希望她们父女相认,一家团聚?”我靠,好大的一顶帽子,这是污蔑啊!柴令文立马急眼了,连连摆手否认道:”别别别,你可别胡诌,我哪里是这么想的?只是吧,我觉得父亲亏欠小妹太多太多了,小妹能够因为长孙皇后的这几句话而放弃心中的仇恨,委实有些诧异罢了。”其实郭业还有后面一段秀秀的原话没讲,那便是秀秀也替郭业考虑过,虽然柴绍这个当爹的有错在先,但是如果当女儿的和当女婿的真的不依不饶,真要父亲卑躬屈膝主动上门低头认错的话,必定会有流言蜚语袭来。古人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百善孝为先。所以,这个时代只有无不是的父母,而没有无不是的子女。一旦流言蜚语袭来,必定会说秀秀刚刚被皇帝封了平阳郡主,便恃宠而骄,欺凌老父。而身为平阳郡主丈夫的益州侯郭业,自然免不得有家教不严,纵妻辱父的嫌疑。无论对郭业也好,对吴秀秀也罢,始终不是好事。所以,吴秀秀权衡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放弃仇恨主动上门,与柴绍相认。柴令文听完郭业的一番阐述之后,颇为感慨道:”唉小妹虽然流落民间,却如此地深明大义,令人汗颜,令人汗颜啊。话说回来,我真想见上一见小妹的养父,我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乡间财主,能够养育出小妹这等识大体顾大局的大家闺秀来。”郭业闻言怔了一下,脑中浮现起秀秀他爹,自己的便宜岳父吴茂才那张猥琐市侩的大肥脸,忍不住笑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有时候也不一定准,哈哈。”柴令文不解道:”这话怎么说来着?妹夫,你说话能不能别老是云里雾里的。””哈哈,没什么,”郭业摆了摆手,笑道,”以后你见到我那老岳父,你就知道了。对哦,你是开钱庄的,我那位老岳父与你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不过你悠着点,别让他给你搬空了家底才是,哈哈哈”柴令文被郭业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嘟嚷了一句:”奇奇怪怪,神神叨叨。””夫君!”突然,秀秀的声音传入厅堂来,将郭业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柴令文亦是循声望去。只见,秀秀和柴绍一同并肩从后堂方向走入厅堂,特别令人注意的是,秀秀是搀扶着柴绍的手臂,举止甚是亲昵地缓缓走出来。秀秀脸上有些许泪痕,应该是哭过。而柴绍呢?则是满脸舔犊之情,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再也不复之前那番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柴令文见状,暗道,看来小妹拜祭母亲的灵位时,哭过,看样子小妹和父亲终于和好如初了。郭业一直都不咋待见柴绍,现在看着柴绍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屑,当年你不是很牛逼吗?这么乖巧的女儿说扔就扔,现在倒惜若珍宝起来,切。见着秀秀与柴绍父慈女孝的亲密样子,郭业微微泛起妒意,唉,真是便宜了柴绍这个鹰爹了,看来以后秀秀彻底改姓柴了。父女二人走入厅堂,柴秀秀来到郭业身边,抓住郭业的衣袂衣角,用近乎央求的口吻说道:”夫君,我想求你个事儿,还望夫君能够应准。”郭业微微错愕,问道:”你我夫妻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说得这般兴师动众,为的什么事啊?秀秀。”柴秀秀扭头看了眼父亲柴绍,然后眨巴着一双滴溜乌黑的眼睛看着郭业,轻声说道:”我自小不在父亲身上,今日是妾身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回娘家,所以我想暂住柴府一段时日,好好陪陪父亲。而且,父亲也说,想多吃几次我做的阳春面。”说罢,柴秀秀报以羞赧地低下了头。h这时,郭业发现柴绍也睁着眼睛巴巴儿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殷切和期盼之色。而一旁的柴令文也看出了父亲的心意,连忙说起好话道:”妹夫,你就让小妹在家里多住些时日吧,反正益州侯府与咱们霍国公府离得也近。你放心,我们不会委屈了小妹的。”郭业知道这事儿是你情我愿之事,而且父女亲情也是人之常情,怎能拒绝?旋即,他轻轻摸了下柴秀秀的额头,笑道:”傻瓜,这种事情用得着求吗?柴府是你娘家,你想住多久都随你心意,我有什么好阻拦的?”柴秀秀惊喜道:”谢谢夫君,我就住个三五天,替父亲做几顿阳春面,我就会回侯府的。”郭业看着吴秀秀的雀跃劲儿,再瞟了眼神情激动的柴绍,暗暗摇头道,秀秀啊,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面条,你真以为你做的阳春面就那么好吃?罢了,终归柴绍已经有了悔意,想要补偿你这十来年缺失的亲情,我便成全他又有何妨?随即,他嗯了一声,低声交代了秀秀几句,然后冲柴令文点头致意了一下,便抬步走向厅堂外,准备离开霍国公府。”郭贤婿,请留步!”突然,柴绍伸出右手,张口唤住了郭业,道:”贤贤婿,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麻烦你一二。”贤婿二字叫的生硬,但柴绍始终还是叫了出口。郭业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不过没有开口叫岳父,而是抱拳问道:”霍国公,您还有什么事儿?”以霉国公来代称,显然,郭业对柴绍当年的荒唐事还是心存芥蒂,但是他也没有拒绝柴绍的请求,而是直言不讳道:”既然秀秀叫您一声爹,那凡我能办到之事,郭业定不会拒绝。”柴绍多少还是遗憾没有听到郭业的一声岳父,不过他知道自己当年之错委实糊涂和荒唐,郭业心存芥蒂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点,只能靠时间来慢慢修补和改变了。旋即,他冲郭业道:”我想见上秀秀的养父一面,以感谢他多年来对秀秀的养育之恩。但是我如今不便离开长安前往蜀中陇西。我知道贤婿你在蜀中颇有人脉,所以想拜托你将秀秀的养父接来长安,我好当面感谢他一番。”将便宜岳父吴茂才接到长安来?郭业微微一愣,想到,是啊,吴茂才将秀秀养育大,那真是没得说,柴绍不感激他还真说不过去。而且,趁此机会,不妨将老娘和贞娘、芷茹她们一并接到长安吧?这样一家人也免得分隔两地,忍受着相思之苦。―家人嘛,团团圆圆才算是一家人。一念至此,郭业很是痛快地点了点头,应道:”受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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