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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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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了那么多了,郭业对着郭老憨说道:爹,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随即郭业眼神有些阴霾地盯着白记药铺的掌柜白景胜,冷声问道:敢问白掌柜,为何见死不救呢?你这是开药铺呢,还是开当铺呢?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拆了你这见死不救的黑心药铺?

    在古代,有这么一句俚语,救人的药铺,杀人的当铺。

    药铺治病抓药,当属救人。

    至于当铺,通常都是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会典当家里的东西,而且当铺的人一般都会将典当的东西压价到最低,往往价值十两的物件,在当铺中最多不会超过一两。

    比如一件价值几十两的上好貂皮大袄,当铺中人往往就会这么念:虫吃鼠咬破烂棉袄一件,值五两银子,当,还是不当?

    即便就是被压榨到最低价,老百姓还是会选择同意典当,谁让他们日子困苦过不下去着急用钱呢?

    所以,当铺赚银子在人们看来就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了。

    也正因为此,才有救人的药铺,杀人的当铺这么一说。

    白景胜现在听郭业这么一问,冷不丁颤了下身子,肠子都悔烂了,自己咋就那么衰呢,刁难一个老村汉,竟然还是公门衙役的父亲,而且还是在县城中名噪一时的郭小哥之父。

    嘿嘿,郭小哥说笑了,说笑了哩,要知道这位老丈是令尊大人,就是借我十个狗胆也不敢包天啊?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对着药铺屋里头的人匆忙喊道,来人呀,都他妈是死人呀,没看到药铺门口有人急需救治吗?赶紧的,赶紧来人将郭小哥的亲戚抬进铺子里头,让郎中好好看看。

    不一会儿,就从铺子里头跑出来几个抓药和熬药的学徒,在白景胜的责骂抽打下,将躺在地上的郑九蹑手蹑脚地抬进了药铺中。

    然后,白景胜慌忙跑进了药铺,赶紧找来药铺中专门坐诊的郎中给郑九看病,他知道再也不能耽搁了,万一郑九死在他的药铺里头,甭说吃不吃官司,就是郭业这个公门衙役心里一发怒,以后天天借故刁难白记药铺,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郭业搀扶着郭老憨尾随进了药铺,一边看着药铺郎中对郑九问闻望切细细诊断,一边安抚着老爹,道:爹,不用担心,老九叔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事的。

    郭老憨幽幽一叹,自责道:都怪我糊涂啊,光顾着背老九来城里,却忘了带银子,唉要是老九有个好歹,我辈子都安心不了啊。

    此时的白景胜可能是不敢面对郭业,怕郭小哥抽打他,早已不知道猫到哪儿去了。

    郭业现在也无暇理会这个奸商,对着郭老憨问道:爹,老九叔这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在深山老林打猎遇到了熊瞎子不成?

    郭老憨还是一脸悲戚地摇摇头叹道:哪里会遇见什么熊瞎子,以你老九叔的这么多年打猎的本事,遇见熊瞎子即便不能将它打死,但是稳稳当当的脱身那还是不再话下的。我也是今天一大早上山砍柴的时候,路经一处悬崖下面发现了他,我见到他的时候,浑身是血,八成是从悬崖上面摔下来的。

    说完,焦急地望药铺里头专门设给重患诊治的房间,忧虑地叹道:那悬崖好几十丈高,老九打猎这么多年,按理说不会这么不小心哩。

    郭业一听这事儿,推理的职业病又开始犯了起来,心道,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有人要加害我老九叔?

    随即疑惑问道:爹,你背着九叔来城里的这一路上,他有没有说过啥?

    郭老憨道:能说啥?这一路昏昏醒醒的,他能记得起啥玩意来?

    郭业喔了一声,心道,只有等我老九叔醒来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郭老憨突然惊叫一声,道:对,对,他嘴里老是念叨一句话来着。

    郭业心里一怔,急忙问道:老九叔说什么了?

    郭老憨道:他嘴里老念叨小的什么也没看见,还有大爷饶命。

    什么也没看见?大爷饶命?

    郭业心中更加猜测,莫非是老九叔在打猎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对方要杀人灭口不成?

    吱呀

    救治的房间应声而开,那郎中满脸虚汗地走了出来,对着郭业语气有些庆幸地说道:郭小哥,您这位亲戚也真够命硬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一口气吊到现在。好在,人总算救回来了。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估计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郭业和郭老憨听罢,瞬间松了一口气,总算抢救过来了。

    郭老憨不滞地念叨着:老九是老九,福大命大造化大呀。

    郭业则问道:这位郎中,我老九叔到底除了从高处坠下的伤口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

    郎中脸色一怔,竖起拇指赞道:郭小哥厉害啊,贵亲戚除了摔伤之外,胸口,背部都受过不少硬物,从表面淤痕来看,应该是棍棒之类的,对了,他的小腹还有一小处的刀伤,幸亏只是划过表皮,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郎中这么一说,郭业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有人要加害郑九,看来里头的谜团只有等老九叔醒来才能解开了。

    而郭老憨则是地上呜呜一阵哽咽,心疼自己的老兄弟。

    郭业安慰着老爹道:爹,咱不哭,老九叔的事就是咱们家的事儿,我肯定不会让他白白遭这份罪的。咱先回家,等明天老九叔醒来,指出真凶,我一定将那狗日的捉拿归案。

    说着,交待完郎中和药铺里的伙计好好照顾老九叔之后,便搀扶着郭老憨出了白记药铺,往油麻胡同的家中走去

    入夜时分,郭业安顿完老爹睡到客房之后,过了一会儿,也洗漱完回到自己的卧房准备睡觉。

    突然

    砰砰砰!

    小院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郭业听到声音立即披起外衣急急去开门。

    院门一开,原来是程二牛这小子,大半夜的火急火燎折腾个啥。

    郭业刚想斥责两句,谁知程二牛却抢白道:小哥,出事儿了,嗬嗬

    程二牛单手扶在院门的柱子上一边急促喘息一边喊道:白,白记药铺,着火了!

第三十八章 命案,屠村() 
嗡!

    郭业的脑袋仿佛被硕大的铜锤猛击了一下,霎时一阵嗡嗡作响。

    白记药铺着火?

    老九叔还在里头呢!

    一想到这儿,郭业撒丫子拔腿就往油麻胡同口外跑。

    路过朱户大街,进了城东,离白记药铺还有一段路,郭业就看见药铺方向火光冲天,映得漆黑夜晚烧红了半边天。

    越跑越近,空气中弥漫的烧焦味也越来越重,燃烧着的烟灰随着夜风吹拂不时从眼前掠过。

    当郭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白记药铺二三十步外,就看见起夜看大火的百姓将白记药铺围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哀叹之声。

    再看白记药铺,早已烧得残墙断壁,一片狼藉,白天还好好的一家药铺化为乌有,仅仅剩下几声残留的火苗发出噼里啪啦滋滋作响。

    完了,全完了!

    郭业恨恨地一跺脚,对着身边的程二牛咬牙问道:药铺里面的人呢?是不是安全救出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老九叔。

    程二牛摇摇头表示不知,然后指了指一群穿着棉甲手持戈矛正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壮班士卒,道:这夜间救火一事归壮班负责,俺光顾着跑来通知你,其他的一概不知。

    郭业正想上前去问,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几声吆喝:

    闪开,闪开,衙门捕快办案,闲杂不等回避,回避!

    原来是捕班的人来了。

    捕头秦威,头号爪牙刘二,还有近二十来个捕班捕快都一一到齐。

    秦威上前走到壮班的一位士卒跟前问道: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活着的?

    那名士卒面带悲伤地摇摇头,叹道:死了,全死了,白记药铺上至掌柜白景胜,下至坐诊郎中,伙计学徒,共计七个人,无一幸免。房间还有一具尸体,应该是在药铺过夜的病人,也被活活烧死了。

    啊

    不远处清楚听见士卒与秦威对话的郭业不由悲呼一声,胸口一阵窒息,人已摇摇欲坠,若非程二牛及时将他扶住,估计郭业已经双腿软瘫倒地。

    郭业心中已经肯定,那位被烧死的病人肯定就是昏迷中的老九叔。

    老九叔,死了!!!

    郭业心中泣血,万念俱灰,老九叔,竟然被烧死了。

    而且整个白记药铺无一活口。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郭业下意识地往秦威方向一看,只见秦威听完壮班那位士卒的汇报之后,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瞬即恢复正常,而后对着身边的捕快们喊道:兄弟们,开始干活。好好查探,看看这次白家药铺纵火案,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是!

    刘二率着一帮捕快抱拳称喏之后,随即开始对查探起现场的环境和询问起围观人群来。

    郭业被程二牛搀扶着悄悄离开了现场,因为秦威在这儿,他们留在这里肯定会徒惹是非。

    走在路上的郭业脑中盘旋着秦威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呢?

    他一边和程二牛结伴往回走着,一边细细推敲着整个事件的始末。

    有一点可以肯定,老九叔在山间打猎的时候肯定撞破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被人棍棒大伤,小腹受了一刀,然后强行被推下山崖。

    难道老九叔认识在山中撞见的那些人?

    嘶

    难道是那些人知道老九叔没有死,所以才火烧药铺直接杀人灭口不成?

    一想到这儿,郭业不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人竟然有如此神通广大,连老九叔在城中哪个药铺疗伤都知道吗?

    思绪至此,郭业已经肯定,白记药铺此次着火,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过为了灭口,竟然将白记药铺上下七口也全部烧死,真他妈逼的狠啊!

    莫非这些凶手里头有人在城中是有头有脸的?不然,怎么可能转眼就知道老九叔在白记药铺疗伤?

    要知道,整个陇西县城,光药铺就有好几家,这人光选择白记药铺下手,肯定是踩完点,预先知道了老九叔藏身何处。

    到底是谁?

    谁?

    郭业满脑子的疑虑,挥之不去。

    不好!!!

    静静思索中的郭业突然像诈尸了一般跳脚起来,大呼一声。

    凶手为杀掉老九叔这个知道某个秘密的人,既然敢将白记药铺的所有人全部烧死,显然这个秘密肯定是惊天秘密。

    老九叔是大泽村的人,那凶手会不会怕老九叔受伤之后回过大泽村,将整个大泽村的百姓

    老娘和小妹郭小蛮还在村里呀!

    郭业陡然一把拽住身边的早已被郭业一惊一乍吓蒙了的程二牛,喊道:二牛,你现在赶紧去把皂班的兄弟叫起来,火速赶往大泽村,快,我安顿完父亲便赶来。

    程二牛面露疑色,刚想开口询问咋回事。

    郭业又补了一句,道:快,快去,连庞班头都叫上,去晚了大泽村可能连个活口都没有了。

    啊?

    程二牛见着郭小哥说得如此严重,哪里还敢耽误?瞬即脸色慎重起来,招呼也来不及打调头撒腿就跑,赶忙去寻庞飞虎,朱鹏春等人

    父亲郭老憨是最后一个接触老九叔的人,郭业怕凶手会加害到老爹,直接将沉睡的老爹叫醒,然后带着老爹敲开了胡同口油铺老板汪直的店门。

    随意敷衍了汪直几句之后,将老爹安顿在汪直的店中过夜。

    随后,他牵来拴在院中的小毛驴披星戴月的连夜赶往了大泽村。

    在路上,心里焦急的郭业一边抽打催促着胯下小毛驴,一边暗暗祈祷:班头,二牛,你们一定要快点啊。老娘,小妹,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郭业骑着毛驴进了村口,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风扑鼻而来。

    这股味道绝对不是家的味道,而是与白记药铺一样,都是烧焦的味道。

    相比于白记药铺,大泽村这边的味道要来得更加猛烈些。

    吭哧

    小毛驴打了个喷嚏驻足不前,微微挑起前蹄,摇头晃脑的嗝啊嗝啊嗝啊狂叫,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

    郭业往借着微弱的黎明曙光仔细一瞅,脸色瞬间煞白煞白,心脏不由自主猛烈抽动。

    尸体,

    全是尸体,村里小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各式尸体。

    男的女的,老幼妇孺,一个个死状恐怖,浑身上下都是被利刃劈开衣衫,血流一地。

    更有甚者连肠子都被拉扯出来,像是盘旋的山路一样,散落一地

    天啊!

    郭业两世为人,何曾见过这种惨状,竭力扼制住就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冷汗不断从额头,两鬓汩汩彪出。

    郭业心道,怎么没见着皂班的兄弟呢?

    郭业驱赶着小毛驴迅速赶往大泽村的村尾自己的家中。

    一路跑来,路上横亘着死状恐怖的尸体,全都是大泽村村民的尸体,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郭业心在泣血,到底是哪些畜生屠得村啊?

    畜生,老子一定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郭业一赶到自家门口,郭家篱笆院门口上倚靠着一个皂班衙役,可惜胸口被生生扎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死了。

    郭业越发感到不详,将那死去的兄弟从院门上扶了下来,将他好生安置躺在地上。

    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又一个皂班兄弟被乱刀砍死在地上,双眼暴突,五官扭曲,死不瞑目。

    砰!

    突然爹娘常住的茅草屋被从里到外一脚窜开,里面窜出一个拿着扁担的汉子,冲他朝天一棍袭来,高喊一声:吃俺一棍!

    郭业眼疾手快,身子向后一仰,使出一记驴打滚堪堪避过对方的偷袭,定睛一看

    正是程二牛。

    不过这小子现在双眼赤红冒着杀气,脸色苍白双腿有些哆嗦,整个显然有些虚脱。

    郭业赶紧起身夺过程二牛手中的扁担,雷声轰隆地叫醒道:二牛,是我,我是郭业!

    一声炸响!

    唤醒了神智有些迷糊的程二牛,这小子赤红的眼睛缓缓看向郭业,咧嘴一笑:郭小哥,你可算来了。

    轰!

    说完之后,程二牛瞬间疲软不堪,倒地不起。

    紧接着,屋里走出不少人,庞飞虎,朱鹏春,甘竹寿,阮老三,还有皂班的其他几个衙役。

    不过,众人都不是独立走出,而是彼此搀扶着从屋中颤颤巍巍了出来。

    郭业仔细一打量,众人全部挂彩,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就连朱鹏春这个死胖子,胳膊都被砍了一刀,胡乱拿了一件衣服将伤口缠住止血。

    哇

    一记娇声中带着彷徨哭腔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郭业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弱小的身影猛地窜到了自己怀里,一看之下竟然是小妹郭小蛮。

    郭小蛮狠狠抱住郭业的后腰哇哇大哭:大哥,大哥,吓死小蛮了。娘亲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呜呜,救救娘亲。

    郭业一听老娘出了事,立马神色大变,跟前的朱鹏春捂着伤口龇牙劝道:郭小哥莫急,令堂大人只是受惊过度,晕阙过去。

    老娘吓晕了?

    呼,郭业舒了一口气,叹道,幸好幸好,不幸中的万幸啊。

    全村被屠,只有小妹和老娘得以保住性命,如果皂班的弟兄来晚了,八成老娘和小妹也是性命难保。

    看着众人神色萎靡,郭业紧紧搂着怀里的郭小蛮,问着被甘竹寿搀扶住的庞飞虎道:班头,你看清屠村的凶手到底是些什么人了吗?

第三十九章 怎么可能?() 
山匪!

    在赶回县城汇报大泽村惨案的路上,庞飞虎幽幽地说出了屠村的凶手。

    竟然是人数至少在三十几人以上的山匪,看着他们屠杀民村的手法还有手中配备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巨斧,肯定是一伙儿惯匪。

    而且,庞飞虎言称,如果不是这股山匪以为县衙还有大批武器精良的壮班士卒陆续赶来,庞飞虎相信,今天这一战,皂班的弟兄都要将小命交代在这儿大泽村。

    郭业听着听着,都不由一阵后怕。

    但是,陇西县城的十里八乡一直都是太平无事,根本没有山匪出没,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一股手段残忍的山匪呢?

    而且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白记药铺纵火案和大泽村屠村案肯定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这个目的就是为了将老九叔无意中撞见的秘密彻底掩盖住,不为世人所知。

    能够为了一个秘密而将白记药铺上下七口人,将大泽村近三百口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悉数屠杀干净,看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

    但是从作案的时间来看,这屠村的山匪和纵火案的疑凶又并非是同一批人。

    难道,县城中有人跟山匪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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