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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唐-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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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隔着木拱桥纷纷停住了脚步,各占一头,彼此望着对方。
郭业看着长孙羽默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同样,小桥另一头的二十几号人也是满满的敌意等着这边儿,眼神扫射之下,连郭业这个蹭在最后之人也囊括进去。
长孙羽默隔桥喝道:姓萧的,你们是打算跟我们书学班抬杠到底了?你明知道过些时日,我们要用这竹林办大事,你们还想强占?
呵呵
一声冷笑,对面的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锦衣玉袍的翩翩公子哥,手执折扇轻轻打着节拍,一身的浓浓书卷气。
此人跟长孙羽默差不多年纪,长孙羽默点明其姓,他应声而出,郭业猜度这人应该就是对面太学班众学子的头头吧。
只听这萧姓公子吧嗒一声,很是优雅地将折扇打开,徐徐扇着轻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竹林乃是国子监的产业,何时成了你们书学班的产业了?笑话!再说了,你们要在这儿办大事,光我们何事?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这竹林,这竹屋,这场地,我们太学班是用定了。你们要办什么乌七八糟之事,还是另寻他地吧!
放你娘的屁!你们太学班算个屁啊!
长孙羽默还未说话,三胖子李少植又蹦达出来臭骂了一句对面之人,骂完之后嗖的一声又躲回了长孙羽默的背后,像是挺害怕对面这萧姓年轻人。
不过三胖子李少植这话,也彻底激怒了对方太学班的学子,纷纷撸起袖子叉起腰,开始对书学班痛斥起来:
脏话连篇,粗口频频,你们书学班就这点出息!
可不呗,不然书学班怎会成为藏污纳垢之场所呢?
哈哈,正是此理,上次本公子在海天盛宴大酒楼中吃酒,听某位朝中重臣提及,国子监的书学班就是个杂碎班,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里间。
哈哈哈,骂得好,痛快!
只有我们太学班的学子,将来才是朝廷的栋梁,至于书学班?哈哈,得了父辈萌荫的混吃等死之辈而已
太学班的学生嘴巴也够辣,舌头也够毒,骂得书学班这些纨绔子弟们一个个气红了脸,个个摩拳擦掌,就等长孙羽默一声令下,杀将过去,胖揍这些书呆子一顿。
郭业极为纳闷,不就一片竹林,几间竹屋吗?有什么好争的?这帮国子监的学生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突然,郭业感觉身边挤过来一个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貌似有些印象,好像就是刚才进书学班课室传信的那少年。
郭业不明所以,一脸狐疑地看着,不知道这孙子想干嘛。
只听这小子凑近身来,腆着脸笑嘻嘻地问道:新来的吧?
郭业不置可否,点头应了一声唔。
这小子又继续一副猥琐的笑容问道:不知道咱们书学班跟太学班为什么争这片竹林吧?
郭业依旧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小子见状,立马卖起自己见多识广、老前辈的资格,轻声说道:嘿,咱们书学班和太学班历来就不对付。咱们瞧不上这些书呆子,而那些书呆子呢,也是瞧不上咱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争夺这竹林的使用,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时间长了,你就见怪不怪了。
喔?
郭业意外地看了一眼这小子,还知道自嘲自己书学班等人是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说得如此自然不造作,这小子还挺有意思。
随即问道:不就一片竹林,几间竹楼而已嘛,有什么好争的?
这小子摇摇头,一脸你不了解内幕的神情,继续充满成就感地说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再过五天不就是咱们国子监每十天一日的休假日吗?长孙公子想在那一天请太常寺教坊司的伶人、歌姬和舞姬,来在竹林中吹拉弹唱舞上几曲,好让咱们书学班的弟兄也见识见识。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还咱们虽然父辈都是朝中重臣,但咱们没进过皇宫见识过宫廷乐舞啊。好在长孙公子面子大,跟教坊司的教坊使熟络。谁知
说到这儿,这小子也是一脸愤慨地看着对面萧姓年轻人,恨恨说道:谁知对面姓萧的,哦,忘了告诉你,他姓萧,单名一个廷。乃是当朝尚书右仆射萧瑀之子。萧廷这王八犊子就跟他爹一个揍性,就喜欢跟长孙家作对。听着我们书学班也在这儿竹林请来教坊司的人,见识宫廷乐舞。这孙子就暗暗使坏,说休假日那天,他们要请朝中一位大儒来竹林给他们讲课。这不,时间就撞上了。
他说完这些,郭业算是明白了,不仅是朝中分三系,就连他们的子女也分派系啊。
长孙无忌乃当朝尚书左仆射,统领天策府嫡系,而萧瑀则是当朝尚书右仆射,乃武德旧臣系第一人。两系本就不对付,在朝中势如水火,如今顺着顺着,竟然连彼此的子女都不对付分派别了。
奶奶的,郭业感叹这些错综复杂的派系党争,真他娘的复杂啊!
而且今天整件事情听着这小子说来,郭业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
事情很简单,书学班的带头大哥长孙羽默五天后要征用竹林,跟书学班的弟兄一起在这办事儿。而萧瑀之子、太学班的学子领袖萧廷听闻,成心添堵不让长孙羽默如意,也选在五天后的休假日,请朝中大儒在竹林为太学班的学子授学讲课。
因为这事儿,两边就这么掐上了。
郭业不由有些不解,问道:这教坊司的歌舞奏乐哪里不能欣赏?干嘛不退一步,另寻一个好地方呢?
切!
这小子鄙视了郭业一眼,哼道:这事儿怎么能退让?咱们退让,不就让太学班得逞了吗?这不就告诉对面那些王八犊子,咱们书学班认怂了吗?
也对!
郭业暗暗点头,输人不输阵嘛!
突然,他发现这小子倒是挺机灵挺有才的,随口问道:对了,跟你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小子瘪瘪嘴,无所谓地答道:我叫魏叔玉,专门替长孙公子他们跑腿儿的!
魏叔玉?
郭业寻思,怎么听着这名字那么耳熟呢?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魏叔玉这名字他之所以那么熟悉,是因为他曾经看过一段史料,就是关于这魏叔玉的。
史料之所以记载这小子,不是说他有多么多么牛逼,而是说这小子有多么多么倒霉。
史料记载,太宗皇帝李世民曾经想下嫁新城公主给魏叔玉,已经到了议婚的阶段了,就差正式招他为东床快婿驸马爷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魏叔玉的父亲病逝,按照祖制魏叔玉不得不守孝三年。
而三年之后,新城公主已经改嫁了他人。
所以这小子倒霉,不仅老爹病死,还与驸马爷的宝座失之交臂。
人家是官宦二代是拼爹,魏叔玉的这个爹倒是拖了儿子的后腿。
有坑爹的,自然有坑儿的了。
那么魏叔玉的爹是谁呢?
郭业立马追问道:你父亲可是当朝谏议大夫魏征魏大人?
魏叔玉也是格外诧异地看了一眼郭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得到魏叔玉的确认后,郭业不由心中叹道,奶奶的,扒拉扒拉,又扒拉出一个名臣的子弟。
不过他早已被课室众纨绔自报家门的那一幕给麻痹了,对于眼前这小子是魏征家的崽子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疑惑,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不过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矫情劲儿,径直问道:
魏公子,我很好奇,你父亲乃当朝谏议大夫魏大人,深得陛下信任,圣眷正浓。为何长孙羽默等人会如此不待见你,竟然让你干跑腿盯梢的活儿呢?
魏叔玉闻言,也是一脸的郁闷,十五六岁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喟然叹到:唉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我那位爱惹事的爹呗。我爹那张嘴只要一说话,指定要得罪人。他连当今陛下都敢指责,朝中还有谁他不敢得罪的?这不
说着,指了指前头书学班的人群,说道:他们说我爹不合群,指不定我这当儿子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也先考察考察我一段时间,才能加入他们。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起先我也是对他们爱理不理的,不过后果很严重,这帮孙子对他就是一顿胖揍,揍着揍着,我就学乖了,老实了。
说罢,魏叔玉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怒道:你说我是招谁惹谁了?罪魁祸首也是我爹啊,又不是我?我那爹,真坑啊!
郭业听着听着,暗中都快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心道,小子,你爹坑你,也不止这一次。
敢情魏征习惯性坑儿子啊!
不过郭业也能理解,长孙羽默他们这些天策府嫡系家的子弟,排斥魏征的儿子魏叔玉,那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魏征也跟长孙无忌不对付,因为魏征乃是太子建成余党系,当年天策府的人杀了多少太子建成系的人啊。
魏征能跟长孙无忌尿到一壶去?
还是那句话,父辈分了派系,子侄辈自然也是各有归属,立场分明。
郭业想着想着,脑袋不由一阵儿大,再次感叹,真他娘的复杂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是剪不清理还乱啊!
突然,
魏叔玉猛然一把拽住郭业的胳膊,一脸兴奋却竭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提醒道:
快,兄弟,你快看,两帮人这是要打起来了,哈哈
郭业闻声,缓缓抬头望向了不约而同挤上木拱桥的两方人马。
第四百零一章 制止闹剧()
兄弟,快看,打起来了,哈哈,打起来了!
魏叔玉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哇哇一阵儿叫道:对,干死他们,搞死太学班的书呆子。长孙公子,打得好,打得萧廷这王八犊子满地找牙,打得他爹都认不出他是谁!!
次奥,揍啊,杜荷,你倒是打啊,这个时候还撸个毛的袖子!
我的天,房遗爱,你他娘的是孬瓜啊?被人打了脸,你捂个屁啊?赶紧还手啊,不行上去咬死他狗日的
疯了!
魏叔玉疯了!
书学班和太学班的两帮子人都疯了!
整个木拱桥之上,两帮人马撕扯扭打在了一起,没有了半分国子监学子的风采,哪里还有读书人的矜持。
斯文扫地,莫过于此!
郭业看着手舞足蹈,兴奋至极,满脸泛着红潮沁着颗颗细汗的魏叔玉,不滞摇头,暗暗啐骂道:魏叔玉这小子心理也真够扭曲的,自己的同班学友跟人家掐起来,他竟然不上前帮忙,反而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入戏如此之深。奶奶的,这不是混蛋吗?
此时的小桥,因为两方几十号人马的推搡撕扯,早已不受重负,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咯吱作响。
小桥晃荡,桥上混乱成一片,郭业早已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书学班的那群败家玩意,哪些又是整日子曰诗云,斯斯文文的太学班学子。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头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统统住手!
郭业循声回望,咦,这不是国子监主簿卢敬宗吗?
好嘛,教导处主任亲临现场,制止闹剧来了。
卢敬宗并不是一人独来,而是带着十几号人前来,郭业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卢敬宗这个主簿麾下的录事学官之类,而且还有几个糟老头子,应该是负责各学科的博士。
他在猜度间,卢敬宗立马吩咐身后诸人道:几位博士,请上前喝止你们两班学子。还有,诸位录事学官也不要闲着,统统给本主簿上前拉架。若有人胆敢不听违逆,立马逐出国子监,决不留情!
喏!
十几号人齐声应罢后,纷纷挤上了小桥,彼此拉着各班的学员。
而几名录事学官,更是将两班学子中各自领头的围困住,长孙羽默与萧廷纷纷被止住了手脚。
带头大哥都住了手,再加上国子监的博士与录事学官都出动了,这些当小弟的学子自然也跟着纷纷罢手,偃旗息鼓了起来。
接着,主簿李敬忠挤上木拱桥,走到小桥当间,双手一左一右的展臂开来,呼喝道:都退下小桥,退下去
哗啦啦
两方人马彼此依旧大眼瞪小眼,仿佛生死宿敌一般地彼此怨恨着对方。见着卢敬宗发了话后,尽管心中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下了木拱桥,各自扎堆在小桥两侧。
一场闹剧,算是暂告一段落,稍作罢歇。
卢敬宗见着现场已被控制住,这个时候才清了清嗓子,习惯性地冷着脸训斥道:国子监学子,将来便是天子门生,怎得学起街头泼皮无赖,动手动脚打架呢?圣人之学,孔孟之道,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卢敬宗这个冷面主簿在国子监中素有威名,甭说太学班的学子,就是书学班那群纨绔子弟也是忌惮三分。
经他一番斥骂,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吱声儿。谁知道这个时候冒头,卢敬宗这混蛋会怎么拾掇自己呢。
郭业听着卢敬宗的这番斥骂,心里也是好笑,这卢主簿倒也是个性情中人,最后一句话骂得真够绝的,难道这么骂就不辱没斯文了?挺有意思。
卢敬宗骂了一嗓子,见着两边学子都噤声蔫了下来,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心中颇为满意。
继而问道:说说吧,因为什么事儿打起来?本主簿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你们如此罔顾同窗之情,大打出手。
静,
现场没有一个人回答,还是纷纷低头不语。
卢敬宗将目光扫到长孙羽默身上,直接点名道:长孙羽默,你来说,到底因为什么事儿?
长孙羽默这小子也是傲娇,微微闭起眼睛别过脑袋,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卢敬宗见状,心中摇头叹道,桀骜不驯,半点不学好,真是堕了长孙大人的名声啊。
不过他没有发怒,而是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太学班领袖萧廷身上,问道:萧廷,你说!
萧廷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眼珠子咕噜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拱手应道:是,卢主簿,学生这就说!
当即,萧廷便将双方人马为何争夺竹林使用权一事缓缓说了出来。
说得格外条理清晰,没有一丝遗漏。
不过,
这小子却是颠倒了顺序,言称自己太学班五天后的休假日要请大儒来国子监中讲课,但是长孙羽默这帮书学班的纨绔诚心添堵捣乱,非要在那天邀请教坊司的歌舞伎来竹林耍乐,与他们争夺那天的竹林使用。
颠倒了黑白之后,萧廷容不得书学班的人插嘴,又继续禀报道:卢主簿,先不说我们太学班比书学班先一步征用这竹林,历来都是先来者居之,哪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就说延请大儒讲课与邀请教坊司歌舞伎来竹林耍乐这两件事儿,孰轻孰重,主簿大人心中应该知晓。
最后不忘摆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君上的姿态,有些痛心地叹道:我辈国子监学子,乃是朝廷的栋梁之材,自然要以学业为主。早日学得文武艺,报得帝王家,这才是正理。哪里有先玩乐,学业次之的道理呢?主簿大人以为然否?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卢敬宗不滞点头,看向萧廷的眼神都缓缓和煦起来。
郭业站在最后,听完萧廷这不分是非黑白的话,心中顿时对这人的印象直线下降,尼玛的,还要不要脸了?这姓萧的典型一个伪君子,说起谎话编起瞎话来,是张嘴即来啊!
这种王八犊子将来出了国子监,入仕当官也是一个十足的奸佞之辈,妈蛋,恶心人!
郭业暗暗吐槽了伪君子萧廷之后,下意识地望向前方被几个录事学官围住的长孙羽默,心道,长孙羽默这小子骄傲惯了,哪里会受萧廷这小子的气,下边肯定还得要闹。
果不其然,郭业这边刚揣测完,长孙羽默立马回过头来,愤慨的眼神直视萧廷,陡然间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一般,开口咆哮道:姓萧的,去你妈的逼,你他妈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要不要脸了?
萧廷见着长孙羽默发疯,正合心意,暗暗窃喜了一番之后,故作害怕地退后两步,伸手指向长孙羽默,回道:休要骂人,我辈学子,真能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呢?况且,学生说得是事实。
说罢之后,可怜兮兮一副苦主的神情,嘟囔了两句,道:再说了,你们书学班历来都是不学无术,飞扬跋扈,整个国子监的名声都毁于你们手中。
嘟囔之后,不忘看了两眼主簿卢敬宗,好似这番话就是说给卢敬宗听得。
这话一入卢敬宗的耳中,果然,刚刚还有些和煦的脸色陡然又是一阵寒蝉若惊,恢复了冷面主簿的模样。
长孙羽默见着萧廷这王八蛋越抹越黑,哪里还能从容淡定,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
放你娘的狗臭屁,看本公子打不死你这伪君子!
猛然一声厉啸后,欲图挣脱那些录事学官的围拢,想要冲过小桥痛揍萧廷一顿。
不过还是被几名录事学官给拦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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