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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唐-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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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相逢团聚之余,杨婉慧除了唏嘘杨家命运多舛之外,唯有感谢苍天有眼,终让她寻得小妹贞娘
听到郭业如是说,杨婉慧不禁又想到了小妹贞娘流落蜀中,遇人不淑下嫁胡皮的悲惨经历。
后来胡皮虽然人死如灯灭,但是小妹的命运却仍未得到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卖身进了郭府为婢。
纵是成了郭府的管家,那也是卖身为奴,失去了良籍。
所以在她看来,郭业与胡皮都是一丘之貉,没什么两样。胡皮也好,郭业也罢,在她看来,两人都是见着自己小妹孤苦无依,又生得如此美貌,动了色心,纯属一路货色。
她越想越气,脸上陡然浮现一层寒霜,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四盘银锭,冷声说道:郭御史,咱们长话短说。这里有八百两银子,统统都是给你的!
昂?
郭业听着杨婉慧的声音骤然变调,起初还没摸不着头脑,又听着杨婉慧话中意思,更是不知所以然。
无端给老子八百两银子干啥玩意?老赵家可没什么家底,不可能钱多到烧包了。
就在他瞎琢磨之计,杨婉慧继续说道:郭御史别琢磨了,妾身想用这八百两银子,买回我家小妹的卖身契。做姐姐的,哪能见着妹妹沦为贱籍,让人糟践呢?还望郭御史成全!
原来如此!
杨婉慧这么一说,郭业顿时明了,敢情杨婉慧是想替贞娘赎身啊。
不过,自始自终,郭业真心没把贞娘当成下人丫鬟看待。
听着杨婉慧最后那两句话,郭业越是觉得不是滋味,怎么说话呢?谁糟践贞娘了?
郭业脑中清晰记得,当年自己来到陇西县衙,还是一个快乐的小衙役之时,程二牛带着自己去贞娘豆花店吃豆花的情景。
当时,见到贞娘的第一眼,他顿时惊为天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如果说吴秀秀是他的第一个妻子,那么贞娘,便是他到大唐之后,第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
令人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在杨婉慧口中,仿佛就能用八百两银子来衡量一般。
心里最美好的念想,在杨婉慧口中说来,好像仅值八百两银子。
奶奶的,郭业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被轻视,被误解,甚至被亵渎的感觉。
一时间,看向杨婉慧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的鄙夷。
不过这种鄙夷神情在杨婉慧看来,又是另外一番味道。
旋即,杨婉慧语气更加冷淡地说道:郭御史,莫非八百两银子还不满足?先不说蜀中那种地方了,就说帝都长安吧,一个丫鬟婢子也就二三十两银子的价钱。八百两银子,足可以让你在长安购上四五十个丫鬟婢子了。妾身想来,当初你们郭府买我小妹之时,也顶多花个几十两银子吧?这么算下来,呵呵,郭御史,您还是赚到了!
你放屁呢?
郭业顾不得体面,对着杨婉慧就是一声臭骂。
他本来就因为杨婉慧要赎回贞娘而感到失落,再因为杨婉慧用银子这种腌臢物,来衡量贞娘在自己心目中得地位而窝火。
现在听着杨婉慧越说越没边儿,典型就是一个集市菜摊上讨价还价的泼妇。
麻痹的,听着杨婉慧这番屁话,郭业心中气急想道,这般算计,这般讨价还价,这般市侩,你这是想着侮辱你自己的妹子呢?还是想着恶心老子?
随即,冷笑连连地瞥了一眼杨婉慧,哼道:八百两,很多吗?
杨婉慧堂堂一个刺史夫人,被郭业骂了一句放屁,也顿时自觉失了颜面,冷若寒霜的脸上浮现几丝臊红,不服气地哼道:郭御史,扪心自问,八百两银子买个丫鬟婢子,难道还不多吗?
我草,郭业听罢,心中火气又被挑高,这娘们怎么就跟掉进钱眼里似的呢?张口闭口都是银子。
难道老子看着就像缺钱的主儿吗?
人家姐妹要团聚,郭业自然不能阻止。即便贞娘的卖身契在他手上,他也不会阻止。只要贞娘愿意,郭业随时都会让她脱了贱籍,回到杨婉慧身边。
他始终秉承着最初的心意,贞娘,永远是令他心动的第一个女人,压根儿就没想着让她为奴为婢,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禁脔。
如果贞娘因为这样而每日以泪洗面,闷闷不乐,这,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但是,杨婉慧说的话,真他妈的刺耳,纯属来恶心添堵自己的。
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贞娘要走要留,悉听尊便,只要她开心,他绝对不会妄加阻拦。
但是,杨婉慧这娘们的这张破嘴,他必须要严惩一番,谁让他以小人之心度哥们之腹,谁让他恶心老子来着?
随即,他上前两步,逼近杨婉慧身前,凝视着他问道:嫂夫人,你刚才说你用八百两银子来换取贞娘?
杨婉慧被郭业突兀逼来,有些心慌,不滞点头称是。
郭业心道,好,臭娘们,这是你自找的。
继而,他嘴角一扬轻笑问道:这么说来,贞娘这个亲妹子在嫂夫人眼中,等同八百两银子咯?
啊?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莫要乱说
杨婉慧听出了郭业话中的歧义,立马辩驳起来。
可惜郭业容不得她辩白,趁热打铁地说道:既然如此,这八百两银子我也不要了,贞娘的卖身契我也会烧掉,还她自由之身。因为我郭业,压根儿不缺那点银子
啊?那你意欲何为,你什么意思?
杨婉慧被郭业这么一说弄糊涂了,不仅不要银子,而且还小妹自由之身。
姓郭的,会有这么好心?
就在她疑心之机,郭业又上前逼近一步,胸口贴着杨婉慧那两团高高耸起的峦峰之处,紧紧贴着,堪堪隔了一层衣物。
杨婉慧何曾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轻薄过,顿时慌乱如麻,想退后避开却又退无可退。
因为她的背已经紧紧贴在了木屏风之上。
此时的她,唯有惶惶叫喊:你想干什么?
郭业与她前胸隔着衣物相贴,面颊之间的距离,也不过相隔了几寸,能清晰地闻到杨婉慧叫喊中的吐气如兰。
还有,真切地感受到杨婉慧身上传来的那股子淡淡清香。
郭业得了便宜,不过没给她好脸,一副居高临下地姿态说道:我说了,我郭业不差银子。我不仅会双手奉还贞娘的卖身契,而且还不要你那八百两私房钱。只不过,嘿嘿,既然嫂夫人喜欢用银子来说事儿,那么,我再给嫂夫人八百两银子,不,一千两银子,只要求嫂夫人能够陪郭某睡上一觉,如何?
啊?你放肆!!!
显然,杨婉慧被郭业的话给镇住了,声音陡然高出好几迈,震得郭业耳膜刺痛。
不过,郭业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不给这娘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她还真不知道悔改。
他伸手右手,一把捏住杨婉慧的尖尖下巴,稍稍用力将其抬起,让她与自己能够双眼对视。
继续说道:嫂夫人,一千两银子不少了。甭说汝州这种地方了,就说帝都长安吧,去个青楼喝次花酒,也顶多二三十两银子即可。如果要姑娘陪夜,嘿嘿,不也才百八十两银子吗?难道嫂夫人还嫌少不成?
混蛋!你将我比作那些个下贱的青楼女子?
杨婉慧被气懵了,说话明显有点混乱。
郭业又抓住这个语病,笑道:哪里?如果将嫂夫人比作青楼女子,郭某怎么可能给你一千两银子,让你陪睡一晚呢?
什么,你,你,混账,你
见着杨婉慧已经被气得够呛,吓得够哆嗦,郭业心中那口恶气也顿时冰消瓦解。
心中恨恨道,妈的,看你下次还敢恶心老子否。
不过还是没打算过就这么放过杨婉慧,而是放声大笑道:哈哈,怎么样?嫂夫人,你就从了郭某吧
你
娘亲,你和坏叔叔在干嘛呢?
突然,月儿抱着一个蹴球出现在了门口,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神情望着房中两人。
放开我,畜生!
杨婉慧趁着郭业转头分神之机,挣脱了郭业的束缚,急急跑出了房间,一把将月儿抱了起来,逃之夭夭。
被杨婉慧抱起来的月儿,不知道娘亲为何急匆匆离开,不过还是俏皮地冲郭业吐了吐舌头,叫道:
坏叔叔,刚才门口府兵哥哥来报,说府外有一个刀疤叔叔来找你。
坏叔叔,不要脸,欺负小孩,又欺负我娘亲
很快,母女二人消逝在了郭业的视线之中
郭业听着月儿天真十足的话,不由一阵头大,奶奶的,月儿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儿?
看来,哥们在小孩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啊!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月儿的通知,府外有个刀疤叔叔找我?
莫非是黄河帮的刀疤刘?
是哈,古三,刀疤刘等人,自从北门一战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走着,看看到底是不是刀疤刘来找。
第三百八十二章 青山处处埋忠骨()
出了卧房,郭业在赵府后花园处溜达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贞娘本人。
兴许,又是杨婉慧那娘们捣的鬼。
罢了,郭业杵在花园中呢喃两句:贞娘亦非我的禁脔,如果她真要回到姐姐身边,我更加不能阻拦,免得让人小觑,显得小家子气。
说归说,嘴上说得这么大气。实则,郭业心里还挺不是滋味,有股淡淡的酸楚弥漫在心中,泛起涩涩的味道。
也许汝州一别,自己与贞娘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天。
想来,颇有些失望,意兴阑珊地走出了后花园,朝着赵府大门外慢腾腾地走去。
过了一会儿,郭业来到赵府大门口。
大门台阶之下正蹲着一个汉子,抓耳挠腮不时唉声叹着气,显得分外焦躁不安。
那汉子察觉郭业的到来,站起身抬起头来望向大门处,郭业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可不就是黄河帮的四当家,古三身边的刀疤刘吗?
郭业奇怪,自己跟古三以及黄河帮的交情,远不及赵飞轩与他们的交情,怎么刀疤刘突然会寻找自己呢?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走出大门下来台阶,拱手问道:刘四当家,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刀疤刘一见郭业下来,也是神情颇为激动,脸上那条蜈蚣状的刀疤也随着神情而抖动,义愤填膺地喊道:郭御史,你可算出来了。俺是来找你伸冤,讨份公道来的。
嗯?
黄河帮乃是江湖匪帮,竟然找我伸冤,讨公道?
郭业听着刀疤刘这番说,更加奇怪了,即便受了什么冤屈,即便要讨公道,刀疤刘大可去找赵飞轩啊,毕竟自己与黄河帮交情不深。
但毕竟黄河帮攻打北门有功,郭业还是客套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急,你慢慢说,本官能做到的,自会帮你们作主。
突然,他发现刀疤刘今天竟然是形单影只一人前来,平日他都是紧随大当家古三左右出现的。
又补充问了一句:咦,你们古大当家呢?怎得不见他与你一道前来?
刀疤刘听着郭业提起古三,堂堂七尺大汉竟然小声啜泣抽噎起来,随后又狠狠一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郭御史,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拔腿就往北门方向走去。
郭业已经被刀疤刘搞懵了,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刀疤刘我行我素,走得疾步如飞,郭业只得耐着奇怪,紧紧跟着他的背影冲北门方向小跑而去。
走了几条大街,刀疤刘依旧一言不发就在前边带路,很快,就到了北门。
到了北门后,依旧不见他停住脚步,而是继续出了北门,朝着北门外的一处山坳奔去。
出北门的刹那间,郭业还有些迟疑是否要跟继续前行,但是刀疤刘今天的表现太过奇奇怪怪了。
在他印象中,平日里的刀疤刘是嗓门大,说话都带着雷声的一个人,今天却能忍住一言不发,只管前头带路。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乎,继续跟着刀疤刘出了北门,约莫走了五里路,进了一处山坳。
进了山坳再行半里路,刀疤刘总算停住了脚步。
郭业仔细一看到达地方的环境,这是山坳中的一处斜坡,四周草木丛生,灌木林立,挂着一层皑皑白雪。
漫天雪花,依旧飘落着
在斜坡之上,刀疤刘正对着的地方,是一处破烂的山神庙,看这烂墙破瓦,显然早已荒废多时。
刀疤刘停住脚步后,冲着十几步之外的山神庙嚷嚷喊道:弟兄们,郭御史来了,统统都给老子出来吧!
噌噌噌
很快,破烂的山神庙中涌出来一群衣衫褴褛,邋里邋遢脏兮兮的汉子,约莫有一百来号人。
有几个汉子蓬头垢面,但面容郭业依稀貌似还记得,想来都是黄河帮的帮众。
这百来号人出来之后,并未冲上前来,而是不约而同,同时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噗通噗通
双膝着地,落在铺满积雪的地上,齐齐朝着郭业跪了下来,齐声喊道:
郭御史,求您给我们讨个公道吧!
什么情况?
郭业被这百来号人的阵势给吓到了,好端端冲自己一齐跪下,声称讨要公道。
而且喊声之中带着无奈与心酸,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不知所以然,只得将目光转向刀疤刘。
谁知刀疤刘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啜泣哽咽嚷嚷道:郭御史,俺知道你是个好官,求你发发慈悲,替我们黄河帮作主,替我们古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还有死去的近千弟兄讨回一个公道吧?
郭业急急上前将刀疤刘生拉硬拽了起来,惊呼道:你是说,黄河帮北门一战,死了近千人,就剩这百来号人了?
呜呜都死了,都死了,死得就剩这些人了
刀疤刘被郭业扶起,悲呛地哭诉着。
都死了?北门一战,黄河帮损失如此惨重?
郭业心里发寒,一千余人对阵一千戴明德私兵,一面攻,一面守。黄河帮几乎付出了全帮毁灭的代价,可以想想当时攻夺北门一战该有多么惨烈。
他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一百来号人,突然没有发现古三等人的踪影,急急问着扶起的刀疤刘:莫非古大当家,还有其他两位当家也
唉
刀疤刘停止了抽泣,哀哀一叹近乎心如死灰,摇头说道:都没了,郭御史,请跟我来
说完,挣脱了郭业的搀扶,绕到了山神庙的后面。
郭业冲着那百来号人叫道:弟兄们,你们先起来,先起来
喊完话,他追着刀疤刘的脚步,也去了山神庙后面。
一绕到山神庙后头,郭业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怔道了,久久说出一句话来。
嗓子眼儿处,好像堵着什么东西,愣是有些压抑和难受。
山神庙后面,是一块平地。
这块平地本该也是草木丛深之地,此时却一根杂草也见到,更别提灌木了。
而且,下了一天的小雪,却不见平地上积起雪堆,像是一有雪堆就被人即时清理干净了一般。
但是,
就是这块没有草木,没有积雪的平地之上,竟然立起了几百上千个坟包,大小不一,有的用乱石堆起,有的用泥土堆砌,个个坟包上插着一块木牌,权当了墓碑。
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坟场,更像是一个乱葬岗,透着渗人的气息。
郭业冲着刀疤刘的背影讶异喊道:这,这是黄河帮死难弟兄的埋骨处?
刀疤刘点点头默不作声,继续朝着最靠前的三个坟头走去,轻轻地擦拭着一个木牌上的雪花,说道:这里埋着我们古大当家
接着又走到第二个,同样的动作擦抹着木牌,说道:这是老二的
走到第三个,又是一番同样的动作,叹道:这是老三的
死了,都死了,黄河帮,完了!!!
最后两个字,刀疤刘仰天而叹,充满了悲绝。
郭业随着刀疤刘的指引,走到古三的坟头,默默地鞠了一躬。
冲着古三的木牌鞠躬之后,郭业又冲着近千个坟头,弯腰齐齐鞠了一躬。
虽然死得都是江湖草莽,但是他们却是为了夺取北门而死,郭业觉得,他们当得起自己的一鞠躬。
刀疤刘看着郭业冲古三的坟头鞠躬,看着郭业冲黄河帮死难弟兄鞠躬,哭得更是哇哇落泪,带着哭腔嚷嚷道:
大当家,老二,老三,弟兄们,你们瞧见没,郭御史给你们鞠躬了,他没有瞧不起咱们,呜呜,呜呜
郭业走到刀疤刘跟前,见他蹲在地上哇哇啼哭,七尺大汉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四当家,大当家和弟兄们都是英雄豪杰,死得壮烈,郭某怎会瞧不起他们?
言罢,又冲着这近千坟头的四周环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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