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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唐-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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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岳山见着冷天霖竟然如此的后知后觉,不由又摆起刚才那副臭屁的脸色,重重一甩袖,别过脑袋哼道:

    好话不说第二遍!

    臭屁完之后,为了找回面子,又道:冷大人,回头啊,你还是找个媒婆,再来我康家第二趟吧!

    昏!冷天霖连翻几下白眼,敢情是说自己这个媒公不专业呗。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答应了下来。

    康岳山最后交代道:告诉郭业那小子,纳妾可以,面子必须给老夫做足了。还有,让他亲自来我康家,我要听他解释亲口解释,为何非要在丁忧守孝这三年,来行这纳妾之事。

    冷天霖心中暗道,别说你了,本县令也想知道这里头的道道儿。

    不过既然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也就替郭业大包大揽了起来,口中连连称道:

    康都尉放心,在下一定替您将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郭大人。

    呼

    冷天霖松了一口气,今日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过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堂堂天子门生,二榜进士第七名,今天算是丢尽了颜面,郭业啊郭业,你欠我这番人情可是欠大了,不行,本官还要跟你多多讨要一些好处才是。

第三百三十八章 棋高一招() 
县令冷天霖做媒益州府康家,算是不负所托,大功告成。

    随后在康老头的目送下,出了康府,重新登渡江船,航行于岷江之上。

    天黑之前,自能抵达陇西县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冷天霖踏上返回陇西县衙的江面之机,郭府之内也是暗流涌动,不得消停。

    太子舍人范植急急起草了一封书信,从随行而来的太子府扈从中挑选出一名健卒,命他火速离开陇西县城,将这封信函第一时间送回长安,交于太子殿下手中。

    至于信中之内容,可以猜想得知,肯定是向李承乾汇报郭业在丁忧守孝期间行纳妾寻美这等丧节操之事。

    他不同于顺公公这个贪财的阉宦,作为太子府舍人,自然一切都以太子殿下利益为前提考虑。

    他深知太子殿下看重郭业,欲要将其收拢府内,这种紧要关头,郭业却要行守孝纳妾此等不孝之事。

    如果郭业真成了太子府的人,那么此事一经传扬出去,也必会大大地影响到太子殿下的清誉。

    到时候世人皆会认为,太子殿下看重郭业此等不孝之人,并与之为伍,让满朝文武如何想?让士林学子如何看?这样的太子,岂能当国之储君,岂能为天下之表率?

    特别是,当今圣上最重孝道,因为玄武门的惨痛经历,更注重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如果

    没有如果了,范植不敢想象这番连锁效应之下,太子殿下会遭到什么样的反噬。

    而且,他知道卫王李泰,蜀王李恪,这几个小王爷可是虎视眈眈地躲在一旁,时时刻刻瞅着自己的太子哥哥。只要太子殿下一步走错,他相信两位小王爷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朝太子哥哥头上泼脏水,扔粪球。

    范植越想越后怕,这边十万火急地派遣扈从飞奔长安报信,这边在郭府满大院的寻摸着顺公公的身影。

    他想着赶紧寻到顺公公,然后催促他赶紧回长安,除了飞信回报之外,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回长安,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将陇西这边的情况,还有郭业办得这件蠢事据实相告。

    院中辗转几个来回,终于在一处荷塘的凉亭之中寻到了顺公公的身影。

    此时正值午后,有了些许倦意的顺公公,正与太医蔡恒二人在凉亭中吃着时令瓜果扯着闲篇。

    风吹荷塘边,吹起一池的湖水,浮出水面的莲叶伴着风吹飒飒作响,好不自在。

    范植因为赶路奔跑,满脸的汗渍,汗水湿透了衣襟,见着二人如此悠然自得,心中不免牢骚,奶奶的,竟然这么悠闲。

    旋即,他跑上架在池塘之上,连通湖心凉亭的长廊,奔入凉亭中,对顺公公喊道:我的顺公公唉,看算是找到你了,您二位躲在这儿清闲,可让下官一阵好找。

    顺公公一见范植范舍人大驾光临,自然是热情地张罗着他坐下,与他们二人一起吹吹凉风侃侃大山,顺便吃点瓜果解解暑。

    不过范植并不领情,而是一脸凝重地叫道:嗨,在下哪里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与顺公公纵情山水间,下官此番找您,是有大事相商。

    一听有大事相商,顺公公身边的太医蔡恒主动起身,说是厨房正熬着汤药,要去监督监督,打了一个稽首,告辞而去。

    作为宫中太医,蔡恒做人很有分寸,某些场合与场面,他是要避讳不去参与的。

    见着蔡恒离去,顺公公伸伸懒腰坐正了身子,甚是慵懒惬意地问道:何事这般火急火燎啊,范舍人?来,且坐下,赏赏这一塘荷色,吹吹风呗!

    范植大大咧咧坐下,心中却是嗤之以鼻,你倒是悠哉悠哉,一塘荷色再美,又干卿何事?

    顾不得和顺公公扯淡,正襟危坐地说道:顺公公,这么来陇西这么久,该传的话也传了,该办的事儿也办了,是不是该启程回长安了?

    啊?

    顺公公听着范植这么一说,掰扯了下手指,算了下日子,说道:没想到一晃眼,咱们来陇西竟然这么多天了,不过范大人,既然长安又没什么着急的事儿,咱家也不急着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嘿嘿,是不是再多呆几天呢?其实陇西这地方挺好,地灵人杰,而且,郭大人也很好客嘛!

    屁!

    范植心中又是小小鄙视了一把,顺公公打得什么鬼主意他还不知道啊?

    地灵人杰,郭业好客?无非是贪图郭业给的金银珠宝呗,狗日的阉宦。

    不过范植没有戳穿顺公公的谎言,而是找了个由头说道:顺公公,太子殿下交给下官的任务已经完成,八成正在长安等着下官的回禀呢。陇西的确地灵人杰,郭大人也的确好客,但是咱们毕竟是长安来客,久呆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是不?

    这

    顺公公拖长了声调,貌似有些难言之隐。

    范植见着这死太监屁股长了根,愣是拔不起来,连连催促道:顺公公啊,要不咱们明日便启程吧?如今你功德圆满,尽早回到宫中复命,皇后娘娘肯定不吝赏赐公公您呢。

    本以为拿皇后的赏赐来诱惑顺公公,这阉宦会答应,谁知顺公公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

    明日启程?难,难哟!

    范植惊疑,腿在自己脚上,还有迈不动的时候?

    顺公公乃是宫中内给事,谁敢拦着他不让走?

    随即不解问道:为何?莫非是郭大人有意问难顺公公,不让顺公公极早离去?

    哈哈范大人言重了!

    顺公公再次苦笑两声,颇有些尴尬地说道:郭大人如此好客,怎会做这强人所难之事?只不过是本公公答应了郭大人,暂时无法离开陇西哟!

    顺公公答应了他何事?

    呃

    顺公公一向没有脸皮,被范植追问,却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也没啥,只不过本公公中午的时候答应了郭大人,过些时日,要为他与康都尉的千金主婚!

    什么?

    范植陡然跳脚起来,急急喊道:顺公公,你怎能答应郭大人这个要求?要不您推辞了此事,咱们明日便趁早返回长安吧。

    顺公公听着范植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自己离去,有些不悦地说道:本公公虽是阉人,但为何不能替郭大人主持婚礼?再说了,这是好事,本公公还沾着喜气呢,为何要推辞?再说了,郭大人还给了本公公

    噌噌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两人耳中,打断了顺公公的讲话,一记浑厚的声音响起:

    赵九丑见过顺公公,我家大人已经准备了一笔丰厚的礼物送入公公的房中,说是感谢顺公公的赏脸,替我家大人主持婚礼!

    啊?

    什么?

    两声惊呼分别从顺公公和范植的嘴中传出,一声充满喜悦兴奋,一声带着震撼与惊讶。

    顺公公惊呼之后,满脸欣喜,顾不得与范植废话,急急起身屁颠屁颠离开了凉亭,赶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现在心急如焚,想要去房中点算点算郭业这次的出手,一看究竟。

    赵九丑见着顺公公急匆匆的猥琐模样,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嘴角不无得意地扬了起来,心道,还是大人想得深远,看得通透啊,果真是棋高一招啊!。

    心中惊赞一番郭业之后,窃喜寻思着,这样一来,顺公公等人的又要被郭大人限制住了启程的时间,顺便将他们这些人一起拉入了坑中。

    高,实在是高!

    他抬头间,正好看见惊愕得合不拢嘴的范植,朗声说道:我家大人吩咐了,届时还望范大人赏光,一同参加婚宴!

    言罢,转身大步而行,雄赳赳气昂昂地拉起一道风骚的背影,缓缓离去。

    范植望着赵九丑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怒目相视,双眼都快迸出火光。

    这些的状态持续了几个呼吸之后,突然仰天长啸道:唉,顺公公误我啊!

    同时心中对顺公公的怨恨陡然升到一个顶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怒火中烧之余,陡然一拂袖,将桌上大盘小盘的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双唇微微哆嗦,语气带着寒蝉地自言自语道:郭业,郭业,又让你先了一步,本官决不认输。你若敢丁忧守孝纳小妾,办了这等糊涂事,你就等着在太子殿下跟前失宠吧!

    殊不知,郭业正躲在荷塘旁边的一簇灌木中,偷看着凉亭这边发生的一幕,掩嘴窃笑不已。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太子发飙() 
别看太子舍人范植是太子府的红人,但是他们这拨从长安来的贵客,还是以顺公公为尊。

    一嘛顺公公乃是宫中内侍省内给事中,是皇帝跟前走动的老人,太子跟皇帝陛下一比,谁大?

    二嘛顺公公此番是受了长孙皇后之命,领着太医蔡恒前来陇西,尽管从宫中派太医是长孙皇后宠溺长子李承乾,随他心意所办之事。

    但好歹顺公公代表的是皇后那边出宫的人,这里有皇后娘娘的体面在里头。

    因此,范植尽管心中厌恶顺公公,但还是以他的意见为大,不可能忤逆于他,跟他对着干。

    自己不可能跟顺公公掰手腕,因为万一惹了顺公公,被这死太监捅到宫里,惹得皇帝和皇后不悦的话,这牵扯就大了。

    因为两人的较劲直接涉及到,皇上两口子跟太子殿下,谁大谁小的问题,再往远了扯,便是这天下之事,到底是皇帝老子说了算,还是太子殿下作得主。

    这问题还用问吗?

    范植便是用屁股都能想到大小。

    因此,他不敢鲁莽行事,心中哀哀叹道,唉,可真苦了太子殿下。

    看着顺公公被郭业的金银珠宝给砸晕了,范植无可奈何,只得不情不愿地留在了陇西,呆在了福顺巷郭府。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逆来顺受,他还是在不屈不挠地抗争着,以期达到劝服顺公公启程,尽早回长安的目的。

    顺公公收了郭业的好处,自然更加舍不得走,几天下来任凭范植如何游说,如何软磨硬泡,愣是不动身。

    死太监还指望着自己以长安贵客的身份,替郭业主持完婚礼之后,仗义疏财又豪爽的郭小哥能给他封上一包大吉大利的红包呢。

    范植气得心肝直颤儿,差点没一口吐出血来。

    无奈之下,只得又起草了一封加紧信,又派出两名随行扈从,命令他们日夜兼程,甭管跑死多少匹马,必须火速回道长安,将这封加紧信送到太子殿下手中,好让他做出关于郭业此事的应对之法。

    这封信的发出,距离之前发出的第一封信,正好三天。

    晃眼间,

    又过了七天后。

    郭府这边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府中上上下下忙忙碌碌,都在准备着郭大官人纳益州康家小姐为妾之事。

    而远在长安城的东宫太子李承乾,业已收到了范植从陇西发来的信函。

    正午光景,刚收到一封还没拆阅,下午又是收到第二封,前前后后超不出三个时辰。

    这下李承乾不敢疏忽大意,他知道范植的性子,没有重大之事,轻易不会连发两封急件。随后将两封信函都拆阅了开来,内容居然都是一模一样。

    看罢之后,李承乾脸罩寒霜,陡然阴沉了下来。

    喀嚓喀嚓,三两声儿,两封书信被他撕成碎片,狠狠往上一抛,如漫天飞絮般洋洋洒洒,飘落一地。

    而后,

    他双手负背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最后,口中语气森寒地蹦出一句话来:混账,亏本太子如此看重于你,你便是一滩烂泥,废物,蠢材!

    至于李承乾口中的烂泥,混账,废物,蠢材指的又是何人,答案呼之欲出

    半柱香的时间,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李承乾的股肱老臣李纲奉命从家中赶到太子府外,匆匆下了马车,来到太子府中面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相召李纲匆匆过府,自然还是为了范植两封加急信函之事。

    老胳膊老腿儿地李纲满头虚汗来到太子府大厅中,浑身疲软地瘫坐在大椅之上,听着李承乾叙述着范植信中禀报之事

    李承乾话毕,

    前一秒钟,李纲还累得病怏怏,仿佛命悬一线,再听完李承乾的叙述之后,陡然

    噌的一声,诈尸一般窜了起来,跳脚骂道:此,此事当真?

    李承乾重重地点了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真,千真万确!

    而后不忘补充一句:太子舍人范植,乃是本太子心腹,老大人还信不过他吗?

    李纲自然知道范植在李承乾心中的份量,而且平日他也与此人共事过,口没遮拦,无中生有之事,范植还是干不出来的。

    继而,他喟然一叹,重重跺了一下老寒腿,竖起食指遥点蜀中方向,痛骂道:郭业此子,当真是不学无术,罔顾孝道,蔑视礼法,委实不堪大用啊!丁忧守孝期,他竟敢行纳妾之事,就不怕天下人戳烂了他的脊梁骨么?唉

    痛骂一番之后,李纲顿时反应过来,急道:太子殿下,此人名声即将臭出三里长街,注定要背上不孝之名。此等声名狼藉之人,您一定要撇开与其之关系。毕竟您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此人美言过,还央求皇后娘娘派遣太医入蜀中,万一传入皇上耳中,不免又起一番波澜啊!

    李承乾收敛了阴沉的脸色,黯然叹道:老大人所虑及是,范植在信中也是这么提醒本太子的。不过本太子是心有不甘啊,因为我曾允诺其三年之后,保荐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之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本太子又何必许他如此天大的好处?

    太子储君,虽不是一国之君,但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

    李承乾自然知道,自己的话亦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允下的诺,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

    关键是郭业这种名声臭熏天的人注定不能收为己用,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便宜郭业,真心不甘啊。

    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啊,这可不是菜摊上的烂白菜,猪肉摊上的猪下水,这是一个极尽显赫的职位,垂涎欲滴者不知凡几。

    隐隐中,李承乾有种被郭业摆了一道的错觉。

    听着李承乾的吐苦水,李纲突然面色一紧,摆出老师的派头,当头棒喝道:太子殿下,一个大理寺少卿而已,就当便宜于他了。你现在不该关心这事儿,你该关心如何撇清与郭业之间的关系。也许,皇帝陛下业已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了你关于派遣太医赴蜀中之事。所以,你现在应该表明自己的立场,你的立场便是

    郭业,与你毫无关系!

    啊?父皇!!

    李承乾惊呼一声,脑中浮想联翩,他知道自己的皇帝老子最重孝道,如果知道自己在拉拢收编一个背负大不孝之人,肯定也会将自己与之视为一丘之貉。

    那么后果,也许,可能,肯定,百分百的相当严重!

    从自己如履薄冰的太子生涯中,李承乾怎么预料不到这严重后果所导致的一连串悲剧

    郭业,你当真是个害人精,害人害己的祸害,败类!

    李承乾心中不断咒骂着郭业,然后口中求助道:老大人,本太子又该如何向父皇表明自己的立场?

    李纲也是颤颤悠悠地站在原地,微微闭起双眼,沉思了起来。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李纲突然双眸一睁,闪过一丝精芒,庆幸道:有了,老夫想到办法了!

    李承乾闻言,肩膀一垮,总算松了一口气,急急叫道:什么办法?老大人,快快说,可愁死本太子了!

    李纲仿似回忆了一下,说道:今早,陛下好像又旧话重提,提起过郭业擒拿颉利可汗之事,后来问过该如何封赏郭业的首功。不过后来因为黄河水灾之事,就将这话题给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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