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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颗子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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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年兵,而且同班,他的脾气我最了解,虽然他经常贪图一些小便宜,但是人并不坏。我佩服他的精神和对部队的感情,但是我并不同意他的带兵的观点。”
“在来部队之前,我听一些当过兵的人说过,新兵是最苦最累的。”
“你怕苦,怕累吗?”
“不怕!但是怕侮辱,怕人格和尊严受到伤害!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嗯!你这一点我很赞同,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如果过分的看重尊严就会变得自负,不能忍受屈辱就会心胸狭隘,难成大事,做人有时候就得忍辱负重,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王电觉得有些道理。
“你来部队有什么想法没有?”陈炳志问。
“我想考军校。”王电回答。
“好!有理想。”
“我父亲也是军人,他在边境保卫战中受了伤,只当到营长就转业了。他一直遗憾没有当了将军。——班长,你怎么不考军校?”
“我考了,没考上。去年,我在军区大比武中立了三等功,团里要给我提干,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王电很奇怪也很惊讶。
“因为我想回去建设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很穷,我爹是靠编筐、编笤帚供我念完了高中。后来,我又参军到了部队,是部队让我懂得了不少道理,学到了更多的知识。”陈炳志讲到这里非常的动情,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在颤动。
“班长,你真了不起!”王电称赞说。
陈炳志“哼哼”一笑,说:“什么了不起,只是一个很俗的想法,你不会笑我吧?”
“怎么会呢?我挺佩服你的。”
“二班长——”连值日员喊道,“指导员让你去写字。”
“什么字?”
“板报上的字。”
陈炳志对王电:“好了,你多帮帮韩东和其他几个训练不行的家伙,最起码要对得起你这个班副的职位呀!”
王电立正站好说:“是!班长,放心吧!”
7
王电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一天肚子特别不舒服,跑了好几趟厕所了。来到部队以后,由于训练和伙食搭配的非常科学合理,他的消化系统也非常好,从来没有出现过闹肚子的现象,不过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忽冷忽热的时候就肚子疼。
晚上,肚子里像是灌进了气儿似的鼓胀鼓胀的,他直在床上打滚儿。后来不疼了,又想上厕所。解大手必须得去室外的操场边上的旱厕。他捂着肚子,一溜小跑儿去了厕所。
厕所里是声控电灯。他进去大声咳嗽了一声,灯就亮了。这时,几双眼睛瞪着他,把他刚到腚门的“急事”给吓回去了。
他看到孙卫国、姚春河正拽着李东刚的衣服。被推在墙上的李东刚喘着粗气。王电被弄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吗?!”姚春河吼道。
“我上大厕。”王电回答。
“滚出去上!”姚春河指着他骂道。
王电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但他并没有走远,他在厕所后面方便完了之后,又在厕所门外听了一会儿。
“李东刚,你挺横呀!从来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横!”这是姚春河的声音。
“你们几个也配当班长?简直就是部队的败类!给部队丢人!”这是李东刚的声音。
“以后听话点,班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不?!”孙卫国说。
王电听到这里,一脚踹开厕所的门。他又闯了进来。
“你他妈的找打,是吗?!”姚春河看到王电又骂道。
“放开李东刚!”王电指着他们两个。
“王电,你又多管闲事,上次的事咱俩还没完呢,你最好收敛些!”孙卫国警告说。
“我们是老乡,我不会看到老乡被欺负不管的。亏你们还是班长,尽然做出这种事来!你们要是再不放开他,我可就不客气了!”王电渐渐地走近他们。
李东刚突然踢出一脚,把姚春河踹倒了,然后迅速的跑到王电这边来。
他说:“王电,咱们俩教训教训这两个混蛋班长!”
说完,四个人扭打成一团。
陈炳志醒了看到王电不在床上,他出来问值日员。值日员告诉他王电去厕所了。陈炳志跑到厕所一看,四个人躺在地上,满身污秽,姚春河的头还流了血。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干什么?”陈炳志喊着,他猜到这里肯定发生了一场殴斗,而且这两个班长是始作俑者。
“都他妈的给我站起来——”陈炳志踹了一脚厕所的门,门里外晃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陈炳志必须把这件事情上报,因为现在已经严重到不能隐瞒的地步了。
8
“岂有此理!”连长吴军怒不可遏,他指着孙卫国和姚春河骂道,“混蛋玩意儿!”
指导员董文博也横眉怒目:“有这么带兵的吗?你们以为还是几年前呀,打兵骂兵?”
“必须处分!绝对不能姑息!”吴军狠狠地把拳头擂在桌子上。
“孙卫国,姚春河是你带的兵,你看看你带的兵,怎么跟你一个德行?这就是你一个老兵为部队做的贡献?这就是你对部队培养你的回报?”董文博说。
孙卫国无话可说,他没有想到事件会闹到这种地步。往常,他打的兵多了,有谁敢还手?有谁敢上告?可是这一次他彻底败露了。
“连长,指导员,……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姚春河后悔地说。
“是我的带兵方法有问题,我以为打打兵他们也不会反抗,你们也不会知道,而他们也就会乖乖地听话了。”孙卫国说。
“现在晚了,必须给你点教训,否则不长记性。二班长,你去找司务长把菜窖打开,关他们四个人十五天禁闭!”
“十五天?”陈炳志一惊。
“十五天我还嫌少呢?去吧!”吴军又对他们四个人说:“滚吧!”
孙卫国的一番话让董文博突然大悟。他对吴军说:“连长,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吴军问:“什么问题?”
“在新形势下,班长的带兵问题。”
吴军点点头说:“是呀,我们忽略了。一些班长文化水平低,带兵方法简单粗暴。”
孙卫国说:“不错,虽然部队现在提倡依法带兵,可是有些人却很难从旧的带兵模式中摆脱出来。现在的战士,独生子居多,个性强,以自我为中心,如果管理不当就会走向极端。”
“指导员,我看得好好搞一搞这方面的教育。”
“我觉得应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对班长进行管理方面的教育,二是对战士进行心理和思想上的疏导。”董文博说。
“好,就这么办!”
9
菜窖里黑乎乎地,不过倒是不冷。王电和李东刚被关在了同一个菜室。
王电说:“痛快!这回可解了气了!让他们再欺负新兵?!”
李东刚感激地说:“王电,多亏你,要不然我可要被他们打个半死了!”
王电说:“咱们是老乡吗?别这么客气!”
李东刚对以前的事有些惭愧,“王电,以前在家的时候,是我不对,我这个人仗势欺人,是该受点惩罚。你能原谅我吗?”
王电笑笑说:“当然!其实在火车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到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李东刚笑着伸出手,王电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唉呀,十五天可不好过呀?”李东刚想想说。
“乐观点嘛,这个地方多好,冬暖夏凉,还不用训练,你不知道这些日子训得我都累死了,我的右腿跑步跑得都肌肉拉伤了,现在还有点疼呢,正好在这里养养。”王电自我解嘲说。
“也是。这些天我也觉得特别累,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累过。以前在家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不懂事,吃点苦也挺好,能让人明白许多道理。”李东刚默默地说。
王电在模糊中看看他,笑笑说:“你确实变了很多,你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进步了。”
“我们都在变化着,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还会改变,并为从前所做的事而后悔。”
“没有必要后悔。每一个年龄段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不管是对是错,后悔都是无济于事的,关键还是要把握好今天。”
“对了,”王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很想知道,那一天你爸是怎么教训你的。”
李东刚说:“我在我爸面前一点电都没有,我不敢跟他顶,我从小就生活在他的训斥中,他对我这个儿子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可是,那天,当他说要把我送到部队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勇气。我之所以有勇气,是因为他说我没有理想。我是有理想的,我对他说我的理想是想当个探险员,去百慕大。哼哼,他当然为我这个理想感到可笑。可是我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火。后来,我在火车上看到他的信,我才知道,他是为不了解我这个儿子而感到惭愧。可是当我读完信的时候,我心里说,爸你没有必要惭愧,是我没有做好。”
“我现在对你有一种感觉。”王电说。
“什么感觉?”李东刚问。
“相知恨晚的感觉。”王电笑笑说。
李东刚也笑笑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那你还想不想去探险?”王电又问。
李东刚说:“当然想,即使去不了百慕大,我也想去体验一些刺激的事情。”
王电问:“当兵不刺激吗?”
李东刚回答:“当兵也很刺激,但这种刺激我不喜欢。我当兵只是尽义务,两年后我肯定会回去。你呢?”
王电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尽力一直当下去吧。”
李东刚说:“为什么说可能?”
王电说:“我想完成我爸的一个心愿。他想让我当将军。”
“这也是你的心愿吗?”
“当然了。即使当不成将军也要当个好兵。”
“你要是当了军官,可得管管像孙卫国、姚春河这样的班长。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我军队伍里来的。”
“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王电叹道。
“可怜?”
“是呀,我可怜他们,也敬重他们。我听我班长说,孙卫国只是思想偏激了一些,但是他对部队是忠诚的,没有半点私心。”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思想需要改造。”李东刚说。
王电抬起头,说:“唉——,这里好安静,好久没这么安静过了,也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如果现在有酒的话,我一定和你一醉方休。”
李东刚打趣说:“等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咱们再煮酒论英雄。”
10
第二天,陈鹏宇来给他们送饭。
王电乐呵呵地对他说:“鹏宇,要不要来试试。哎,你体验不到坐牢的感觉吧?我告诉你,简直是太爽了。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
“是呀。”李东刚也说,“陈鹏宇你能不能弄点酒来,我要和王电喝一杯。”
陈鹏宇真是给弄糊涂了,关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有这雅兴。
“酒?上哪儿弄去呀?现在连里在搞整顿,可严呢?谁也钻不了空子!”陈鹏宇解释说。
王电很失望,“哎——,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打个架吗?有什么了不起!搞得神经兮兮的,全连人都不得安宁。”
“这可不是小事了。新兵连是敏感的时期,每个带兵干部的功绩都会记入全年的工作,如果出现纰漏,就会影响个人的工作成绩,他们能不紧抓吗?你们这件事,没有上报,只有连里知道,如果再发生这种事,连长可就不一定包得住了。”陈鹏宇小心翼翼地说。
“要整顿只整这些班长就行了呀,事情全是他们挑起来的,谁让他们这么欺负人,何必一人得病全连跟着吃药。”李东刚愤愤不平地说。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呢,唉——”陈鹏宇说,“我去看看我班长。”
“他们?不用去看他们。”李东刚提到孙卫国和姚春河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去吧,好歹是他的班长。”王电在一旁说。
11
新兵二连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思想清洗,旨在涤除存在于一些班长心里的错误观念。起初一些班长还发牢骚说:现在的兵,不能打,不能骂,可怎么带?后来,指导员和连长开导他们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以往的带兵方法,所以一旦改变我们肯定很不适应,没有关系,一切的改变起初的时候都让人无法接受,等这种改变深入人心之后,在人们的心中形成一种固定的思维的时候,就好了。
于是在新兵二连很快形成了一种新的氛围,这种氛围不但使战斗力没有削减,而且提升了全连的势气。连长吴军和指导员董文博非常的高兴,他们没有想到效果会是这样的明显。
“看来,发生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对新时期的带兵问题这么关注。”吴军说。
董文博说:“是呀!凡事有利有弊,暴露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过,以后我们最好不要等到问题暴露的时候再解决。”
“嗯。要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的状态。呵呵——”吴军说。
“下一步,就要让他们四个认识到错误,并且冰释前嫌。”董文博想想说。
吴军说:“嗯。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本想把孙卫国和姚春河给弄回老连队,再换两个人来。”
董文博说:“孙卫国和姚春河这两个人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这不是他们的责任,是我们的疏忽了。”
吴军笑笑说:“指导员,还是你想的周全,在这方面我比不了你呀!你的心理战术能让部队不战而屈人之兵。”
董文博也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我也是现学现卖,孙子兵法上说: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古人的这种带兵之法,到现代依然适用。”
过了一个星期,四个人又被叫到了连部。
“朝令夕改,是打仗最忌讳的事情。要不是指导员给你们求情,我非得再关你们一段时间,让你们好好地反省!可是,通过这件事,我们觉得作为连长指导员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先关你们一个星期,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发生此类事件,我决不轻饶!特别是你们两个班长,你看看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点班长样吗?”他又指着王电和李东刚说,“你们两个也不简单呀!新兵没有新样儿。”吴军手里夹着一支烟,在他们面前来回的走着,袅袅的烟气缭绕在他的指尖。
“孙卫国、姚春河,你们明天中午来找我,我给你们讲讲这几天的教育。”又对王电和李东刚说,“你们两个晚上来找我。”
“是——”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希望看到你们四人合好如初。”
孙卫国先说:“两位新同志,是我这个班长没有做好,我向你们道歉!”
“我也没有做好,我向你们道歉!”姚春河也说。
王电和李东刚说:“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吴军不耐烦地说:“行了,滚吧,回去好好洗洗。”
12
王电和李东刚成了好朋友。
王电很欣慰这件事情能让他还有所收获。现在他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一切又都进入了常规,每天训练、吃饭、睡觉,生活被安排地非常充实有规律,只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了,他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思考一些事情。
一天他收到了袁小玲的来信。
王电哥:
你好像走了很久,在我的眼前还经常浮现出你走时的情景。有时,我真不能相信你离开了我,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时常想我们小时候,在水塘里玩陀螺,运河里抓鱼,草丛里捉麻雀,你带着我和石头,我们三个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可是,我们长大了,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我真不想长大,长大了会有太多的想法,会产生令人痛苦的情感。
王电哥,我现在仍住在你家,前几天,我爸来看我要我回去,我没有答应他,我是不敢回去呀!看到他一天天的苍老,枯瘦的身子还没有一棵草有精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的所作所为真得令我非常的失望,我已经不再对那个家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王电哥,我没有再去上学,现在和你哥王雷在镇上卖衣服。石头也没去,他经常来找我,前天他来,对我说在D州的建筑工地上又找了一份工作,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他妈身体有病,他得挣钱养家。他说他不像你有抱负、有前途,他的命运并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唉——现实往往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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