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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颗子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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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炳志笑着问:“王电,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知道吗?”
王电说:“我连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搞不清楚。”
陈炳志笑着说:“你这个人呀,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很脆弱,坚强的时候呢,认为自己非常的光荣;脆弱的时候呢,又非常的敏感,就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我说的对吗?”
王电说:“对。我就是这样。”
陈炳志说:“其实,你这种心情我也有过。要知道,人的这一生都在思考存在的意义这个问题,可是人本身有意义吗?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人的存在本身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有了目标,而一切的目标又都是盲目的,除非有了激励,而一切的激励又都是虚伪的,除非有了爱。当然这些都是一些哲理比较深的东西,但它让人懂得只要有了爱人才有意义。只要有了爱,不合理的会变得合理,不正确的会变成正确,就像你把部队认为是一个合法的杀人集团一样,如果是完全的血腥和杀戮那它就是毫无意义的,而有了爱呢,它就是有意义的。”
王电似乎懂了。
陈炳志接着说:“关键是你自己,只要你的心中充满爱,你才觉得有意义。”
王电不觉佩服起陈炳志来:“班长,你懂得可真多。”
陈炳志说:“多看些书,会让你解开一些矛盾的问题。”
13
陈炳志等一些复员老兵戴上了大红花。这是部队里充满伤感和悲壮的日子。墙上和树上贴着一些欢送老兵的标语,送兵的车上也贴着“光荣退伍”的大字。整个营区都笼罩着一股离别前的悲伤的气氛。
二连的连史馆里。在所有二连牺牲的革命先烈的遗像前,全连人员肃穆而立。复员老兵站在前面。
董文博发言说:“同志们,很快我们的老兵同志就要退伍了,在退伍之前我们按照我连的传统要和我们的革命先烈们告个别。我们要向他们表决心,要向他们发誓既使回到地方也不改军人的本色,始终以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吴军在队伍旁边喊了一声:“向革命先烈,敬——礼——”
所有人“刷”的一声。
14
老兵们上了车。陈炳志向车下的战友招手,眼里含着泪水。
车下。吴军又喊道:“向复员老兵,敬——礼——”
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这个庄严的军礼才能表达一切。
李东刚对王电说:“明年该轮到送我了。”
“说不定,我送不了你了。”
“为什么?”
“我明年考军校,没准还要去上学呢?”
“还惦记你那军校呢?就是上军校,也得来送我。”
陈鹏宇在旁边乐道:“你自己走吧。我也要去上军校了。”
李东刚没好气地说:“重利轻友。”
王电沉默了。
陈鹏宇叹息道:“我怎么感觉咱们才刚到部队呀?”
李东刚也说:“是呀,我感觉刚刚和王电蹲完菜窖。”
王电说:“那咱再去蹲一回?找一找当时的感觉?”
李东刚说:“好呀。不过这回咱得把酒带上。”
15
送别的队伍解散了。孙卫国却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那里。姚春河过去说:“班长,回去吧。”孙卫国“哦”了一声说:“你先回去吧!我四处走走。”
王电走过来:“孙班长。”
孙卫国回头看看是他,说:“是王电呀!你班长走了。唉——,我们在一块儿呆了八年,就这么走了。”
王电看着他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我们迟早也得走。”
孙卫国看着他,说:“王电,还恨我吗?”
王电笑笑说:“为什么要恨你?上次抓毒犯要不是你,那两个毒犯早跑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是吗?你班长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合格的班长。”孙卫国由衷地说。
“是呀。我挺佩服他的。”
“好了。回去吧,再看也回不来了。走。”孙卫国拍了拍王电的肩膀。
天空飘起了雪花。王电漫步在雪中,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好久没有袁小玲的消息了,自从上次给她回了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王电给家里打电话,他想让袁小玲再去上学。可是,王鹏烈告诉他袁小玲和石头一起去城里打工了。
王电感到父亲的声音有点不大对劲儿,再说即使袁小玲去打工也能给他写信呀?可是为什么信也不写了呢?王电明显地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又不想胡乱猜测,因为越是猜测他越是感到不安。
远处的山上的一片白茫茫景色,大海没有了狂啸的声音,只有一片片的雪花安静地落下。王电奔跑起来,他要打破这样的安静。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以及他飞奔的脚步打乱了雪花飘荡的姿势。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第七章
1
王电把烧热的猪食抬到了猪槽。几头猪都迅速围拢上来,乱哄哄地叫着。
李东刚和陈鹏宇吃过饭跑到他这里来。李东刚一边跑还一边喊:“王电——,好消息——”
等他们到了王电跟前儿。王电问:“什么好消息?”
陈鹏宇说:“团里要选新兵班长,要组织预提班长集训。”
王电淡淡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要得是士官,咱才上等兵。”
李东刚说:“上等兵也可以。”
陈鹏宇也点点头说:“这次是为了提高新兵班长的质量,从上等兵往上选拔,凡是经过集训之后考试成绩优秀的取前三十二名当新兵班长。”
王电说:“我是饲养员,我能报名吗?”
李东刚说:“当然,咱们连十三个名额呢?”
王电说:“可是我是饲养员,我走了谁当呀?”
李东刚说:“唉呀,谁当不行呀。你是咱连的训练尖子,只要你提出来,连长肯定会优先考虑你的?”
王电往锅里倒了桶水,开始刷锅。
李东刚仍劝他说:“王电,去吧,咱仨一块去。”
王电边刷边说:“好吧。我去跟连长说说。”
李东刚和陈鹏宇高兴地说:“太好了,三个老乡,共进共退。”
2
吴军和董文博正在研究新兵班长的事儿。
吴军说:“老董,今年的新兵咱们得训出点特色来,可不能出现去年打兵的现象了。”
董文博说:“团首长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对选新兵班长采取集中培训择优录取的方法嘛。”
吴军喝了口水说:“还是团里想的周到呀,部队要发展要与时俱进,就要甩掉一些老套子。”
董文博也赞同地说:“是呀。”
吴军和董文博已经搭了两年的班子了。两人配合的很好。董文博顾全大局,深谋远虚,吴军虽然性子急,但在管理上也能兼容并包,并能听取董文博的意见。他们两一刚一柔,配合得十分默契。
“老吴,要让你选班长,你会选谁?”董文博问吴军。
“这个可不好说,我一向是看成绩说话。”吴军说。
董文博笑笑说:“你觉得王电、李东刚、陈鹏宇这三个兵怎么样?”
吴军淡淡一笑说:“李东刚、陈鹏宇还行吧。王电不行!”
董文博一惊问:“王电怎么不行?”
吴军说:“以前,我认为这个兵是个好兵,可是没有想他太脆弱,心理素质太差。我跟你说呀,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逃避了,比当逃兵还可耻。逃兵只能说明没有能力,而逃避呢,说明他是个懦夫!他不是想喂猪吗?我让他喂,我让他一直喂到复员!”
董文博说:“老吴,你现在怎么这么反感王电?”
吴军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董文博解释说:“可是他打死的是他的战友啊?他能不难过吗?能不伤心吗?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突然之间却杀死了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这给他的心灵是一次重创呀!”
吴军说:“那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就是拿着枪杀人的吗?在战场上我们也很有可能一失手杀死自己的战友,那我们还不打仗了?”
董文博说服不了吴军,他也不想和他争辩。
王电打了个报告。
吴军让他进来。
王电敬了个礼说:“连长,指导员,我想报名新兵班长集训。”
吴军一挥手说:“不行!”
王电一惊问:“为什么?”
吴军说:“没有为什么。你只管服从命令就行了,你去集训谁来喂猪?”
王电说:“让司务长再找一个呗?”
吴军说:“不行!”
董文博想插话,看他生气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王电不敢再说。
“你回去吧,好好把猪喂好!”吴军说。
王电悻悻地回去了。
3
李东刚和陈鹏宇看着王电从连部出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王电摇了摇头。
陈鹏宇说:“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
王电说:“连长根本就不让我说话,就让我出来了。唉——,我知道他是越来越看不上我了,自从上次我主动要求去喂猪,他就以为我被韩东的死吓破了胆。我在他的眼里是一个经不起打击的人。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
李东刚和陈鹏宇也一阵叹息。
王电独自走着,他突然间没有了精神,一副萎靡颓废的样子。
晚上刮起了大风,王电怕盖猪窝的草苫子被刮起来,便半夜起了床去猪圈。来到猪圈一看,草苫子果然被风掀了起来,几头猪冻得直叫唤。他爬上猪窝又把草苫子压好。
正要走时,指导员照着手电过来了。
王电披了披大衣说:“指导员,还没休息呀!”
董文博拿手电照了照王电,见他一脸的土,便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
“王电,你这是干什么呀?”
“哦。指导员,今晚风太大,我怕草苫子给刮起来,所以过来看看,真被风掀起来了,我又给盖好了。”
“哦。好呀!今晚风是挺大,我也四处看看。”
“指导员,走吧,这里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事儿了。”
“好。走,咱俩一起回去。”
走在路上,指导员问他:“王电,今天连长不让你去参加集训,是不是心里闹情绪呀?”
王电笑笑说:“哪有呀,连长不让我去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得服从呀!”
董文博笑笑问:“你真这么认为?”
王电说:“不这么认为还怎么认为?可能是因为我喂猪喂得好。”
董文博说:“王电,新兵班长集训,无非是训一些教学法,我看你也可以自己训练。”
王电问:“自己训练?”
董文博说:“对。你可找孙卫国他们教教你,等集训的回来了和他们比一比,借此可以改变连长对你的偏见。”
王电问:“真的?”
董文博说:“嗯。”
王电说:“好。指导员,我会努力训练的。”
董文博说:“我相信你是好样儿的。”
4
李东刚和陈鹏宇去团里集训了。临走的时候,王电对他们说,你们去吧,回来的时候咱们比比。李东刚疑惑地问:你连集训都参加不了,还和我们比什么?陈鹏宇也说:就是!王电自信地说:咱们走着瞧!
5
王电找到孙卫国,让孙卫国教他教学法。孙卫国答应了。于是每天晚上,王电都刻苦地训练。
“稍息!立正——。”
“同志们,今天的课目是起步与立定……”
“其动作要领是……”
孙卫国一遍一遍的讲解并示范动作。
“同志们,今天我们学习战术动作,战术动作包括:卧倒起立、持枪、跃进……”
这些动作王电倒是都会,就是一些动作要领的讲述还不是很熟练。于是,他每天都背记每一个动作的要领。王电的记忆力本来就好,再加上自己很用心,所以很快就背得烂熟于心了。
“王电,给我从头到尾把教学法演示一遍!”孙卫国在全部教完他教学法之后说。
“是!”
王电一遍又一遍的演示,孙卫国在一旁不时的纠正他的动作和讲解的节奏。
孙卫国说:“王电,注意理论讲解要和动作示范统一起来。”
“是!”王电答应着。
孙卫国看着在操场上匍匐前进的王电,眼睛有一种湿润的感觉。他点了一棵烟,吐了一口气。
“王电,注意低姿匍匐的动作,不要颠,要紧贴地面像蛇一样。”
“是!”
孙卫国扶着双杠,看着王电往前爬。
王电又开始高姿匍匐往回爬。
“高姿换低姿——”孙卫国喊道。
“低姿换高姿——”
“高姿换侧高姿——”
王电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转换着,身上粘满了沙土。
“好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孙卫国说。
“孙班长,我练得怎么样?”王电喘着气问孙卫国。
孙卫国笑笑说:“还行。坚持这样练下去,等集训的回来就能和他们比个高下了。”
王电感激地说:“谢谢你,孙班长!”
孙卫国说:“你能对我说声谢谢,可真不容易。”
王电说:“孙班长,我发自真心的。”
孙卫国笑着说:“我知道。王电,你算是我用心训过的最后一个兵了。”
王电问:“怎么这么说?”
孙卫国说:“我可能要去服务中心了。”
王电问:“服务中心?你可是训练标兵呀,让你去服务中心不屈才了吗?”
孙卫国说:“没办法我得服从命令,再说了三期士官了,老了,最近我这个腰肌劳损又犯了,疼得厉害,哪能再天天跟着你们训练,就像国家运动员一样,也有个退役的时候。你是我用心训的最后一个兵,可要争气呀,别给我丢人。”
王电说:“孙班长,我们之间从敌人到朋友,我,我感觉挺对不住你的。”
孙卫国一笑说:“敌人?怎么用这个词?我们是敌人吗?我告诉你,即使我们之间有再大的误会或是仇怨也不能用敌人这个词,我们不是敌人,也永远不会成为敌人,我们是战友,是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记住了?我以前经常对你班长说:太讲人性了就没有战斗力了。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在训练上要严格甚至苛刻,就是我们说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班长说我的想法偏激,嘿嘿,是有点偏激,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对部队绝对是一片赤诚。你班长走了,可是我舍不得离开,只要部队需要,我宁可干一辈子,我觉得光荣!”
王电点点头。
“好了,回去吧,这么晚了,别让纠察逮着。唉呀,幸亏连长去训新兵班长去了,要不然我哪敢给你开小灶呀?”
刚走几步又回头嘱咐王电说:“再好好看看理论,别考理论的时候抓瞎。”
“是!”王电应道。
6
王电一直忙于训练,喂猪总是心不在焉。司务长到猪圈一看,猪都蔫头耷拉脑袋地偎在里面,再看看圈边上的猪粪全是稀的。他担心起来,便问王电:“王电,这猪最近吃什么了,吃得怎么样?”
王电纳闷地回答:“挺好呀。”又问,“怎么了?”
司务长说:“你看看,你看看,都拉稀了还没事儿?你是怎么喂的?”
王电挠挠头说:“跟平时喂得一样呀,而且吃得时候也挺欢的。”
司务长说:“肯定是得病了。下午你去请个兽医来看看。”
王电说:“好。”
司务长又到饲料房里看了看饲料。
“这饲料没什么问题吧?”司务长问。
“应该不会吧?这不是你前天刚买回来的吗?”王电说,“我看肯定是着凉了。”
司务长说:“把里面的几个草帘子也盖上,猪食要趁热喂。”
王电说:“我是趁热喂得呀?”
司务长一脸的狐疑。
下午,王电请了一个兽医来。兽医围着猪转了两圈。然后一个劲儿的摇头,最后说:“坏了,这猪救不了了,恐怕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了?!”王电和司务长都感到奇怪:怎么会中毒呢?
“是。你们好好想想猪食里都掺什么东西了?”
司务长忙问王电“猪食里没放毒药吧?”
王电说:“这怎么可能呢?我能给猪下毒?我有病呀?”
司务长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兽医说:“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过不了两个时辰猪就会全部死亡。”
司务长大惊失色:“这了不得了,要是猪都死了,那损失可就残了。”他又问兽医:“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兽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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