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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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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的意思,末将明白了。愿遂阁下赴汤蹈火!”
于是,突袭建康的决定被迅速地付诸于行动。以王君廓和木兰所部的五百骑兵组成成的别动队由韩擒虎亲自率领,任忠以向导的身份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紧随其后的是手提大刀的王颁,严密监视其任何异动的蛛丝马迹。这其中,唯一步行的人是紧跟在木兰身边的麦铁杖,他那双在翻山越岭的过程之中锻炼出来的飞毛腿奔行起来,足以追及任何一匹奔马。
这支队伍巧妙地绕过各处发生战事的地方,贴着战场的边缘,一言不发、一丝不乱地向着建康城疾进,沿途即使遇到陈军的溃兵,亦只是将其驱赶开来,以免妨碍行军的速度。经过一段军旅生涯后,木兰也逐渐掌握了骑马的要诀,现在不仅能够跟上部队的行动,还有余暇在颠簸的马背上注意沿途的情况。这次,她终于得尝所望,平生首次如此接近战场。呈现在她眼前的是贺若弼军犹自奋力冲击陈军的场景,其势仿佛大海潮生,初看不过一线之渺,待得听出人喊马嘶,业已如江海怒潮,澎湃迫近。不过八千之众的全军,幅面却拉得极开阔,那凌厉无比的战意恰似急风骤雨般慑人心魄,任谁做了敌手也会在心中先生三分怯意。
“贺若辅伯确非寻常之辈啊!”
即使心存憎恶,韩擒虎的武人之血还发出了应有的共鸣。与此同时,亲自冲锋陷阵的贺若弼也从眼角的余光之中测知了这支向前突击的小股骑兵。他正要判断这支部队的来历和去向,却被迎面传来的厮杀之声打断了。
敢于迎战的陈的护军将军樊毅,由于布阵靠后,因此虽然受到了败兵的冲击,但还是尽量整顿了阵列,做出坚决抵抗的姿态。因为他的阻击,暂时迟滞了贺若弼军的前进,无形中帮了韩擒虎的一个忙,以至于当他的骑兵冲到建康南面的朱雀门前时,贺若弼还在几十里外的战场上。
这是二将争功之中最为至关重要的转折点。韩擒虎凭借名将的资质立刻将其牢牢把握。他已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大喊了一声“准备攻击!”便猛催坐骑,直向前去。
平静的他忽然变做暴怒狂啸的狮子,这样的变化连事先已胸有成竹的任忠都吃了一惊。
“怎么突然就精神起来了?”他满脸都写着迷惑二字。
“是啊,原本以为他是个平静的人呢。”始终对任忠抱有不信任感的王颁也情不自禁地附和着。及至省悟过来,他连忙换成了大声吆喝,“喂!没有说俏皮话的时间啦。快追上将军大人!”
“不必担心,南门的守将蔡徵是老夫的旧部,只须一句话就能让他倒戈!”
留下这句话后,任忠便摔开王颁摆出的一副臭脸,催马赶到队伍的最前列,对着城头大声喝道:“老夫任忠在此,尔等叫蔡徵出来答话!”
城头上经过一阵纷乱后,传来了蔡徵的声音:“请问,真是任老将军吗?”
“你看不清老夫的人,还听不出老夫的声音吗?”
“果然是您。恕末将身在城头,无法见礼了。”
“不必客气,快开城门!”
“老将军有命,末将原当遵从。只是您背后的人马看上去似乎是……”
“你看的不错,那些都是隋军!”
“啊……难道我军真的已经战败,您也落入隋军之手了吗?”
“战败是实,但老夫乃是主动顺应天命,弃暗投明!”
“什么……您已经投降隋军了吗?”
“不错!老夫尚且降了,你们还挡什么路?”
城头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直到一阵咯吱吱的木轮盘绞动声响起,高高扯起的吊桥缓缓下落,跟在任忠背后的隋军才将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韩擒虎率军入城后,继续由任忠在前开路,直取皇宫所作的台城。所谓台城,就是建康的内城。虽说是内城,从三十多年前的侯景之乱时,叛军曾经攻破外郭,却止步于台城的城壁之下长达近一年之久,可知其城壁有着绝不次于外郭的高厚程度。由它所巩卫的皇宫,确有金汤之固,如果不是任忠再次叫开城门,仅凭韩擒虎这区区五百人想要突破城壁的防卫,无异于痴人说梦。
“陛下,隋军杀进来了!”
自从开战以来始终宿值于皇宫的尚书扑射袁宪疾步奔入,立刻就看到了一片冷清的景象。当年笙歌不绝之地,曼舞喧哗之场业已如春梦般一去了无痕迹,唯有昔日的好客主人陈后主独自缩在空阔的大殿一角,瑟瑟发抖的手中还握着一只酒杯,只是里面的酒已多半洒在了袍子前襟上,造成一大片湮湿。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失禁了。
事实上,后主距离这个地步也不远了。自从战败消息传来后,他的整个人就愈发神经质起来,除了不断的饮酒,就是间歇性的发呆,偶尔还会突然跳起来发出狂暴的嚎叫,其声不类于人,愈发加重了空荡荡的殿堂内的恐怖气氛。以至于包括张、孔二贵妃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退避开去。这,就是战争的恐惧感折射于人心的表现。
“陛下,隋军在叛将任蛮奴的引导下冲入台城了,皇宫危在旦夕!”
蛮奴是任忠的小名。袁宪如今这样称呼他,可知内心对其引狼入室的叛逆行为是何其憎恶了。然则,这种憎恶又能挽回什么呢?
迎着袁宪焦虑的眼神,后主的眼睛里是空荡荡的。他先是愣怔了一阵,又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抛掉酒杯,晃晃荡荡地站起身来。站稳后,就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大笑。
“陛下!请勿必冷静!”
袁宪搀扶住后主,眼色变得既怜悯又懊恼。
后主终于止住了笑声,人也站得稳定了许多。他拉住了袁宪的手,微微晃了几下,叹息道:“袁卿,朕以前待你不好,请别记恨。”
“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不,听朕说完。”后主微微摇头道,“以前的就不说了,事到如今却只有你肯在危难中留在朕的身边,真是惭愧啊!看来今日败亡又岂是朕一人失德无道,也是江南王气尽销,臣节丧失殆尽之故啊!”
“这种话多说无意。臣请陛下即使在面对敌军之际,也不可丧失君王最后的威仪!”
“面对敌军?你说是让朕这样做吗?”见袁宪点头,后主忽然推开了他,荒乱地连声说,“朕不要这样,不要……不要……卿快给朕找个安全的避难之所吧!”
“现在还能避到哪里去?”袁宪对后主正色道,“北人即使攻入皇宫,也不会对陛下过于无礼的。不如效法当年梁武帝见侯景故事,正衣肃冠,端坐殿上。这样,即使被俘也是体面的。”
“不行,朕绝不做隋人的俘虏,朕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陛下!万不可做出有辱太祖的事情来啊!”
“朕自有办法,袁卿你也快为自己找个藏身之地吧!”
陈后主在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就以惊人的速度逃到后殿去了。望着他的背影,袁宪唯有一声长叹。年近六旬的老宰相悄然住立于大殿上,从敞开的殿门处射进来的午后阳光在他的斑白须发间投上了一抹颓唐的金黄色。
“已经是下午了啊。等到天黑的时候,世界上就不存在我陈国了吧。既然国君不能守社稷,那么就让我的老朽之躯来迎接这一切吧。”
他决心就这样静静地留在殿堂上,等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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