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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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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谈㈢蘖耍康耐⒀h也不过来,只剩下她跟廷瑗,竟觉得有些寂寞,自己也觉不可思议,摇着头轻笑。
不想,这人还真是不扛惦记,说曹操曹操就到,第二日,张杰来时,便带了新续的填房和廷瑶、廷玥姊妹两个过了来,二爷新续的那位太太果然姿色非常,桃花眼,尖下颌,身量苗条的一把水蛇腰只堪堪一握,走起路来,像是脚下不稳似的不住款摆,浑身上下扭得一波三折,只精神似乎不大好,脸色苍白;廷瑶几个月不见,也变了模样,腰身像是胖了,脸上的肉却干了下去,廷珑思量着也没准是冬天衣裳穿的多的关系,不然怎么只往腰上长肉,又见她神色间总是有些惶惶然,受惊的小鸟似的,不管谁目光在她身上略略停留,都吓的简直要拍拍翅膀飞出屋,心里奇怪,不免多看了几眼;只廷玥仍旧是旧时模样,进门先拿眼睛把廷瑗跟廷珑的穿戴细细研究了一遍,然后就拉着自己的小袄,扯着衣襟非要给两人看,说是京里的新样子,又是她家店里才进料子,这边买都没出买去,如何如何……
廷珑听了半晌,见只廷玥说个不住,廷瑶一直不开口,怕冷落了她,就笑着寒暄道:“四姐姐昨儿守岁累着了吧,怎么脸色不太好?”
廷瑶见廷珑提到自己就吓了一跳似的,迅速把手搁在腹前,手指略带紧张的扭来扭去,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廷玥却笑嘻嘻道:“四姐姐定给胡瘸子了,开了春就成亲,你还不知道吧?”
一句话说完,众人都没了动静,满屋子的目光都投向廷瑶,廷瑶更是紧张起来,一双眼溜来溜去,更像受了惊的小鸟了。半晌,还是姚氏向二爷的新夫人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一向也没过你们那边去,廷瑶定了亲竟也不知道。”
那位新夫人听见问,仿佛也无甚可讲,只头不抬眼不睁的无精打采道:“就是才刚定下的事,我们二爷把铺子卖了一半给胡家,想着招了他做女婿,也算肥水不落外人田。”说完便再没了言语。
姚氏跟大嫂对视了一眼,却都有些吃惊。原来,张杰经管了一年铺子,中间折腾无数,到了年底一盘账,发现只前两个月盈余不错,后来便每况愈下,加之阖府里的主子,甚或半个主子的姨娘,缺个什么少个什么打发个丫头便能去柜上支,记账无数,最后算完帐,几间铺子加到一起只收了两千银子不到,还不如原先“寄人篱下”时手头宽绰。
二爷自是懊恼,一番总结之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做这些俗物的料,再看廷瑾,斗鸡走狗的学问就渊博的很了,论做生意的本事,恐怕比他还不如,思来想去,还是地产最为耐久,只春秋两季收租子就好,虽出息少些,却也没蚀本的风险,便同新夫人商议要把铺子卖了,买些田产做个长久打算。谁知新夫人听了后,眼珠一转,力劝他莫要一时冲动杀了会下金蛋的母鸡,又撺掇他将铺子交胡瘸子管,每年给他两层的利,想来收益也比田庄强些。
张杰听了贤妻的话,果然动心,却又不肯白白分财出去,想来想去,找了胡瘸子商议,直言自己不惯俗物缠身,要找个可信的人将这几间铺子一半的股兑出,算是托给他打理,每年只坐享红利。
胡瘸子早知他那盘生意做得一团乱,此时听了这话,眼睛不禁放亮,因这些铺子都是当日他出主意挑的,经营好了获利极厚,如此更不扭捏,也直言自己有意效劳,只不知本钱够不够。
两人正可谓情投意合,三言两语之下便把事情说定,刚要提笔落字据,二爷眼看一半的铺子眼看姓了胡,虽是收了银子,还是有些肉疼,又生出别的心思,想着胡瘸子尚无妻室儿女,正可将闺女许给他一个,说定往后这铺子只可传给他的外孙,如此,胡瘸子成了他的女婿自然不能欺哄他,往后这些个金银又可尽数传给自家外孙,算是拐着弯跟张家还有些关系。
胡瘸子一听张杰说要将闺女许给他一个,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遂说定等成亲当日再立字据上档,一手交银子,一手交铺子。
内宅女眷听了这个消息,自是惊讶,外头张载听了这事却是不赞成的很,只道若是想托人照管铺子,没有比自家亲兄弟更可信的,不如还像原先一样,由他帮着照管,不过是顺手,也不要他的红利,一力劝二弟打消主意,不要让祖业旁落。
二爷这一年虽跌了跟头吃了亏,却还是不改死要面子的脾气,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只一味犟嘴说,女婿是半个儿,不能算祖业旁落;张载又叹气道廷瑶许给这样的女婿,年纪模样都不相当,也极不合宜。二爷见自己一见大哥便成个叫花子的衣裳,浑身都是不是,心里更是不痛快,冷笑了两声,当即打发人去内院叫女眷出来要打道回府。
廷瑞却忽然开口道:“爹,二叔且不要动气,听我一句。依我看,三叔说的对,既是分了家,二叔怎么处置产业,爹还是别插手了吧。只是,二叔既然把铺子一半的股卖给了胡家,那张家老号的老匾也不好再挂了吧?”
廷瑞说完这话,张英便点了点头,道:“我看廷瑞说的在理。”说完看向大哥,道:“大哥就听孩子一句,少操些心吧。”
张载抚着拐杖,沉吟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也好,只要肯摘了张家老号的匾,铺子你爱卖便卖吧。”
张杰听了这话,思量了思量,也知大哥让了步,自己不肯让步,逼急了他请了族长来,恐怕又是一场官司,况且,他心说只要铺子里有货,管他挂的是张家老号还是胡家新号也没什么两样,便也痛快的一点头,道:“一言为定。”
廷瑞却转身取了纸笔来,道:“还是落字为据吧,二叔,空口无凭。”
张杰见侄儿这样信不着自己,倒有些恼火,恨恨的提了笔落了字据,便叫嚷着使人去请太太跟两位小姐,等一干女眷出来,一刻不停的转身走了。廷瑞自顾自将字据上的磨痕吹干,谨慎收好。
张英又坐了一会儿,说起丁忧起复的事来,道是阖家回京后,产业交廷珑打理,请大哥帮她参谋帮衬着。张载自是答应,又问了归期,算了算廷瑧春闱的日子,见赶不及等张英起复,颇有些可惜。
张英只道廷瑧那孩子是个有真学问的,他在朝中,考中了,只怕还要因叔叔是朝廷大员叫人家说三道四,不如这样的好,却还是当即提笔写了几封书信给朝中同僚引荐廷瑧。
廷瑧收了信,张英又嘱咐他出了正月十五便上路,早到京里,安顿下来一则可以温书;二来由廷瓒带着也可提前会会各位主考,张载都一一应了,张英见别无他事便也叫人去内宅请姚氏回去山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久等了,深表歉意,更要感谢各位的耐心,鞠躬……
100 备嫁
张英一家回到山上,姚氏立时就着手开始为廷珑备嫁,张英也将家中田产和各处店铺的账册地契都取出,要趁着这三个月工夫交待给廷珑。霎时,廷珑竟忙的脚不沾地起来,每天排的满满的,一边跟着父亲学看账算农时,一时后宅来人召唤,又得赶忙过去配合姚氏做工夫。
这日,廷珑正同廷玉一同在张英指导下籍着看一处染坊的账目,了解整个店铺的运营,后头就遣了芍药来请她去后头量体裁陪嫁的四季衣裳,廷珑只得答应一声,对父亲和哥哥吐了吐舌头,起身去了。
到了后头,就见常来家中做针线活计的卢嫂子正摆开一列衣裳样式给姚氏过目。廷珑含笑同卢嫂子打了个招呼,便走去母亲身边,谁知一打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满眼只见一片大红大紫,全都跟戏台上的行头似的,好容易有件素净些的鹅黄家常掐腰纱衣上头也当胸绣着一朵硕大的牡丹。
廷珑边看边咋舌,深怕母亲给她定下这么个扮相,忙忙向卢嫂子问道:“有不这么费工的样子没有?这些绣活若好生做起来,怕不得半年工夫?恐怕是赶不及的,还是素净些吧,装饰不必繁复,裁剪上略用些心思,大方合体就好。”
卢嫂子闻言赔笑道:“看姑娘说的,一辈子一回的大事,怎么能惜工怕麻烦,陪嫁的衣裳都是这样的,需得华丽些才显出新妇的身份,娘家的体面……”说到这,卢嫂子忽然想到主家这位姑娘的娘家,不用衣裳托着就是第一等的贵主,便讷讷闭了口。
姚氏翻看的差不多了,看了眼廷珑,见她嘴撅的老高,心里好笑,忙道:“是太热闹了,瞧着眼晕,不过新媳妇儿穿的太素净了也不好,要不这样,我看这上头的样式还是不错的,就照这个裁,不过,这些绣活、飘带都省了吧,只在料子裁剪上下些工夫,比如这件,鹅黄的纱衣,上好的料子不必浓妆艳饰也自有一段繁华富丽;再绣牡丹,有些画蛇添足了。”
那卢嫂子听主家替她省工时哪里会不肯,忙答应了,又跟姚氏商量配色衣料,哪件做对襟哪件做交领,用盘扣还是纽扣之类的细处,等订好了交衣裳的时间,重新给廷珑量了体,就跟着芍药下去领衣料自去了。
廷珑见没自己事了,刚要抬脚回书房接着看帐,又叫姚氏留了下,说道:“还要问问你陪嫁带哪个丫头好,还有陪房,也需赶着定下来,好叫下头人心里有个数。”
廷珑听了就道:“丫头就带紫薇紫藤,米兰跟铃兰就好。”然后皱了皱眉,道:“陪房还真不知道带谁好。”
姚氏闻言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提议道:“吴有训一家怎么样?吴有训一直管着庄子,还算知农时,往后我们回京了,田庄你照应着,他留下帮你正合适;他媳妇儿是管厨房的,你还跟她学过手艺,也颇知根底,他家四个儿子,老二是柏木,我想着把你房里的紫藤配了他,让他们一家跟你过去,算是一房人,你还可再多带个丫头。方家不比官家,丫头只能给你带四个,还有陪房也是,带多了,怕玉清心里不喜,你说呢?”
廷珑听了,笑道:“娘都替我打算好了,还问我!”又道:“我屋里的紫薇跟紫藤一般大,娘既想着给紫藤配人,想来紫薇也有主了?一起告诉我吧。”
姚氏听了就是一笑,道:“我想着把她配给现管着酒窖的刘管事小儿子枫木,如今正在酒窖学徒,听你爹说那孩子比他爹还能干,又识字,人也实诚,往后正可放个掌柜的给他当当,也不算埋没了紫薇。”
廷珑听完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回去问问她两个,要是她们愿意,就依娘的主意。”
姚氏知道她这小闺女向来在这些地方有些古怪,哪怕是丫头下人,分配活计什么的,也必要问问他们自己的主意,何况终身大事,也便由她,只道:“那你快问,定下来就尽快给他们办了。”一时又道:“你哥哥说,要把乔木跟莲翘两口子都留给你,我想着莲翘是你从小用熟了的,这些丫头里我也对她最放心,不如再把他们两口子也带去,莲翘给你当管家娘子,乔木往后就跟以然出门,这样一来,内外你都放心。”
廷珑想了想道:“还是让她们两口子跟着哥哥吧,乔木自小陪哥哥读书,难得的老实又认字,往后哥哥做了官正用得上;至于莲翘,我正想跟哥哥说呢,她可是我跟前第一等得意的人,是个做大掌柜的材料,可不许把她当寻常丫头使唤了,她有一门手艺,往后走到哪就让她在哪开间点心店铺,给哥哥补贴家计也好。想来往后有了嫂子,也定是从娘家带管家娘子过门,不缺她一个使唤的。莲翘她自小照顾我,我不愿让她一辈子伺候人的丫头,还是做掌柜的自在些,也不用看人的脸色。”
姚氏见她连哥哥带丫头都打算着,惦记的还挺全乎,也不弗她的意,只笑道:“也好,以然小时候在咱们家住着时柏木伺候过他,叫他往后跟着以然也一样放心。”
廷珑见母亲连眼线都替她安插好了,心里想笑,眼睛却有些发酸,正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姚氏已经挥挥手叫她自便,自己又转去给她选压箱的衣料去了。
廷珑便讪讪的转身又回去书房,接受张英特训去了。当晚回房,廷珑记挂着姚氏同她说的事,就耍了个心眼,只分别交待下紫薇想法子去打听下枫木的人品、才干、双亲为人,又吩咐紫藤去打探柏木的,也不告诉她们要做什么,只说都是家生子,她们去打听便宜。
过了两日,两人经由三姑六婆小婶子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总算打听回来了,廷珑耳听着回报,一个在田庄管账,一个在酒窖学徒,都还实诚能干,风评不错,同母亲说的别无二致,就笑道:“太太想把你们许配给我让你们两个分别打听的人,你们两个愿意不愿意?”
紫薇跟紫藤两个一听,都一色羞答答的垂了头不言语了。
廷珑察言观色,此时就端了杯拿腔拿调的曼声笑道:“不愿意也别藏在心里头,有别的投情合意的趁早告诉了我,姑娘给你们做主。”
紫薇听了这话就又羞又气的“呸”了一声,红着脸道:“姑娘哪像个大家闺秀,什么情投意合的话,我们当丫头的都不好意思听,还是姑娘当人人都是莲翘那丫头,羞死人了。”说着一甩辫子,红着脸跑了出去,紫藤两下里看了看,犹豫了犹豫,也含羞带怯的看了姑娘一眼,跟着跑了出去……
廷珑张口结舌的看着两个跟她叫板的丫头,真是哭笑不得,不成想自己没取笑成人家,倒叫丫头教训了一顿,舒服的委在摇椅里,慢慢喝完手中的茶,才在心里哼着小调,走去母亲那边,告诉她喜讯。姚氏知道了,便使人唤了他们家人过来,按旧例赏了办亲事的银两尺头,叫他们回去尽快预备。廷珑也忙回去比照莲翘的旧例,张罗着给两个丫头做嫁。
谁知,她两个丫头还没出阁,山下倒传信来,说是二房的廷瑶嫁了本府镇守冯汝仁的公子,廷碧的相公冯毅做了妾室,至于原先说的胡瘸子则改定给了廷玥,婚期就跟廷珑定在同一日。三房闻信,不免吃惊,忙忙叫人下山去补送了廷瑶的填妆银子,送东西的回来了,才知道廷瑶的婚事并不曾大办,冯家一顶小轿抬了去便罢,姚氏闻此沉吟了下,也不再问。廷珑心里疑惑,回想月前见廷瑶时的情境,却想不出什么来,只得放下,赶着忙自己那些火烧眉毛的事。
紧赶慢赶又半个多月的工夫,眼看进了三月份,天气日暖,紫薇跟紫藤才一前一后的出了阁。廷珑围着丫头忙的时候,姚氏也正围着廷珑忙,还有一个多月婚期就到了,越往后越觉得时间不充裕,偏那丫头还这么多事,又要日日泡在书房里同老爷学些乱七八糟的,偶有不尽如意的事,姚氏涵养再好,也难免要抱怨几句,一时连陪嫁的四季衣裳也怎么看怎么少些,愁得要命。
何氏见婆婆这样求全责备,只得不住开解,此时就笑道:“妹妹还长个子呢,娘给她做的这些衣裳,用不了两年就穿不得了,做再多也是白看着,不如选好料子陪送了她,随穿随做,又省的过时,娘还怕方家请不起针线上人吗?”一句话说的姚氏也笑了,又带着人翻箱倒柜的去库房找压箱底的衣料,最后挑了足足四大红木箱子的出来,廷珑看着,过眼只见各色锦缎丝绵还有整张的狐裘紫羔,似乎是要把她这辈子的衣料都提前预备出来,不由眼圈红了红。这喜日子婚期越近,廷珑就越是不舍,她从来,内心深处隐隐有个想法——自己平白占了人家闺女的身子,得受精心照拂,让她觉得有义务另父母亲高兴,最开始对着父母撒娇的时候总带着点儿不得不的意味,当然,年长日久,那撒娇和讨喜便习惯成了自然,她也乐于去做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儿,讨父母的欢心,况且,她获得的要比她付出的多的多,想到这,廷珑不禁泪下,怕叫母亲看见担心,忙背过去用手帕胡乱揩了。
忙乱的日子过的飞快,一进四月,姚氏开始忙着给嫁妆装箱,张英正要上表乞休,朝中已经明旨下发,着其起复故官,不日回京赴任,这结果也是提前预料的,虽想不到旨意来的这么早,却也算不得措手不及,便只按部就班的忙下去。张英已是将田产跟店铺的账目都跟廷珑理了一遍,以免她看不出账目上的花头,受人欺哄罢了,剩下的也只能嘱咐廷珑多听老掌柜的意见,多看多问。
廷珑忙过了父亲那边,便像条尾巴似的开始围着母亲转,看着当初大嫂过门时那些让她流口水的器皿家什各色物件一样样的装箱的同时,出阁的日子也一日一日临近。不几日,方家遣近支的一位全福妇人送了全套的凤冠霞帔过来;张家也由何氏带人去方家安了床,接着开始就婚礼当日各处细节一一通气,诸如几时上头,几时亲迎,几时催妆,几时哭嫁,几时上轿,几时下轿,几时拜堂才能赶上吉时送入洞房,凡此种种一一仔细推敲,看着不算事,却也让媒人跑断了腿才算是一一妥帖了。
出阁前一日,张英跟姚氏将儿媳何婉跟廷玉、廷珑叫到身边,道:“珑儿明日就要出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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