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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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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听了这话,笑看了廷珑一眼,道:“外头大太阳怪热的,你就不要去了,跟姊妹们在家逛逛园子也可以,累了休息也便当。”任廷珑怎么撒娇耍赖也不肯带她去。
廷珑闹了半晌见无望,就怏怏的,等送走了姚氏便要回房里去。
廷瑗见了,看她不快活,便请她在园子里逛逛。廷珑正气闷,便道:“热的慌,今儿便不去了,改日凉快些的罢。”
廷瑗却不依,她本是自夸于外祖一脉居大富又兼风雅,恨不能人人都来鉴证,就连二房几个庶出的姊妹们都肯好言相请。如今见廷珑不去,便过来拉着她的手,只道:“这园子里树多,最是冬暖夏凉,你来,咱们只在树荫下走。”
廷珑无奈,只得跟她们一同去了。
白鹿山庄占地及其阔大,房舍具散落在园中,乃是方家三代一点一点慢慢建了,才形成这样的规模。最初乃以然曾祖方家太公方至美所建,老太公因受恩于前朝,新朝定鼎之后便不肯做贰臣,再接印绶,从此悠游于龙眠山,修得此园,以为隐居。
廷珑听说方至美,便知是母亲南下路上所说,将廷珑祖父和大爷爷家的两位伯父接到家里抚养,并将女儿配给两位伯父的那位恩人。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得出结论,若是从大爷爷那一支论的话自己还比以然大一辈呢,心里偷偷暗笑,想着下回等以然再摆出故作老成的样子就拿来取笑他
廷瑗便带着姐妹们从她们住的霞飞院顺山势向下走,只说园子太大,一日走不完,今日只逛前四进院落,依山势向上的那几进明日再去逛。这霞飞院乃是玉清所居的正房,往下面走便是枕石阁,本是方老爷子正经住的地方,院落里多有怪石,房舍建在石基上,台阶甚高,不利方老爷子出入,自从患了腿疾,便离了这搬到听涛院去住,与书为伴。枕石阁以顽石姿态天然取胜,廷瑗便引着她们在院里观看各色石料,石雕,将来历一一讲了,廷珑和廷碧两个并排,对照耳中所听,看那些形态各异,或胜在逼真,或胜在气韵的造型,看的津津有味,十分入迷。奈何二房其余几位小姐们只爱珠玉,顽石是没有兴趣浪费时间一观的,不断的催促着要往前面那一片姹紫嫣红处去。廷碧看她们几个穿红着绿,打扮的妖妖娆娆,一心要去方家少爷所居的院落去,就冷笑着撇了撇嘴;廷瑗却恼在她们不识货,面上就有些不耐,待要发怒又勉强忍下,廷珑见这几个在台上唱戏,只差敲锣打鼓的扮上,先是装着没看见,后来见廷瑗要变脸,忙叫道:“廷瑗姐姐,这盘子里的是什么?我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
廷瑗听见问,立刻有了用武之地,过来把那架用各色石头堆的果盘挨个讲给她听,廷珑虽早看出来是都是些什么瓜果,听廷瑗说了一遍,却也大长见识,认识了好些石料。
从枕石阁出来,就是以然的院子,房舍高大,舍前舍后遍栽花数,各种树成片成片混种在一起,哪月开的花都有一两种,足不出园,便可一览二十四番花信。廷珑原就知道他家有梅林,今日才见到,只是如今梅花花期已过,只剩灰褐的树干并干干的绿叶。兀自往深处去,忽的听那边姐妹们声音渐高了起来,原来是廷琦和廷瑶两个刚才闹着要来看花,现在却都不进林中,只在舍前的空地上游荡,廷瑗要往前面去,叫了几声,都不肯过来。廷碧就冷笑道:“你问问她,刚才要看花,怎的又不进来?”廷瑗自以为得理,一字不差的学了去,廷琦柔声细语的笑道:“看花自然是站在这才好看,离得近了树上要掉虫子,离得远了,又看不见。”廷玥年纪小,一听有虫子,尖叫了一声就窜出林子去,险些没叫甬道旁的砖牙子绊了一跤。
廷瑗听了便不做声,廷碧则在一旁冷哼一声:“说的好听,打量别人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不要脸的主意?不看看你那样子,妖精似地卖俏,做梦去吧。”
廷琦听了,脸刷的就红了,偏偏还柔声细语道:“妹妹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明白,倒像知道我有什么主意,爹从小说我是个笨的,妹妹聪明,跟我说说,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廷碧听了,气的身子直颤,偏偏嘴里不好说那些婉转的心思,你,你的半天终于一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了去。廷琰见姐姐给廷琦气走了,忙提着裙子跟了上去,廷瑗平时也跟廷碧最好,刚又受了抢白,下死力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廷琦忙也随了过去。廷珑见这几个都跑了,廷琦和廷瑶两个都直直瞪着她,忙换了脸色,一脸奇怪的问:“几位姐姐怎么走了?”
廷琦见她一脸不知事,就笑眯眯道:“她们走了,姐姐们带你看花。”
廷珑就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也怕虫子。”说完便带着莲翘从林中出来,沿着路慢慢走掉了。
回去也不去看廷瑗几个,直接回了自己房里。坐在床上还在心里头算计,以然那家伙似乎是二月过的生日,啧!啧!真是有前途,这才十六岁半,就有女生为了他掐架,很有少女偶像的潜质呀。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了一遍,太困了,先睡觉了
谢谢大家给出的意见,予以的支持,拜谢^@^
七美图(下)
只和莲翘两个在屋里头一个靠着南窗捧着本书闲翻,一个坐在杌子上拿着绣花撑子做活,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莲翘一根针使的上下翻飞嘴里还不住啧啧称奇道:“看着那么娇气的三小姐,几句话轻轻巧巧的就将大太太养的小姐们给气跑了,人家还说三小姐最和气的,我瞧着哪个姑娘也比不上她厉害。”
廷珑别的话不关心,只奇道:“你日日跟着我,哪里来的工夫打听这些个?哪个说三小姐和气?”
莲翘笑道:“姑娘真是的,就是我们不打听,人家难道不教给我们,咱们新来的,哪位主子什么性情,不要犯了忌讳,这是人人都要告诉给知道的。何况,如今咱们不开火,跟大厨房里混在一块吃饭,不过是听一耳朵的事儿,哪里用的着特意抽出工夫来。”
廷珑听她辩解了一车的话,想着也是的,原先她在单位里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一样要摸清了领导的脾气、秉性、好恶,而且说领导闲话也算娱乐的一种了,就连研究所这种道貌岸然的地方想让员工闭口不谈也是不可能的,想来这一套到哪都是一样。便好奇道:“你说给我听听,都说姑娘们什么了?”
莲翘知自己刚说走了嘴,深悔不已,见姑娘书也不读了,正一脸好奇的等着下文,便道:“我可不敢跟姑娘混说,再说我也没当真,听听罢了。”
廷珑知姚氏最忌讳下人讲究主人家长短,莲翘也从不在自己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人人都知道的事,单自己不知道就是信息落后,不妨听听,不管有用没用权当参考了。便笑道:“你说来听听,我不告诉太太就是了。”
莲翘为难半晌才道:“也没说什么别的,那一日听人提起二房里三姑娘正说亲,一连提了十七、八个都不成,不是嫌人家门子低根基浅,就是嫌弃人家是续弦的,或是庶出的。就有人说起三姑娘生的标致又最是和气,可惜没生在二太太肚子里,偏偏孙姨娘又名声不好,弄得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
廷珑听见说,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又问道:“孙姨娘是哪个?可是三姑娘的生母?怎么就名声不好了?”
莲翘见越问越多,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便道:“姑娘别问了,哪有什么好听的呢?我过耳就忘了,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倒赶着问这些事?”
廷珑才问她两句话,倒叫她数落了一顿,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喜欢她不肯搬弄是非,深可敬爱,便也不逼她。只笑说:“好,好,不问就是了,没的叫你排揎了一顿,我瞧着如今你倒比我像小姐呢。”
莲翘一听这话脸都红的透了,坐在杌子上头也不抬,廷珑见羞着她了,还不放过,笑嘻嘻道:“我又没提你们乔木,脸红的什么?”
莲翘一听这话,又羞又气,把手里的绣活掷在廷珑怀里,一掀帘子就跑了出去。
廷珑拿起绣活来,见绣的是一对野鸭子凫水,颜色配的十分鲜亮可爱,便拔下针来,接着莲翘绣的地方飞针走线起来。
过了好大工夫莲翘才又掀了帘子回来,刚要说话,见姑娘正捧着她鸳鸯戏水的枕套,怕又给她笑话,讷讷站了半晌,见姑娘没搭理自己才舒了口气,便道:“姑娘,我刚去厨房领冰,路过刚才看花那地方,三姑娘正坐在房舍前边的亭子里哭呢。”
廷珑听说吃了一惊,放下绣花撑子,问道:“她哭的什么?旁边可有人看见?”
莲翘就道:“四姑娘和七姑娘两个在边上劝,没别的人。我听哭着说什么,都是一个爹生的,何苦这么糟践人。我才说她厉害,就见哭的怪可怜的,姑娘可要去劝劝。”
廷珑就问:“你可让她们几个看见了?”
莲翘就道:“不曾,我听见哭,怕惊动了她们,冰也没取就折了回来。”
廷珑就道:“那便不用去,她不是哭给咱们听的,若去了才要坏她的事。”
莲翘听了点点头,仍坐杌子上做活计,半晌才恍然大悟了一声,道:“以然少爷不是随两位太太下山去了么?”
廷珑就作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朝她沉痛的点了点头。
莲翘就道:“我说刚才还牙尖嘴利的,怎么转过脸去又哭了起来。”半天又恨恨的说:“这么没廉耻的事,就是寒门小户家的闺女也做不出来,她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廷珑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就道:“咱们只管过咱们的,理她做什么呢,倒叫你生这么大的气。”
莲翘听了就抬起头用眼睛在廷珑脸上细细扫描了一遍,见一脸的事不关己,不由摇了摇头,长声叹息。
廷珑也不去理她那些花样,心中忽然一动,又问道:“那宅院里可出来人看?”
莲翘就想了想,道:“没见有人出来,大门都关着。”
廷珑放下书思量了半晌,太太和大伯母都不在,她这么哭,玉清舅妈也不出来,只叫关紧了院门,想来一是要给亲戚留脸面,二来自己也要避嫌。三姑娘也不小了,好生生的坐在儿子院里哭,她出来劝,倒像是有什么似地,说不清楚了。
思来想去,终于还是起身往廷瑗处去。廷瑗房门口站着个小丫头守着门,见她来了,立时高声传报道:“九姑娘来了。”
廷珑到了门口站住,对小丫头笑笑,也不进屋,问道:“姐姐们都在屋里头吗?”
那小丫头忙回道:“六姑娘、八姑娘在里头和我们姑娘说话。”
廷珑便点点头,又站在原地问了她几句话,盘桓了一会儿,看差不多了,才推门进屋,三姊妹果然都闷闷坐着,廷碧脸上蹭的通红,怕是刚才拭泪弄的。她只当看不出来,也不说破,笑道:“姐姐们不说一声就把我扔下自己回来了,让我好找。”
廷瑗听了就颇不好意思道:“一时忘了你,你怎回来了,不接着看花?”
廷珑为免麻烦便直来直去道:“我见姐姐们走了,廷琦姐姐又哭起来,心里害怕就回了来。”
廷碧听了就冷哼道:“她哭的哪门子?好不要脸的东西。”廷瑗脸上也有忿忿之色,唯廷琰半知半解一脸疑惑。
廷珑也不绕弯子,只道:“她哭的那样,姐姐们去把她劝回来吧。”
廷碧冷笑道:“咱们为的什么去劝她,哭的好没来由,谁知是等着谁去劝呢,叫她哭,看能不能遂了心愿。”
廷珑见廷碧一心要看廷琦出乖露丑,便走过去,单拉着廷瑗的手道:“五姐姐,方家人来人往的,她坐在那里哭了这么半天,玉清舅妈岂有不知道的?怕亲戚不好意思,等咱们自己去遮掩了。如今太太和大伯母都不在,由着她闹,什么时候是个头?五姐姐就把她劝了回来吧,也免得亲戚笑话。”
廷瑗听了就有些犹豫,廷碧还在旁扇风点火,道:“她做了让人笑话的事,亲戚自去笑她,与咱们何干?便让她哭,等大伯母回来看她怎么说。”
廷珑也不理睬,只跟廷瑗道:“三姐姐是娇客,漫说是姊妹们斗嘴惹得在亲戚家里哭,就是犯了大错,也要遮掩了让她顺顺当当出门子。咱们若是不劝了她回来,方家看了岂不说咱们冷心冷肺,姐姐去劝劝,大伯母回来也只有夸姐姐懂事的。”
廷瑗听了廷珑的话,又想着母亲处事,心知她说的不错,便道:“妹妹跟我一起去吧,她未必肯听我的。”
廷珑只打算给廷瑗提个醒,解了围便罢,不想她非要拉着自己,刚要推辞,又想着廷瑗有些脾气,平常与廷琦几个又常常闹别扭,若是一言不合再吵起来,却更麻烦,便点点头,手拉着手一同去以然院子里寻廷琦。
廷琦哭一时歇一时,眼看哭了半个时辰,小猫小狗也没来一只,廷玥还一味拽着她袖子摇晃,将一件纱衫拽得七扭八歪,骨头都给她摇散了。廷瑶又在一旁不冷不热的劝着:“何苦又提这个,一个爹生的又怎样,你外公家可有这样的花园子?还是消停些,多说两句好话,往后还能少受两个白眼。”
廷琦开始时还记得那乔拿样的哭,及至后来却越哭越伤心,又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渐渐就有些喘不上气来。廷瑶只当她装假,手里拿过廷琦随身带着的那柄绢面的团扇,自顾自的扇风,眼睛四处溜来溜去。廷玥看着姐姐不好,气越喘越急,慌得不行,又想去叫丫头,又怕离了姐姐有个好歹,“啊呀”一声哭了出来。
廷瑗和廷珑离得老远就听见哭泣,声音凄厉透着惊慌,对视了一眼,忙快走两步赶到亭子跟前,见廷琦已经抽的喘不上气来,廷玥还揉搓着她一味哭泣,廷瑶吓得远远的站在亭子一角,一脸惶恐。两人忙上前去一个扶着廷琦的头颈,一个伸手去解她颈子上的盘扣。
以然院里的人本在窗后躲着看热闹,及至看到又哭了一个,另一个吓得躲在一边,就有些害怕她们在眼麽前出了什么好歹,刚打发了人从后门出去回太太,见张家终于来了人,才松了口气。
廷珑连解开三粒扣子,见廷玥还拽着廷琦的袖子,肩都叫她拽的斜堆在脖子那勒的喘不上气来,忙好言相劝道:“三姐姐不碍的,七姐姐撒开手,叫她顺顺气。”谁知廷玥却一边哭,一边上前推了她一把,道:“要你假好心,你们都欺负我姐姐,你们都不安好心……”
廷珑虽比廷玥小一岁,身量却比她还高些,叫她推一把也没怎么样,又听她嘴里说的糊涂话,便不去理她。跟廷瑗商量着使丫头回去抬个竹轿来,先回屋再说。
廷琦安置在床上,又用毛巾包了冰块敷在额上,用不多久就缓了过来,只是心知在妹妹们面前出了大丑,怕她们言语嘲讽,便不肯睁开眼睛,仍旧装昏。
廷珑见她气息趋于平稳,眼珠在眼皮下面骨碌碌乱转,睫毛也颤的要抽筋似地,便跟廷瑗使了个眼色,廷瑗会意,交代丫鬟好好看着,便带着廷珑去了。
廷珑跟着廷瑗回去她房里,廷碧问了经过,好不快意,冷笑道:“想是我爹给她找的女婿不满意,要自己寻了才好,姨娘真是教的好闺女!”
廷珑只作不闻,走到西窗去看漫天彩霞,心想,难怪这院子叫霞飞院,那彩霞自两座山搭界处透过来,偏上一点便看不见这样的美景。
廷瑗一边听着廷碧说话,一边拿眼睛盯着廷珑,见她站在窗边,霞光红彤彤的铺在脸上。心道自她来家,每日只在她自己院里消遣,并不肯和姐妹们一同玩耍,自己只当她自命清高,今日一看倒也是个心地纯良的,想个人性格不同,偏她话少安静也是有的。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我外祖这庄子四季风景各有不同,咱们今日败了兴,不曾好好游玩,明日下了课我再带你好好看看。”
廷珑见廷瑶姐姐示好,便忙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明天课也不用上,就要打包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提出的意见,给予的鼓励和支持,深鞠躬。^ 。^
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也请大家不吝赐教,再鞠躬
郊游
廷珑想起姚氏在回南的路上原嘱咐过她,叫不要理会二房那几个,只怕姚氏怪她多事,老实道:“我见太太和大伯母都不在,玉清舅妈又不便出面,只得请廷瑗姐姐劝她回来,又怕三姐姐同她吵闹,才一路去的。”
姚氏听了便微笑道:“珑哥此事考虑的周详,你大伯母夸你呢。”
廷珑见母亲不加责怪先舒了口气,等听见称赞便笑眯眯问道:“哪个耳报神,信传的这样快?一顿饭的工夫太太就知道了。”略为思索,恍然大悟道:“可是廷碧姐姐告的状?”
姚氏见廷珑敏锐,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道:“你这鬼灵精,我说过你多少次,人都道大智若愚,偏你这样精明伶俐。”
廷珑听了忙分辨到:“女儿在太太跟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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