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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淇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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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丁聚仁又停住了动作,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两只眼睛转动了几下。然后,他轻轻将剪子放到一边,伸手把丁守瑜叫了过来,附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丁守瑜听后,将信将疑地出去了。丁聚仁慢慢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进口,笑容慢慢在脸上荡漾开来。

    (本章完)

第65章 文氏摔倒() 
这边丁聚佶本来正在编筐子,丁守琨着急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爹!爹!”丁聚佶听到喊声,急忙扔掉了筐子,抓起拐杖,站了起来。见到丁守琨气喘吁吁,他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河堤有情况?”

    “……是……南堤快撑不住了。”丁守琨站住了,一边将身上的蓑衣解开放到了门口,一边说道。

    “唉!”丁聚佶另一手使劲拍了一下腿,发出大声的感叹,“果然出事了。”

    丁守珉正巧在家,听父亲的语气,惊疑地问:“难道爹爹早就料到了?”

    丁聚佶气得双目圆睁,看看外面的雨,咬牙切齿地说:“这么大的雨,已经十年没有遇到了。当初修南堤时,我就怀疑丁聚仁把好石料都用在了北堤上,谁知道不仅没有拿住证据,反而牺牲了你爹我的一条腿。这个心如蛇蝎的财主,诡计多端。如今,这么大的雨,怕是清源河又要发大水了。北堤应该没有问题,南堤肯定是挡不住了。可是,下这么大的雨,修堤也来不及了。这场大水,我们是逃不掉了。哼!出水才见两腿泥,我倒要看看,如今村里的人倒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丁聚仁!”

    看到父亲义愤填膺的表情,听到这番话,丁守珉想起来了这段恩怨。不过,他不想父亲一直想着这件事,于是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哼”!丁聚佶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声,好像没有听到丁守珉的问话一样,不过转而又叹气地摇着头,深深“唉”了一声。“真是劫数!今年我们的收成怕是要减去不少。这雨如果再下几天,南堤肯定就抵挡不住了。如果找找和我们家的地挨着的乡亲,趁着雨下得小些,赶紧去加固大堤,或者还可以抵挡一时。”

    “可是一直不见雨小啊!”丁守珉抬头看着天空,望见瓢泼一样的大雨,眉头紧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文氏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了,“闭着眼睛过河——听天由命吧。不然,还能咋办。”

    丁聚佶看到母亲出来了,顿时大惊,“娘!您身体不好,这么大的雨,天又凉,您不在里屋呆着,怎么下床了?”他边说边朝文氏旁边一瘸一拐地走去。丁守琨赶紧跑了过去,伸手去扶文氏。

    “我没事!看到天一直这么下,我也有些着急。地里的庄稼估计都倒完了,今年又要挨饿了。”文氏被丁守琨扶着慢慢朝里屋走去了。进到里屋,刘凤英正坐在床上缝补衣服。

    丁守琨扶着文氏慢慢坐到了床上。丁聚佶走到刘凤英旁边微笑着问道:“这段时间这么忙,累了吧?”

    刘凤英扭头看着丁聚佶,也微微笑着说:“没事!”

    雨,依然没有要停的迹象。好不容易下得小了些,却已经是深夜了。黑灯瞎火的,修堤也不方便。虽然如此,丁守珉他们还是去修堤了。

    这一日,雨依然下着。丁聚佶依然在家里编着筐子。前院的谢田增急如星火地走了进来。

    丁聚佶见到谢田增着急的神态,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扔下竹筐,拄起拐杖,一使劲站了起来。“咋了,田赠,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大堤被冲开了吗?”

    谢田增进到屋来,将斗笠放到了门后,拍着丁聚佶的肩膀,使了使眼色,因为他知道文氏和刘凤英都在里屋。谢田增故意大声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雨下得太大,我走的快了些。没有啥事。”说着,谢田增附到丁聚佶耳边嘀咕了几句。“啊——”丁聚佶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谢田增赶紧瞪了他一眼,同时头往里间歪了歪。丁聚佶立即意识到自己太大意,赶紧闭了嘴。

    谢田增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之后走到了里间,看到文氏正在打盹,刘凤英正在缝补衣服。刘凤英看到谢田增进来了,赶紧指了指文氏,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谢田增轻轻点点头,然后指指外间,刘凤英轻轻点了点头。谢田增从里间出来了。他站到门口,朝外面伸了伸手。只见谢仓安背着丁守琨赶紧进了西屋。丁聚佶和谢田增也都来到了西屋。

    “我已经给丁守琨上过金创药了。大夫也看过了,说没有伤到筋骨,不过那群王八蛋实在太心狠了。”谢田增说到这里,也恨得咬牙切齿。

    丁聚佶看着丁守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生气地问道:“你没有本事!跟人家动什么手。你以为姓丁的和姓丁的都是一样吗?人家是有权有势的丁家,我们是命如蝼蚁的丁家,有什么能忍不了的。你爹的这条腿都是拜那个老狐狸所赐,要是能报仇,你爹我早就报仇了,哪能这么忍气吞声地活着?你以为你爹整天编个柳条筐,做一个女人的营生,我就是软骨头了吗?你爹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有血性!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家暗算了,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你挨了一身的伤,人家一点儿事儿没有。人家锦衣玉食,一点影响没有。我们全家可都指着你将来光耀门楣呢!”说着说着,丁聚佶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丁守琨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听着丁聚佶的话,心里的火气像被风吹着一般顿时一阵高过一阵,他使劲咬着牙,忍着疼,圆瞪着眼,表达着怒意。他真想破口大骂一顿,将胸中的压抑释放出来。可是,看到丁聚佶湿润的眼睛,看到他鬓角斑白的头发,看到他脸上渐多的皱纹,丁守琨心里顿时酸楚无比,眼泪一下子像泉水般涌了出来。可是,一点儿哭声也没有。

    丁守珉轻轻拍拍丁守琨,对丁聚佶道:“爹!您也消消火。常言道‘肉有五花三层,人分三六九等’,我们和丁聚仁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根本不需要跟他计较什么,以后对他们家敬而远之。这世道,不识客大欺店,就是店大欺客,我们跟他斗,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丁守琨流着泪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像爹一样顶天立地,遇到事情整天躲来躲去,算什么?我虽然没有打过他,可我并不甘心,我一定会报仇的!”

    丁聚佶看到儿子的表情,心里很清楚。他轻轻坐到床边,拍拍丁守琨的肩膀,“我的儿啊!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吧!要怨都怨为父没有本事啊!”

    丁守琨本来强忍着没有出声,可是丁聚佶这一拍,再一说,丁守琨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这声音凄恻无比,如果不是有雨声地吞噬,估计早就传到了堂屋,传进了文氏和刘凤英的耳朵中。

    看到这场景,把谢仓安气得紧缩眉头,呼吸急促,牙齿紧咬,攥紧了拳头,狠狠打在了墙上,顿时血就流了出来。谢田增看到,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训斥道:“你就别再添乱了!还嫌闹得不够吗?”看着儿子的手,谢田增心疼极了,从袖子上使劲撕下一条,包住了他的手。

    “狗娘养的丁守璈,欺人太甚!”谢仓安气得握紧了拳头,拳头在抖动着。

    “当!”门被推开了。众人急忙看去,只见文氏披着蓑衣站在门口。谢田增看到,“哎呀!大婶!您怎么来了?”说着,赶紧把文氏扶进了屋子。丁聚佶也赶紧站了起来。文氏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你们真当我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说着,文氏颤巍巍地来到床边,慢慢坐下了,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丁守琨的脸。“我的孙儿!让你受委屈了。告诉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谢田增和丁聚佶都急忙在后面给丁守琨使眼色。丁守琨看到后,努力笑了出来,“奶奶,没事。我不小心滑倒了,摔得太狠了。没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我的好孙儿!你的心思,奶奶是知道的。我活了七十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就是再摔,怎么能把脸摔得这么匀?再说了,刚才在门外,我都听见了。又是丁聚仁那个龟孙子干得好事儿!”

    丁守琨不吭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编话回答。

    “大婶!守琨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您可得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大的雨,您可不该出来呀!”谢田增伸手扶着文氏,准备将她扶起送到堂屋去。文氏坐着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谢田增,只管自己说着:“如果你们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坐到这里不走了,我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这……”谢田增一时无语了,只好扭头看看丁聚佶。丁聚佶也没有办法地看着谢田增。

    “安儿?你说。”文氏一扭头,看到了墙边的谢仓安。谢仓安看到谢田增和丁聚佶都不敢吭,自己也顿时有些泄气,一脸疑惑地指指自己。文氏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吧。我活了七十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我能挺得住。”

    谢仓安看看谢田增,谢田增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仓安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我和守琨本来是出去玩的,路过丁聚仪家大门时,就听到他们在过道里说我们的坏话。我们听了一会儿,守琨气得实在忍不住,就进去了。丁守璈还是冷嘲热讽,旁边的人也不断煽风点火。守琨实在气不过,就动手了。旁边的人说是拦架,却抱着守琨不放,我要去帮忙,也被抱住了。结果,就眼睁睁看着这群王八蛋逞凶。他们看打得差不多了才把我放开。我就赶紧背着守琨去看大夫了,然后就背到了我家。可是为了怕有闲话,所以上了金创药,就赶紧背到这儿了。”

    “闲话?”文氏一听,怒火立即上来了,不过声音倒不是很大,“什么闲话?”她瞪着眼睛,紧紧盯着谢仓安。谢仓安看看文氏,苍老的皱纹爬满了脸庞,瘦骨嶙峋,两只眼睛却异常得有精神,一种内在的威严逼人地散发出来。谢仓安方才的锐气顿时全都没有了,嘴也闭上了,什么也不敢说。

    (本章完)

第66章 南堤被冲()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啊?”文氏看到屋子里的人都保持了沉默,气得用拐杖捣了一下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响亮地回响在每个人的心里,震得大脑生疼。

    看到文氏真得生气了,丁聚佶无奈地摆了摆手。谢仓安看到手势,扭头看了看谢田增,谢田增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说我爹和二婶不清白……”

    “好了!”文氏使劲用拐杖捣了一下地,大声说道:“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呸!真是连禽兽也不如!”说着,文氏拄着拐杖要站起来,谢田增见状,赶紧去扶文氏,并且说道:“婶子,外面雨下得正大,您就不要随便走动了。可要注意身体!”

    “哈哈!”文氏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响在屋子里,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却像一团迷雾忽然将人笼罩。丁守琨本来正躺着咬着牙生气,听到文氏的笑声,忽然感到身上冷冷的,气顿时也没有了,牙也松开了。他努力扭头看着自己的奶奶,一时弄不懂这笑声的含义。

    丁聚佶本来也正在生气,听到笑声,也大吃一惊,急忙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娘?您怎么了?”

    “我没事。我笑村里那些可恶的小人,香臭不分,不站在穷人的队伍里,总是跟着丁老财,迟早也有他们的苦头吃。好了,不说了,送我回堂屋吧,我还要看着凤英呢!”文氏面带微笑,这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慈祥,她回头对丁守琨说道:“守琨,不要想太多。年轻气盛是正常的,但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做出傻事,跟你哥好好学学。你好好躺着吧,别乱动。人生一世,会遇到许多事的,以后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了。”

    丁守琨努力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动弹一下,都感觉疼,“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吧,我今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文氏听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谢田增给她披上了蓑衣,自己也拿起雨伞。丁守珉赶紧走上前去,将门推开了。谢田增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文氏慢慢走出屋子。丁聚佶和丁守珉在后面紧紧看着。

    谢田增和文氏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从院门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个人,虽然打着伞,可是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来人正是丁聚仪。

    丁聚仪见文氏正在院中,走近了一些,大声喊道:“我刚才没有在家,犬子不懂事,听说把守琨贤侄打了,不知道伤着了没有?我听说后,非常担心,所以赶紧就过来了。”

    文氏微微抬抬头,看到丁聚仪举着一把破伞,雨水从伞顶的窟窿里漏了下来,顺着伞柄流到了他的手上,将衣服都洇湿了。只见他的脸上也是雨水,表情倒是很着急。文氏也不吭声,轻轻摆了摆手。

    “大婶子,您就让我看看守琨贤侄吧!不然我不放心。”丁聚仪举着伞,依然大声喊道。

    文氏瞥了丁聚仪一眼,冷笑道:“你赶紧回去吧。放个屁也请示——多此一举。”

    谢田增也说道:“你就回去吧,没啥事儿。”

    “回去吧,聚仪叔,小孩子打架嘛,常有的事,守琨没啥事,这么大的雨,又让您跑了过来。您赶紧回去吧。”

    丁聚仪举着伞,并不理睬谢田增,而是冲丁守珉笑了笑,然后跟在文氏的身后,大声祈求着。文氏看到丁聚仪,心里很是恼怒,扬起拐杖就朝他打去。谁料想,拐杖还没有落到丁聚仪身上,文氏却因为脚底下太滑,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谢田增的注意力都用来驱赶丁聚仪了,一时也没有留意,只觉得文氏的胳膊忽然滑落了。谢田增扭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扔了雨伞,两手赶紧去扶文氏。丁守珉忙去搀扶文氏。丁聚仪也扔下了雨伞,赶紧去扶文氏。

    谢仓安在屋里看到这情景,也没有打伞,直接从屋里窜了出来,抄起门边的锸就朝丁聚仪打过来。丁聚仪一见谢仓安去摸锸,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了。

    谢田增扶着文氏,又怒又不敢大喊,只得说道:“仓安你给我回来。”

    谢仓安根本不理睬谢田增,举着锸就追了出去。丁聚仪一看,拼力朝前跑去,像一头猪发疯一样,一大坨肉迅速朝前移动着。

    谢仓安追到门口,丁聚仪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如果追上的话,也就快到丁聚仪的家了。气得他直跺脚,扭头看看四周,见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于是急忙捡起,往前跑了几步,使出浑身力气朝丁聚仪扔去。这一扔,足有百米远,可惜力气过大了,石头落在了丁聚仪的前面,倒是把丁聚仪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回头,于是加快了速度,使劲跑着。也难为他几十岁的年纪,晃着臃肿的身体,居然这样拼命地跑。

    丁守珉急忙追上谢仓安,及时拽住了他,“平时真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你就是把他打死又能怎么样?”

    谢仓安气得把锸摔倒了地上,“混蛋!”

    “赶紧过来,别再添乱了!”丁守珉弯腰捡起锸,把谢仓安拽了回来。

    回到院子,文氏已经被谢田增抱到了西屋。

    “奶奶?您怎么了?”丁守琨看到谢田增抱着文氏进了里屋,又看到方才谢仓安冲了出去,知道大事不妙。

    丁聚佶刚才正好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胸中才熄下的怒火顿时又起来了。他拄着拐杖赶紧到了里屋。

    文氏躺在床上,咬紧牙关,闭着眼睛,额头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因疼痛渗出的汗水。

    “娘?您感觉怎么样?”丁聚佶坐在文氏的身边,紧紧握着文氏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大夫千叮咛万嘱咐,文氏年事已高,骨骼脆弱,跌倒简直就是致命伤。他看到母亲虽然没有呻吟,可是表情的痛苦谁都能看出来。

    “守珉,你赶紧去把刘大夫找过来?”谢田增一看文氏的情况,由不得也着急了。

    “……请……请过来……”文氏这时忽然睁开眼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啊……赶紧把刘大夫请过来!”谢田增看看文氏,急忙改了口。

    丁守珉得了话,转身准备离开。

    “守珉!拿把伞!别淋着了再生病。”说着,谢田增抓起一把雨伞递给了丁守珉。丁守珉抓起雨伞,跑出门去。

    “这可恶的丁贼!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丁聚佶在旁边气得用拐杖捣着地,恨不得凿出一个坑来,就将丁聚仪活活埋到这里。

    文氏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丁聚佶的衣袖,“儿啊!打狗看主人。丁贼不足为惧,他身后的丁聚仁才是罪魁祸首。我大限将到,即使不摔这一跤,也躲不过去。‘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虽然常说自己七十了,不过少说了两岁。谁知,还是瞒不了上天。如今,事已至此,你们也不必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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