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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河白日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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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腿不软了,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我挑了个没有
月亮的日子,在老地方像壁虎一样翻上了墙头。我不敢去我最
想去的地方。我避开了二少爷的房子,从左角院跨到正院的隔
墙七去了。我一直往前走,走到门楼那边再绕回来,凡有灯光
的地方有天窗的地方我都去,我要逛够了曹宅的风景!
    我是野猫,我想看什么看什么。
    我想看什么呢?
    我去了女佣们搭伙睡觉的房子。她们早早地灭了油灯,怕
热,敞着天窗的格扇。有打呼噜的声音,有巴嗒嘴唇的声音,还
有往瓦盆里撒尿的声音。
    热哄哄的汗味喷在我的脸上。
    我的鼻子像扒在老娘们儿的胳肢窝里了。
    更房里有几个家丁在掷般子,灯捻儿埋得像黄豆那么大,看
不出谁是谁。他们怕炳爷来抓赌吧,不用现钱,用快枪里的铜
弹做码子。砖地上的铜弹在灯影里明晃晃的,像一堆大虫子。他
们不敢出声,头挨着头,看着小般子在地上滚。我早就知道这
个秘密。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发他们?什么时候告发
他们?
    他们没有惹过我。
    他们知道我是曹老爷的心腹口
    不告发他们我又觉得对不住曹老爷。眼不见为净,我从他
们的脑瓜顶上爬过去了。
    炳爷在拨算盘。
    炳奶在缠她的裹脚布。
    老两口找不到别的事做。
    灶厅里磨工在推着一盘石磨,碾豆子,做豆腐二他转一圈
往磨眼里吐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恨谁。他是嫌工时
太长还是嫌工钱太少呢?
    我看了他半天。
    我等着他往磨眼里灌一泡尿。
      他只知道吐唾沫。
      我不想跳下去抓他了。
    让他吐吧!
    我攀上了右角院的隔墙。右角院比左角院大,可是没有水
塘和假山,只有几十棵老石榴树,绿盈盈地挤了一院子。大少
爷光满有一妻和一妾,还有嫡生和庶生的七个女儿,没有儿子。
这些女人和女孩平时不露面,她们有自己的厨子和佣人。正院
和右角院之间的那道门永远锁着,曹老爷烦她们。光满来正院
做事,需要出角院的后门,绕镇街,从门楼进来。我们去找他
说事,也要这么绕,我们绕进他的院子的时候,永远能够看见
他的挺着大肚子的妻和挺着大肚子的妾。他的妾出身农家,呼
女儿的时候常常不提名,只叫:小骚屁l小骚屏!他的妻出身
宫吏,父亲是削了职的通判,可这妻也没长一张好嘴,我常在
正院里听她在墙那头骚厌骚屁地叫着笑着,她是丈夫的妾真心
地逗趣呢i据佣人讲,这院里一男两女三个大人~一直同床,不
过妻妾同床比三人同床的时候要多,因为大少爷光满时常一个
人在书房里蹈跳,想事,查帐,数钱。大少爷在家业上是很用
心的,他不为一个接一个的女儿担心,他可能以为迟早会有一
个儿子爬出来,不是从妻的肚子便是从妾的肚子口只要这两个
肚子鼓着,他就有希望。他要做的只是在有空儿的时候喂她们i
    他有空儿的时候不多。
      他的书房里黑着灯,有数钱的声音,那是洋钱与洋钱碰着
砸着的声音。他在里面数,我在房顶上数。我数到了一千,还
听不到完的意思。我又数了一千,我数不下去’了,我觉着洋钱
正一落一落地码上房梁,眼看要从天窗里流出来!我料定屋里
没有那么多钱,大少爷一遍又一遍是为了听个声音,他会一直
重复到天亮口
      他的妻和他的妾在卧房里哮咏笑。
      她们像姑娘一样啄咏笑。
    她们一对一挠着胳肢窝里的痒痒肉呢吧?
    她们丈夫的手长在她们自己的手上了。
      味咏笑!
      洋钱一块砸一块。
    大少爷没儿子是他的报应。
    他的儿子是钱。
    曹老爷的屋里也黑着灯,可是屋角那边的小火盆射出一片
光,房顶上飘着煮蛤蟆的腥味儿。
    禅房里有光,不是油灯,是,一根小蜡烛。光不强,案子上、
墙洞里全是佛,泥塑的,铜铸的,木头雕的,大的有真人那么
高。看不见夫人坐在哪儿,可是能听见她敲木鱼儿的声音。一
下挨一下,敲得很尽心。
    她很多天不吃东西了。
    她也死不了。
    我爬回了左角院。我走得比猫还轻,心里很快活。我知道
大路在洗澡,我凑过去想看看他漂在水缸里的头。你琢磨琢磨
我看见了什么事情?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想帮助一
个姓曹的中国人办一座小火柴场,火柴场还没办成,他已经打
熬不住了!
    大路站在水缸}r洗澡水淹到他的大腿根。他脸朝着墙,屁
股对着水缸旁边的一把木椅,椅子上是一盏大捻儿的铁皮马灯。
墙上动着他的彰子口
    他在干光棍儿们常做的那件事。
    我看着他,一直到他干完。
    我看不见他的蓝眼珠,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眸子里藏着谁。我
扒着天窗的砖壁f泊自己从瓦上往下滑。有一会儿大路让我担
心。我担心他把水缸摇翻了,把他和水一块儿泼出去I
    二少爷的房黑善,没有一点儿动静。我明知不会有收获,还
是踞着脚在那边绕了一遭。我的手摸到了天窗上的洋玻璃,很
滑。什么也看不见。我闭上眼,觉着少奶奶躺在大花床的床沿
上,朝一个人举起了白白的两只嫩脚,那个人朝她走过去,像
一只饿狼。
    这只狼是赤条条的水淋淋的大路。
    我藏在大路的身子里,抓住了伸过来的两只脚,很滑,很
软,我扯它们的时候听到了叫声口
    大路摇翻’r水缸。
    我摇塌了这间房。
    我觉着我简直就不是个人了。
    我是个畜生】男人到了十六岁都是畜生I一天到晚做人,做
着做着就得有那么几分钟,你晕乎乎的闹不清自己变成了什么
东西:只要不憋得慌,你恨不得给自己一刀,把里面的血都放
出来。
    放出来,就踏实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看你笑了。
我知道你明白。
你做过。
谁没做过?
凭什么不做?
这是老天爷给男人安排的一件事。
我忘不了大路站在水缸里的样子。
事后他吹起了口哨。
    我跟你说过,这里常有男孩子女孩子跑来联欢。他们弹琴。
念诗,排成几排唱歌,还跳舞。他们想办法安慰我们这些老杂
种。我们用不着安慰,我们的日子过得挺好,倒是这些毛孩子
有他们自己的麻烦事。你知道敬老院是公共厕所,小杂种们唱
完歌,拍拍屁股走人,你猜他们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女厕所那
边我不知道,男厕所这边的档板上可多了点儿好东西。
    男孩子画了一只厌9
    他是给自己画的,可留给了我们。
    我们不用那个坐桶了。
    我们不想看那个东西。它像一只吓人的虫子,张牙舞爪地
爬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卫生员有一天用油漆把它糊上。再
有半大的孩子们来联欢,卫生员就站在厕所的纱窗底下,一声
接一声嘱咐:冲水!冲水里冲水!卫生员是个中年妇女,男孩
子从厕所出来,都奇怪地看她。他们怎么能知道她在打草惊蛇
呢!
    那块油漆还在,你不妨去看看。
    十个厕所有八个厕所这样。
    老天爷一点儿不含糊。
    它逼你做你不做也不行1
    小杂种们偷偷摸摸的,很可怜呀。
    卫生员是多事!
    她说:恶心。
    恶心么?
    我在房顶上蹈跳恶心么?’·
    我忘了自己恶心不恶心。
    我只记着挺舒服,还有点儿累。我从墙头上爬下来,走回
小耳房,觉着自己像飞了好半天的鸽子,要搭拉着翅膀回巢了。
    我一点儿不恶心。
3月12日录
    忘记是哪一天了,从苍河下游传来了朝廷的哀诏,说皇帝
死了,太后也死了,一个三岁大小的满人做了新帝,大少爷从
外边办货回到榆镇,告诉老爷时局很乱,苍河上下恐怕会有人
闹事,应该多募几个家丁以防不测。老爷说你看着办吧。
    大少爷托岳父那边的旧关系,从劝工局领回了办火柴场的
执照。又走了舅舅的关系,从督府弄来了准购一千五百斤硫确
的批文。他采办的货里除了硫磺,还有机器用的稠油。一二少爷
给他列的购物单子,他一样也没有拉下。他知道弟弟做的事不
赚钱,可父亲母亲都让他敷衍着弟弟慢慢往下做,他也就没有
什么好说的了。大少爷跟老爷说,硫磺敞开用也用不完,买多
了囤着,以后值大钱。老爷说你看着办吧。
    大少爷问老爷,把乌河岸上的古粮仓修修,给光汉办火柴
场行么?老爷说你看着办吧。
    老爷不耐烦了。
    那天我在,亲眼看着老爷扬扬手,把大少爷轰出去。我在
小火盆旁边站着,手里拿着用扇子纸折的大纸包。纸包里是三
只活的大碗蝶,黄翅膀,蓝点子,飞起来有碗口那么大。我不
知道该不该打开。老爷在床上卧着,闭着眼,蜷得像一颗苍蝇
蛹。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又在怕死了。
    他说:耳朵,我要死啦。
    我说:您死不了。
    他说:有什么用?
    我说:什么有什么用?
    他说:活着有什么用?
    我说:活着是图着享福的。
    他说:享福有什么用?
    我答不出,他就一路问下去。
    功名利禄有什么用?
    金银财宝有什么用?
    娇妻美妾有什么用?
    孝子贤孙有什么用?
    诗词歌赋有什么用?
    吃喝拉撒有什么用?
    他自己问自己答。
    他嘟嘟嚷嚷含了一嘴白沫子。
    他说:耳朵,我要死啦!
    我说:老爷您死不了竺
    我把小药锅的盖挪开,在纸包上撕个大口子,把蝴蝶抖到
水里去。它们入水就化了,碎了,只有一只托着被薰坏的翅膀
悦起来,屋里像有人扔来扔去扔着一个黄瓷大碗。老爷看着大
碗蝶在房梁上飞,在窗格上飞,鼻子皱了半夭,扑嗒扑嗒地掉
了眼泪啦。
    他怕死怕得太厉害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怕死的人。
    人活着不能没有用处。
    实在没有用也不怕。
    他可以吃大碗蝶。
    喝蝴蝶汤口
    活着有什么用?
    千这个用!
    古粮仓在乌河北岸的石台子上,离愉镇有一里地。它在同
治年间让大水泡过一次,水退之后改做了收租的院子。光绪初
年又让大水卷走了一个墙角,曹家就不再用它存粮,只用它堆
些石料和木料,做了存放粗物的仓库了。
    古粮仓的门锁锈成了一个疙瘩。
    石料上生着青苔。
    木料上长着木耳。
    院子里仓间里到处都是蘑菇。
    二少爷领着大路走进去,马上有好几条绿蛇窜上了墙头,像
爬了一片藤子。二少爷对我说:你到前边去,用棍子把草地打
打。
    我打了一遍,只打出了几只蚂炸。
    仓间占了三面,没有前墙和门窗,像轿廊,深一些,也高
一些。二少爷皱着眉头,向大路比比划划。叽哩咕噜安排了什
么事。大路吹着口哨,用脚量着仓间的宽度和长度。他腿真长,
一步有我两步那么大。他老往上边看,怕有瓦片和屋擦掉下来。
他不太满意,可是挺高兴,闲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正经事做了。
      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中国话。
    有些话是跟我学的。
    我想家!
    他下棋的时候常常冒这么一句,说完哈哈一笑,让二少爷
和少奶奶看着他,想笑笑不出来。火柴场一开工,离他回家的
日子就不远了。
    他像熊一样为曹家干起活来!
    二少爷在古粮仓的大门上挂了一块牌子。白茬木头,毛笔
字,每个字有脑袋那么大。上面写的是让整个榆镇都弄不大明
白的一些意思。字懂意思不懂。等二少爷把十来个穷光蛋浪荡
鬼招到粮仓去做工,榆镇才抓到一点儿眉目,人们说二少爷脑
瓜有毛病看样子是真的了。
    牌子上的字我到现在也记着。
    榆镇火柴公社。
    公社是什么意思?
    古粮仓里做工的都是男人。少奶奶领着佣人来送饭的时候,
镇子里的坏嘴们就说:母的进了公社了】
    榆镇人再蠢,也知道公社里张落的事情是造火柴,不是配
种。可是他们就是不明白公社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见上了岁
数的佃农们在镇街里围着二少爷间他,公社是什么意思呢?二
少爷红着脸,很害羞的样子。
    他说:公社就是家的意思。
    他说完就走了,拧着眉毛,对自己的回答也不太满意。再
看老实巴交的佃农,更不懂了】
    公社成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个不吉利的地方。
    等人们觉出来,什么都晚了。
    也完了!
    那天一个挺大的干部来给敬老院挂匾,挂匾你就挂吧,他
不,他要支一伙孩子来吹吹打打,给他凑热闹。他挂完匾滚蛋
了,我们可得在这儿住到死。吹吹打打的声音老在耳朵里闹,让
你觉着这是有人给你送丧来了生
    他挂匾把敬老院挂成了一个不吉利的地方。
    孩子,记住我的话!
    不要轻易给自己给别人挂牌子。
    你知道牌子上的意思也不要挂。
    那么做不吉利。
3月13 }'录
    大路往一台卧着的机器里灌了很多稠油,用脚狠狠踩了一
处踏板,它就轰轰地吼起来了。古粮仓除了院门,四处不透风,
把声音拢得大了许多,旧房梁和新门窗都跟着突突地乱抖。二
少爷抬高了嗓门儿对公社的人说:它的力气比我们所有人的力
气加起来都大,它顶得上十五匹马】他说得正有兴致,机器哑
了。
    二少爷也跟着哑了。
    大路动了哪个地方,机器一蹦,又轰轰腾腾地出了声音。二
少爷露出笑容,说了比平时多得多的话。他说:把它用皮带跟
那些机器连上,水桶粗的木头也能给轧成一根一根的火柴棍儿。
又说:这在西洋已经是没有人用的旧机器了,它在这里显着新
鲜都因为我们榆镇太落后了!他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机器
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人人互利互助,为我们的公社开出
  一片新天地呢只
    他还要说下去,机器又哑了。这次打击比上次显得重,二
少爷的脸淡淡红了一下,立即惨白了。他在公社的人和看热闹
的人前边呆呆地站着,很丢面子。他等着机器响起来,但机器
不争气,一直没有动静。他不知道打圆场,也不知道解释,只
是很委屈地看看大路,看看机器,再看看自己油乎乎的两只手。
    少奶奶从人群后边的阴凉地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只茶碗。
五铃儿拎着一壶茶跟在她后边。少奶奶走到二少爷跟前,为他
斟了一碗茶水,举到他嘴边让他喝。二少爷的脸哆嗦了一下,想
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少奶奶在榆镇人的眼皮子底下笑着,笑得
没有一点儿声音口
    她说:别着急,别着急。
    又说:到阴凉里歇歇,别晒着了。
    她举着碗,让二少爷喝干了里面的水。二少爷松了口气,可
是没动地方。少奶奶又斟了一碗水,向大路走过去口她说:路
先生,歇一会儿吧。
    她的话里夹了一句洋文。
    女子学堂教的洋文是英国话。大路能听懂,比听中国话要
熟,也能说,比说中国话强不了多少。那时候我以为凡是洋文
都是一样的,不明白大路跟二少爷说话那么利索,跟少奶奶说
话为什么就那么笨。事后我知道大路跟少奶奶咕噜的不是家乡
活,另外,少奶奶懂的洋文很有限,音也不太准。可是她咕噜
外国话的时候,看着她的榆镇人都听傻了!他们背地里嘀咕曹
家的二儿媳妇脚大,又不能不承认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她在大路跟前举起了碗。
    大路赤着背,满身满脸都是油汗。机器的毛病不小,他没
料到,很着急也很丧气。他不想喝水,用拳头敲自己的脑门儿。
少奶奶端着碗不走,大路没办法,直起腰来。他张着两条油胳
膊,嘴往碗上凑,突然愣住了。他向我招招手,比划了一下。我
跑过去,把少奶奶手里的茶碗接过来。热水溅出几滴,烫了我
的手指头。我不在乎。接碗时我的手擦了少奶奶的手,心里冒
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只手和那条胳膊变得很沉,好像肿起
来了。
    少奶奶的手有毒。
    她的笑也有毒。
    我觉着再多看她一眼自己要死了!
      我也渴。
    没有人给我喂水。
    我替少奶奶给大路喂水。水珠儿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他长着
毛的胸上。他真结实。他朝机器弯下腰去,脊梁上鼓起两条宽
宽的肉带子。我把茶碗还给少奶奶,我故意擦了她的手,她的
眼睛不在我这边,她的眼睛让大路的后背吸过去了。我钻到大
路的身子里去,把他的背当成我的背,我把这肉滚滚的背朝着
少奶奶弯起来,我让她想想我骨子里的力气】我做着我的白日
梦,少奶奶绿衣绿裙,已经飘回了阴凉。我听到五铃儿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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