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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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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点头,因为他们也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民夫背着泥包将城门处堵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东南角城墙的颜色好像跟别处不同,别处都是灰黑色,城墙的土缝里还有枯藤小树生长,这说明是老城墙,夯土加粘汁建造,别看斑驳难看,但时间越长,这样的城墙越是凝固的结实,外表也许剥落了不少,里边绝对是刀剑不入坚如磐石;东南角的城墙眼色却是灰白色,这是新夯的三合土的颜色,可见这一段城墙不知什么缘故曾经倒塌过,什么原因我们且不管,这里应该可以试试我的新办法。”
众将伸着脖子问道:“什么办法?”
苏锦道:“热胀冷缩法。”
众人满头黑线,不知所云。
“新旧城墙修建的再好,也不如同时修建的时候那般的融为一体,这个办法或许可以打开一条缺口,我无论如何都要带着那八千桶火油便是怕会派上用场,我们再来试验一番。”
苏锦扒开帐内枯草,在地下寻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命人将其在火油盆上烧到通红,然后苏锦亲自舀了一瓢冰水往石头上一浇,刺啦一声白气升腾,随后苏锦用刀柄轻轻一敲,咔吧一声,石头碎成数块,就像是一块普通的泥巴团一般。
众将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却不知苏锦玩的什么戏法。
“受热过度,再以冷水相侵,坚硬的石头也能轻易四分五裂,群殴不知道城墙是否可以如此,但我想一试,潘将军,即刻做几十台水龙备用,另搜集枯木树根等引火之物,还有大量的枯草,今晚先让河面结冰,明日一早咱们来火烧城墙;若成功的话,明晚我们也许就在汉城温暖的房舍内过夜了,如若不成,咱们需赶紧逃命,我可不想让各位把命送在这里。”苏锦微笑道。
众人亲眼目睹石头的碎裂,但依旧对这样的办法将信将疑,但军令如山,大帅下令那便要雷厉风行,潘江即刻带人去筹办物事,冰天雪地里宋军士兵顶风冒雪捡材搂草,忙的不亦乐乎,城头上的辽军看的笑的打跌,纷纷笑骂道:“冻死你们这帮兔崽子,看你们能撑多久?”
天黑之后,千余名宋军划着几十条简易的竹筏下了潢水河,守城的辽军听到动静往河面上乱射箭,宋军却并不还手,只在盾牌的掩护下将编织成网格状的草帘子铺在河面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宿。
城头上的辽军也不知道宋军在干什么,只一个劲地往下射箭,射死了上百宋军士兵。
后半夜冰雹夹着雪花又疯狂的落下,守军们见宋军没了动静,冒着严寒派十几人缀城而下来到河边查看究竟,却被河对面埋伏的宋军一顿强弩尽数射杀在岸边,随后便再也没人下城查看了。
天明之后,苏锦早早来到河边,但见河面上一片白茫茫雪白,雪将河面都覆盖的严严实实,东南角这段河面上,雪下冒出的枯草茎秆冻得像一个个尖刺突出河面。
苏锦举着盾牌下到河边踏足上去试强度,单足上去喀拉拉一阵爆裂之声,身边的马汉赶紧要拉苏锦上来,苏锦却将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却见冰面虽有裂纹,但并不破裂,草垫子的张力完全的能承受住人的体重,唯一的问题是,恐怕不能同时站上去多人,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宋军于辰时发动攻击,他们并不冲锋,只是用弓箭压制城头守军,也不计较准头,城头上由于没有敌楼遮挡,辽人也不敢轻易露头,只是在宋军射箭的间隙用弓箭反击,相比较而言,居高临下射箭的效果好的多,宋人的死伤比城头辽军多得多,但宋人似乎不在乎这个,一人拿盾遮挡,一人朝城头施射,忙的一头劲。
耶律坎荣早就来到汉城城头查看情况,对于宋人这种愚蠢的行为,他理解为宋人脑子进水了,不但是够弓箭手傻逼,那些士兵们扛着大木柴,抱着大木桶踩冰而过的行为更是傻逼的很,种种奇怪的举动倒让耶律坎荣没空去追究为什么宋人能踩着薄冰过河。
“射,狠狠的射,射死这群蠢货。”耶律坎荣叫道。
弓箭如雨,河面上的宋军也有对策,他们两人一组将盾牌用草绳绑在头顶,佝着身子抱着木桶或者是柴禾不要命的往城墙根上跑,很多人还是被射中倒下,还有的人踏破冰面跌入冰冷的河水中,一会功夫便冻得硬邦邦的,但他们依旧如蝼蚁般的来回搬运着东西。
苏锦心头揪起,今天看来起码要死伤数千,如果方法不奏效,那就亏大了。
一个时辰后,新旧城墙交接处的三十多步范围堆起了十几堆山大的柴禾,宋军士兵将木桶中的淡黄色液体统统浇在柴堆上,轰然一声点起火来,只一会功夫,这面城墙的下半部分便被烈火吞噬,哔哔啵啵的火焰窜起丈许高,熏得城头的守军无法立足,纷纷散往两侧。
“他娘的,搞什么名堂,这群宋猪什么脑子?见过攻城的,没见过这么攻的,火烧顶个鸟用。”耶律坎荣笑着大骂,袖手在边上看热闹,瞧宋人玩些什么花样来。
第969章 战临潢(三)
烈火烧了足有半个时辰,火油助燃之下,火焰的温度高得吓人,着火处方圆三四十步范围内人根本不能立足,更别说是城头上的辽军了。
城墙在火焰的炙烤下,上半部分被熏成漆黑,下半部分烧成赭色,似乎连夯土也要融化了。
有人在苏锦身后说了一句话,让苏锦惊了一身冷汗,那是一名亲卫老兵,他说:“这般烧法,倒像是俺们老家的窑口烧陶罐,烧瓷器。”
苏锦一头的瀑布汗,如果没将城墙烧塌,反而烧得更加的坚固,那可是本时代最大的笑话了,估计要名垂史册,被誉为天下第一蠢材。
火焰熄灭后,苏锦立即命人取水龙汲潢水中往城墙上喷射,烧得通红的城墙被冰水击中,顿时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蒸汽,像千万条毒舌吐信发出嗤嗤之声,水汽笼罩了大片区域,城头上的辽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实在不明白宋军到底在玩的什么把戏,一会给城墙加热,一会给城墙淬火。
蒸汽渐渐消散,城墙已经彻底的冷却,所有人都盯着城墙看,辽军想知道宋军玩的什么花样,宋军也想知道苏大帅忙活了半天,付出几百兄弟的代价到底能不能有效果。
万众瞩目那一小段狼藉一片的城墙下部,眼睛都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那里什么也没发生,城墙还是那座城墙,纹丝不动,压根没有苏锦说的会崩裂的情形出现。
城头的辽军轰然大笑,耶律坎荣笑的最响亮,在城头捧腹狂笑,指着城下宋军大叫道:“世上最蠢的恐怕就是你们这群宋猪了,大冷天的,冒着性命给老子们烧火暖炕是么?哈哈哈。”
辽军士兵们也一个个狂笑不已,各种讥笑讽刺之语比他们射出的箭还密集,劈头盖脸的飘过来。
护城河对面的宋军将士哑口无言,士兵们冒死搬运木柴火油过去,本以为会有奇效,却不料这就是个笑话,苏大帅实在是异想天开,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回教辽人笑掉大牙了。
苏锦脸色阴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根据原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错,汉城的城墙并不是那么的坚固,就算不能烧塌整段城墙,起码也能脱落一层吧,怎么会毫无动静。
“大帅……咱们还是另想他法吧,难免有错谬之处,人非圣贤。”景泰出言安慰道。
“马汉,拿弓箭来。”苏锦冷声道。
马汉赶紧将背上的弓箭取下交予苏锦之手,苏锦缓缓取过一支铁头箭来,搭在弓弦上,用尽全身气力将铁弓拉开大半,手一松,箭如流星赶月直奔城墙而去。
众人心道:“大帅气糊涂了,城墙不塌,大帅小孩子脾气,非要射城墙一箭解气……”
只见那箭支嗖的一声射中城墙,钉在城墙上不断抖动,紧接着城墙过火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再看城墙墙面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在箭支射中之处慢慢地散开,如蛛网一般逐渐蔓延成多处分支,在众人的眼珠子掉在雪地上之前,巨响声猛然贯穿耳膜,数十步内的城墙下部如山体塌方般的崩落了下来,激起漫天的尘埃。
“这……”耶律坎荣惊呆了。
“噢!!”宋军士兵欢声雷动。
尘埃落定,烟尘散去,城墙并未垮塌,但城墙下部已经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深达四五尺的巨大洞穴,好在城墙厚达丈许,否则便直接坍塌形成一个门洞了;在新旧城墙的交接处,一道巨大的裂缝极为夸张,延伸往上直达城墙顶端,虽未断裂,但也看着摇摇欲坠。
苏锦放下弓箭长吁一口气,额上沁出冷汗来,挥手道:“继续第二轮火烧,这回将柴禾堆放在凹陷处点火,像那辽狗所言,咱们给他的暖炕再加一把火。”
宋军士兵高声应诺,一旦看见这办法如此有效,众士兵立刻干劲十足,众人顶起盾牌头盔,抱着柴禾滚着火油桶往河对岸冲去;耶律坎荣恢复过来,大声叫道:“还不他娘的射箭,阻止宋人烧城墙。”
辽军士兵反应过来,立刻展开密集的攒射,耶律坎荣急速下城前往皇城禀报消息,宋军烧城的办法有效,只需再烧两轮,城墙便要被贯穿,那时候汉城便破了;看这样子,弓箭无法阻止宋军疯狂的搬运火油和柴禾,他需要调弩车过来轰碎河面上的冰道,这样才能阻止宋军企图。
辽人的防守重点集中在皇城上,床弩等大型防守器械都在皇城城墙部署,对于汉人居住的汉城,别说床弩,连战楼也不让修建,此刻他们终于尝到了哭苦果,当耶律坎荣带着五千增援士兵推着十几台床弩赶到汉城东南的时候,城墙已经又被烧塌了一次,这回脱落的更多,城墙外侧下部已经形成了一个深达丈许的巨型坑洞,墙上的裂缝已经密密麻麻眼看就要塌陷了。
就在众人将床弩往城头上抬运的时候,城头轰然炸响,士兵们在城头乱成一锅粥四散朝两侧的城墙奔去,一名副将满头大汗的跑下城来,高声叫道:“副枢密大人,快撤快撤。”
耶律坎荣劈头一巴掌骂道:“城墙未破,还不去给老子守城,你敢临阵脱逃,老子宰了你。”
那副将哭丧着脸道:“大人,守不住了,你瞧瞧城墙根,您听听。”
耶律坎荣扭头看去,但见对应火烧之处的内侧城墙处发出轰隆轰隆的撞击声,耶律坎荣明白,宋人没有第三次烧城墙,而是抬了圆木正在撞击最后的薄薄一层了,不用说,这最后薄薄的两三尺压根禁不住圆木的轰击,城墙确实守不住了。
五百多名宋军抬着三十多根圆木过河,城头上的箭雨夺取两百多人的性命,剩余的两百多人成功的钻进了塌陷的坑道内,辽军只能望而兴叹,饥渴的汉子遇到饥渴的寡妇,撞击的频率和力度难以用言语形容,轰隆隆巨大的声响,让站在城墙上的辽军惊恐万分,他们发现新旧墙壁的裂缝已经蔓延到了城墙顶端的时候,立刻选择四散逃离。
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就在底部十几处凹陷被贯穿的一瞬间,沉重的顶部压垮了虚弱的下部,整座城墙像是冰山垮塌如海一般缓缓落下,二百多名宋军来不及逃走,尽数被压在瓦砾之下。
北城城墙终于坍塌,一个二十丈许宽的豁口出现在宋军面前。
苏锦拔出腰刀高声吼道:“攻!”
早已列队准备的宋军潮水般的涌向豁口,几千人冲进豁口之后,冰桥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但这已经不足以影响整个战局,汉城内的守军已经全部撤往皇城,城中压根没有像样的抵抗行为,宋军得以从容的搭建简易的浮桥让后续兵马进入汉城。
半日,只用了半日的功夫,以付出三千人的性命,四千桶火油的代价,汉城便落入苏锦手中。
苏锦立即下令堵住豁口,成千上万袋泥包将豁口重新堵上,因为耶律重元的大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城外,苏锦可不想让他毫无代价的便能攻进城内,虽然汉城是个不算坚固的屏障,但和短兵相接来比,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汉城中的官员和大户早已逃进皇城内,剩下的是二十多万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汉人,地位也最底下,平日也大多受到契丹人的压迫,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辽人,对于宋国并没多少好感,苏锦的大军攻占了城池之后,这些汉人都非常的紧张,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苏锦严令不得滥杀百姓,但也决不会蠢到秋毫无犯,当日下午,宋军便强行征集冬装数万套,同时强行征集粮食草料柴薪等军需之物,八万多人在寒冷中跋涉二十多天,在冰雪中宿营数日,终于第一次有了真正休整的机会。
第970章 战临潢(四)
皇城和汉城交接之处有两道城墙,以一道巨大的城门相连,两道城墙之间是五丈宽的人工沟渠,以青石磨边,深不见底。
皇城城墙高达三丈二尺,沿着皇城城墙内侧是二十多座高大的敌楼,以石块夯土垒就,每座敌楼顶端都有床弩弓箭手驻扎,控制着城墙南北百步范围内的大片地域。
汉城的城墙只有两丈高,完全在敌楼和皇城城墙上守军的打击之下,压根就没有什么可凭借的地方。
站在一座高楼上,苏锦率众将看着眼前的一切,众人均默然无语,心中忧虑。
汉城北城墙形同虚设,如果皇城中兵力充足,完全可以随时攻进汉城,想守都守不住,耶律重元的大军即将到来,他压根不用想什么办法,只需要开进皇城,从此处进攻,便可畅通无阻。
“辽狗真他娘的势利,汉城是汉人集中居住之地,他们定是怕汉人作乱,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眼前这情形,别说作乱攻击皇城,便是冲进城墙百步内都成问题,娘的,这可棘手了。”潘江骂道。
景泰叹息道:“是啊,午后我军巡逻队在北墙内被射杀一百多人,城墙百步内都无法靠近,辽狗防的滴水不漏啊。”
苏锦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禁为辽人的精心设计叫绝,唯一的城门竟是一座铁闸,两墙之间的人工渠深不见底,显然是为了防止攀爬偷越或者是挖掘进入而设计,这格局如果给自己一万士兵防守这一面城墙,绝对有信心能阻挡住十万大军的强攻,本以为进了汉城,皇城唾手可得,没想到却又遇到这样棘手的工事。
“大家各自休息去,我一个人静一静,强攻绝非良策,我们只剩下八万多是士兵了,尽数押上去恐怕也攻不破。”苏锦静静地道。
众人也无办法,只得陆续离开,各自回营休整;苏锦让亲卫沏了壶茶上来,独自一人坐在窗口陷入沉思之中;几年来遇到棘手艰险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苏锦觉得无从下手;普通的攻城战,巧计不成还有最后一招强攻,但这里绝对不行,强攻的后果不堪设想,大军全部填进去也攻不破这坚固的工事,苏锦多么想这时候手里有几门大炮,对着对面城墙敌楼一顿乱轰,什么都解决了,可是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远处传来几声惨叫之声,几名走的稍近的宋军士兵又被敌楼上的床弩狙杀,气的苏锦差点捏碎了茶盅。
从兵器物资上来说,汉城内的资源足以支撑己方的消耗,唯一的问题是辽军占据着绝对的地利,如何打破这种地利的优势,才是重中之重;种种手段似乎都派不上用场,水攻火攻挖地道偷越各种办法都在此地无法适用,眼前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苏锦慢慢地喝着茶,平复着心中的焦虑,窗外,数千宋军从街角转出,他们举着宽大的门板挡着身子慢慢的靠近北墙处,苏锦认出来领头的那个矮矮粗粗的身影正是马汉,不由的皱起眉头来,这憨货明知北墙处危险还带着兵马前来,这是作死么?
苏锦正打算命人传令要他们退却,却见宋军士兵们将门板竖起来挡住身子,几百名弓箭手朝皇城内射出几轮带着火光的箭雨,皇城墙内看不见的地方顿时冒出火头来,显然是火箭引燃了房舍或者物资。
敌楼上的床弩开始轰击,门板压根挡不住巨大的冲击力,顿时死伤几十人,但敌军的普通弓箭却尽数被门板挡住,没有造成较大的杀伤,马汉挥挥手,宋军士兵又顶着门板纷纷退到射程之外。
看来马汉这浑人是气不过辽军射杀宋军,这是带人报复来了;苏锦苦笑不已,看着墙内的火光和浓烟升腾,虽然片刻之后便被扑灭,忽然心中大动,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
苏锦迅速下了高楼,马汉带着士兵们边走边骂着走来,看见苏锦忙站着行礼。
苏锦板着脸道:“你做什么?”
马汉挠头道:“我气不过,带人放了一轮火箭过墙,教辽狗也尝尝味道。”
苏锦道:“杯水车薪有何用?”
马汉道:“起码出出气。”
苏锦道:“要干就干大的,城墙附近基本上没什么重要的设施和物资,要是能将火烧到辽人的心坎上,那才算是本事呢。”
马汉睁大眼睛道:“我倒是想,可是这么大的城池,什么箭能射的这么远?”
苏锦哈哈大笑,拍着马汉的肩膀道:“兄弟,你干的虽是蠢事,但却无意间提醒了我,我有个妙计,如果成功辽人恐怕要哭爹叫娘了。”
马汉大喜道:“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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