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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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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要用上这些东西了。”
潘江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咱们还有几千个火油罐,有了这个玩意,那是一定能守住的。”
苏锦叹息道:“我原本打算是到万不得已之时才用的,没想到现在就要动用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火烧眉毛且顾当下,记住火油罐优先烧掉云梯,敌军云梯数量只剩下七百架,只要再烧掉几百架便可暂缓西贼的车轮进攻,咱们也能喘上一口气。”
其他三面城墙的守军从城墙上跑步过来支援,说是三面的守军,数目其实只有万余人,五千民夫纷纷登上城头,这些从未打过仗的百姓们只看了一眼城下尸横如山流血成河的情景,很多人都已经吓得瘫坐地上不能动弹了。
精疲力竭的一万四千名北城守军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生力军们刚刚就位,夏军已经到了城下,密集的弓箭也不能阻挡夏军前进的脚步,死人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每个人都像是没有思想的傀儡木偶,只知道往前猛冲。
夏军士兵们冲到城下便迅速将云梯勾上城头,冒着城头上如雨般砸下来的石块和檑木一个劲地往上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情绪和动作,面对如此漠然生死的夏兵,宋军的万余人实在是无法抵挡,而且只要稍有松懈便有夏兵跳上城头,一旦有一人上城,就要起码两个宋军的力量才能将之斩杀,论格斗宋军完全不是夏军的对手。
眼见城头被突破三十多处,源源不断的夏军士兵从突破处往城头上涌,数段城墙甚至都已经被夏军所占据,成为夏军增援的滩头阵地,潘江见情势危急,只得大吼道:“丢火油罐,烧死这帮孙子。”
城下负责搬运物资的民夫迅速的将三千多罐插着浸湿了布条的火油罐送上城头,火油罐被点燃之后砸下城去,不一会儿,城墙下方便成了一片火海,拥堵在城下的夏军士兵们身上着火,顿时蜂拥着往后撤离,火势随着他们的退散像涟漪一般的向外扩散。
数千士兵身上着火,他们再漠然生死,也忍受不住身上灼烧皮肉的火苗,顿时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满地都是着火之后乱跑乱滚的夏兵;更重要的是,大火阻隔了后续而来想要往城墙上进攻的其他人的脚步,他们不能靠近,否则也会惹火上身。
数百架木制的云梯也起火燃烧,梯子上的士兵们像下饺子一般的往下跳,一旦失去了爬上城头的工具,他们只有退却或等死这两条道,显然他们要选择第一种。
守军们快速的肃清城头上的夏军,在大火阻隔之下,城下的夏军们进入不到弓箭的死角处,于是城头守军再次操弓爆射一番,夏军死伤无数。
“快吹号退兵,快!快!”督战的张元赶紧下令,号角声恍如死神的大赦令一般响起,夏军士兵们立即抱头鼠窜,留下满地的兵器尸体逃回大营之中。
第775章 涉险之计(上)
夕阳如血,照着渭州城北的战场。
战场的情景惨不忍睹,一层层的尸体交叠着从伤痕累累的城墙处一直排到百步之外,城墙根处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是尸体,有的血肉模糊断臂少腿,有的烧的焦黑冒着袅袅的青烟,有的龇牙咧嘴漠视天空,有的满脸恐惧表情痛苦。
死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最难的是死亡来临前的煎熬和恐惧,那种生命和精神即将被攫取抽走的恐惧才是最痛苦的一刻,对于遍地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来说,死亡未免不是一种解脱,而对于战争双方尚且活着的人们而言,他们还将继续经受死亡的煎熬,从这一点上来说,死者未必不幸,生者未必幸运。
苏锦缓步走过狼藉遍地的城墙,脚下是遍地的碎石和血肉,折断的肢体和兵器,痛苦呻吟的伤兵,瘫坐地上双目发呆的守军,这一切让苏锦的心开始紧缩。
有人在情理城墙上的杂物,将城头上的尸体抬着丢下城去,将碎石杂物统统抛下城头,一声声‘蓬蓬’重物坠地的声音敲击着苏锦的神经,战斗也经历过数遭,但像今日这般艰苦血腥的战斗却是头一回经历,苏锦的心情很是低落。
“哭什么?是个男儿汉就不要哭,别像个怂包。”跟在身边的潘江呵斥着歪在墙垛后面正自哀哀哭泣的一名宋军士兵。
苏锦制止住潘江,走到哪士兵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兄弟,哪儿受伤了?”
那士兵抬起满是灰泥的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两行眼泪在脸上画上了两道痕迹,见到苏锦忙起身行礼。
苏锦按住他道:“你受伤了?还是害怕了?”
那士兵道:“小人没受伤,小人也不怕。”
苏锦道:“那你因何哭泣?”
那士兵道:“小人该死,再不哭了。”
苏锦道:“告诉我,为什么哭?”
那士兵看着苏锦忽然眼圈一红,眼泪再次奔涌而出:“苏大人,小人的爹爹和两个哥哥今天全部没啦,如今就剩小人一人活在这世上了;小人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法安葬,呜呜……小人愧对爹爹哥哥,他日还乡,我怎么见我的老娘,如何跟她老人家解释?”
苏锦惊道:“为何你们父子均来参军呢?朝廷不是有规矩么?一户之中只需出一个男丁参军便可。”
那士兵恨恨地道:“西贼掳走了两位嫂子,抢了我家的粮食和牛羊,我们全家都没活路了,刚好韩帅募军,我爹爹便带着两个哥哥和我一起参军打西贼。”
苏锦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不要哭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卫,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道:“小人叫王小五。”
苏锦想了想道:“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今日起你便叫王复仇,跟着本府替你爹爹哥哥们报仇雪恨。”
“谢苏大人赐名,可是,跟着大人身边,岂不是不能亲手杀西贼了么?”
“一样能杀,而且杀的更多。”苏锦拍拍他的肩膀道:“去王朝都头那边报到去。”
那士兵施了一礼,起身去了,潘江轻声道:“大人何必如此,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心肠太软可不好。”
苏锦轻叹一声道:“我只是不想他们王家绝了后而已,一门父子四人死了三个,我不能再让他去死。”
潘江点点头,看着远处西夏军大营道:“苏大人,西贼还在调动兵马,看来还不肯罢休。”
苏锦看着远处的西夏大营中烟尘滚滚的模样缓缓道:“李元昊是铁了心要拿下渭州了,他已经不顾一切了,现在他们攻城的云梯毁了,恐怕要想办法打造攻城云梯,暂时是不会在进攻,不过过不了几天,又是一场恶战。”
景泰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您看,他们已经在拆除投石机了,看来是要用投石机上的木料打造攻城云梯,他们的士兵也在四处砍伐旷野上零星的树木,确实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
苏锦走了几步,转头问潘江和景泰道:“二位告诉我实话,若是像今日之攻城战再来一次的话,咱们渭州还能抵挡得住么?”
潘江挺胸道:“卑职誓与渭州共存亡。”
苏锦摆手道:“现在不是要你表决心,你就实话实说。”
潘江沉下脸来,表情凝重起来:“怕是……挡不住。”
“景大人看呢?”
“下官以为再来一两次尚可勉强,一直如此,不出三日必将城破,咱们没有援兵,每死一人都是消耗,城中的滚木礌石箭支都已经不多了,不过下官不会让西贼好过,城破了也要杀个够本。”
苏锦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有一计一直萦绕心头,现在是必须要实行的时候了。”
潘江和景泰忙问何计,苏锦道:“立即回府衙开会,通知李重大人、魏松鹤大人,几位马军都头尽皆出席。”
……
入夜时分,一场军事会议在府衙内堂的葡萄架下开始了,与会的人员并不多,都是苏锦信得过的几名官员,意外的是鲁老三也在场。
石桌上摆着夏思菱和小穗儿亲手做的几样小菜,倒是摆着几杯清酒,众人团坐石桌周围,等待苏锦。
苏锦美美的洗了一把澡,洗去这一天来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血腥,换上一身月白长衫清爽的来到院中,众官齐齐起身行礼,苏锦摆手示意大家坐下,随即在一张石凳上落座。
“诸位大人,今天一天总算是挺过来了,本官略备薄酒,内人亲自下厨为诸位做了几个小菜,不甚丰盛,但请随意品尝。”苏锦笑道。
知道夏思菱底细的身边人大翻白眼,苏锦居然称夏思菱为内人了,但不知晏府小姐听到了作何种想。
“多谢夫人了,夫人辛苦了。”众人拱手向站在一旁的夏思菱道谢,夏思菱满脸羞红万福还礼。
“来来来,想吃起来再说。”苏锦带头举杯,带着众人干了几杯酒。
潘江忍不住问道:“苏大人说有要紧的计策要和大家说,但不知是什么计策。”
苏锦笑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思都还在城墙上,但今晚大可安枕无忧,下午一战烧毁了大部分的敌军攻城云梯,李元昊便是想来攻城也无法进攻。”
“我等心忧如焚,岂能安枕,苏兄,恕我直言,咱们这么打终究支撑不住,四万不到守军已经死伤一万多了,这如何是好?”李重放下酒杯叹道。
苏锦道:“兆廷兄,西贼可被我们消灭了近四万呢,咱们赚大了。”
李重道:“可是他们还有八万多,看样子也没有退兵的打算,事情相当的棘手了,或许渭州撑不过几天了。”
苏锦收起笑容道:“诸位,李大人之言你们觉得如何?不必说场面话,但说心里话。”
众人默然不语,显然是不好开口,但谁都知道这话不是虚夸。
苏锦道:“好,沉默便是默认,显然诸位都是明眼人,我也说句丧气的话,渭州城在劫难逃了,四周的救援通道都被夏军斥候所控制,韩帅和范帅既无余力也不能涉险来救渭州,渭州其实已经是一座孤城了;而且从李元昊的表现来看,他是下定决定跟我们死磕到底,他们已经在拆除投石机上的木料打造云梯,几百架投石机起码可以变成两千架云梯,所以一旦云梯造好,咱们渭州便完了。”
全场一片死寂,石凳上的蜡烛烧的滋滋作响,几只飞蛾绕着烛火飞来飞去,将身体的阴影快速的划过每个人的脸庞。
“不过……我确实有个办法,也许能逼得西贼撤军,这是我开战之后便萦绕在脑海中的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不乏成功的可能性,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说出这样冒险的办法。”
苏锦的话轻轻地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精神一振,充满期待地看着苏锦年轻俊美的面孔,这位苏大人带给人的惊喜本来就很多,这一回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带领渭州城走出灭亡的绝境呢?
第776章 涉险之计(下)
“诸位大人,我想问一下,在诸位心中此战如何能称之为胜利?”苏锦道。
众人想了想,潘江答道:“胜利便是击溃敌军,给西贼大量杀伤,而我军伤亡轻微。”
苏锦点点头问景泰道:“景大人怎么看?”
景泰道:“下官以为,此战只要能守住渭州城便为胜利,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伤亡,只要渭州尚在我们手中,便可视为胜了。”
苏锦道:“两位大人说的都对,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二者可有实现的可能么?”
众人默然,说起来容易,怕是全城军民打光了,也抵挡不住西贼的连番进攻,此战想胜,除非出现奇迹了。
“本人偏向于景大人的观点,此战是西贼挑衅而起,目标便是我渭州城,只要能守住渭州城便是胜利,很简单,敌之目的未达成便是他们的失败;但若是我渭州军民与敌同归于尽而守住城池,胜固然是胜了,但却不是最好的结果,充其量也是惨胜;最理想的状况便是让敌军知难而退主动退却,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兵之策。”
众人大眼瞪小眼,苏大人怕是想胜利想疯了吧,这时候谈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这话说起来中听,李元昊能答应么?大宋军民都看的出渭州即将不保,李元昊又岂能不知?再有三五日他们的攻城云梯建造完毕便是倾轧之势,城中的战备物资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也无法抵挡住西贼的连续进攻了。
“诸位一定以为我是失心疯了,请耐心的听我说下去,如何才能让一只军队主动退兵呢?无非有如下三种情形,第一是上官下令撤兵,这一点肯定没用,因为带兵的便是李元昊,他不改变主意便没人能逼着他撤退,目前来看,他根本没有撤兵的打算;然则第二种情形便是我军强大到让西贼觉得无法战胜,这一点自然也是不符合,那么唯有第三点我们可以利用了。”
潘江急道:“苏大人快说吧,这第三点是什么?”
苏锦笑道:“诸位还记得好水川之战么?当时的败因都说是任福将军不听韩帅劝告贪功冒进,以至于被西贼困于好水川城寨之中,最后被攻破城寨酿成大败;但真实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冒进所致,据我所知好水川城寨坚固,当时双方兵力对比差距并不大,守寨之兵足有近两万,而敌军也仅仅三万余人,据守城寨当并无难度,但最终还是败了,其实是别有缘故。”
景泰眼睛一亮,忽道:“苏大人的意思是指……粮食?”
苏锦高挑大指赞道:“景大人不愧思维敏捷,好水川之战败于缺粮,被困数日之后寨中断粮,不得已才出寨突围以至大败,这一点不知韩帅是否认同。”
景泰点头道:“韩帅也曾这么说过,当时牛头山官道被泥流冲毁,庞大人率民夫抢修不及,乃至军粮断绝,任福将军出战之时只带了三天的干粮,本拟后续粮草可以运达,但却无粮可运,若论那一战失利的主因确实是粮草无疑。”
苏锦大声道:“然则如何让夏军不战而退的办法昭然若揭,那便是断其粮草逼他们撤军,十余万大军慢说断粮数日,便是一日无食,西贼也必大乱,这便是我的计策。”
众人恍然大悟,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办法,与其与敌正面对抗,不如以巧破力使之不得不撤军;众人及其兴奋,但兴奋过后阴霾又笼罩上心头。
“如何才能断其粮路呢?一来敌军粮草聚集之地无从得知,二来即便得知在何处,渭州往北全是西贼兵,也无法突出敌阵前去劫粮,而且在十万大军的眼皮底下劫粮显然是不明智的。”李重沉思着道。
苏锦笑道:“兆廷兄说的对,所以我们便要赌一赌了,诸位请看沙盘。”
苏锦揭开案几上的红布,指着沙盘地形图道:“西贼大军的粮食供应都是车马运输而来,其大营中最多备三五日粮草,剩余的都要靠后勤每日运达,这是军中惯例;如今在渭州北有两座城池可能是西贼屯粮之处,每日的粮食便是从屯粮处源源不断的运抵前线,一是西北方的会州城,一个是东北方的宥州城,据诸位估计,最可能在哪个城池之中呢?”
景泰看着沙盘道:“下官认为,八成在会州城,因为会州离的最近,而且中间不经过任何大宋州府的地界,会州往南绕过陇山山尾便直接抵达渭州北;而宥州实际上是和鄜延环庆两路对峙,即便是屯粮也只是为了供应西贼嘉宁军所需,再者从宥州运送至渭州,中间要经过我泾原路突前的原州地界,颇不安全;所以下官认定是在会州。”
苏锦鼓掌道:“分析的入情入理,不愧是久在西北的悍将,没错,一定是在会州,打蛇打七寸,我们要想逼退西贼大军,半路拦截运粮队伍都是治标不治本,唯有一举捣毁会州屯粮之处,方才算击中他们的要害,到那时李元昊只有退兵一途,否则他便要全军覆没。”
众人大喜过望,这个计划实在是够大胆,若能成功绝对是一举击中要害,只是实行起来难度太大。
“大人,如何能捣毁会州储粮之地呢?北路塞绝,难道硬闯十万大军军营?”潘江挠头问道。
苏锦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件事我想请鲁老丈跟诸位分说一番,老丈,请了。”
鲁老三赶紧站起身施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老汉可不是什么宝贝,苏知府傍晚时分找到老汉,问老汉是否又通往山北的小道,问别人那是白瞎,问老汉我倒是问对人了;老汉少年时身强力壮,陇山南北东西,乃至再往西的六盘山我都跑了个遍,要说真正的过山大道倒还真没有,不过却有一条小道通往山北,马匹可能走不了,但人却能通过;唯一的麻烦在于,那条道老汉也十几年没走过,若是泥流塌方堵塞了,那老汉可真没办法了。”
苏锦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老天爷堵了那条道,那也是无法可想之事,诸位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重道:“苏兄的意思是派人去会州捣毁西贼粮草存储之处是么?此计可行只是很危险,一来人手不能太多,要悄悄行事,二来行事之人要机敏果敢,还有可能失陷夏境丢了性命,谁堪担此大任呢?”
苏锦道:“我去便是。”
众人惊得无语,寂静中‘哐当’一声,一只茶壶摔落地上摔得粉碎,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夏思菱正面红耳赤的收拾瓷片,显然是被苏锦的话吓到了。
“绝对不行,您如何去涉险,您是泾原路主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不成不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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