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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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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之下,一片精巧的小小楼阁。
那是洛神的居所,她曾经在那里,度过并不算漫长的十六年。
洛水随着宓妃走进去,静静凝视着儿时再熟悉不过的各种景致——高高的海藻,奇形怪状的,假山般的岩石,各式各样,色彩繁多的鱼儿。。。世人梦想中的仙境景象,在她看来,却是再熟悉不过,熟悉的——有点陌生。
“娘,为什么你答应帮我?”随着宓妃走了许久,洛水总算问出声来。
“你的性子我怎么可能不熟悉,我若是不答应,你能善罢甘休吗?再说了,我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自然明白那种丧失亲人的痛!”宓妃回过头去,轻轻叹息一声。
洛水无言的垂下头去,转过一条镶满画屏的回廊,眼前竟是豁然开朗,不大的小花园中种满了各式鲜花,繁花之间,一架小小的秋千,静悄悄的摇摆着,仿佛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洛水看见此等情景,忽然会心一笑,转向身后沉默不语的宓妃:“娘亲,你还记得吗,我六岁的时候,还在这架秋千上摔下来过,昏迷不醒,那时候你带着我,着急忙慌地跑到了外祖父的家里,这才把我治好的!”
“当然记得,你外祖父,当时还狠狠的训了我一通呢!”宓妃的笑容浅浅,仿佛是回忆起了母女相处时那难得的一点幸福时光。
“还有哦,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吃凤仙花糕了——那时候,你总会去东海龙王那里帮我讨来一点儿,酸酸甜甜的,现在我都能想起那个味道!”洛水继续说着,无数回忆流过脑海,带来的,却是一点点如同滴水般的温情。
“是啊,有些时候龙王都烦我了——不过,好好的,你提起这些做什么?”宓妃微微皱了眉头,忽然小声问道。
“娘,我只想说——我并不怪你,相反,我还想谢谢你,这十六年里,你真的很照顾我——”洛水只是笑了一笑,眉间却是一片淡淡的悲凄:“当年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如果我那时候就和你走了,大约也不必承受现在的难受了!那时候我还不懂,现在,我全明白了。”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宓妃却轻笑着劝勉她:“其实,你留在那里,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你见到那人了,这不是很好吗?”
洛水轻叹一声,掩去眉间那一丝疼痛:“娘,谢谢你劝我——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我送你,路途太远,你一个人实在是不安全!”宓妃笑了一笑,缓步走过来,拉住洛水的手:“你在那边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要太难过了!”
“放心吧,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可是洛神的女儿啊,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呢?”洛水笑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开朗一些。
“不错,这才是我的女儿,”宓妃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 ***
曹府,揽月亭。
洛水和郭嬛相对而坐,静静饮茶。
她从洛水边回来没多久,郭嬛便借故将她约了出来,她心中尚且有些奇怪,表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是双手捧了茶盏,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汤。
郭嬛沉默了一会儿,总算说出话来,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疑惑,与不甚明显的惊异。
“洛妹妹,究竟是什么人害了七公子和环夫人,是二公子么?”
洛水万万没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四下看看没人后,还是轻声凑到她耳边回答了一句:“姐姐,你猜的没错,害了冲儿的确实是二公子,但害了环夫人的却不是。”
郭嬛显然微微一愣,良久,却是不甚唏嘘的叹息了一声:“原来外面传的话并没有错,今日我听到有几个下人说起这些,心中还有些疑惑,真不曾想,这竟是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洛水在脑中将自己的判断过程整理一下,缓缓道来:“姐姐,我先前也不愿相信这是二公子做的,可是——二公子,他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害人的人,我找到了仓舒当天吃剩的点心盒子,那锦匣的盒盖四周被抹了锁魂链,这是一种前朝名医董奉亲手配制的毒药,一毒一解——所以,寻常大夫只会检查食物,却想不到检查盒盖。仓舒打开盒盖之后直接用手抓点心去吃,当然会中毒,还好他吃进去的毒物量不是很多,这才撑过了三天三夜才逝去。”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二公子投的毒?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嫁祸啊!”郭嬛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怀疑。
“应该是不可能的——后来我亲自去问了一下吴普大夫,他虽说应了曹司空的命令前去为仓舒看病,其实,他根本连仓舒的面都没见到,是二公子阻止他的,这样不是很说明问题吗?”洛水淡淡回答道:“吴普既是医者,说出的话自然诚恳,值得相信。”
“那样的话,曹司空不可能不知道啊!”郭嬛有些无法理解,仍旧在不停找着借口。
“对啊,这件事曹司空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的亲手策划,他打定主意要历练七公子一番,不曾想,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收稍。”
“我明白了——曹司空有意向众人提起七公子的好处,便是为了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想要锻炼他的阴谋与心计,只可惜七公子生性纯善,竟是宁可自己被害死,也不愿意背后陷害别人!”郭嬛前后思索一下,很快便明了了问题的前因后果。
“是的,事情——大约就是这样了。更何况二公子的下毒手法实在高妙,仓舒毫不戒备的服了毒,也在意料之中。”洛水赞同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弯,却是说什么都笑不出来。
“那,害了环夫人的人又是谁?”郭嬛想了一下,还是认真的问出声来。
“卞夫人,或者说——曹司空。”洛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这件事,也在曹司空的意料之中。环夫人是大家千金的出身,曹司空若想立仓舒为太子,她做为母亲,自然也要有些手腕,所以曹司空才以违制衣绣试探。”
“我是亲眼看到环夫人收下衣服的,她那时的表情我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并不是高兴,而是悲伤,还有一点点的喜悦。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将仓舒托付给我照料,只可惜,我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想了一想,洛水又补充了一句,想到环夫人那最后的眼神,她的心中便是一酸。
西蜀有诸葛(上篇)
八月,曹操到达襄阳。
曹操刚刚在襄阳站稳了脚跟,便得到刘表逝世的消息。刘表临终时,竟将自己管辖的荆州暂时交至刘备手中,刘备推辞不受,接任荆州牧的,最终还是刘表的儿子刘琮。
此事却是让曹操对收复荆州一事颇为自信,尤其是在看到刘备只带了区区几万人马屯兵于樊城,更是颜色大悦,军中士气尤为高涨,看上去,倒也真有了一些天下在握的豪情。
彼时,洛水只是斜坐在曹植的营帐之中,静静翻阅着手中的医书,查找一例疑难病症的解决方法。
由于她的身份太过神秘,又是众位军医中医术最好的,故而她一路上也并不算太过忙碌,除非其余大夫们有些难以解决的复杂病状,她也不用轻易的抛头露面。
案上的油烛闪烁一下,烛心“哔剥”一响,在略有些黯淡的营帐中投下一片不断摇晃的阴影。
洛水正好有些疲倦,眼见面前烛影一晃,便立时闪过神来,抬起头看向营帐门口。
不出她所料,刚好曹植拿了几份牒报大步走进来,身后深红色的裼衣被风儿卷起,猎猎的抖动不停。看见她的模样,清俊的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微笑。
“怎么,又有难以解决的病例了?”他见洛水只是抬头看一眼又重新垂下头去,便径直坐到她身边,笑着问了一句。
洛水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用毛笔戳着下颌,脑中一大堆医学名词叫嚣着轮番划过,让她情不自禁的哀叹一声。
“还好吧,这回这个还不算太难解决——对了,上次我做的手术,成功了没有?”想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哦,成功了,现在那个小卒已经醒过来了,我刚刚去看过他一眼,情况应该算是乐观。”曹植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案上,随手翻开:“刘表亡故了之后,刘琮又是个整日只知饮酒作乐的懦弱之辈,倒是可惜了刘备,他也算是个人才,竟然连荆州都不要,真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因为不忍心!”
“这个——不好说吧!毕竟现在曹丞相没什么举动,他们那边没动静也是必然!”洛水耸耸肩,随手将医书放到一边,有些疲累的伏在案上,轻轻闭上眼睛:“今天还真够累的,刚刚做完了手术,还要随大军赶路——”
“那就先去歇一歇吧,治病的事情明天再说。”曹植指了指帐帘,笑着说了一句。
洛水只是趴在案上,动也不愿动,疲累了太久,竟是在说完了话之后便直接去会了周公。
“唉,你呀——”曹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踌躇了片刻,还是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内室的临时床榻上,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刚好自己也颇有些疲惫,便径直走到帐帘之外,吹熄了火烛,就着黑暗躺倒在对面榻上。
*** ***
时候将近九月,蜀中的天气,也有了一点淡淡的凉意。
曹操已经进军至新野了,其间虽说也破了一些刘备设下的小规模埋伏,自身的损伤却也不甚惨重,只是隔了一片新野之地,与刘备摇摇相持。
时候正是夜间,一弯如钩的新月悄然挂在树梢上,将四周的一切映衬的明明灭灭。
洛水骑着曹操赠予的白马“踏雪”,手中拎了一包用于急救的草药匆匆冲入营帐。
虽说几次偷袭下来,曹操折损的兵众并不甚多,她这个做军医的却还是忙了起来,每日里为人针灸动手术,外加其余的一些琐碎事宜,每日晚上回帐,时候竟比在帐中旁听的曹植还晚上许多。
去医帐中简略探查了情况,她却明显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帐中多出了不少人,有几个甚至还穿着刘备军中的甲衣。她心中疑惑不停,却还是忍住了徘徊在嘴边的问话,不动声色的为所有病患探查一遍。
分派给她的病患不是很多,她很快便开好了方子,请人下去抓药。其中有两人染了寒症,需要用火灸疗法,她当即便备好了银针与火烛,决定在明日早晨为他们施行治疗。
忙碌了一会儿,洛水刚想回帐,一名军医却忙不迭的将她叫住。
“秦公子,您快过来看看,上次您施行的手术,效果好像有些不理想,麻沸散失效的时间太过短了——还有,有一位丞相的贵客也染了微恙,明日里您还是找时间去看看吧!”那人走到她面前,只是侧身行了个礼,低声禀报道。
“有客人?”洛水只是点点头,随他走入帐中,有些惊讶的反问道:“左慈,你确定吗,是谁啊?”
那个名唤左慈的军吏想了一想,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据说那人是率部将投降了丞相的——”
洛水当下便明白了这人是谁,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将病患的身体检查一番,便直接拿来了方才准备好的银针。
“秦公子,此人的病症——要不要紧啊?”左慈看见她那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放心,他只是有些积食不化,我为他针上几针变好了。”洛水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闭眼找准了穴道,手法利落地将银针刺下。
刺激了几个穴道之后,那人忽然重重的干呕一声,腹中积食与淤血猛然被呕出,先前尚为苍白的脸色,此时竟多了一点淡淡的红晕。
“好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洛水拔去银针,以烈酒消毒过后,便径直走出了营帐。
*** ***
不曾想曹植并未睡去,而是盯着帐中那一幅巨大的地图发呆,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地图上移动,划过一个个文字细小的地名,烛光斜打过来,他高瘦的背影竟是颇有些落寞之感。
洛水手中执了蜡烛,轻轻走到他身边,良久,却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悄然陪他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曹植才注意到这份静静为自己照亮的光线,连忙回过头去,洛水始料不及,只能颇为尴尬的笑了一笑。
“刘琮还是降了,倒也可惜了刘备在新野的那一群兵士——几万的人马,此刻竟又要减半,真没想到父亲这次西征竟会这样顺利。”曹植的手指在“新野”这个地名上打了几个圈,最终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其实,统一天下,有时也是好事。天下一统之后,百姓才能休养生息!”
“你这么想,刘备可不是!”洛水在新野和长坂坡这两个地名上点了一点:“诸葛亮既然有‘卧龙’这个称呼,又得刘备三顾茅庐之恩,能是寻常人吗?新野的地形较高,这一战的结局尚是难说,再别说接下来的战争了!如果刘备在曹丞相这里吃到苦头,他极有可能前去东吴,与孙权结盟。”
“即便是结盟了,以吴蜀联合的兵力,也未必是父亲的对手啊——”曹植刚说到一半,便猛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啊,我险些忘了——江东那边还有周都督,孙权也并非没有野心!”
洛水笑着点了点头,想到接下来的赤壁之战,她的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多出几丝烦闷。
西蜀有诸葛(下篇)
两人又就着接下来的行军路线讨论一番,忽然有一个小卒匆匆跑入,扑通一下跪倒在曹植的面前。
“两位公子,主公请你们前去帐中议事,主公打算趁夜偷袭新野,以便将刘备的势力剪除殆尽。”
小卒说完,洛水和曹植对望一眼,便还是微微点了头,并肩走出营帐。
不曾想两人到达中军帐时,曹操早已下好了部署命令。领头的大将曹仁也已牵过战马,全军的士气,亦是分外高昂。
洛水和曹植站在一边,只听见曹操不停地在地图上比划着,便也静默在一边,只是旁观着,并没有说话。
等到曹仁带大军开拔,曹操才注意到一边的曹植和洛水,一双眼睛在洛水的身上悄然扫视一眼,忽然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洛水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曹操对面。
“不知甄夫人可曾记得,你我曾经打过一赌,倘若此战本相取得胜利,夫人便要听从我或是子桓的一个要求。”曹操的声音淡淡,语气中却处处藏着试探。
“自然记得,可是战争才刚刚开始,还请曹丞相莫要忘了妾身的请求。”洛水平静的与他对答:“譬如说,这新野一役的结果尚未分出,更何况接下来的——”
“那好,刘备刚刚失去刘琮的支持与近半数兵力,此刻定是极为虚弱,此战,必胜!”曹操傲然扬起了头,洛水却听得心下微颤——曹操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战略部署告诉了她,难道他不怕自己叛逃吗?
“是的,这一战丞相确是占了不少好处。”洛水平静地回答道。
“那么——很好,本相却是有些好奇了,倘若夫人赌输,我与子桓又该提些什么条件!”曹操微微挑了眉,颇有些兴味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洛水默然垂头,不语。
*** ***
第二天,天色刚刚平明,曹仁便颇有些尴尬地冲回营帐,洛水粗略看看,他带去的几万人马竟被刘备削去了大半,他自己的右肩也中了箭。
洛水受了左慈的拜托前去为他看伤,不曾想她刚刚掀开帐帘,便看到曹仁狠狠地将宝剑掼在地上,连插在肩头的箭簇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泄愤。不多时,一个酒碗被掷到她脚下,滴溜溜的转着。
“诸葛亮——”提到这个名字,就连曹仁这等八尺武夫,都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像恨不得亲手将他杀死了才解恨!
“将军,请坐下,让在下为你治伤。”洛水没心思搭理他的发泄,只是提高了声音,淡淡的对他说上一句。
“呵,看你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走战场的人是什么想法——奶奶的,老子在战场上这么多年,都没受过这等窝囊气,诸葛竖子,你等着——”曹仁心情甚差,又看到洛水这等不卑不亢的模样,干脆将一肚子火药全都扔到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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