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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变沉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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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并不晓得山高尺有什么功用,但听姬君漓说来,能丈量青山,想必能量的东西倒不少。只不过,他倒没那个要拿着尺子去测量这些劳什子的兴致,也并不想做个裁缝。
当即便十分坦然的挥了挥衣袖,将山高尺送出了。
这东西送得轻巧无比,以至于寻礼和墨友二人简直呆怔。
最后也不晓得是谁问了一句:“子瞻,你这……毁宅子还送人东西,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呢?没有用意,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宁可在乎于姬君漓相识的一段缘,也不在意这所谓的身外之物。他久在官场,对熙熙天下之人看得比谁都透彻,不过皆为一个“利”字而已,身在世俗,便难逃世俗。
他厌倦这样的世俗。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询问他当年出眉山、入京畿是否后悔过,他自己扣问过自己。然而说不清。
他便对自己说,世事多有无常,不如意的太多,放不下会成执念。所以,他自此对大凡东西都十分看得开放得下了。
墨友和寻礼却不懂。
最终的分道扬镳,并非是因为他们决意断了与苏子瞻的往来,而是真正感到相形见绌。他们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也许他们也会和苏轼一样看得更豁达一点呢?
没有答案。
可苏轼这时候并没有预料到,被贬黄州,只是他人生舛途的一个开始,往后他还会接二连三地左迁。
不过抱着这样心念的人,何惧终身不回朝廷呢?
便是最偏最苦的儋州,他也熬得住扛下来了吧。
毕竟他是苏轼。
既是苏轼,那便,一蓑烟雨任平生。
元末梦·龙宫鼎
第95章 惊鸿初见
乐湮第一次见到徐娆时,就觉得很惊艳。
这个女子有一种脱尘的凌仙美,但举止潇洒,又有种不拘小节的江湖气。
这个女子,是乐湮在姬君漓去河边洗手时,她烤肉时遇到的,正是闻着她的香味过来的。
本来苏轼的厨艺便是一流,乐湮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那一锅芦笋烧鸡,后来软的硬的磨着,也终于逼着那位颇有些清高傲然的苏大人,教会了她如何烤肉。
没想到乐湮的烤肉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徐娆才闻着香味凑过来,分明眼馋,可是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乐湮清楚地看见她捏着挽袖的一角,三根手指微微凸起,泛着几抹惨然的白。
这女子只怕最近郁结五内,肝火旺盛。乐湮暗暗地想。
不过她还是拿烤肉将徐娆招待了一通。
徐娆的吃相和乐湮一样,惨不忍睹。乐湮本来是想嘲笑她两句,可是一扭头,徐娆的眼神过于落寞,过于哀伤,有种悔恨又追忆的情绪。若是以前乐湮也看不明白,可是她现在早已开了情窍,懂得了一二。
可是乖巧的乐湮没有问。
徐娆吃完一顿,道了一通感谢,便告辞离去,乐湮也不便留人,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两个人转瞬分道扬镳。
也是徐娆转身以后,乐湮方才看到她系在不远处的一匹枣红马,她上马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训练已久,纯熟得很,紧跟着便马镫一蹬,扬尘而去。
乐湮最喜欢这种红尘逍遥的快意感,当即脸上便露出了一种羡慕的神色。
直至姬君漓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脸色看了几眼,乐湮才尴尬地回过头,呵呵笑了两笑,往身侧退了开去。
姬君漓挑起一抹淡淡的笑,“阿湮你这是怎么了?”想了想,他沉吟着又问:“方才见了谁?”
乐湮支支吾吾,最后才脸色难看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谁。”
见姬君漓又挑了眉梢,她又悲愁地叹息:“哎呀,就是萍水相逢嘛,一个女的。”
这个解释,简直简单粗暴地让人想简单粗暴……
他却似是了悟般地点了点头,“这个女的,貌似有点来头。”
忘了说,此时的时间,是元末。
此时朱元璋正领着乌压压一群人正在南征北战,收复汉人河山。天下无处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但姬君漓一路走来,却似是刻意避着这些流血牺牲的战争场面,乐湮的所见所闻,仍是山明水秀、林葱树茂的自然美景。
突然有一天,乐湮来了泛舟过江的兴致,便想效仿苏轼,买了一条乌篷船,扯着姬君漓便要过江,反倒给溯时和碧珑使了点绊子,让它们一人一鸟羁留客栈不得出来。
长江中下游水势平坦,此刻晨雾蒙蒙,江面如结了一层厚重的银霜。
乐湮亲自摇着桨橹,摇得手臂都发酸了,却还兴致不改。
直至雾色渐渐消散,岸边的人影渐渐清晰。
乐湮定睛一看,远处百人交战,正是激烈之时,喊杀声隔着烟波浩渺的长江也如此清晰地飘渡而来。不一会儿,已是人仰马翻,被砍倒了无数人,场面血腥残暴得让乐湮乍然看见便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颤抖着手,摇桨的手再也握不住,也紧颤了松了开来。
一扭头,姬君漓面色无奈,把她的小手握住,“阿湮,这是战乱年代,我本来不想让你瞧见这些的。可是……”他自失愧疚的牵起唇,“还是失败了,因为这一场,注定了要和一些人相遇。”
“是……真是,朱元璋?”乐湮颤抖地靠进他的怀里,一口银牙咬住了他的胸膛。
“应该。”姬氏一族的人最信鬼神,偏他这个族长不信天命,习惯了将一切掌控于手中,可是,偏偏又有些事,无法定论,无法窥测,他握不住。
乐湮的眼底只觉得有一层血雾弥散开来,落在江中,水影里。
直至又过了许久,江边的喊杀声终于停了,乐湮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头,不敢看,因此只是问了一句:“好了吗?”
姬君漓的喉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嗯”,乐湮这才敢把那颗头颅释放出来,飞快瞅了一眼对岸,打杀是停了,可是却横七竖八地倒了无数尸体。死状凄惨,江边的水,浮上来一层氤氲的红色,刺目耀眼。
“漓……”镇定下来的乐湮突然垂了眼睫,“我觉得,你似乎是故意放纵我看到这些的。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如果想要我当个睁眼瞎,你一定办得到。”
“睁眼瞎”这三个字用得有点重。对面的姬君漓木了木,竟一时半会无言以对。
乐湮抬起头,果然见他神思似是不在,每逢他心虚或者难堪时,总是如此,冷着一张俊脸,眼神也是幽邃冰冷,却看不出丝毫心绪,她以前总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她已经明了。这种时候,他想的一定是怎么狡赖如何补救,如何如何地再继续巧舌如簧,逼得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是这种表情,让乐湮清楚地知道,她说中了,这种认知让她的心口一紧,艰涩又疼痛。他为什么不选择隐瞒呢?一指画一个太平世间,让她安乐无忧,他为什么不这样宠着她呢?他一直以来都是那样做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变了?
“阿湮……”姬君漓想解释什么。
乐湮伸手堵住他的话,姬君漓只能任由冲口而出的话重新吞回腹中,乐湮扫了他一眼,大胆地觉得有点生气,然后她撇下姬君漓,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江中。
姬君漓大惊失色,正要伸手去捞,可是却只抓到了一片袍角,心爱的小姑娘彻底地扎入了水中,水花四处飞溅,他的俊脸也被泼湿。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空落落的手心,突然明白当年石崇亲眼目睹绿珠坠楼是何滋味。绝望,荒凉,无力,以及对自己无力的痛恨。
可是他不是石崇,不是吗?
姬君漓撩开衣袂,一手一划,清蓝色的盈盈光辉升腾而起,彼时此处,闪着金光的山高尺陡然自水底延伸了出去。这里的江面宽约九百米,实在算不得多少。他的丫头,不知潜伏在何处。
乐湮的水性如何,姬君漓并不知道,他只觉得眉心生疼,伸手抚去,才发觉眉骨已经皱得不能再褶皱了。
“丫头……”他喃喃,声音里纠结着某种不可避免的痛苦。
乐湮水性如何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个坏心眼的丫头不会拿生命作玩笑,只怕她现在已经借着某种异术遁走了。
不巧得很,为了教会自己的丫头学会逃命,他亲自手把手地教了她各种遁术,遁地术,土遁术,水遁术。现在,她使的一定是水遁术。
苦笑,他真没想到,乐湮逃命的第一个对象,堪堪不才,正是教她术法的自己。
一报还一报。
第96章 一笔交易
徐娆在濠州滞留了许久,然而始终没有那人的消息,她不由得有点灰心。
直到日色渐渐变得昏黄、均匀,深巷里飘出几声渺远的狗吠声,徐娆起身,方觉察到自己喝得有点多了,她捂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唔,确实是有点发烫了。
茶肆的酒水清甜,她却还没喝完,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
直至走进一条深胡同,徐娆拄着剑,胃里翻滚着不太舒服,再走几步,陡然听到身后一声叹息:“自古红颜,难与天邀幸。”
徐娆踅入的胡同的脚步一错,差点便踉跄地摔在地上,这声音她是识得的,正是那日萍水相逢的乐湮。
她撑着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眸子里射出几抹寒日莹雪般的冷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今日所见的乐湮与上次颇有不同,上次的她是快乐的,无忧的,这次却仍旧是一袭朴素的鹅黄色襦裙,丝绦约束纤腰,自前腹处扯出一条碧绿的水华来。她的眼底多了几分忧郁,几分无奈心酸,像是方才被情郎伤过心。
被情郎伤过心?
徐娆陡然浮出几缕讥诮的笑意。
乐湮一面说一面走近:“徐娆,我帮你见,你想见的那个人,你把东西给我,成不成?”
这个婉商的话,说起来却似乎是个祈使句。
徐娆皱着眉,突然冷声道:“什么东西?你又知道,我在找什么人?”
“这里,是那个人的故乡。”乐湮眯了眯眼。
接着,她扶着身侧那面青绿色的墙,一指刮过墙面上的青苔,笑容淡淡,“其实我知道,龙宫鼎不在他那里,在你这里,对不对?是他留给你的?”
被说中心事,徐娆却没有乐湮想象之中的恼羞成怒,反倒疑惑地看向了她,“你怎知晓?”
“他人在濠州,他用兵有点不同于寻常,一般人还找不到安营所在,你答应我给我龙宫鼎,我带你进入他的大营,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具体所在,最终能否真进入了大营见到他,这要看你的本事。”说罢,她精明的目光扫向了徐娆手中的那把长剑,秋光雪练,譬如霜华。
徐娆的目光也随着她而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剑。
龙宫鼎是那个人唯一留给她的念想,这么多年,辗转反侧,神魂不属己身,都是为他,这是一场豪赌,一旦输了,万般皆输,一旦赢了……徐娆的内心如此期待着,尽管她知道那人已有妻室,可不论如何,她至少要讨个说法,为自己的因他耽搁的似水流年。
半晌,她语字铿锵地答应了:“好,我答应。”
乐湮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再望向徐娆时,那轻尘凌仙的气质里,她恍惚之中看到了几分遁入空门的死寂之感。
魔怔了,乐湮自己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多谢。”
徐娆言出必践,带着乐湮到了一处所在。
青山绿水环抱之中的一座破落古寺,断壁残垣在秋风之中萧索荒凉,宛如垂暮将归的老人,满目疮痍。
秋日之中的一段黄昏,最是情意醉人,似乎还有些经幡在破碎的风中招摇,然而斑驳陆离,难辨文字图案,乐湮却还是一眼扫出来,这里以前仿佛也曾香火鼎盛过。
徐娆仿佛定住了,怔怔地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言语。眼眸之中,似是追思,似是回忆,似是有些难言与不舍。
可是,她终是没能忍住,起身走近南墙下的一段墙角,将凸起的砂石搬开,她的纤指因为自幼习武,遒劲有力,只是搬了几块石头之后,她的指尖一顿,自乐湮的角度看过去,徐娆的肩膀仿佛抽动了一下。
难道她哭了?
那么刚强的女子,她哭了?
良久以后,徐娆怔怔地站起身来,她伸袖将眼泪一擦,然后挑了挑嘴角,她回过身,对着乐湮笑了笑,乐湮看出了几分无奈,她本来也动了恻隐之心,可她本身也无奈。姬君漓需要这龙宫鼎,这已是最后的一件圣物,她绝不会半途而废的。
虽然她从来没问姬君漓要这些圣物做什么,可是一定有他自己的用处,她能感受到他对于这些东西的在意。
既然如此,她会让他如愿。
徐娆手中的东西,是个不甚起眼的紫檀木香盒,长方形,表面有几处被虫蛀过的痕迹,乐湮看着这个盒子满面怀疑,难道龙宫鼎,不是像司母戊鼎那样的重鼎,而只是个用来焚香炼药的小炉子?而且就这大小,连焚香都不能够吧。
可是徐娆的脸色惨白,神伤凄然,一点没有作伪欺骗的迹象,乐湮也就抿了抿唇,将那檀木香盒接了过来。
徐娆拂袖道:“东西我给你了,你回去再打开。”
乐湮欲掀开盒子的手顿了一顿,瞟了眼徐娆,这才想到:她这是怕睹物思人太过伤心呢。不忍心触了她的霉头,便答应了。
“东西现在在你的手上,我何时能再见到他?”
“现在。”
乐湮走出深巷之后,渺远的几声狗吠又响了起来,而终于归于深深的平静。
与来时一样,深巷之中,已是空无一人。
徐娆已经不知去向了何处。
乐湮走出巷子,迎面而来一人,将白衣穿得荡涤世间形色芳华,只余流年照壁隔岸灯火,是为她引路的那个人。
他站在胡同口,神色悲愁地看着她,一动不动,一瞬不瞬。
乐湮抿着唇,将盒子藏在袖中,决定先甩开这个人,姬君漓却在她折身离去之时牵住了她的袖子,乐湮冷哼道:“姬公子,你僭越了。”
“阿湮?”姬君漓眸中一痛。
这么生疏,这么冷淡,时光倒转了吗?那一年,他逼着她离开,她真就离开,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不给他半分余地。
那一年的花繁草盛,那一年的霞飞柳绕,那一年她的盈盈笑靥,都是他错过的。
乐湮不忍心,她本来也就是爱使性子,出出气,看到姬君漓这样她又于心不忍了,只是内心要强的死念头一直对她步步紧逼,她只能故作高冷地甩开他的手。
“我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你,借过!”说罢她便昂首走出!
姬君漓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刹那失魂。
乐湮走到无人的城郊,才敢将东西拿出来,封存完好的龙宫鼎,与乐湮所想的不大一样,它是宝塔状,塔尖又是小小的莲花,整个鼎都由纯金打造,历经多年沧桑,又深埋泥底,却丝毫不染尘渍,金属光泽透亮,从里一直到外雕工精美,刻着栩栩如生的盘龙,无一瑕疵,而且鼎中似乎还有一抹淡淡的龙涎香,久而未散。
光是看着,便知道这是一件至宝,当年还是乞丐的朱元璋得到这件宝贝,该是何等欣喜若狂!
第97章 孤身闯营
朱元璋和徐达本在大营之中待得有点久,他脖子泛酸,因为最近军务繁忙,已经是在腾不出时间休息了,妻子马氏见他日夜辛劳,劝他歇憩的话没少说,却耐不动硬起来时像石头一样的朱元璋。
此时月上柳梢,秋风瑟瑟,白色吹拂的营帐外传来几声宵柝,夜里竟离散了几许凄凉。
马紫越将手中盥洗用的水盆为他背下,听朱元璋和徐达还有要事商议,她一妇道人家不便久留,放下东西便要告退,朱元璋抽空瞧了她几眼,眼神里回旋着淡淡几不可见的温柔。
不料马紫越未离开多久,外边又传来了打杀的声音。
徐达一愣,便问道:“怎么了,鞑子兵袭营了?”
语未竟,便将自己的嘴掩住,真若是鞑子兵,千军万马地冲过来,斥候兵哪有觉察不到或者隐瞒不报的道理?而且这短兵相接的声音虽然清脆,并不洪亮,定是有人闯营。
朱元璋抿着一张嘴,也不说话,眼眸沉沉地冷了下来,这时侍卫兵匆匆抱剑而入,“将军,有人闯营!”
“何人如此大胆?”朱元璋厉声一斥。
“来人一人一剑,自称是将军故交,特来求见。”
闻言,朱元璋将眉森森一挑,“既然求见,那便该有求见的意思,如何能在营前打打杀杀,半分体统皆无?”
侍卫兵拱手道:“将军说的是,属下等人也觉得此人可能是蒙古鞑子派遣来的奸细!”
“奸细只怕不至于。”徐达在一旁淡定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沉吟着的朱元璋最终给了批示:“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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