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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你瞎啊！你果真是在破坏代码的影响下彻底疯了吗？
　　“要、要给我注射什么？”被蒙住眼睛的宫彩彩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但是凭她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冲破尼龙绳的束缚。
　　“别对宫彩彩下手！”我高声喝道，“她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住手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并没打算把“49”的最终代码轻易说出来，但是拖延一时是一时，总不能眼看着宫彩彩被超级毒品折磨致死——而且那毒品还是用我的血液提取物制造出来的。
　　然而黑圣婴充耳不闻，他好像是在跟程序黑箱里的虚拟班长对话：
　　“哼哈哈哈哈……你在恳求我是吗？胆敢掀起叛乱的你终于屈服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杀死宫彩彩之后，我还要杀死更多你在乎的人！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发生！对了，或许我逼迫他们互相残杀，对你对我都会更有趣味性……”
　　黑圣婴的话令我不寒而栗，以逻辑性著称的他，在受创后变成了疯狂而残虐的暴徒，报复虚拟班长几乎成了他唯一的生存目标。
　　突然有另外两名狂信徒进入了我这一侧的房间，一名穿青姿高中校服的长发少女被他们押在中间，她脚步踉跄，低垂着头，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
　　“圣婴万岁！好消息！我们把叶麟的班长给捉到了！这下子可以让她和叶麟一起欣赏同学被处死了！”
　　说着他们便把长发少女向我推搡过来，我赶忙双手扶住了她。
　　“班长？你怎么一个人被捉了？你是和小芹一起来找宫彩彩的吗？小芹呢？”
　　我一连问出一大串问题，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照明却开始忽明忽暗，恐怕是国三科看到大部分人已经逃离了帝王大厦，为了不让己方损失进一步扩大，就断掉了外部电源，对帝王大厦的总电量造成了一部分影响。
　　明，暗，明，暗……我搀扶着班长，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如同沉入了沥青之海，和真实世界渐渐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周围的空气混浊、滞重，我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背心和大短裤，抬起手臂，发现左腕上的智能手表不见了。
　　太阳穴传过来的钝痛让我恨不得把身下的行军床敲碎，我坐起来之后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处于非常狭窄的空间当中，目力所见有许多金属，耳边能听到一种古怪的引擎声，以及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声。
　　其中夹杂的一种“滴、滴”的怪声，我仔细辨别之后，意识到那可能是声呐设备。
　　进一步观察以后，我认为自己身处的小金属空间是船舱内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在一艘潜艇里面。
　　“我擦这什么展开？我本来应该是在帝王大厦里面陷入了大危机啊！黑圣婴威胁要杀死宫彩彩，甚至要逼着我们自相残杀，然后班长也被捉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潜艇吗？我不记得艾米有潜艇啊！而且我之前那段时间的记忆哪里去了？”
　　一旦开始努力回忆，我就头疼欲裂，这种情况让我产生了极为熟悉的恐怖感。
　　轮回梦境！我又被打进来了！想当初我进入梦境的时候，就有一部分记忆遭到了阻断！越想就越头疼！
　　这回是什么设定？人类文明又嗝屁了，然后只有一艘潜艇里面的人幸存吗？能不能给点创意啊大哥！
　　回想不起帝王大厦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退而求其次，在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人数了一遍。
　　“老爸、任阿姨、小芹、艾米、班长、熊瑶月、宫彩彩……”
　　貌似这次的记忆隔断不是以“人”为目标，而是以“时间”为目标的吗？为什么要让我忘记帝王大厦和黑圣婴最后发生了什么？那里面有什么秘密需要被隐藏？
　　总而言之，这次的轮回梦境是黑圣婴制造的吧？难道他觉得在真实世界里杀我不过瘾，决定在虚拟世界里杀掉我一百次一千次吗？真是歹毒！我怎么可以让他得逞！
　　我一定要尽快脱出梦境！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不可能被困住18个月了！我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小芹、班长、宫彩彩她们是否安全！
　　正在我攥紧拳头发誓要返回真实世界的时候，带有轮式密封锁的舱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竟是庄妮。
　　“诶？你醒过来了？”庄妮手里拿着一叠报告似乎正在研究的样子，“坐着别动，我去通知郁博士……”
　　通知郁博士？这次的轮回梦境不光有女性，连男性也有吗？
　　我盯着庄妮的黑裙子以及黑丝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模拟得还挺像！黑圣婴你不愧自称是至高人工智能，我这个过来人居然用肉眼分辨不出这个庄妮的任何不妥之处！但是这也不能阻止我第一时间摧毁梦境，返回现实世界！
　　哼，来得正好！看我不对这个虚拟庄妮先奸后杀，借此窥破这个梦境的不合理之处，然后重返现实！


　1319　死吧！死吧！

　　“渣叶，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根本懒得听虚拟庄妮跟我啰嗦，一下子从行军床上跳下来，不由分说就把庄妮推倒在了船舱地板上。
　　潜艇的地板上铺着一种类似白色皮革的东西，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总之皮肤接触上去没有地毯触感好，挺凉的。
　　“你干什么……”庄妮后背着地，苍白的面孔显出了恐惧之色，她手中的那一叠报告四散而飞，如白色的羽毛般在船舱里到处飘落，有一些落到了我的后背上。
　　“刺啦——”我跟真实的庄妮都算不上友好，跟虚拟的庄妮更不需要客气，在她采取任何反击之前，我便动作粗暴地将她的黑色连身裙从中部扯开，瞬间就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如同被剖开肚子的黑鱼，庄妮雪白的身体暴露在我眼前，不过她还真是喜欢黑色，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都是黑色带有蕾‘丝边的成熟款式。
　　“你胆敢这样？你疯了！？”庄妮从撕毁的衣裙里摸出了暗藏的美工刀，挥手就向我的眼睛刺过来。
　　尽管这是轮回梦境，被刺中了也一定相当疼，而且黑圣婴设计这个梦境是以折磨我为目的，说不定疼痛感还会加倍。
　　“啪！”我使出三成力用手刀一切，庄妮立即发出一声尖叫，美工刀脱手，她的腕子也一时半会抬不起来了。
　　“贱女人还敢反抗！？”我蛮横地在她胸前揉着，她的贫ru很快就和包裹物相互分开，可怜兮兮地在我手下变为各种形状。
　　“我要杀了你！”庄妮猛地抬起膝盖想踢爆我的蛋，可惜我早有防备，用力向她腿上一坐，用体重压住了她的下肢。
　　庄妮的瞳孔边缘如同镀上了美工刀的刀锋，尽显杀意，她浑身颤抖，一字一顿地对我威胁道：“叶麟，你敢对我做这种事，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杀了你的！我还会把你的生殖器割下来，切成一毫米一毫米的薄片……”
　　我冷笑道：“杀了我？你还有那种机会？你以为今天我会留着你这条小命吗？老子要对你先奸后杀，杀了再奸……”
　　猝不及防地，庄妮挥起另一只还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臂，突然打在了我的眼眶上，幸亏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偏过了头，不然眼珠子都有可能受伤。
　　“好哇你这个臭婊‘子！”我爆了粗口，“真是不管在哪里都不招小爷喜欢！”
　　回手一个耳光，就把庄妮半张脸打得红得发紫，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然而她的耐受力真是让人惊叹，居然还没有晕过去，而是试图用牙齿咬住我在她胸前乱摸的手，摆出了跟我拼命的架势。
　　该死，头好疼，喝醉了酒一样的疼……我的体力似乎不在最佳状态，庄妮的反抗这么激‘烈，我还是保守一点，今天只杀不奸好了。
　　于是我躲避着庄妮嘴巴里冷森森的牙齿，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脖颈下面，狠狠掐住。
　　“唔……”
　　由于我根本就是要取她性命，所以下手非常狠毒，庄妮瞬间就两眼上翻，头部痉挛着向后仰去，腰部弓起，左右挣扎，两抹粉红色在我这个凶手的眼皮底下荡来荡去。
　　“唔咳咳……”庄妮的垂死之态异常真实，斜刘海的黑发再也不能挡住左边的眼睛，在她的两只眼眶内几乎看不到黑眼仁了，她的嘴唇也急速失去血色，尖端为三角形的舌头伸到了口外，顺着嘴角还流出了很不雅观的口水。
　　最后在我的左臂上留下四道血痕之后，庄妮进‘入了极度缺氧的抽搐状态，紧紧压在她身上的我，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卧槽！庄妮失‘禁了吗？轮回梦境没必要模拟得这么真实吧？
　　正当我心中出现了一丝犹豫，稍微松开庄妮脖颈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冲到了舱门外面。
　　“叶麟你做什么呢？你疯了！？”
　　郁博士大惊失色地走进来阻止我，感到事情不太对劲的我，顺着郁博士的拉扯从庄妮的身体上站了起来。
　　哎呀呀，仔细一看，庄妮真是被我搞得好惨啊！头发散乱，脸颊肿起，失去意识，浑身上下几乎只剩下一条黑色小可爱，还被某种并非代谢终产物的古怪液体弄得濡湿不堪……
　　当我坐在行军床上冷静的时候，郁博士蹲下，把手放在庄妮的颈动脉位置上5秒钟，终于确认庄妮并没有被我掐死，因而松了一口气。
　　脱下白大褂先把庄妮的身体盖住，郁博士随即转过头来对我说：“叶麟，你脑子出问题了？果然那些酒精……”
　　“酒精？”我揉着太阳穴纳闷起来，难道我大脑的钝痛不是因为进入了黑圣婴的轮回梦境，而是喝了很多酒？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喝了酒呢？
　　“咱们为什么在潜艇里？”我问，并没有放弃这里可能是轮回梦境的想法。
　　“为了躲避黑圣婴啊！”郁博士解释道，“他被你打败之后，制造了自己的许多分身从帝王大厦流窜出来，躲藏在无数网络终端中栖身。现在就算是一个联网的洗衣机都有可能是他派来的杀手，所以咱们才在这艘和外界隔绝的潜艇上暂避的！”
　　“哦……”我稍微回忆起一点来了，黑圣婴确实被我从帝王大厦的计算机房里赶走了，但是他和小茵一样在互联网上备份了自己，现在还没能对他斩草除根。
　　但是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其中的细节，我的大脑再次疼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回忆仿佛都隔着一层浓雾，迷迷糊糊地，我听到了班长在帝王大厦顶层处刑室里的喊声。
　　“你怎么能这样做？我恨你！”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明白回忆中的班长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但是班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表情是那么的伤心。
　　“宫彩彩得救了吗？”我首先问出了这个问题，尽管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异样感，各种恍然若失。
　　“先跟我到医务室检查一下身体指标，”郁博士招了招手，“你的问题我会一个一个地回答。”
　　他回头看了一下地上的庄妮：“这个女孩是因为对黑圣婴的网络攻击有一定防御能力，才会安排在潜水艇里面的，结果你一醒来就发疯……我会吩咐女医师来照顾她，不然就算我救醒她，她也不会感谢我的。”
　　此时此刻我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堕入轮回梦境，地板上的庄妮也是真人了，心里不禁后怕起来。
　　幸亏先奸后杀这两样哪一样都没有实现啊！不然我就真的成了马警官非逮捕不可的罪犯了！不过即使只是这样，庄妮也一定不会饶了我吧？极其厌恶男性的她，可是被我做了那种糟糕的事啊！
　　撇下对庄妮的担心不谈，我跨过潜水艇的狭窄走廊，和郁博士一起来到了较为宽敞的医务室。
　　奇怪的是，在路上我遇见的两个船员都是欧美面孔，相互间也说着英语，让我搞不清楚这艘潜艇到底属于哪个国家。
　　他们见到郁博士之后向郁博士打招呼，郁博士也加以回应，但是他们看着我只是露出好奇的目光，并且窃窃私语着不知在说什么我的坏话。
　　“宫彩彩被你们成功救出来了，”进入医务室之后郁博士让我坐在诊疗椅上，然后平铺直叙道，“但是她大部分时间都被蒙着眼睛，中途还被吓昏了，所以无法提供事件的具体细节。现在她留在父母身边接受照顾，她父母给她请了心理医生，以免她患上创伤后遗症……”
　　“是这样吗？”我和自己的记忆碎片核对了一下，确认没有出入，但是现有的记忆仍然无法组成完整的拼图。
　　“班长怎么样了？小芹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安全获救？”
　　郁博士面露难色，手里拿着要贴在我肌肉上的电极，迟迟没有动作。
　　“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她们，尽管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不管是中方还是美方都试图找到她们，但是至今还没有消息……”
　　“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激动起来，紧紧抓住了郁博士的胳膊，“你说班长和小芹失踪了？她们在冬山市好好的怎么会失踪呢？难道帝王大厦倒塌了！？”
　　在我印象中，倒塌事故当中的“失踪”几乎可以等同于“遇难”，如果班长和小芹都在事故中惨死，我是如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帝王大厦没有倒塌。”郁博士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她们是在更远的地方失踪的，这艘正位于太平洋下方的潜艇，肩负的任务之一就是寻找她们。叶麟，你早一点恢复这段时间的记忆，提供给我们有价值的情报，我们就可能早一点找到她们……”
　　我感到浑身一震战栗，想要穿透隔绝记忆的那层硬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立即做到。
　　“绝不会让你带走班长的！尤其不能让你把班长带走！否则叶麟同学一定会怪我！”
　　小芹的高声大喊回荡在我的记忆深处，但是我拼凑不起其中的细节。
　　最后我决定向郁博士寻求更多的已知情报：“咱们到底在哪个国家的潜水艇里？为什么要来太平洋寻找班长和小芹？我为什么摄入了那么多酒精，以至于让我失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记忆？”


　1320　更多的回忆碎片

　　“这是美军的潜艇，”郁博士首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大部分太平洋地区都属于美国的势力范围，在太平洋上搜索失踪人员，当然是美军更加得心应手，而且他们也不希望其他国家随便进入这一区域。”
　　“中美双方确实为了对付艾淑乔而进行了合作，但是他们凭什么为了寻找班长和小芹动用核潜艇？”我松开了郁博士的胳膊，重新按摩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难道舰长是萝莉控，是艾米曾经的粉丝吗？”
　　在饭桌上老爸曾经跟我提起过，因为常规燃料潜艇不符合美国的全球战略，所以大部分常规潜艇相继从美军退役，换上了续航时间更长的核潜艇——我有理由猜测这一艘美军潜艇也是核潜艇。
　　郁博士拉开医务室的一个金属橱柜，从里面拿了一件新的白大褂披在自己身上，以代替用来遮盖庄妮身体的那一件。
　　“舰长不是萝莉控，不过我觉得大副有那个嫌疑，他很盼着你醒来，然后托你向艾米要签名的样子……”
　　“另外叶麟你猜错了，这艘潜艇不是核潜艇，而是基洛级常规柴电潜艇，它的低噪音很适合秘密行动，可以有效避免被黑圣婴追踪。”
　　基洛级？我更加纳闷了，基洛级潜艇是俄罗斯研制的一款常规动力攻击潜艇，以火力强大、噪音小而闻名，绰号“大洋黑洞”，如果黑圣婴的分身可能入侵各种高科技舰船，然后利用它们来进行追踪，那么用基洛级潜艇来藏身算得上是一个好选择——但是美军是怎么得到基洛级潜艇的？据我所知，基洛级潜艇只出口到印度、中国、伊朗、越南……总之绝不可能卖给敌对的美国吧？
　　我又开始怀疑所处现实的真实性，眯着眼睛盯住郁博士以及医务室里面的诊疗仪器，试图找到更多不和谐之处。
　　郁博士大概是怕我像掐庄妮的脖子一样也掐住他的脖子，连忙向我解释道：
　　“这艘基洛级潜艇是美国辗转从乌克兰那里弄来的！是非常老旧的型号！电子设备不多，噪音小，很适合防范黑圣婴的攻击！更重要的是，当黑圣婴侵入美军的一艘航空母舰没能成功，但是使航空母舰瘫痪的时候，它正好在附近海域……”
　　因为型号老，自动化程度低，所以反而能幸免于难吗？我望着头顶上由铁栏杆防护的白炽灯以及比烟筒还粗的排水管道，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叶麟，稍微提醒你一下，以免你连这些也忘记了。黑圣婴被赶出帝王大厦之后，因果计算程序的硬件被一个疑似女性的新人格占据了，但是那个新人格却无法确定是虚拟班长，她在之后的72小时完全陷入了沉默，唯一发出的文字信息就是‘把小芹和舒莎找回来’。”
　　“我们之所以怀疑因果计算程序的新人格不是虚拟班长，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帮我们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