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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什么，”我踌躇道，“只是想问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班长的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有些苦涩，又有些满足。
　　“我这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每天过的只是很普通的生活，我只是……在等你醒来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会醒来呢？我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一直植物人下去也不奇怪吧？”
　　班长轻轻地摇了摇头，秀发随之飘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总之相比于你在翠松山失踪那一晚，这回我比较安心，可能是因为可以常常过来看到你吧？我去找因果计算程序谈判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透露你的梦境给我知道……”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透露我的梦境……给班长知道！？我在梦境里可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啊！班长你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是在梦境里做的所以没关系吗？
　　“叶麟你怎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因果计算程序说你在梦境中跟一些人过着末日求生的生活，苦中有乐，是那样吗？”
　　吁……吓了我一跳，原来小茵她只是笼统地一说，没有具体说细节啊！
　　“那个……你的梦境中有我吗？”班长把双手背到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并不是每个梦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含糊道，“不过应该大部分的梦境里都有你出现。”
　　“因果计算程序把我模拟得……像我本人吗？”
　　“像！非常像！维尼那种经常大脑开天窗的人，因果计算程序模拟得不够完善，但是像班长你这种做事循规蹈矩的人，模拟出来的效果已经跟真人没大多区别了！”
　　“也就是说梦境里也有维尼吗？”班长沉吟了一下，“我居然被电脑给完美模拟了，这证明我是一个很没趣的人吧……”
　　“在冰天雪地的梦境世界，靠‘有趣’是活不下去的！”我安慰班长说，“大家都是靠你的指挥才能一次又一次战胜艰难险阻，在人类文明毁灭之后苟延残喘的！”
　　“苟延残喘”貌似不是个好词，我被小茵强制洗脑出“文青”属性之后，居然因为用了个不太合适的词而内心纠结。
　　“虚拟的我在指挥大家吗？”班长若有所思，“除了你、我、维尼，以及因果计算程序的化身小茵之外，还有谁？”
　　“还有宫彩彩，艾米和小芹被排除了，可能是小茵不想让我跟实妹和义妹见面吧。”
　　我没有提后期熊瑶月被换成庄妮的事情，毕竟我是因为推了熊瑶月之后发现情况不对，庄妮才会取而代之的。
　　“没有小哲吗？”班长问，“在小茵设计的虚拟世界当中，另一个我没有弟弟吗？”
　　“那个……”我很难启齿地说，“在虚拟世界里，班长你和舒哲在事故中失散了，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其实按照逻辑推断，虚拟世界中的舒哲九成九是挂掉的，不过我不想说出这件事，让真实的班长触景伤情。
　　“这样啊……另一个我还真是不幸，”班长叹息道，“在失去弟弟的消息后，我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吗？说不定相比之下，那个我更加坚强啊。”
　　其实我觉得两边的班长坚强程度是一样的，虚拟的班长已经接受了弟弟去世的事实，而我只告诉真实的班长她跟弟弟“失散”。
　　“班长，在我醒来之前，我答应了虚拟的你一些事情。”
　　“诶？”班长出乎意料地愣了一愣，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认真了。
　　“她希望处于现实世界里的弟弟，以及自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答应替她照顾你们。”
　　话音未落，我惊讶地发现从窗外飘过零星的雪花——现在可是正值盛夏。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在冬山市有“六月雪”之称的飞散的柳絮，是我仓促之间看错了。
　　然而这美丽的误会，却让我感到自己和那虚拟的世界产生了一丝丝联系。
　　听到了我诚恳的声明，班长没有心理准备，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虚拟的我，不是小茵扮演出来的吗？她怎么会对你提出这种要求？”
　　我想了想之后揣测道：
　　“小茵在我的梦境世界里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她是依靠我的潜意识和各种数据才能将班长你完美模拟出来的，当小茵对我的梦境控制能力变弱的时候，也就无暇影响那些被她制造出来的虚拟数据体了，那些数据体根据事先设置好的属性和我互动，真的很有跟班长你真人对话的错觉。”
　　班长的脸色微微发红，大概是觉得我和虚拟的她说了很多话，有一种被我窥探**的感觉。
　　“你……应该没有对虚拟的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好险，幸亏我真的是对梦境中的班长相敬如宾来着，否则不可能回答得这么快，这么有底气。
　　“——死吧！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弱小，然后死吧！”
　　维尼打游戏的大叫声从客厅里传了过来。
　　班长向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对了，刚才是庄妮打来的电话，她问我人在哪里，我照实说了，并且让她过来向你赔礼道歉，但是她不肯来。”
　　“这也没什么，挺符合她的性格。”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她跟熊瑶月关系不太好，她还讨厌所有男人，如果让她来了反而会破坏今天的气氛的。”
　　“叶麟，”班长挺为难地开口道，“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生庄妮的气，毕竟是她受了因果计算程序的指使，做了害你昏迷18个月的帮凶，不过能不能听我一句，不要用你的势力来报复她？”
　　诶？“我的势力”指的是艾米跟彭透斯一些人吗？我可从来没想过动用他们来报复庄妮啊！就算我不原谅庄妮，也不需要靠别人才能惩罚她吧？
　　班长继续说道：“其实，除了庄妮以外，因果计算程序还安排了别人来放置梦境同步耳机，她的计划是有多重保险的，就算庄妮不做，你恐怕也逃不过这一劫。”
　　这倒是符合因果计算程序的一贯风格，把变数降低至最小，才能得到她最想要的结果。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庄妮很努力地自学编程，并且向方信请教，编制病毒来攻击因果计算程序，来削弱她对你梦境的控制力，虽然不能把你返回现实世界的功劳推给庄妮，但是庄妮确实是出了一份力的。”
　　“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庄妮一马？如果以后因果计算程序再对你故技重施，庄妮也是你脱困的重要保证之一……”
　　仿佛是认为自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班长没有信心地微微低下了头。
　　“不用说了，班长你来请求的话，我是可以暂且原谅她的。”
　　“我在虚拟世界中许下的诺言，就是替那个人照顾你和舒哲，你既然为了这件事开口求我，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从今以后，只要庄妮不来侵犯我，我也不侵犯她……”
　　“不是，这句话说得有点别扭，总之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班长你放心了吧？”
　　“谢谢，”班长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叶麟你醒来以后会第一时间去报复庄妮呢，沉睡了18个月以后，你好像反而成熟和宽容了许多啊……”
　　“哈，”我笑道，“宽容未必，成熟倒是有那么一点，我可是在文明毁灭的梦境中生活了好几年，而且还做了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975　饲养员

　　“成人才能做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在我说漏嘴之后，班长好奇地问。
　　“开车，开车呀！我在梦境里开过越野车，很酷吧！”我急中生智地糊弄了过去。
　　“哦，因果计算程序倒是说过，你在梦境里学会的技能，会被大脑记住然后带到现实生活中来……这么说，如果你在梦境里开的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车，那么你现在已经会开车了？”
　　“算……算是吧。”我流着冷汗敷衍道，其实我在梦境中从来没有开过车，连完好的车辆都没见过，何谈学会开车？
　　此时有些同学可能会有疑问，想知道我刚才用一只手解舒哲的衬衫纽扣，是在梦境中的什么情况下学会的。
　　对此我只能说，小茵模拟出来的维尼虽然在性格上有不完善之处，但是探索成人领域的好奇心，真的和她本人有一拼啊！
　　在雪地中推倒维尼，并不是幻境当中我们俩做的第一次！只是我之前的记忆被小茵给封印起来了！
　　在轮回的初期，我和维尼似乎尝试了好多糟糕的花样，其中就包括用单手解衬衫纽扣……这些东西在我醒来之后逐渐都回忆起来了！
　　幸亏真正的维尼并不知道这些，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班长貌似还想跟我再说点什么，但是考虑到自己已经离开客厅很久了，就跟我一起回到了大家中间。
　　总体来说，为了庆祝我康复而对我进行的探望，对我回归现实很有帮助——我的身体虽然已经返回了现实，但是头脑仍旧有那么一点点不灵便，和熟悉的人在一块闲聊扯淡，有助于我的思维恢复清晰。
　　对我的体力怀有担心的班长，只是在我家做客到中午就离开了，虽然维尼因为零食和xbox游戏机的诱惑还想多呆一会，不过到底是被班长叫走了。
　　“叶麟同学，我们今天就先走了，你好好休养……”
　　宫彩彩告别的时候说。
　　“怎么现在就走啊？”我挽留道，“你们明明可以玩到晚上再走的！”
　　“是啊！让我在这里玩到晚上啦~~”意犹未尽的维尼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班长表示，“听郁博士说，你现在还是应该以休养为主，每天最好睡个午觉，不如我们离开之后就开始睡吧。”
　　半命令的口吻，如同幼儿园的大班老师似的。
　　班长的理由很充分，于是片刻之后，屋子里只留下我和小芹，以及桌上没吃完的动物饼干了。
　　郁博士确实说过让我多睡午觉之类的话，我跟小芹打了个招呼，就回到卧室里躺着了。
　　还别说，今天上午跟大家看了一会电影，聊了聊天，午睡的质量还真不错。
　　并不习惯午睡的我，一下子睡了好久，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身上。
　　这种温热柔软的触感——有人趴在我身上，而且是女人！？
　　不知何时，我变成了面朝下的睡觉姿势，而有人用跟我完全一样的姿势，趴在了我的背上。
　　彼此之间只穿了衬衫短裤之类的夏装，肌肤摩擦不可避免，让我感觉室温更热了。
　　“小芹，是你吧！你玩什么恶作剧呢！”
　　“诶？叶麟同学怎么知道是我啊？我非常小心地趴上来，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喔！”
　　“废话！你好歹是个大活人，有重量感我能不知道吗！而且现在家里只有你跟我吧！”
　　对于这里成为了我和小芹共同的家，我最近还有点不太适应，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了。
　　“啊……吵醒你了对不起，可是我一直想试试趴在叶麟同学的身上，你昏迷的时候虽然是好机会，但是我不敢那么做，害怕你的生命指标紊乱……今天见叶麟同学睡得那么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什么？听你这么说，貌似你18个月一直对着昏迷的我流口水来着啊？”
　　“嗯嗯，”小芹居然很严肃地点头承认了，“除了我以外，班长也对昏迷的叶麟同学流了好多口水，不过由于我坚守岗位，没有让叶麟同学遭到班长的玷污！”
　　“胡说八道！班长才不会流口水呢！不管是对着美食还是对着我，她都不可能流口水！你的意思是说班长也想对我进行护理，但是你没给她机会吧！”
　　“反正叶麟同学只有我能摸！”小芹在我的后背上模仿蚕的移动方式，让我怪痒痒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根据我的生理学知识，男性的**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精子，而且古人有云：“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我昏迷这么久，没有进行过有益身心的撸管，那么肯定会出现梦遗现象啊！
　　更何况我在梦境中推倒妹子推倒了好多次，这就相当于春梦，通常情况下，青春期男性做了春梦以后，内裤都会变得精湿一片，为了不让家人发现，要偷偷去厕所洗内裤的！
　　可是我昏迷了自然不能洗内裤，那我的内裤是谁处理的？难道也是小芹吗！沾上那种东西的内裤也让小芹帮忙清洗……我没脸见她了啊！你就永远趴在我背上，不要跟我面对面了！
　　“说起来，那个……”我犹豫道，“我昏迷的时候，平时是你来帮我擦身子的吗？”
　　“是啊！从里到外我都有好好地擦呢！”小芹露出猫一样的神情，不无自豪地回答道。
　　“我的衣服，也是你洗的？”
　　“嗯！”
　　“内衣……也是你洗的？”
　　“是啊，有什么不好吗？”小芹两只手攥成猫爪的形状，按在我的肩胛骨上，并且从我的肩膀上方探头来查看我的表情。
　　“我的内衣一定很脏吧？”我试探地问，“让你给我洗内衣内裤，实在是太辛苦你了……”
　　“唉，我倒是挺希望帮叶麟同学洗内裤的，可惜郁博士提供的高科技内裤不用洗，都是一次性的。”
　　“诶？怎么说？”
　　“郁博士在美国航天局有认识的人，从那里弄来了一些宇航员用的太空人内裤，完美解决大小便问题，如果愿意的话，还能废物利用，过滤出可饮用的纯净水……”
　　“我擦，你别说了！郁博士的提供的装备怎么都这么重口味啊！不就是宇航员用的成人纸尿裤嘛！”
　　“比成人纸尿裤可强多了！”小芹认真道，“我把叶麟同学用过的太空人内裤丢掉以后，居然有国安局的情报员去垃圾站里捡！是修鞋大叔告诉我那是他的同行的！”
　　我勒个去！国安局也太不好混了！为了能得到nasa的技术，连去垃圾站捡大便也在所不惜啊！看来不光是美国fbi盯上了我，中国的情报员也觉得我这里有情报可挖啊！
　　“哦，我想起来了，我醒过来的那一天，确实发现自己的内裤材质很特殊，有点蝙蝠侠的多功能战术腰带的感觉……”
　　小芹在我后背上有节奏地用手指戳我的脖子，好像是在给我做按摩，又好像是单纯地在玩耍。
　　“（*^__^*）嘻嘻……很厉害吧？咱们俩以后的小孩，也用那种纸尿裤吧，一定能省下很多时间的！”
　　“是有艾淑乔的资金支持，郁博士才能提供那种东西给我吧？”我思忖道，“看来艾淑乔为了得到我幸福时刻的血液样本，真的是不计成本啊！她现在似乎已经有了别的血液来源，不再需要从我这里获取血液了，是福是祸呢？”
　　“我不管那些，”小芹无比舒适地把重量全都压在我背上，“反正叶麟同学现在又可以跟我说话了，我趴在叶麟同学的背上，也不用担心叶麟同学会死掉了，而且叶麟同学答应在高中毕业之前，会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我，所以不会像从前一样把我赶下去吧？”
　　“这个……”如果小芹只是趴在我背上，不做进一步行动，我的确不应该把她赶下去的，因为艾米也做过类似的行为，我也没有赶艾米。
　　“不如我来教叶麟同学游泳怎么样？”小芹突然奇想，“叶麟同学的后背宽阔得像虎鲸一样，却不会游泳，太可惜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虎鲸啊！而且在床上怎么学游泳啊！”
　　“床上也能学的，可以先练姿势！”小芹从后面握住我两手的小臂（她本来是想握住我的手腕，奈何自己的手臂长度不够），然后模仿自由泳的姿态，让我的手动了起来。
　　“o（n_n）o哈哈~冲啊！强大的虎鲸！我有一只虎鲸坐骑咯！”
　　幼稚得要死的游戏，不过小芹想玩我就陪她玩吧，反正她的体重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小芹操纵我的手臂乱划了五、六十下，发现我既没有配合也没有反抗，觉得怪没意思的。
　　“虎鲸你怎么了虎鲸？你想吃鱼了吗？饲养员晚上喂你鱼吃好不好？”
　　给自己安上了饲养员的身份啊！难道一直以来照顾昏迷的我，让她有了自己是动物饲养员的错觉吗？
　　“你知道我不太爱吃鱼的，”我说，“有鱼的话你自己吃就好了。”
　　“那怎么行！”小芹睁大眼睛道，“你身为虎鲸却不吃鱼，难道要绝食抗议吗！你不会是对我不满，想更换饲养员吧！”
　　“早说了我不是虎鲸啊……”
　　“啊啊啊啊不好！”小芹突然又慌张起来，“前面是瀑布！虎鲸快调头，快调头！不然咱们就要掉下去了！”
　　“有个屁瀑布啊！你玩游戏玩得挺入迷啊！前面只是床头好不好！”
　　“啊！糟糕！饲养员和虎鲸都掉下去了！”小芹惨叫一声，然后就开始用手掌连续拍我的头，力道虽然不算大，但是把我打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打我干什么啊！”
　　“这是因为虎鲸掉下了瀑布，脑袋撞在河床上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