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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他不是三合会成员，”霍振邦讪讪地说，“不过他从国安局离职，开始修鞋以后，被其他小帮派欺负过，我们稍微帮了点忙，他也就顺便帮我们的忙了……”
　　喔，原来如此，你不说修鞋大叔姓胡，我还忘了他的名字叫“胡莱”了，想当初我去找他买窃听器的时候，听国安局的姜处长找过他，叫过他的全名。


　846　比邻而居

　　跟霍振邦聊了几句修鞋大叔胡莱的事情以后，我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霍叔叔，听说您在上海过得挺滋润啊！”
　　不管霍振邦是不是身染艾滋病，总之他有力气泡妞，就说明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错。
　　“嗯……这事别跟小芹说啊！”我还没提具体是什么事，霍振邦居然不打自招了，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虽然得了艾滋病以后，霍振邦已经不再妄想跟任阿姨复婚了，但是他仍然很惦念小芹的成长，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本来已经因为拈花惹草导致跟妻子离婚了，现在又被小芹知道自己死性不改，会被女儿更加鄙视的。
　　我知道自己抓住了霍振邦的把柄，于是以一副很理解他的语气说道：
　　“霍叔叔，您风流成性也无所谓，反正江湖上都说‘英雄本色’嘛！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向有夫之妇出手……”
　　“什么？”霍振邦大惊，“沈雪丽她有丈夫！？我明明调查过她……”
　　喂！班长的妈妈叫林雨梦不叫沈雪丽啊！原来霍振邦你在上海见一个爱一个，都搞不清楚我在说谁了啊！
　　“我说的不是沈雪丽！我说的是林雨梦！研究所的研究员！她有丈夫你总该知道吧！”
　　“原来你说的是她……”霍振邦叹了一口气，“研究所的所长是我父亲的熟人，前两天他找我谈话，让我在大陆低调一点，不要再骚扰他的员工了，我仔细想了想，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打消了跟她发展的念头。”
　　原因是被熟人告诫吗？不是因为对方是有夫之妇，才主动撤退的吗！林阿姨说的对，你得艾滋病真是天罚！任阿姨这么多年不跟你复婚，真是把你看明白了！
　　“霍叔叔，幸亏您收手了啊！”我用一种事态很严重的语调说道，“您知不知道，林雨梦是小芹同班同学的母亲啊！如果人家的父母被你第三者插足，导致离婚，那小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同学啊！您这是要害自己的女儿没法在学校里立足啊！”
　　“不、不是吧！”霍振邦声音一颤，估计他当黑社会这么多年，遇到刺杀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可见他还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女儿的。
　　“就是！就是啊！”我意义不明地重复着，“现在林雨梦受了您的不良影响，想把自己的孩子从冬山市接走，全家到上海市定居，如果让她把这件事做成了，那班级里也会有人说小芹的闲话的！大家会说，小芹的爸爸是大**，因为小芹的爸爸，才会有同学离开的……”
　　“等等！”霍振邦纳闷道，“叶麟你话里的逻辑有问题吧？林雨梦受到我骚扰不假，但是为什么受到我骚扰，会让她把孩子接到上海来？我听说她和丈夫筹划买房子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她这是要提前买房吗？她的行为不像是我造成的，倒是想让孩子躲开冬山市的什么东西……”
　　诶？霍振邦也蛮敏锐的嘛！不愧是三合会的聚英堂堂主！居然猜到了林阿姨提前买房的真正原因……不过林阿姨之所以心情不好，迁怒于我，跟你之前的骚扰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总归要你负责！
　　于是我对霍振邦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废话，反复强调“不能让林雨梦提前买房，否则小芹的同学提前转学的话，会对小芹有不良影响”。
　　其实班长转学到上海的话，小芹未必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吧？说不定还会暗地里偷笑：“碍事的女二号终于消失了！”
　　不过霍振邦听了我的话，虽然对其中的逻辑关系很是怀疑，但仍然打算补救自己犯下的过失，总之是不能让女儿因为自己的关系受到委屈。
　　“让林雨梦打消提前买房的念头就可以，对不对？”霍振邦以较为平静的语调问。
　　“没错！她没买到房子，就不会让孩子提前转学的！不过您可别使用暴力，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你放心吧，这种小事我很容易就能办到，而且对美人使用暴力可是一件煞风景的事，你等我好消息吧。”
　　顿了顿后，又补充道：“帮我好好照顾小芹，她出什么问题拿你是问！”
　　过了几天我才知道，霍振邦让林阿姨买不成房子的办法，可以说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损招。
　　因为研究所的项目课题陷入瓶颈，林阿姨难得地有了一些时间，回到上海之后，她跟老公简单商量了一下，打算多向银行贷款来提前买房，然而利用工作闲暇，跟着地产中介到处看房。
　　结果呢，无论到哪里去看房，都能看见霍振邦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如果林阿姨想买5楼1号，霍振邦就拿出一大叠钞票，说自己要买5楼2号，总之就是千方百计地要跟林阿姨做邻居。
　　林阿姨当然是气个半死，防狼电击器都差点用出来，可是对方又有好几个保镖跟着，近不得前。
　　“这位女同志怎么回事啊！”霍振邦用在大陆已经过时的称呼指代林阿姨，“每次我来看房，都会碰上她，她还对我怒目而视的！还让不让别人快快乐乐地买房了！”
　　林阿姨都快气吐血了啊！你这个跟踪狂恶人先告状啊！林阿姨本来就时间不充裕，是挤时间出来看房的，结果被你一搅合，所有的奔波都白费了！
　　可想而知，林阿姨是绝对不会跟霍振邦做邻居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都说孟母三迁，躲开墓地、集市和屠宰场，林阿姨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黑社会挨得这么近啊！
　　宫崎骏的动画电影《龙猫》也译作《邻家的豆豆龙》，不管是龙猫还是豆豆龙，或者音译“多多洛”，都是一种蛮可爱的玩意儿，但是《邻家的黑社会》就一点也不可爱了！龙猫可以带你去医院给妈妈送玉米，黑社会能干什么啊！不让你帮他卖白粉就不错了！
　　一来二去，三番五次，林阿姨提前买房的事情，就被霍振邦搅黄了。
　　原本班长的爸爸就不太支持向银行多贷款，表示每月按揭太多，会委屈舒莎跟舒哲的，所以林阿姨跟中介来看房，是尝试性地看看行情，万一有特别合适的才会出手。
　　结果有了霍振邦这个不安定因素，买房的事情只提上日程一个星期，就偃旗息鼓，暂时作罢了。
　　看到了吧！本斯巴达说到做到！很多事情我不是没能力做，而是不屑于做！如果我真想骗你们女儿，有无数种卑鄙的手段可以用！我只想玩弄女孩子的话，早就投靠艾淑乔了！和那个没血没泪的冷酷女人在一块，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喔！
　　星期五的中午，我跟小芹在食堂里同桌吃饭，跟我们一起的还有维尼跟大喇叭。
　　“听说班长的妈妈，今天早上坐飞机回上海了。”大喇叭八卦道，“班长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开心的样子……”
　　“切，搞不懂班长是怎么想的。”维尼一边把豆角上的丝扯下来，一边皱眉道，“要是我的父母不在身边的话，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他们就知道天天吵架！昨天还因为争论张根硕整没整过容，大吵了一架……”
　　大喇叭道：“韩国明星大多整过容吧？我表哥说，韩国人全民整容，朝鲜人就是韩国人没整容之前的样子……”
　　“可不是嘛！”维尼吃下豆角以后，马上露出“真难吃”的表情，“而且张根硕这名字也太黄了！我看中国明星里，只有‘古巨基’能跟他一战了！”
　　“张根硕和古巨基？”打饭回来的小灵通接话道，“这倒也是对不错的cp，谁攻谁受呢？”
　　在女生们讨论明星整容话题的时候，我专注于从一块红烧肉上拔毛——这块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红烧肉，居然上面有很多毛，还让不让人快乐地吃饭了！
　　我费了好半天事，用了两张手帕纸，终于把红烧肉清理干净了，正当我心满意足地要把这块肉放入口中的时候——“叶麟同学，”小芹眨着眼睛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吃生姜呢？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的盘子里有很多，可以都让给你……”
　　你妹啊！我咬了一口，果然是生姜啊！早听说生姜是烹饪界的伪装大师，能伪装成猪肉、牛肉、鸡鸭鱼肉、肉块、肉片、肉丝、肉丁、带毛的肉皮、不带毛的肉皮……总之能让吃到它的人痛不欲生，没想到今天我也中招了！
　　而且小芹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在我给生姜拔毛的时候，就提醒我这是生姜不好吗！为什么你会得出我可能喜欢吃生姜的奇葩推论啊！
　　“叶麟同学的爱好总是古古怪怪的，万一叶麟同学是真的喜欢吃生姜呢？”小芹这样对我回答道。
　　小芹昨天放学后就急急忙忙地回家，是去赶工《克苏鲁也要谈恋爱》的第六话了，情节嘛，自然是之前跟维尼讨论过的，虫族外星人进攻地球，克苏鲁从邪神摇身一变为地球的守护者，跟侵略者作战。
　　由于小芹害怕虫子，所以虫族外星人统一用一条黑杠来打码处理，倒是省了绘画的功夫，但也让他们看上去像是h漫里面被打上同样黑条码的男性器官。
　　毫不意外地，《克爱》第六话引发了读者们的吐槽狂潮，因为可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外星人不是虫族，而是jj族吧！”
　　“一秒钟读懂第六话剧情——进击的大jj”
　　“不对，是克苏鲁大战jj怪才对！”


　847　平衡训练

　　小芹上传的《克苏鲁也要谈恋爱》第六话，除了外星虫族（jj族）入侵地球以外，另一个重大情节点就是克苏鲁给父神达贡戴了绿帽子以后，面对属下的质问，面不改色地说：“其实我不喜欢你老婆，我爱的人是你。”
　　对于这个腐女小灵通提供的灵感，读者们的评论沸腾了：
　　“克苏鲁跟达贡搞基不忍直视！”
　　“你们让母神许德拉怎么办？”
　　“惨绝人寰邪神三角恋！”
　　当然，吐槽小芹画技太差的人，从来都占很大一部分。
　　就拿这次来说吧，说小芹画的外星飞碟模样像红薯，克苏鲁口吐放射能攻击飞碟的画面，像是在用焊枪烤红薯之类的言论，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红薯、茄子、土豆一家亲啊！”
　　“水芹老师不愧为蔬菜流画派的创始人，请收下在下的膝盖吧！”
　　“你更新这么快，让那些画工精细，作画认真的作者情何以堪？”
　　“现在的社会真是越来越浮躁了，像这种垃圾居然能排在吐槽榜的前面，怪不得凤姐能出名……”
　　对于自己得到的所有负面评价，小芹都视而不见，一概理解为庸碌之辈对自己天赋奇才的无耻嫉妒。
　　“新闻报道中每次提到不明飞行物，总是要说‘雪茄型ufo’，既然外星人能坐着雪茄到地球观光，那为什么就不能坐着红薯来地球侵略呢？”
　　不是雪茄或红薯的问题，而是像不像飞行器的问题吧！如果真是雪茄和红薯的话，跟大气层发生摩擦的时候，早就一个被点燃一个被烤熟了！
　　外星人一边抽雪茄一边吃红薯，屁股着火迫降在地球上，心态还真是乐观啊！
　　这个时候，大喇叭看到从窗口打来了饭，但是没找到座位，正站在食堂中央发愁的宫彩彩。
　　“嘿！这边！到我们这边来！这边还有一个座位！”
　　大喇叭热心地招呼宫彩彩。
　　“我……”
　　宫彩彩看见小芹跟维尼在座，害怕自己坐过来会受欺负，所以有点犹豫。
　　“别愣着，快过来啊！”大喇叭以为宫彩彩隐形眼镜又掉了，看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于是又提高了音量。
　　“彩彩，你赶快过来！不然这个位置该被别人占了！你也不想站着吃饭吧！”
　　其实这纯粹是在吓唬宫彩彩，有凶神恶煞的我坐镇，外班的人不敢坐在这桌，而本班的人，也不至于跟生性懦弱的宫彩彩抢位置。
　　但是宫彩彩最缺乏的就是信心，一旦她脑中出现了“被迫站着吃饭”的尴尬图景，她就顾不得小芹跟维尼的威胁，哆哆嗦嗦地朝我们这桌走过来了。
　　宫彩彩端着不锈钢餐盘的样子，着实让别人替她捏一把汗，觉得下一秒就可能当堂打翻似的。
　　事实上，宫彩彩在初一的时候的确打翻过很多次餐盘，把饭菜撒的满地都是，一边哭一边求保洁大妈原谅。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饭都不会吃，实在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本来保洁大妈很烦学生们弄脏地板的，但是见宫彩彩赔罪的时候诚心诚意，发在肺腑地认为自己没用，也没好意思往深里说。
　　后来，班长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对宫彩彩进行了旷日持久的“平衡训练”。
　　首先是让宫彩彩头顶课本，从教室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期间保证课本不掉下来——接触时间短，不了解班长为人的其他同学，还以为班长在对宫彩彩进行体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彩彩的头发有点天然卷，所以比别人的摩擦力大，总之宫彩彩很快就掌握了头顶课本的窍门，还一并挑战了头顶字典、头顶垫板、头顶文具盒，最后她欣喜地表示：只要把餐盘放在头顶，然后用双手辅助，就可以一路无忧地把饭菜端回餐桌了！（虽然有点丢脸）喂！班长让你头顶课本训练，只是让你找准身体的重心而已！你怎么把自己练成印度人了！印度人才把各种物品顶在头上逛市场呢！
　　走了弯路的班长，从食堂借来一只餐盘供宫彩彩训练，结果宫彩彩头顶万物的本事，一旦换成用两只手拿东西，就一点也发挥不出来，如果不是班长有先见之明地提供了护肘和护膝保护，宫彩彩拿着空餐盘都要把自己摔进医院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班长绝望地发现：宫彩彩在身前举着东西，或者空手的时候，都有很高几率使出“平地摔”的固有技能，如果在身后背着书包，或者头顶一件重物，反而对保持平衡有所帮助。
　　果然是因为胸部太大了啊！为了让个子变高而拼命灌下去的牛奶，只在胸部上体现出了它的价值啊！
　　因为个子矮，体重总体上很轻的宫彩彩，胸前却负担了额外的分量，怎能不失去平衡而向前摔倒呢！
　　小芹就从来不摔倒！除非她是故意的！假如你说，小芹会武术下盘很稳，我举这个例子不恰当的话——那还有庄妮呢！庄妮也从来不会平地摔啊！她可是（自称）有白血病呢！
　　所以说，人要量力而行，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有过硬的平衡能力，就别长那么大的胸部嘛！
　　你看，班长和维尼的体育课表现那么抢眼，也只不过是我们班胸围大小的第二、三名吧！
　　发现了症结所在的班长，想出了一个循序渐进的办法，她让宫彩彩穿上一条带后臀口袋的裤子，然后在两个口袋里装上重物（鹅卵石），再重新开始训练。
　　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心理问题和生理问题兼而有之，容易失去平衡的宫彩彩，在班长的耐心帮扶之下，这才终于克服了紧张，不会在打饭的时候狠狠跌倒了。
　　不过前提是，她手里拿的必须是不怕摔的餐具，如果是瓷器一类的易碎品，她一紧张，又会重蹈覆辙，越昂贵的瓷器情况越严重。
　　当时，身为铁血孤狼，对同班同学们冷眼旁观的我就想过：如果宫彩彩去参观“国宝级陶器、瓷器展”，说不定要以叛国罪处以终身监禁。
　　今天的宫彩彩跟往常一样，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把饭菜从窗口端了回来。
　　马上就要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宫彩彩被一个路过的初一新生不小心碰了一下，差一点失去平衡，我发觉此时身边的小芹蓄势待发，一旦宫彩彩摔倒，她恐怕就要动如脱兔地冲上去接应。
　　倒不是小芹突然变成了关心同学安危的好孩子，而是她觉得拯救宫彩彩免于摔倒，算得上好人好事，可以从我这领到一颗星星。
　　不过不管理由为何，从行动上，小芹已经开始“乐于助人”了，这就是我的“妹调”计划想要达到的效果。
　　虽然宫彩彩被低年级学生碰了一下，总归有惊无险，平安地走回了餐桌旁边，如释重负地把餐盘放下，坐下吃饭了。
　　“你们知道吗？咱们班长当选新一届校花了啊！”
　　在某些事情上，维尼总是有点后知后觉，这已经是两天前的消息了。
　　“切！居然不选我！”大喇叭很没有自知之明，又不失幽默地说了一句。
　　小灵通知道自己的八卦搭档是在开玩笑，抿着嘴没有加以评论。
　　“得了吧！你要是不这么胖，还像幼儿园时代一样，那还差不多！”
　　第一个吃完饭的维尼，把一条腿踩在桌面下的金属横杠上，大马金刀地对大喇叭说道。
　　说起幼儿园时代的大喇叭，仿佛真的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