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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惊失s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熊瑶月一愣：“不是说她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吗？你们应该是表兄妹吧？”
　　艾米“切”了一声，“谁跟他是表兄妹啊！明明是男仆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哇！竟敢用这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艾米你等着！等到真相披露的那一天，别的事情不用做，先给我低头叫一百句“哥哥”啊！
　　艾米有意冷落我，把我晾在一边，和熊瑶月谈得火热。
　　从赵本山和韩国的“鸟叔”有什么关系，谈到中国zhèng　fǔ和美国zhèng　fǔ，到底谁手里才握有外星人的尸体。
　　谈着谈着，熊瑶月抱怨说，她前天晾在阳台上的内衣被偷了。
　　“冬山市的变态可真多！姐那个是运动内衣啊！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的！那样也能撸的起来啊！”
　　“应该是内衣大盗重出江湖吧？几个星期不见动静还以为他死了呢！据说每次作案都穿着冲锋衣，能空手爬楼……真不明白女孩子的内衣有什么好的！老老实实去找个女朋友不行吗！”
　　当熊瑶月批评男人对女xìng内衣的变态爱好时，艾米不知为什么看着我的方向，嘴角带着一切尽不言中的诡异笑容。
　　你看我干什么？你笑什么？难道你像奥巴马一样也会读心术了吗！我和内衣大盗是不一样的！内衣大盗偷内衣是为了撸，我则是为了钱；他偷谁的内裤都行，我则只能偷妹妹的啊！
　　另外熊瑶月绝不会想到，内衣大盗就是上次跟你差点真人pk的跆拳道学员，名叫唐江的那个人的老大啊！
　　不光是老大还是跆拳道馆的少馆主，人称徐少馆主啊！
　　不过我手头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些推测罢了，不明不白地去踢馆抓人，会引起jǐng察的注意的，马jǐng官可是天天盼着我惹事呢。
　　话说内衣大盗这家伙，不会已经偷过艾米的内裤了吧？
　　不，应该不会，彭透斯说过，艾米的内裤都是严加看守，不要了就立即销毁的，这么多保镖，内衣大盗应该没有机会。
　　但是也不能小看了他的执念，像他这种内裤收藏家，一旦盯上了谁的内裤，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内裤搞到手的。
　　难道，我面前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吗？两名骑士驾着骏马，在广阔的原野上交锋，只为了夺得那名为内裤的宝物吗？
　　真是让人生气啊！你这个连名字都不全的家伙，怎么竟敢给我添这么多麻烦啊！
　　哼，你等着吧，我不会输的！就算赌上身为哥哥的尊严，妹妹的内裤也不能首先落到别人手里……
　　听说熊瑶月被人闯进阳台，偷走了内衣，艾米问道：
　　“怎么不用枪打死那个混蛋啊！”
　　熊瑶月哭笑不得：“我哪有枪啊！中国的老百姓没人有枪的！”
　　艾米“喔”了一声，“是我忘记了，你们是dú　cái统治，真够可怜的。”
　　别随便指责别人dú　cái啊！在枪支管理这一点上，我并不觉得美国做的比中国好啊！你希望中国也出现美国那么多的校园枪击案吗！
　　说到校园枪击，马上就想起班长了啊！熊瑶月你没说对啊！中国的老百姓也有人有枪的，班长家就是啊！究竟留着那把老猎枪有什么用呢！难道用来反抗强拆，或者打死负心的男友吗！
　　谈起内衣来，艾米提议到4楼的服装区去一趟，还说“如果维尼看上了哪件内衣，我就买给你。”
　　“诶？”虽然上次就知道艾米家很有钱，熊瑶月还是吃惊了一下，“不好吧？怎么能让小孩子给我花钱呢？”
　　艾米立刻竖起眉头，“谁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是因为你陪我玩让我很满意，我才要给你小费的！你敢看不起我吗？”
　　“不敢，不敢，”熊瑶月笑着摇晃双手，“我这个人最喜欢占别人便宜了，你要是给我小费的话，我就诚心诚意地给你当狗腿子啊！”


　316　投诉电话

　　　　　　听完了熊瑶月的表忠心，艾米得意地看了看我，那意思是“瞧瞧人家的表现！这才是合格的手下！”
　　于是乎，艾米带着两个手下（我和熊瑶月），好似带着千军万马一样，趾高气扬地来到了4楼的服装区。
　　半路上经过哈根达斯的冰激凌柜台时，熊瑶月多看了两眼，艾米立即就给她买了三球杯吃。
　　“哎呀，让艾米小姐请客多不好意思啊～”
　　熊瑶月一边吃冰激凌一边搔着后脑的头发。
　　不好意思你还远远盯着柜台看！不好意思你还直接要了三球杯！不会换一种吃吗！而且艾米今天没带钱包都是我代她付账的啊！
　　不过也不能怨艾米，她还以为借给我的运通黑卡仍然能正常使用呢。
　　“嘿嘿，我最喜欢三球杯了，因为它有三个球，比你还多一个……”
　　够了啊！这个笑话已经说过一次了啊！而且一点也不好笑啊！另外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今天的我不会输给三球杯啊！我身上也有三个球啊！自带的两个加上鸡蛋啊！
　　就算我不说，大家想必也能猜到，dq冰激凌柜台的女售货员，此时瞪着哈根达斯这边，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到达服装区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男鞋女鞋。
　　我意外地在这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班长和舒哲姐吗？姐弟俩居然也跑到恒基商厦来买鞋吗？实在是太巧了！
　　但是班长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她甚至没有坐在商铺提供的座椅上换鞋，而是站在瓷砖铺成的过道里，面目严肃地给什么人打电话。
　　“这不是小题大做！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xìng！”
　　“稍后解决？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只要你们解决了，我给你们送锦旗都可以！”
　　“……你们经理要听电话？那让他来听吧！”
　　诶？班长似乎跟人起争执了啊！是商厦里出了服务问题吗？我记得班长并不是一个特别挑剔对方态度的人，如果惹得班长这么生气，一定是遇上了非常无礼的事吧？
　　混蛋啊！老天爷净跟我过不去！好不容易想让班长买一双合脚的鞋，却惹得她生了一肚子气！是哪个服务员这么不开眼？我真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班长继续拿着手机跟人争论，说到激动处，长发也随之激荡起来。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是你们把瓷砖贴错了啊！”
　　瓷砖？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恒基商厦不卖瓷砖啊？难道班长是在和某个装修公司打电话？她把家里重新装修了还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怎么来不及！最多是皮肤病的等级，又不是伤筋动骨的大手术……”
　　“这样子会给顾客带来很大困扰你们知不知道！？”
　　“总之你们赶快解决啊首席看招：霸宠古董妻！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你们商厦了！”
　　班长气恨不过，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脚。
　　我这才发现，在班长的脚旁，有一块地面瓷砖贴错了。
　　过道的装修是这样的，在纵向的四格瓷砖里面，其中的第二格是黑sè的，其余都是白sè的。
　　偏偏有一块黑sè瓷砖贴错了地方，跑到了第三格，而原本应该贴黑瓷砖的地方又被贴了白瓷砖。
　　非常显眼，如同是万绿从中一点红，黄山顶上一根葱，在患有强迫症的班长眼里，更是不能容忍的存在。
　　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个啊！怪不得舒哲远远地站在鞋架前头，一脸苦闷地装作不认识你呢！姐姐纠结于一块瓷砖而耽误了买鞋，的确是有点丢脸啊！不过你们长得那么像，又都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你装不认识别人也会知道你们是姐弟啊！
　　来往的行人有些听见了班长说的话，捂住嘴偷笑的有之，低声议论的有之。
　　“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讲起电话来这么凶啊？以后她男朋友可有的受了！”
　　“又不是自己家的瓷砖，贴歪了就贴歪了呗！多管闲事有人给她发工资啊？”
　　“你懂什么！那叫强迫症！这年头，没点心理疾病都不好意思出门，比如忧郁症、人群恐惧症、幽闭恐惧症、密集物体恐惧症……”
　　“你瞧，那边的小男生应该是她弟弟吧？看起来倒是比姐姐正常多了，长得真可爱啊！要是老娘我年轻十岁的话……”
　　住口啊！舒哲哪里比他姐姐正常啊！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还穿着那条白sè玫瑰的情趣内裤啊！看他在站立当中经常摩擦两腿，是不是内裤的绑带没系好，有脱落的趋势啊！尼玛别给我添乱啊！内裤要是掉出来我怎么帮你解释啊！
　　听见有人夸奖自己，乐于成为众人焦点的舒哲，换了一个更舒展、更能体现青chūn活力的立姿，仿佛周围有闪光灯环绕，正在把他的帅气身影摄入镜头永久珍藏。
　　女人看他也就罢了，某些男士也偷偷摸摸地多看了他两眼。
　　舒哲把男士的目光理解成嫉妒，更加自命不凡，简直把卖鞋的商铺当成了走秀的t型台，看似随意地来回走了两步，目的却是希望用自身的优雅迷倒更多的人。
　　坐电梯时，艾米一直在和熊瑶月说“做手下需要知道的约法三章”，熊瑶月也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认真地听，所以她们看见班长姐弟比较迟，而且就算艾米看见也不知道是谁。
　　熊瑶月看见班长，本来想扑上去给个热情的拥抱，但是看见班长气呼呼地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就打了退堂鼓。
　　艾米倒是首先看见了极度臭美的舒哲，可能是惯于在镜头前表演的她，对于抢镜的对手非常敏感吧？
　　“我知道那个词该怎么用了！”艾米突然说。
　　诶？哪个词？
　　艾米招呼身后的熊瑶月跟上，似乎是打算让她担任保镖，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舒哲的面前。
　　舒哲见过熊瑶月，知道那是经常给姐姐添麻烦的初二（3）班体委，但是走在前头的，完美无瑕如同小洋娃娃的艾米，他却不认识。
　　停下走秀的脚步，刚想开口提问，艾米却先一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一个男生，走来走去的得瑟什么啊！！”


　317童年阴影

　　　　　　看见两眼碧蓝、头发金黄的艾米冲自己走过来，舒哲原本还在担心，不知道自己的英文词汇量能不能达成简单会话，没想到艾米一开口，就用上了赵本山在chūn晚上用过的辽宁方言啊！
　　“你一个男生，有什么可得瑟的！！”
　　此语一出，技惊四座，路人纷纷停下来，一半是惊奇于艾米的花容月貌，一半是对这个外国小丫头如此jīng通汉语，产生了发在内心的民族自豪感，觉得中华民族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为时不远矣。
　　“我……”舒哲被艾米当头一问，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熊瑶月专心致志地吃着冰激凌，站在艾米身后看热闹。
　　“月月姐，”舒哲向熊瑶月求助，“这个小孩是谁？”
　　“你才是小孩！你们全家都是小孩！”艾米高声叫道。
　　其实艾米今年12岁，只比舒哲小一岁，不过她身上的孩子气确实比舒哲重得多，身高也只有1米4，说她是小学生也有人信。
　　班长刚和商厦经理通完电话，就听见旁边有人骂自己全家都是小孩，因为瓷砖问题而怒气未消的她，用鹰隼一样的锐目瞄了过来。
　　艾米一个激灵，立刻躲到熊瑶月身后去了。
　　熊瑶月继续专心致志地吃冰激凌。
　　发现说这种话的只是一个小丫头，班长的怒容稍有缓解，她收起手机，冲自己弟弟的方向走回来了。
　　艾米以为班长是过来收拾她的，马上又从熊瑶月的身后跳到了我的身后。
　　“怎么回事？”我问，“你不是除了打雷、迷路、紫外线和球类运动以外，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没有加上恐高，因为我自己也有点这方面的问题。
　　艾米没有对我言语中的讥讽作出反击，而是双手扒在我身侧，只露出两只眼睛，双马尾微微颤抖着。
　　“这种眼神我从前见过……”
　　诶？班长的眼神吗？确实挺锐利的，但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
　　“大概我6岁的时候，差不多刚刚获得加州的儿童选美冠军，妈妈雇了一个曾经在俄罗斯军队服役的狙击手，名字叫瓦夏……”
　　又是从俄罗斯雇来的？彭透斯在来美国之前，不是也混过俄罗斯的地下拳赛吗？艾淑乔你对中国没什么感情，倒是很中意俄罗斯啊！
　　“瓦夏很年轻，眼神很忧郁，人很漂亮，我那时很喜欢他，觉得未来嫁给他就挺不错……”
　　尼玛别随便决定嫁人啊！对方就算年轻，也至少比你大20岁吧！为什么小萝莉总是对着成熟帅气的大哥哥抱有憧憬啊！我也比你大啊！你憧憬亲哥哥不行吗！
　　“可是，瓦夏不太合群，和其他保镖似乎有矛盾，有一次不知是谁说了什么侮辱他的话，他居然拔出枪来，一连杀了6个保镖，最后还把枪口对准了我……”
　　卧槽！这展开太吓人了！艾淑乔你别雇这么不靠谱的人来保护女儿啊！
　　说到这里，艾米用指头尖怯生生地指着班长的方向。
　　“瓦夏当时的眼神，就和她很相似，非常相似！”
　　“如果不是彭透斯替我挡了一颗子弹，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掉了……”
　　“所以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是非常危险，不可以接近的！男仆你难道认识她吗？赶快和她断绝联系啊！最后一定会杀了你，或者让你心碎的！”
　　听起来，瓦夏最后的结果不怎么好，而艾米眼见一个曾经喜欢过的人得到这种结果，还是挺伤心的。
　　不过，把童年yīn影转移到班长身上来就有些可笑了吧！班长虽然也有冷峻的眼神和狙击手的天赋，但是不会一言不合拔枪而起的！就算要爆头，也是要瞄准我这种偷摸她大腿的人，是绝不会对着你这种小萝莉开枪的！
　　但是我无论怎么劝说艾米，她都不肯和班长亲近，在这次初见面以后，每当偶遇班长，艾米都要找掩体躲起来，这个掩体通常就是我。
　　此时班长已经和熊瑶月聊了两句，问出艾米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因为是混血儿所以jīng通两国语言。
　　班长换上了平rì里如chūn风般和煦的表情，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朝艾米走近了一步，艾米则拉着我后退了一步。
　　班长有点尴尬地略微弯下膝盖，把身高降低，招呼我身后的艾米：
　　“小妹妹，你别害怕，过来让姐姐摸摸头好不好？我可以帮你梳辫子喔！”
　　“才不要！”艾米朝班长吐了吐舌头，“你会打死我的！”
　　“诶？”班长吃惊不小地检视自身，不觉得今天自己的穿戴哪里显得特别凶恶。
　　看了看挡在中间的我，班长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叶麟说我什么坏话了吧？小妹妹，你别信他，我是好人啊！”
　　艾米“哼”了一声，“骗人！叶麟才是好人，你是坏蛋！超级坏的坏蛋！”
　　班长此时的表情真值得抓拍下来，挂在墙上以资留念，保证每看一次笑一次。
　　哈哈哈哈，班长，你终于体会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艾米你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妹妹！我是好人而班长是坏蛋的世界，就算是在梦中也没有实现过啊！
　　见我忍不住发笑，班长恼恨地咬起下嘴唇，却让艾米误以为班长发怒的对象是自己，于是战战兢兢地把整个身体都藏在我后面，那恐惧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个情形，和班长想亲近猫狗，反而把对方吓跑的情形多么相似啊！班长你的猎人光环居然对我妹妹也有效啊！事先说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有一天我惹急了你，也不准对我妹妹举枪相向啊！不准把我妹妹当猎物打，然后做成标本，放在雄鹿和灰熊的标本中间啊！那样你就真的变成坏蛋了，和《银河铁道999》里面的机器男爵一样坏啊！
　　对了，现在的年轻人恐怕没人看过《银河铁道999》吧？我是从老爸旧书堆里的一本名叫《画书大王》漫画杂志上看到的，虽然画风不算喜欢，但是开篇的那一段，主角的母亲被机器男爵做成标本挂在墙上，还是蛮震撼的（注：主角真丑）。
　　就像是被猫狗拒绝以后不会马上认输一样，班长不信邪，走过来想牵艾米的手，艾米当然不让她碰，拿我当障碍物跟班长绕起了圈子。
　　你们别绕着我转啊！我要被你们绕晕了啊！要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到别处去玩啊！
　　班长想尽量温柔地跟艾米处好关系，艾米却一双小脚跑得飞快，于是转了好几圈也没能追上。
　　可能是嫌我碍事，班长伸手想把我拨开，却正好打在我的裤兜附近。
　　“班长你碰到我的蛋了！”我脱口而出。
　　鄙视的眼神，无以复加，班长微启薄唇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艾米躲在我身后那副jǐng惕的样子，就把嘲讽的话咽了下去。
　　“姐姐，还是先买鞋子吧！”舒哲在班长身后喊道，“售货员拿来的这双鞋，你倒是试一试啊！”
　　“来了来了！”班长不好意思地回应道，转身朝弟弟走了过去。
　　今天班长对弟弟的态度比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