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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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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在西域得到线报,发现了密十三但他们迅速隐藏了行踪,而在陆炳在古田作战的时候,他们又绕到了海岸作战。若不是有少林十八位武艺高超的武僧,只怕是白羽又要兴风作浪力挽狂澜了。当然少林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名高僧被打出内伤,而住持悟须亲自上阵还被打断了一只胳膊,也万幸有陆炳这才医治无碍。
再往后,陆炳就找不到密十三了。战局进入平缓期。陆炳决心把整个事业的重心放在西域的开拓和保密工作上,在不伤害朱厚熜的情况下开创自己的霸业以及保命的实力。为国尽忠不可假公济私是陆炳的宗旨,但陆炳打下西域的兵力财力大多是自己弄来的,这就与朱厚熜无关了,更何况他替朱厚熜收复了大明丢失已久的嘉峪关及周边,也算仁至义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是而已。
陆炳这次并没有八百里加急的回京,事情没有这么急。再说这三十的坎儿刚刚迈过去,按常理,这正值壮年,是各个状态达到巅峰的时候,但自己身体就已经感觉有些下滑了,陆炳不禁在想。是不是该给自己休个假了呢,这些年的确太累了。一直在战斗的陆炳,身上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张璁和夏言不是第一次掐架了,上次是因为夏言的上疏,夏言从礼学上建议朱厚熜分天地祭祀,先前大多是天地祖先一起祭拜的,朱厚熜以礼治国故此欣然同意。到了权利的问题上,任何事情都是十分严重的,比如夏言办的这事儿在张璁看来就是争权夺势的行为,用陆松的话说。夏言闲的没事儿撩拨张璁干什么,张璁可是条疯狗。果不其然,两人就此掐了起来。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不尽张璁意的,不光是天地分开祭祀的提案被通过了。而且帮助张璁抨击夏言的内阁霍韬还折了进去,直接入狱,前途堪忧。而夏言则因为这本奏折,进了侍读学士,官居四品,继续着自己的传奇升迁之路。
这是发生在嘉靖九年的事情,也就是全面战争刚刚开端的时候,当时陆炳就有些责怪两人不懂事儿,不知道朝野一心全面抗战。而今,嘉靖十年,两人又针锋相对了起来,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次是张璁主动出击了,本想等着陆炳回来,好好地治一下夏言,结果没想到战况持久,足足打了一年半的时间,张璁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在自己的威慑下,张璁对夏言展开了车轮战,全天候全方位的对夏言进行一言一行的观察,一旦有纰漏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开始上疏抨击。
一次两次的圣上可能会护着夏言,时间久了,圣上即便是知道夏言是被人故意整治,也会产生两种想法,第一,夏言人缘不好。这一点得引导圣上的思维,因为人缘不好意味着不会结党,只对圣上一人效忠,但同样意味着不会做人没有领导能力。
第二,夏言是个麻烦不断的人。若是天天有人来告状,听得时间长了朱厚熜就会对夏言产生厌恶,对于相对老牌的张璁来说,只需要把夏言搞臭就足够了,一旦失去了在圣上眼中的热度,搞死夏言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在此期间,张璁立功心切做了一件蠢事儿,已经蒙蔽了双眼的他开始攻击孔子,称其不配圣人之名云云的。天下门徒多是儒生,官场之中也是读着四书五经考上功名的。但关键时刻无人敢言语,只担忧张璁自身的权威和背后陆炳的权势,若是孔圣人在世,只怕也要气死过去。
圣人门生也不都是窝囊的,有一个年轻的翰林叫做徐阶,他违抗张璁,力争到底,并且在张璁的论点中找出很多漏洞,就宛如当年张璁在杨廷和的话里话外找漏洞一样,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这让夏言可算看了笑话,但夏言也不仗义,并未对徐阶伸出援手,而徐阶也无力在全面与张璁这样的大佬抗争,于是乎徐阶从一个京官被发配到了地方上,成了福建延平府的一名地方官员。当然,对比那些因为忤逆张璁而被整死的,和生不如死的人来说,徐阶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第一章 御儿干殿下

张璁与夏言之争屡战屡败,屡屡受挫,但他并不气馁,稳定了心神,再次攻击夏言。起因是这样的,夏言以前在行人司任职,和行人司的司正薛侃是好友,而薛侃交给了太常寺寺卿彭泽一份上疏。上面提到了让朱厚熜立一位皇室宗亲培养,以便随时可以立皇储,不像朱厚照驾崩的时候那样没有继位者手忙脚乱两眼一抹黑。
薛侃给彭泽的意思是让他帮自己掌掌眼,结果彭泽前脚送走了薛侃,后脚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张璁。张璁鼓动彭泽上奏朝廷,告诉皇帝,因为张璁知道这是皇帝逆鳞,不能随便触碰。
最近朱厚熜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有几个,第一就是老生常谈自己没有孩子的事情,算上正德十六年自己即位开始,这都过去快十一年了,自己还没孩子,别说皇帝就是平头老百姓也早急了,更不要说子嗣为大需要用孩子稳定社稷的圣上了。
其次最近皇后越来越让朱厚熜讨厌,陆炳护着张氏皇太后朱厚熜知道,调查之下也知道陆炳和先帝交情颇好,但朱厚熜倒并未因此事多想,因为他了解陆炳,也明白陆炳的义气所谓。
现如今陆炳出去替自己打仗了,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整治一下张氏太后,当然首先要砍断张氏太后的肢足,本来就被贬的张氏兄弟再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就在这时候,朱厚熜自己的皇后却不开眼的出来求情,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这本就是禁令。皇后一犯再犯,让朱厚熜想起了最初发现皇后和张氏太后的关系。以及蒙骗自己的耻辱,岂能不生气。这也算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张皇后算是撞到枪眼上了。
家和万事兴,和皇后闹了矛盾不开心,朱厚熜能不憋火吗,而今却看到了这样的奏疏,那头“嗡”一下就爆炸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十分不好的暴走状态。
果不其然。薛侃的言论一出,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嘉靖皇帝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乎让皇帝公然丢脸的他入狱了。
张璁指使太常寺寺卿彭泽状告薛侃,想利用薛侃奏请上去的奏折先下手,从而牵连出夏言致其与死地。但这样堂而皇之的上疏,不免就等于在揭露薛侃的同时,把朱厚熜没有孩子的问题再次提到朝堂之上。但这也给朱厚熜来了个由头。可以彻查朝野,因为在朱厚熜看来,这次贸然上疏说自己没孩子的事情是故意恶心自己,是折损天威有预谋的决定。
一场大调查开始了,突破点首先选在了薛侃身上,但不管张璁找了多少人。利用多少审讯能手,威逼利用都用上了,薛侃就是死活不松口,坚决不把祸水引到夏言身上。张璁又不能公开用刑,毕竟这是皇帝主抓的案子。自己私下授意已经够冒险了,若堂而皇之的严刑拷打。只怕要惹小心眼的朱厚熜不高兴了。
但是两名官员孙应奎和曹卞站了出来,让张璁回避办案,事情越闹越大,闹到了朱厚熜的面前,于是张璁被避让出来,案子接向了正轨。张璁与陆炳整人的方法不同,陆炳通常是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深挖,牵扯出大头来,若是没有什么过错,陆炳会挖个坑引君入瓮后弄个人赃俱获,然后才开始整治他人。别看陆炳做事蛮横,政治斗争中却略显阴毒。
张璁则不同,他有自己的一套,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所提供的理论大多是经不起推敲的。无中生有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在指使者势大的时候还算好使,但这个案子的主审是圣上,于是乎谁的后台也不好用了。张璁也算是个文人,政治斗争的风格确实简单粗暴,正好和陆炳反了过来。
最终夏言虽入狱,但并未受到牵连,太常寺寺卿彭泽因为陷害夏言,无中生有被发配充军。而这次争执的导火索,行人司司正薛侃则被贬为庶民。公开揭皇帝的短,能有命活着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嘉靖十年年底,夏言升礼部尚书,而心灰意冷的张璁给在外征战的陆炳写了封信后,就向嘉靖皇帝朱厚熜致仕了。朱厚熜允许张璁暂时历任,回家休养,回家或留在京城的宅子里都不是问题。
陆炳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陆炳没有回家,直接入宫。风尘仆仆的陆炳入了宫,被朱厚熜招进了后花园之中,陆炳抱拳单膝行礼道:“臣参见圣上。”
“炳哥,快起快起,这里又没有外人。”朱厚熜迎了上去,把陆炳拉起来,还顺手拍打着陆炳身上的灰尘。
陆炳看到朱厚熜身旁还有一女子,自己没见过但看服侍应该是个嫔。外臣通常情况下见不到嫔妃,但一旦见到就要行礼,这是圣上的女人,比臣子自然要高了一辈。但陆炳情况例外,他是龙影大将军,是皇帝的替身所以他也没跪,只是拱手抱拳了一下子。朱厚熜心中窃喜,陆炳光给自己行礼,看来这等桀骜不驯的汉子也就自己能拢得住,换个旁人还是不行,就是大明律和礼法也约束不住陆炳,自己太厉害了。
朱厚熜说道:“这是曹端嫔,上次去去你登州的齐鲁书院女子学院就是她替朕出的面,你还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是,对了,听说她和你夫人还结成了姐妹呢?嘿嘿,说起来梦雪晴还真厉害,帮你操持家业也就罢了,和各级官员的夫人也玩得好,又和朕的爱妃结成了姐妹,你这个夫人可算娶得值了,倒出攻略床头风啊。”朱厚熜连连调笑着,态度十分亲昵,根本不似皇上和臣子的对话,宛如兄弟交谈一般。
“就是就是,梦姐姐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陆大人。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姐夫啊。”曹洛莹说道。
“去去去,胡闹什么。这可是朕的龙影大将军。”朱厚熜笑道,话虽是斥责的意思,但语气里却毫无责怪,反倒是蛮喜欢曹洛莹的这般肆无忌惮,眼神中说不尽的万般宠爱。
陆炳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有时候言多必失,要学会适当的闭嘴。朱厚熜让曹端嫔暂且退下。称自己和陆炳又几句话聊。
曹端嫔给皇帝和陆炳各行了一个万福礼后,姗姗退去,朱厚熜这才讲道:“前些日子张璁和夏言一伙人吵吵闹闹的,弄得朕心烦意乱,这才把你叫回来。现在战事已经基本稳定了,所以我也敢让你忙里偷闲回来见朕了。其实说起来,此事可大可小。无非是朕想收个义子。”
“啊?”陆炳吃惊道:“虽说前朝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也绝对不多,尤其是向圣上这样统一政权的正统皇帝,那真是少之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朕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朕没有子嗣。诞下皇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再说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就在那个雨夜。”朱厚熜冲着陆炳眨了眨眼睛说道。
陆炳一惊说道:“陛下,您莫非是说……”
“没错,朕就是要认陆玩为朕的义子。”朱厚熜兴奋的说道:“给飞燕说说。把陆玩过继给端嫔吧。端嫔是朕的爱宠,所以……总之也算让朕能尝试一下当父亲的滋味。有个儿子总比没儿子好,义子聊胜于无。”
陆炳突然笑道:“陛下何故这么急于找个义子呢?不出两年,陛下就能诞下龙子。”
朱厚熜猛然身子绷紧蹿上两步直视着陆炳说道:“你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陆炳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何人替朕诞下皇子?”朱厚熜道:“具体又是何时?”
“天机不可泄露。”陆炳一脸高深的说道,朱厚熜点点头:“那朕就听你的一次,认陆玩的事情就暂且作罢。”
陆炳面不改色,但内心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看似是无上的荣耀,其实只不过是朱厚熜一厢情愿罢了,不会给陆炳带来一丝好处,还会给陆家带来杀身之祸。
首先,陆炳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说不定就会被人称为牟朝篡位假作太上皇等等。而现在陆炳所做的一切,本来正常的事儿也就不正常了,颇有目的不纯的感觉,总会有人牵扯到陆玩干殿下的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陆炳权势滔天,也难挡众口铄金积毁锁骨。
第二,当皇帝的干儿子,就要常入宫门,言多必失人红是非多,早晚得出岔子。子承父业兄终弟及是大明的祖训,若是朱厚熜一直没有儿子,那么就该由最近的一支藩王的儿子辈继承,当然这一辈最起码要是朱厚熜的弟弟或者侄儿。若是陆玩成了御儿干殿下,虽然指定是无法继承皇位,皇位还得是姓朱的来坐,但也会相应的有些权力,从而招到妒忌。陆炳在的时候还好说,一旦朱厚熜死了,陆炳也没了,若家族不够兴旺,没有足够大的势力保住家业,只怕陆家要因此遭受大祸,所以认干儿子的事情不是福事,而是埋下的灾祸啊。
朱厚熜的兴致很高,因为在他看来陆炳总是无所不能的,说的也该很准,这是一种对陆炳本身的个人崇拜。不过朱厚熜身为一国之君却没忘了正事儿,此时说道:“战事稳定了,陆炳你功不可没,朕将保留你龙影大将军的名号,依然让你掌管天下兵权,你看如何?”
陆炳连忙抱拳道:“此乃战时不得已为之的办法,现在已然不用了,圣上还是收回对臣的册封,只需让我掌管边塞战事便好了。国之所以称国,圣上之所以是一国之君,很重要的是有兵权,所以兵权还要圣上自己掌管来的妥当,什么不用虎符即可调兵也一并收回好了。”
“陆炳你真这么想?”朱厚熜喜笑颜开道,自己满肚子的腹稿都用不上了,陆炳抢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陆炳真是太会做人了。
“当真。”陆炳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朕没看错人,还以为你得舍不得了呢。也别走了,现在你的家人谁在京城呢?都叫进宫里来一起吃饭吧。”朱厚熜也不提罢免不罢免名号的事情,转而走亲情路线,令人捉摸不透颇有为君之道。
“谢我主隆恩。”陆炳抱拳谢道。

第二章 十全丸

此时,杨飞燕父女二人还有陆吟陆玩都在京城,本来他们都跑去了山东登州府。再后来还是不放心公爹一人在京城,即便有段清风照顾也怕有问题,梦雪晴便委托功夫最高的杨家父女二人回到了京城,希望在家里也能照料到。
杨登云本是朝廷通缉要犯,不过早就被朱厚熜给撤消了,于是也沾了光堂而皇之的入宫了。望着气势磅礴的奉天殿,杨登云一直唏嘘不已,上次入宫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想到还能再入宫门,并恢复清白之身,实在是万幸。
想到当年自己还不同意女儿和陆炳好,结果女儿一意孤行嫁给了陆炳,生的一子一女,受得万般宠爱。其实若再让杨登云选一次的话,他依然不会同意女儿嫁给陆炳,即便是自己也十分欣赏陆炳。但是嫁给陆炳就意味着一辈子过着沉浮和惊险的生活,曾为朝廷重臣的杨登云明白,爬得越高跌的越惨,因为随着地位的增高你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大。
自从女儿和陆炳好了以后,被锦衣卫江彬俘虏,千里救驾万军从中保先皇,大战倭寇被掳至海外,回来后看似幸福,但陆炳被贬前去山东,响马攻城围困登州,密十三夜入陆府,那次不是生死攸关惊心动魄?
陆炳绝非池中之物,小小的山东困不住他,但他讲义气,所以也不会夺取自己兄弟朱厚熜的天下,可是朱厚熜未必这么想。而要另立基业又是要多少腥风血雨。就算是功成名就又如何?陆炳现在有三个儿子。日后指不定还会纳妾,且不说得不得宠。就是往后的长嫡之争,名位争夺也会异常惨烈。兄弟本是陌路的人,相残起来毫不留情,这些弟兄之情对比起权利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是一种悲哀,而陆炳已经具备了帝王该有的条件,与帝王无异。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朱厚熜换了常服。而对陆松则没被催促,甚至连通知都没有,直到他办完公后才有太监通告这才姗姗来迟。自然要赔罪跪拜一番,但还没跪拜却被朱厚熜扶住,直说是家宴家宴,切勿多礼。
陆松的年纪不小了,按照古人的体质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但今日一见却满面红光声如洪钟。陆炳一直忙于战事,许久没有见父亲了,父亲的身体看起来要比自己离京之前要好的多。
陆炳也没多想什么,吃完了饭圣上赏了茶,众人便回去了。陆炳把白天圣上所说的讲了一通,陆松直夸陆炳聪明。懂得放权保本,然后说道:“做人但求无愧于心便好,你等帮圣上把边疆安定下来,或者大多处安定下来后就走吧,在山东做个富家翁又有何不可。儿子。人这一辈子唯有欲望是欲壑难平的,人性总是贪婪的。进无止境,当你问鼎高峰的时候你又会发现另外一座更高的山峰。最终你不会登至最顶峰,而会在上山的路上摔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就算你有个相对高度的目标,而通过你的努力,你最终达到了又如何?殊不知,你在上山的道路上却也失去了很多,有时候及时收手是一种明智。这就如同你当年复仇一般,你别惊讶,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所以你想为先帝复仇我早就看透,只是没有说透罢了。你现在复仇成功了吗?你为了最终目标的复仇又失去了什么,回头想想,值吗?为父不知道,或许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解答。”陆松悠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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