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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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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答她的话,反问神婆,“那药用多少的剂量会让胎儿胎死腹中?”
    
     神婆听他关心的还是那个药,追究的不是宫里的事,暗松了口气,“按春花的说法,只需七八次,胎儿便难存活。如果夫人今天只是第一次服用,重是重了些,却也无大碍。”
    
     白筱轻垂了眼眸,这东西她日日服用,已有些日子,何止七八次,三十七八次都有多了。
    
     按神婆这说法,孩子早该死去,可是春花却说孩儿没事……
    
     来一个说法,去一个说法,真不知该听谁的。
    
     “那大人将如何?”风荻拧着的眉头不松。
    
     “如果当真胎死腹中,只要及时引出便可,不会伤及性命。”神婆现在哪还有贪财的想法,只求活命,问什么答什么。
    
     风荻松了口气,向白筱斜撇过去,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用他去多说,她自会衡量。
    
     白筱自嘲的笑了笑,早些日子还以为和容华走近了一步,对他能看明白了一些,到头来,全是自已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看不透,也想不明。
    
     向风荻又问,“你到底怎么打算?”如果风荻没什么想法,这婆子,她得设法交给容华。
    
     虽然说过去许久的事,但如果不是他们做下的这些阴损之事,容华也不必为母亲把魂一剥再剥。
    
     风荻眼里邪意顿生,斜撇向她,“这个人情,得我卖。”

     “怎么卖?”
    
     “这你不必理会,反正我会将人连方才她所说的话,一句不漏的送给古越。”
    
     白筱轻点了点头,不管他们之间如何交易,只要人能交到容华和古越手中便好。
    
     这屋中怕是不久前才做了给人流胎儿的勾当,这时还残存着些未能完全散去的血腥之气,混和着不知名的药味,叫她闻着很不舒服。
    
     不愿久呆,起了身走向门口,打算到门外透透新鲜空气,等候风荻。
    
     神婆不知眼前二人是谁,却不会没听过古越的名号,自已落在古越手中,哪能有生路,脸色大变,等白筱走出风荻能及时照应的范围,蓦然抬头,眼露凶光,袖中银光闪动,身影突动,如飞箭般射向白筱。
    
     方才一个错骨分筋,她已经知道风荻绝非自已所能敌,现在想活命,只能出其不异的拿下白筱,来威胁风荻,放她离开。
    
     白筱怀着孩子,看上去仍是单薄纤细,弱不禁风,神婆认定这一出手,自是十拿九稳。
    
     又听风荻一声急声怒吼,更是得意。
    
     哪知眼前白影一花,竟失了人影,大惊失色,刚要转身,手上剧痛,手中握着的短刺脱手而飞,接着有硬邦邦的东西直撞她咽喉,剧痛间呼吸顿时不畅,眼前便有些发黑。
    
     将闭过去的瞬间,喉咙上又是一松,呼吸是顺了,喉上的痛一时间却没能止住。
    
     耳边一声冷哼,“我不是想为我的孩儿积些德,不想手沾血腥,就凭你这一遭,我就要了你的命。”

     神婆低头间见她眼里弱不禁风的女子,慢慢收回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流光晃动,方才撞上她咽喉的却是这把匕首的刀柄,如果换个方向,她的喉咙早被割破。
    
     刹时间,冷汗湿了额头。
    
     就在这一缓之间,风荻已然赶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了神婆的手臂,一拉一扯间,便将神婆手肘关节错开,接着又是几下,在惨叫声中,已将神婆手脚关节尽数捏开。
    
     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神婆全无还手回避之力。
    
     跌趴在地上,痛得浑身抽搐,手脚再动不得丝毫,只剩下身体忍不了疼不住扭动。
    
     这疼直扯着浑身筋脉,象是四肢百骸都要断裂开,但偏偏卡在人恰能勉强支撑不会痛晕过去的边缘线上,虽然不至于一直痛死过去那般痛的入心入肺,却是绵长不断的痛下去,生生不息的折磨着人,叫人生不生,死不死的。
    
     风荻慢慢收回手,冷哼了一声,“找死,本来没打算让你吃苦头,既然你不肯,你进京的路上,就这么着吧。”
    
     说着手臂顺势搭上白筱肩膀,支撑身体。
    
     他伤腿不能用力,白筱也不好避开,只得由着他拿自已当拐杖,嘴角却是拉了下来,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不自量力。”
    
     风荻挨着骂,心里却是一荡,浑身舒畅,眼角斜飞,手臂一收,将她肩膀揽紧些,侧着脸,低头向她耳边凑近,神情暧昧,“心疼我?”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23章 风荻的心思 


    
     刚才他虽然行动敏捷,丝毫不拖泥带水,但是哪能当真不拉扯到腿上伤势,这一停下来,钻心的痛便从伤处化开。
    
     他撑了白筱,并非乘机与她亲近,而是实在是不大吃得消。
    
     外面护卫听见里面动静,冲了进来,见风荻和白筱无恙,松了气,被神婆团团围住。
    
     白筱不便在下人面前与他争辩,呸了他一口,便不再言语。
    
     风荻并不叫人直接送神婆去南朝,而是派了两个人将她提了送往官府,用容华给的通行牌,以南朝重臣的身份暂住下来,亲自看守神婆。
    
     又召来与容华通信息的信鸽,将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写明,装进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放飞出去。
    
     并没直言向容华和古越讨要条件,但事情他做下了,对方欠下的,自不能赖他。
    
     直接派人押神婆回去,势必要通过那山谷,能否安然通过便是未知数,更别说把她送到容华和古越手中。
    
     倒不如先扣压在这儿,反正那边要派人过来清理活尸一事,正好一并将她带回去。
    
     这样即安全,又妥当,自是万无一失。
    
     白筱静静看着,眼里不由的露出赞许,他和自已想到了一处。

     出门上了马车,风荻双手往脑后一扣,懒洋洋的往堆卷起来的被卷上靠了,双眼扫过白筱互握在身前的双手,唇角往撇,“方才好象有人说不愿手上沾上血腥。”
    
     白筱视线转到他臭着的脸上,愣了一愣,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而来,看过他平伸着的长腿,禁不住撇脸微微一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乎,原来一直记着呢。”
    
     风荻视线锁在她眼里那缕淡得象是随时被风一吹便会逝去的微笑上,心口一颤,失了神,自他失了记忆以来,她几时这么对他笑过,毫无目的,发自内心的笑。
    
     白筱见他魂不守舍,直直的盯着自已,眉头一蹙,收了笑将脸别开。
    
     风荻走到那丝浅笑慢慢消失,目光仍不舍得离开那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叹了口气,真想再看一看,“我倒是想忘,可是天天痛着,怎么忘?如果你肯天天这么陪着我,兴许我就忘了。”
    
     白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还是记着的好。”
    
     风荻眼角斜挑,褐色的眸子水光浅涌,身子一侧,手撑了额角,半眯了眼更显慵懒,妩媚风流自然流出,空了另一只过来捂她的脸。
    
     “我得记一辈子。”声音低柔煽情,车厢里顿时漫上别样的暧昧气氛。
    
     白筱即时不自在起来,打开他的手,靠向车厢一角,闭目养神,避开二人间这不正常的暧昧气氛。
    
     风荻视线滑向她小腹上,她穿着宽大的裙摆的长裙,隆起的腹部并不明显,眸子忽明忽暗,良久蓦然一定。
    
     向她挪了过去,蓦然伸手覆上她的小腹。

     白筱陡然一惊,猛的睁开,忙握了他的手腕,竟没能将他的手甩开,怒喝出声,“放开。”
    
     他手上带力,仍贴覆在她小腹上,怀着孩子肚子硬硬的,不象以前那么柔若无骨,仿佛能感到腹中胎儿的存在。
    
     能感到她的身子因气愤而微微的颤抖,深吸了口气,徐徐道:“筱筱,不管那药好还是不好,既然拿捏不了用量,别再喝了。”
    
     白筱呼吸一顿,胸口也是紧巴巴的,对于这药的事,她固然是相信容华有自已道理,但对春花和神婆的话,却并非全无所动。
    
     别的胎儿只消七八次便会胎死腹中,而自已已喝了这许久,以后不知钟大夫还会不会接着给她送来这药物。
    
     那自已腹中孩儿能否活得下去,她不敢去想。
    
     但这是她和容华之间的事,与他风荻有何关系,沉下脸,“如果当真胎死腹中,岂不正合你心意?”声音含冰,带着讥诮。
    
     贺兰曾经先向他提亲,当时他虽然没有答应,但过后跑到北朝不就是想联姻娶她吗?
    
     联姻涉及到国与国之间,不仅仅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私情旧仇这么简单。
    
     然她在联姻未定之时,却先怀有其他男人的孩子,对他和他的国家来说是何等讽刺,任谁也容不下。
    
     就算容华肯娶她,北朝也将被其他国家所不耻。

     一旦传扬出去,西越皇室和朝臣哪能不怒,二国的有关系即刻恶化,开战自是再也免不了的。
    
     北朝理亏,窥视着南北朝边界城池的国家难保不会借此机会和西越结盟,与西越联手共同讨伐南北朝。
    
     北朝内部不合,已叫贺兰焦头烂额,再来外战,定然难熬。
    
     如果南肯帮,倒还好些,如果不肯,再借机背后捅上一刀,北朝必亡。
    
     所以如果贺兰知道她腹中孩子之事,断然会暗中处理掉,绝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更不会容华孩子出世。
    
     白筱知道容华和古越不会弃北朝不顾。
    
     但战争一旦打开,便不是短短数月能够了结,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容华和古越不怕诸国,却不愿百姓受累,所以才会让她涉苦远离。
    
     风荻胸口隐痛,想着她肚子里是容华的孩子,他就恨得牙痒,但他已经让她伤成那般,又岂愿她再受一点伤害。
    
     眸色一凝,身体前倾,单手撑了她耳边车壁挂,覆在她腹部的手,力道大了些,令她感到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却又不会挤压到她腹中孩儿,“孩子,他不要,我来养。”
    
     白筱眼眸微眯,唇边的讥诮更浓,声无波澜,“就象南帝对秋菱孩子那样?”
    
     风荻虽然是肺腑之言,也没指望她口中会说出好话,然她轻轻一言,仍象一记重锤,砸进他心底,闷痛难耐。
    
     仍锁着她的眼,眼里却带了戏意,“如果你愿意我那样对他,我也不介意。”
    
     白筱脸上笑意顿失,眼里迸了火,“天下再也寻不到比你更无耻的人。”
    
     风荻挑眉笑了,抬掌上来,出其不意的一刮她下巴,“有你盯着,我敢吗?”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只会视为已出,除非你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爹。”
    
     嘻皮笑脸,象是随口戏笑之言,却叫人无法怀疑他话中之意。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24章 划花脸 


    
     他言行虽然荒谬,然不管他是戏笑还是真心,她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却是消了。
    
     自从离京那日,发现容华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便匆匆赶去与珠儿相会,她的心便被掏得空了。
    
     虽然后来他赶来见了一面,然结下的结又哪能解得开。
    
     如今又知他对她腹中胎儿做手脚,虽然对风荻是那套大义禀然的说辞,但暗里又哪能一点不往他与珠儿之间的有关系上去想?
    
     与容华已是无缘,她在这世上能有的只是现在腹中的胎儿,想的只是以后如何将孩子养大。
    
     这孩子也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精神支柱和想往。
    
     现在腹中胎儿能不能保也成了问题,表面上她没有什么表示,可是内心却处处渗着绝望。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又哪里睡了片刻。
    
     就好象她平日总是看着前方一处高塔,攀上那塔的塔顶就是她的目标,可是突然间看见那塔正在一点点崩塌。
    
     刹时间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攀上那卒高塔。
    
     这样的她是何等绝望,何等的迷茫。
    
     环抱手臂,就算在温暖的车厢内,也感到冷得刺骨。
    
     听了风荻的话,白筱撇脸‘嗤’了一声,崩着的脸却慢慢缓和下来。

     轻叹了口气,眼里慢慢蓄了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不知道,何谈养的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荻神色略动,眼里的放荡谑戏慢慢褪去,她竟没有隐瞒心里的忧虑,对他说了心里话……
    
     车厢内一瞬间静谧无声,偶尔有一两她忍泪的吸鼻声。
    
     他没答她的话,容华的心思,他也不懂,或许可以胡乱编派容华来暂时抚平白筱此时的伤痛,然那些话,他说不出口。
    
     与容华可以争,可以斗,却不愿没有根据的去抵毁。
    
     唇张了又合,反反复复,竟没说出一个字,过了好一会儿,只是伸手抚平她耳鬓被风吹乱了的发束。
    
     指尖下移轻轻摩挲着她耳后肌肤,象是要抚平她心底的痛,柔声道:“孩子现在不是没事吗?不用担心,以后不喝那药就是了,孩子生下来,有我宠着,还有谁敢动他一根头发不成?”
    
     他为了追白筱到了北朝,没排上时间去完成登基仪式,但他是西越王这个事实,已无人可以改变,他要护着这个孩子,谁敢说半个不字?
    
     白筱眼望着他,她对他从来就不信,那一个字一个字却直钻进了心里,一时间神情恍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不管孩子生不生得下来,也不会同他有什么瓜葛,但心尖上仍有一汪暖洋淌过,对他的恨,又自退去不少。

     偏头避开他轻摩着耳根的手指,依了窗口,撩了窗帘向外望去,看向路边的一枝梅花树,神色迷离,有一抹难言的向往之色,“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了。”
    
     风荻不知她怎么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她视线望去,心顿时沉了下去,那个人那样对她,她竟还盼着梅树开花,只怕仅仅是因为那个人爱梅。
    
     眸色一沉,伸手一把拽了窗帘,挡去她的视线。
    
     在她一愣之间,捞过她的腰,手臂回缩,搂她入怀。
    
     白筱蓦然回神,强行猛挣,虽然也是一身的功夫,却敌不过他的力道,挣不出丝毫,当下扬手向他脸上掴去。
    
     他也不避,生生受了她一巴掌,一声脆响,他光洁的面颊上慢慢浮上几根手指印。
    
     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目光直接抵进她眼底,“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已?你看你这一路上,都是什么样子?凡是有眼睛的没有人看不出来,只不过碍着你的身份,崩着不说,私下里不知如何耻笑。“
    
     白筱更是着恼,就知道不能与这人单独一起,对他不能不防,“我是什么样子,与你什么关系,放手。”
    
     他哪里肯放,索性将她的手也捉了一并死死箍住,牢牢的囚在自已怀里,不容她乱动,“既然放不下,做什么不死守在京里,把自已跟他绑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白筱顿时语塞。

     容华明知自已怀了孩子,仍没有一句留她之意,甚至连与珠儿的约会都不肯缓上一缓,那处境如何同他绑在一处?
    
     风荻不屑的‘嗤’了一声,挑眉蔑笑,“做不到,是吗?既然做不到,选择了放手,那又为什么要一副全囧家死绝的样子?成日怨天忧人的模样做给谁看?”
    
     白筱又委屈又气苦,挣扎的更厉害,“我没有。”
    
     这些日子,她确实难打精神,但已经尽自已能力掩饰着不加以表露。
    
     他不理她的争辩,接着道:“你以为这身边全是他的人,你这样子,他们便会把你的情形转告给他听,然后他便会对你生出怜惜之意?你白筱骨子里就这点本事,需要惺惺作态的去向那男人乞讨?”
    
     说完猛的将她放开,声音更冷,“我风荻怎么就眼瞎到这程度,竟看上你这种没骨气的女人。”
    
     白筱气极,面色铁青,不管不顾的使出浑身的劲握手朝他脸上又自掴去。
    
     他侧脸避开,抬手握了她的手腕,压了下来。
    
     她更难解气,顺手抓了身边香炉,却是不敢当真朝他头上砸去,狠狠的砸向他身后车壁。
    
     一声撞击巨响,瓷片弹回,飞向她的面颊。
    
     她神智混乱,懵懵中也懒得闪避,什么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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