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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梦转纱窗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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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抹脑门儿,冰凉的是汗。未来的皇帝的确应该刮目相看,他的逻辑思维非寻常人能理解得了。
我撇撇嘴,〃那可不是?若学了〃武术〃,我能任你欺负?〃他莞尔:〃再讲!〃
我羞恼,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叫他嘲笑了去,〃姑娘我不玩儿了!〃他搁下笔,走近我,眸中尽是调侃之意:〃和老十就有说不完的笑话?不愿和我讲?嗯?〃我冲他眨眨眼:〃四大叔,您老太古板,不能体会其中乐趣!〃
他收敛笑意,嘴角带着微微的寒意:〃你愈发离谱了,对我不敬称倒也罢了,岂可混叫?与他们一处也是如此么?〃
话虽如此,他眸中的笑意却依稀可见。我窃笑,他对我再也无法狠厉。想来也是,我一直若有似无避免称呼他,我只愿意以你相称。我娓娓道:〃其实称你为王爷或阿哥,自称为奴婢,并非难事。从前可以,如今也不难做到。只是,这些称谓是你们的尊贵,也是束缚。你还记得荷花宴么?那么肆意轻松的笑,才是你们原本应该拥有的。我知道,你们其实生活得很沉重。不称你为王爷是我刻意为之,我盼着你与我在一起时,只是你,真实自然的你,没有那些规矩与制约,盼望你能有轻松愉悦的心情,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你明白么?〃
他望着我,黑亮的眼眸中有光芒流动,语意温暖撩人:〃可以叫胤禛。〃我微笑不语,胤禛,该是何等亲密之人才能呼之于口,而我不是。心中掠过淡淡苦涩,然而,四大叔定然是我独家专属。念及此处,心平。
幸福不是拥有得多,而是计较得少。我从来就知道。
他折回桌前,续写道:新情都向杯中尽,旧虑皆从枕上销。信得浮生俱是幻,此身何处不逍遥!诗题为《一日闲》。
旧虑皆从枕上销。我不禁莞尔,此人实在含蓄到极处。他喜欢我这般逗趣,却不肯明言,只和诗抒怀。
他淡淡一笑:〃再讲一个,我定能猜出!〃我拗不过他:〃孔子有三位徒弟子贡、子路和子游,请问哪一位不是人?〃
他凝思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字,我俯身细看:子路,指鹿为马。我乐甚,抢过他手中毛笔,大大地画了个勾,评语:四大叔有大智慧!孺子可教也!
只要掌握规律,冷谜其实极易猜,他能迅速找出规律,足可见他应变机敏。我自愧不如,想当年我可是吃了许多闷亏才略有小成。
他在我脑袋上轻叩一下,〃你是朽木不可雕也,瞧你这字,六岁的孩童也比不上。〃我歪着脑袋望住他,涎脸耍赖:〃你写得好不就成了?往后我就仰仗你了!〃一丝儿笑意在他嘴角浮起:〃嗯,有我!〃
我喜欢被宠溺的感觉,每个灰姑娘其实都渴望当公主。我笑道:〃写字我是不成了!不过,俗话说得好,阅尽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前些日子,我常读纳兰先生的词,偶得一小令,写来请您指正,如何?〃他微笑:〃好,写罢!〃
我提笔,洋洋洒洒一路写下去。他安静站在我身后,一股幽淡清凉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他的熏香与浓浓檀香不同,是淡薄而冷沁的味道,他用的香料居然也是冷香,然而这气息却令我有些晕眩发热。我向桌前靠了靠,试图远离他的势力范围。他缓缓倚上前来,几乎贴着我的后背,鼻息热热地撩拨着我已然乱了方寸的心跳,执笔的手一抖,一点墨迹沁散,洇洇而开,如花事泛滥。他笑声低哑若磁,〃上一回见你是什么时候?〃我呼吸困难,想也不想就答道:〃二十三日前。〃
此言一出,我恨不得咬断舌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想像到,定然是得意之极。果然,他言外有意:〃记性不错!〃
我暗吸一口气,稳定心绪,继续落笔行书。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微不可闻:〃我常住别院,回府亦是伴月而眠。如此,直至你离开。我曾说过要给你最好的。。。。。。嗯?〃微微发麻和酥软的感觉如电流般,在不期然的一刹间击中我。我回转身去,他那双深沉如墨的眸子瞬间夺取我所有的呼吸,我丧失语言能力,眸中热意涌动,他轻轻吻上我的眼睛:〃我亦记得是二十三日前。〃
我甜甜笑开了去:〃四大叔,你真是个好人!〃他啼笑皆非,恨恨捏一下我的手腕,我呼痛:〃别闹了,等我把这写完,若你不笑,再罚我,可好?〃他神色复常,水波不兴的表情仿佛方才的言语并非出自他口中,只微点头以示许可。
他的气息依然缠绕、消融着我,然而,这一刻,如此令人安心。
(一)
花,
玉食锦衣从未差。
天生俏,
言笑诱人夸。
(二)
花,
燕瘦环肥思帝家。
莺声呖,
粉面著朝霞。
(三)
花,
转眼都成孩子妈。
腰身壮,
不是往年她。
(四)
花,
伴婿牵孙嗓子砂。
游街市,
皱脸吊黄瓜。
他吟诵我的大作,起先还能神色自若,到最后笑意已如投石入湖的涟漪,一圈一圈慢慢扩散,此起彼伏,不绝于唇畔。
我微笑:〃还要罚我么?王爷殿下,能取悦你,我乐意而为之!〃
他看向我,眼眸深邃剔透,闪动如星辰,轻易能看穿我的心思。他言不对心:〃嗯,你尽是歪才,上一回那阙猫狗词是戏弄我,此次宫中后妃,一干秀女尽数被你戏弄了去!岂能不罚?〃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包裹:〃书、笛、字,一样不许落下,平日里好生练着!〃我打开包裹,一根特制青竹毛笔,一支白玉短笛,一本书《菜根谭》,不由得喜出望外,书曾经在现代读过,可谓是绝世好书。笛,我心头好。笔,解我书写烦恼。
我一跃而起,规矩行礼:〃谨遵四大叔吩咐!〃瞧他恼而不能发作的模样,我甚感欣慰,我岂能次次落了下风?
天色近黄昏,他淡淡看向窗外:〃该出宫了,你照顾好自己个儿!〃提步缓缓行出养心殿书房,我收拾好笔墨茶点,也自顾回乾清宫而去。
虽已是暮春时节,桃花依然窈窕,摇踵映。三两枝,花影枝情意韵绵香,桃红粉红各不同,却是叶叶含春思,枝枝蕴旖旎。
女孩子最开始都是沉睡的花苞,直到某个明媚的春季,遇到一个注定的人,她们才会苏醒。而人生的新一页,从此刻开始。
暮春,也是春天,虽然稍稍迟缓。却实在值得期待。
在言〃谈〃间缓缓流淌出彼此的依〃恋〃与〃爱〃慕。我很期待。不仅如此,我还要知道你,并且让你知道我。
四大叔,桃花朵朵开,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花解语
常听人说春雨恼人,绵绵密织,徐徐缓缓,像是永远不愿歇下。其实,恼人的是情怀。恼它多情,恼它绵绵无期的模样,恼自己缺此缱绻。
我也曾恼过。然,此刻望着窗外疏疏淡淡一帘雨,空气里有清雅的暗香飘染,心境如花洇染在水中般柔媚。
十年踪迹十年心。从不谙世情的莽撞直至今日闲看落花静听雨的淡然,辛酸几何,无奈几何,真个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愿意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更欢喜的一句是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个〃知〃,是妥协,也是争取,是放弃,也是固守。拥有过,失去过,千疮百孔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未迷失自己。
常常会觉得自己其实是被优待的宠儿。在草菅人命,泯灭自我的封建王朝,许多原本可以对我颐指气使的贵胄天骄,给了我相对平等的自由空间。
譬如康熙爷,我别有用意向他提及养心殿随伺四阿哥之事。将那串花小令呈上,他老人家半怒半笑直斥我刁言巧舌、不学无术。斥归斥,仍赏我一幅字: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是勉励,是理解,还是约束?只觉好笑不已,在古代我可算是半个文盲,红袖当之有愧,那么化作一炉香罢,品己悦人,亦是美事一桩。
竹心揭开蒸锅:〃姑娘,一刻钟的功夫到了,您瞧是不是该起锅了?〃兰叶出宫后,眼前这个小丫头顶替了她。十六、七岁的年纪,伶俐圆熟,颇解人意。重要的是,她来饽饽房第一日便明言身份,她是菊墨的妹妹,四阿哥的人。换言之,我可以信任倚仗之人。
取了筷箸戳试糕点的软硬弹性,恰到好处,遂装盘入盒。今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我的意愿。
王爷正诵经:〃如是我闻: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萨发心。。。。。。〃抑扬顿挫的祷经声送入耳内,我紧绷的神经略略松驰,据说经书能平定心神,但愿如此。
掀帘入室,尽量笑若春花:〃四大叔,别来无恙乎?〃
他但笑不语。一双黑眸平静无波淡然注视着我,却是不留痕迹的温柔袭人。
我心跳有痕,半是思念半是害怕。定定心神,揭开食盒,取出梅花糕置于桌面:〃今儿刚做的,尝尝?〃
他的神色急转直下,瞬间已成风暴来临前骇人的阴沉:〃我素不喜此物,拿走!〃语气隐含电闪雷鸣之势。
我迎向他阴郁无欢的眸子:〃你并非不喜欢,而是害怕,为什么?如此寻常的梅花糕。。。。。。〃
他闻此言眸中顿现久违的冰雪之色,森寒而冷漠,声色俱厉打断我:〃知事少时烦恼少,识人多处是非多。此言你未曾听过么?在宫里多事即是扰己,自寻死路。你仍未学会自制么?〃
我强压下满心恐惧,行近桌前,镇定自若提笔、蘸墨如蜻蜓点水,疾书一行:千帆过尽,皆不是我心所爱;三千溺水,哪一瓢知我冷暖?
我微笑:〃若此问题问我,我的答案是你。期望你的答案也是我。即便现在不是,从此刻开始,我会努力做到。〃
如果要了解一个人,不要去听他所吐露的,而要去听他未曾吐露的真言,尤其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我始终记得他面对梅花糕时的惊惧失态,他曾为我付出许多,我希望自己于他而言,不是一款徒有其表的青瓷花瓶。
他凝视纸上墨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鼓胀,显而易见的心神激荡。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细语:〃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嗯?〃
我坦然柔和直视他的眼睛,他晦涩复杂的神色渐趋柔缓,眉目间淡淡漂浮着几缕涩然。他阖目沉思,良久,方缓缓道:〃十四弟之上曾有另一个弟弟,胤祚。我从小为皇额娘抚育成人,与额娘倒疏远些,每每回至永和宫,众人待我俱是敬而远之,惟六弟亲近我,与我感情甚好。。。。。。〃
他顿一顿,抿唇紧紧,脸色亦白,手指攥起全团在了拳窝。我冲他鼓励微笑,他逃也似地飞速道:〃六弟身子不好,太医悄悄告诉额娘他活不过六岁。然而,他并非病故,却是食用过一块梅花糕被毒杀。〃
我诧然道:〃是谁如此胆大,竟敢毒杀阿哥?凶手捉住了么?〃
他面色为之一变,挣扎半晌,方微不可闻道:〃是乳娘,被皇阿玛惩毙的却是一位当年正当宠的常在。〃
我愣了半晌,方理清脉络。乳娘。。。。。。老天,德妃?我心神剧震,讷讷道:〃你如何得知?〃
他垂下眼帘,唇线锋锐如刀:〃我恰巧见到乳娘调换去六弟手中的糕点。。。。。。额娘说皇阿玛许久不曾临幸于她,她已然失去我,需要另一个儿子,而六弟注定不能成人。。。。。。〃
原来如此。原来又是一场无情的宫延争斗。德妃利用重病缠身的亲生儿子打击敌人,为自己博取君王的怜惜,确保自己的地位。然而,这一切造成另一个儿子的心理障碍,从此惧怕一样普通的点心。更有甚者,造成他的性格缺陷。
屋内陷入一片难捱的寂静。我打破沉寂:〃你当时多大年纪?〃他淡淡道:〃八岁。〃
心疼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突袭而至一阵绞痛,心下酸涩难耐,眼角不觉已润湿。我再也无法言笑自若,只垂首默默。八岁的孩童,即便是生长在皇家的皇子,也定然无法接受如此残忍的现实,即便是明知死亡结局,一位母亲也绝不该痛下杀手,不该将亲骨肉作为政治筹码。
太过鲜血淋漓、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称之令人发指犹不为过。德妃,果非池中物。不然,何以她的两位皇子将来会成为棋逢对手〃唯二〃的储君侯选人?这个女人的厉害我一早领教过,行事狠辣是她的风格。再想到历史上德妃与他异常疏远的母子关系,会与此事有关么?
他语气冷冷惊醒我:〃你现下后悔了么?只当今日未听过罢!〃
我摇摇头,拈起一块梅花糕递给他:〃一个人若是去做一件明知是错的事情,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此人愚不可及,其二,不得以而为之。不论何种原因,身为旁观者的我们,除去接受与遗忘,再无更好的办法。你不能耿耿于怀,不能罪己责人,不能让它成为自己心中的魔障。佛经我不曾读过,却常听人道魔障二字,魔者,妖也,障者,束缚阻碍者。你常研习佛学,定知此二字厉害所在,是不是?〃
他神色微动,若有所思。我咬一口梅花糕,微笑道:〃我亲手做的,你可以放心。你肯告诉我,证明你信任我,是不是?我要你相信,我永远不会机心巧思算计你。况且,你身边许多人都只会盼你好,不会妄图谋算你,譬如你的福晋儿女们。〃
一丝丝暖意在他眸中微微氲开,他接过梅花糕,颇为艰难地咬下一口。我心间芬芳盛开,笑靥如花盯着他一口一口将它吃完。
他肯告诉我,愿意为我解开尘封多年的心结,意味着什么?爱与信任,是同一枚钱币的两个面,缺一不可。我拒绝假币,假币迟早会被命运银行没收。真金白银即使会被花光,然而,它所购买的商品名正言顺。我要名正言顺,不要来历不明。
即使有一天,我们的今天也成为物换星移间的过往,我要这过往真实而全然,炫丽缤纷,值得怀念。如此而已。
他微笑:〃味道不错,下回再做。〃我莞尔,他唇边尚有几粒碎屑,言语间俏皮地颤栗着,十分可爱。我伸手替他拂去,被他捉住轻轻啄吻手心,麻痒磨人,我吃受不住,吃吃笑将开来。他横眼瞪我,神色间分明在责我不解风情。我欲忍笑却不能,干脆放声大笑,一面大力挣脱。他沉腕一扯,我跌坐于他腿上。咫尺相对,他微笑加深,黑眸燃着不易察觉的火苗,我顿时笑不出来,只会傻傻对望,任由心跳加剧。
十三不期而至:〃四哥,还不出宫?〃我心神一凛,忙不迭站起,他亦是眉心一拢,握住我的手即时松开。
已然迟了一步,十三话音未落,已掀帘进屋。十三淡淡扫视着我,唇边几许讥诮:〃四哥忙着哪?那我先走了!〃我大窘,此前曾经遇见十三,不过是依礼请安,他也不曾提及一言半语,我也不曾与四阿哥提及此难堪话题。
四阿哥淡淡道:〃你先回吧!我尚有事未完。〃我更窘,低头站在一旁,只觉手脚没处放。预想中的脚步声未远去,屋内僵凝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重。我忍不住抬头看向十三,他手执着我方才所写诗句,神色复杂,清亮的眸中幽清冰冷:〃你做的?好诗!知你冷暖的是谁?嗯?〃他掷下笺纸,大步离去。
我哑然。我知道十三此怒是为四阿哥求旨指婚,可以是任何人,却绝不能是他四哥,于他而言,意味着背叛。然而,我已经放弃了不是么?我不可能伟大到无欲无求,不可能在历经生死劫之后,对自己濒临死亡前仍念念不忘的一份感情视若无睹。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子。我是人,不是冰冷的机器,可以随意按下delete键就能将一切抹去。
〃薇薇,会怨我么?〃他轻轻环住我:〃我知道你的委屈,却不能告诉十三弟。他若知道事实真相,会怨恨皇阿玛,此怨恨亦是魔障,你明白么?〃
我大惊,我一直以为雨枝之事他并不知情,但听此言,他竟然是知道的。我点点头:〃明白。我也不愿意他知道,否则岂不是白受了苦?你知道什么?〃
他摇头道:〃我并未打听出任何消息,不过是知你为人。你并非用情浅薄的女子,必是事出有因。再三细思推测,想起柳常在与你的失常,想必与此有关,是也不是?〃
我不置可否,只挑眉一笑:〃知我者莫过于四大叔!〃此事关联皇帝机密,不可明言。我深知,皇宫中的秘密,往往就是杀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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