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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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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暖走进来,丫头便告诉她,明郡王连晚膳都没用,直接就睡了。
  欧阳暖很惊讶,却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内室。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觉,床上的肖重华突然间就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欧阳暖。
  内衫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莫名的让人心悸。
  他的生活一向很规律,很少有这么早就睡的情形。
  静伫良久,欧阳暖才蹑手蹑脚地走近,站在床塌前静静地注视着肖重华。
  望着熟睡中的肖重华,欧阳暖一直悸动的心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她心里充了宁静、温馨,还有满足。是不是,自己的直觉早就做了决定,自己的心早就做了选择,所以,她对一个那样的慕轩辕毫无感觉,甚至连一丝丝的心动都没有?
  她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悄声喊了一声“重华”。
  肖重华好像睡得很熟。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定是很累了!欧阳暖心里软软的,就生出一股怜惜来。他每天都回来得很晚,难得能这样好好的睡一觉,还是别吵醒他,让他好好的休息!她轻轻地,低下头,亲吻着肖重华的额头。
  肖重华在欧阳暖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总是很警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又能让他很快地从睡梦中醒来。尽管欧阳暖的脚步声很轻,他还是被惊醒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告诉她。
  欧阳暖走近时,他翻身背对着她,可当欧阳暖没有一点动静地望着他时,他心里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冷漠,有点忐忑……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欧阳暖就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喊了一声“重华”,那声音里,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温情。
  他从来不曾把肖天烨和肖衍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因为这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个性,注定要错过欧阳暖,可慕轩辕,论起俊美执着不及肖天烨,论起地位手段不及肖衍,可他竟然让自己感到了不安。仔细想想,他突然明白过来,因为慕轩辕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眼睛里,只有纯然的不顾一切的对她的爱慕,甚至在还不知她的身份的时候,那个人似乎就爱上了她。肖重华不喜欢的,正是这样纯然的爱,他太了解欧阳暖了,她生活在黑暗中,明明说不在意,实际上却很容易被光明的东西打动。
  所以他没出声,然而欧阳暖却亲吻了他的额头。带着依恋,像蝴蝶般。轻轻地,轻轻地,亲吻着他。
  肖重华心中悸动。
  她惦记着他,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暖洋洋的,肖重华装不下去了,眼睛一张,手如电掣般的回握住了那双温软的手,唇畔露出了一个微笑。
  清丽如梨花般的面庞,白皙的皮肤,黑漆漆的眼睛……眼睛里隐隐有着温暖,他顿了顿,不由问道:“怎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欧阳暖被吓了一大跳,嘴巴微张。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地道:“哦,我去看了香雪公主,后来又去了趟大嫂那里……”
  肖重华这才发现她虽然和往常一样,情绪却很低落的样子,第一个念头是——有事发生了!
  他忘了心里的不悦,抱住了欧阳暖:“暖儿,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欧阳暖原本不打算说的,因为她觉得自己足够坚强,以前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安慰,也就自己偷偷掉几滴眼泪很快就好了,可是现在,看到他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慰着,反而觉得心里发酸。
  这是有人疼爱,不,知道对方无论如何都会安慰自己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所以,欧阳暖扑到肖重华怀里,掩住了眼底的一丝泪光。
  肖重华只得搂着欧阳暖,一边亲吻她的头发,一边低低地安慰她:“怎么了,乖,别哭了……”
  欧阳暖靠在肖重华坚强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担心,就这样依偎着。任它翻天覆地、岁月沧桑。都可以不去管……所有的烦恼,好像一下子都离自己很远,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江海王妃,过世了……”她轻声地说道。
  肖重华一愣,再过三天就是父王的生日,而姨母却在这时候突然过世了……
  175章
  肖重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侧低了头亲了一下欧阳暖的鬓角,略略拉开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地道:“姨母身体不好,我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你不要难过。
  欧阳暖叹息了一声,她也知道,可是江海王妃去世的话,贺兰图应该会很伤心才是。她想到江海王妃柔和的面容,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强忍着的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似的;
  肖重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惜:“我知道这件事了,待会儿就去宁国庵。”
  欧阳暖听了,摇了摇头:“大嫂说,王妃在走之前一个月早有预感,她已吩咐过,如果她有不测,一切都按照出家人的方法处理,不要吊唁,也不要亲人到场,所以,大嫂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贺兰公子,可能是怕他伤心。”
  贺兰图今天看来一切如常,可见是真的不知道,肖重华忍住心中的叹息,吻了吻欧阳暖的嘴角,放缓了语气,用一种很少见的柔和语气对欧阳暖道:“暖儿,我们能做的,都要尽量做到,做好,可是生命本无常,姨母寿元有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欧阳暖依偎在肖重华温暖的怀抱,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嗓声,就有了一种安全感,好象天下的事,身边这个人都会帮自己解决似的,一直紧绷着地心弦也略略放松了下来。
  “那……王爷的寿辰?”
  “这件事情我会准备的,你不必忧虑。”肖重华摸了摸她的头,“若是想做点什么,不妨多去看看大嫂,我想在这种时候,她的心情也不会好。”
  欧阳暖点了点头,孙柔宁心情岂止是不好,她甚至连笑容都很勉强,若是让外人看到,还不定会怎么想,偏偏这种时候,遇上燕王寿宴,到时候一定是宾客云集……她心里,真是有点担心。
  四月十二是燕王的寿辰,天气已经转暖,宴席便开在了露天。院中正中摆了大宴桌,面北朝南,太子和燕王的位置已经设好,两人并肩而坐。
  宴会还没开席,欧阳暖带着慕红雪到了待客的花厅前,人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不知有多少个女人在里面叽叽喳喳。丫头笑着给二人行礼,道:“董妃正念叨着两位,您二位快进去吧。”
  进去之后,众人纷纷起身,向慕红雪行礼,她的脸色微红,笑道:“我是晚辈,各位不必客气,快坐下吧。”
  众人看她的态度,是真谦逊而非故意装模作样,不免在心中赞了一声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公主十分的和蔼可亲,便都回到原先的座位安心坐下了,便有好事者问:“公主住在燕王府,有一个月了吧。”
  一听这话,众人神色各异,更多的好奇和打量。慕红雪虽然行事低调,可最近这段时间却成了最热门的人物。女眷们平日里没什么事,最热衷的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听说了她救下明郡王妃的事后,个个都觉得像听故事似的,早就存了几分好奇。先前本来还有几分忌讳的,可又听说董妃留下她在燕王府住,而且分给她最好的院子,都好奇得不得了,纷纷揣测,难道燕王府有心留下这个公主?
  此时见公主美丽高贵,礼数周全,众人便都笑着吹捧了几句,只是不敢和她太过接近,转而关心的问起当初人是怎么受的伤。
  董妃笑着答道:“说来也巧,要不是公主在场,暖儿就要挨这一刀了。”
  孙柔宁一听,顿时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欧阳暖,然而对方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微微笑着侧耳聆听。
  众人唏嘘不已,有个夫人突兀的道:“这样一说,公主还是郡王妃的救命恩人了。”
  慕红雪只笑道:“大家莫要相信娘娘的话,若不是燕王府的马车经过那里,我只怕被箭射成靶子了,还谈什么救命之恩,是我要多谢郡王妃临危不乱,救我于水火才是。”
  董妃笑道:“公主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只是碰巧路过,这也是有缘人才能碰到的。暖儿,你说是不是?”
  欧阳暖笑道:“娘娘说的是,您这样喜欢公主,若非她身份高贵,便是收她做个义女也是使得的。”
  董妃难得穿着绯红锦衣,一色的嵌宝金饰,尤其是发髻上的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珍珠翠玉,赤金灿烂,更是尊贵无匹,显得她光彩照人、神采飞扬。闻言,她微微笑了一回,道:“的确,公主真的是宅心仁厚,又体贴又温柔,我恨不得一辈子留下她才好。”
  众人大笑,气氛活跃得不得了。
  慕红雪十分有交际的天分,她虽然在京都停留时间不长,但显然对各家的情况事先做了调查,对每个人的特长和爱好都十分清楚,夸起人来不显山不露水,投其所好,句句夸到人的心坎上,哄得众人笑眯眯的。
  欧阳暖坐在一旁,对她这种本领分外的佩服。难怪人人都喜欢慕红雪,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呢?
  这时候,有丫头来说宴会准备开席了,于是众人纷纷站起来。
  院子里,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是近支亲贵、贵妇们的宴桌。大公主近日身体不适,没有亲自前来,林元馨因为刚刚生下太子的第二个儿子还在休养,受不得风,所以只派人送来了礼物,董妃自然坐在主桌,只是她谦让了半天,非要把座位让给慕红雪。若是今天林元馨来了倒也好,偏偏是兰妃带着严花蕊来了,她看到那边如此谦让,反倒露出讥讽的神情。
  刚才在花厅里的时候,众人就注意到了站在兰妃身后的严花蕊,只是碍于明郡王妃在场,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毕竟欧阳暖是个醋坛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偏偏明郡王自小失了母妃,又一直在战场上打滚,心肠冷硬狷介,是出了名的刚傲,可是对这位郡王妃却极是亲厚疼惜,谁都知道已经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为着这个缘故被人暗地里戏称为“畏妻如虎”,既然如此,众人何必冒着得罪郡王妃的危险去和严花蕊说话呢,不仅如此,孙柔宁还特意将严花蕊安排到了最远的一桌。
  临开席的时候才见肖重君进来,左右两三个丫头扶着才颤巍巍行下礼来。燕王点点头,面色看不出半丝异样,欧阳暖远远看着,知道这位王爷虽然表面不动,对世子却一向是极关心的。紧接着,肖重君又要向太子行礼。
  太子忙离座扶了他一把,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你身子不适,派人说一声就罢了,何必亲自过来。”
  肖重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父王寿辰,又是太子亲临,我怎么能不来呢?”话是这样说,虽然他竭力作出已经康复的样子,可偏偏虚浮的脚步是骗不了人的。
  欧阳暖知道,今天这场宴会,肖重君是非来不可的,因为最近有不少人在传言,燕王预备废除他的世子之位,改由肖重华来袭爵。欧阳暖不知肖重君怎么想,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肖重华是什么个性,怎么可能会抢走自己亲大哥的爵位?这在背后放风声的人,分明是在挑拨离间。然而——向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肖重君却在这里出现了,是不是证明,他相信了呢?
  肖重君点点头,旁边的丫头忙奉了一柄玉如意到燕王面前。那玉如意水汪汪的,翠绿欲滴,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老坑细糯飘翠,的确是千年不遇的好东西。这种东西是极为难得的,属于有价无市,恐怕肖重君找这个不知道花费了多大心思。燕王道:“何必这么劳心劳力?”
  肖重君歪向一边咳嗽了几声,直咳得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方含笑道:“父王最喜欢老玉器,儿子身体不好,不能经常侍奉在您身旁,这玉如意是我的一点心意。”
  燕王还没有说话,肖重华笑着让出自己的位置:“大哥快请入席吧。”他分明看出,肖重君的腿在打软了。
  开春以来,肖重君的病没有好转,不过说了几句话,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丫头们忙扶了他坐下。
  欧阳暖倒是很久不曾见到肖重君了,此刻见到他,只觉得他面色苍白如纸,十分消瘦,连一流的锦衣穿在身上也像是不堪负荷,一点也不像身体健康强壮的燕王。再看他座旁的肖重华却是另一番模样。两人同是燕王的儿子,又是一母所生,相较之下,明郡王行事果决凌厉,气势冷漠,而肖重君一眼瞧去却是极柔弱的人,身体孱弱到行动也必要有人搀扶,说不上几句话便连连气喘。
  听说燕王妃身体也不好,难道这两人一个随了父亲,一个随了母亲?
  桌上名酒热炙,腊味野珍,肖重华平日里饮酒有度,但今天是主人,又要为不能饮酒的肖重君遮掩,酒过三巡,有人来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见众人把酒言欢兴致正高,吩咐一旁的人告诉欧阳暖,他去书房呆一会儿,说是有事。欧阳暖听了丫头的禀报,微微一笑。她从未见肖重华喝醉过,现在他离开,不过是因为她要贺兰图在书房将他拖着,她有要紧事要办而已。
  不久,欧阳暖也站起来,笑着对慕红雪道:“这里太热了,我去梳洗一下醒醒酒。”
  慕红雪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拖着喝酒去了。
  欧阳暖站起身,向孙柔宁小声说了几句,便带着丫头去了距离酒宴最近的静心小阁,阁内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比别处多了几分凉爽之意。小阁里东西一应俱全,专给客人们更衣醒酒所用。丫头们见欧阳暖进来,忙迎上前来忙不迭地泡茶。
  红玉取了帕子来,欧阳暖接过打湿了的手绢冰了冰发热的脸颊,红玉笑道:“小姐是主人,这样离席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欧阳暖轻哂道:“哪里要我去应酬?今天的主角是董妃,她的重心是香雪公主,咱们只需好好坐着饮酒听乐便可。”
  菖蒲笑道:“可是今天小姐穿的也太素净了,刚才奴婢还听人说您比不上香雪公主的美貌,您要是肯好好装扮,也绝不会比她输多少!”
  欧阳暖饮了一口茶道:“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过分出风头未必是好事。”
  菖蒲笑道:“小姐这是要避开是非的意思吗?”
  欧阳暖并不说话。红玉接口道:“说话也不懂得用脑子想一想,小姐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小姐只是暂时按兵不动,等着对方疏忽,才能出奇制胜。小姐您说是不是?”
  欧阳暖微笑道:“话是不错,红玉,你猜猜,今天我要做什么呢?”
  红玉笑道:“这……奴婢可猜不着了。”等欧阳暖回到宴会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全是红红彤彤的灯笼,映在笑遂颜开的脸上,充满了喜庆的氛围。桌上的宾客们早已不像刚开始那样拘谨,开始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谈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丫头们不时穿梭在各个圆桌前不时递茶继水,气氛很是和谐……
  欧阳暖进来,引起了人们特别的关注。
  慕红雪笑道:“郡王妃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欧阳暖一笑,道:“我夫君他一时饮酒太多,身体不适,现在静心阁里面休息,我去看看他。”
  坐在首位上的董妃,眼睛里有一丝奇异的光亮闪过:“哦,喝醉了吗?”
  慕红雪掩住嘴巴笑道:“这是明郡王夫妻情深,一刻都离不了呢!”众人都听见了这话,笑道:“那是那是,人家真是夫妻恩爱啊!”
  女眷们坐得近,这些话自然都逃不过她们的耳朵,一时此起彼伏的附和,说的欧阳暖脸上像是染了胭脂,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一旁的菖蒲心道,静心阁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为什么小姐要说郡王在那里醒酒呢?
  这时候,只有坐在门边的桌子上起了轻微的喧哗声,欧阳暖便听见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安排座位的事情,是什么人负责的?”
  旁边的丫头笑盈盈地道:“是世子妃一早安排好的!”
  “好!”严花蕊低声说了几句,大家都听不清楚,然后她提高音量,冷冷地道,“你帮我把世子妃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丫头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神色间有了一丝惶恐,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跑到这主桌来了。
  周芝兰皱皱眉头:“她这是干什么?”若非太子非要带着这个女人一起来,她才不愿意和她碰到一起去。
  那丫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道:“世子妃,那位严小姐说,请您帮她换个位置。”
  “哦?这是什么缘故?”孙柔宁沉下脸,这主桌坐的都是最重要的客人,那个严花蕊只是南诏送来的礼物,这就罢了,她还想要给欧阳暖难堪,孙柔宁就是看她不顺眼,才特意将她安排在了那里,又怎么会把她带过来呢?
  欧阳暖看着这一幕,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言语。
  丫头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很畏惧的模样,却还是实话实说道:“严小姐说,她是太子的客人,不应该坐在最末的位置。”
  欧阳暖失笑,如果要是平常,她一定会为严小姐的这句话击节叹赏,可现在她竟然在周芝兰的面前说这种话,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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