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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住落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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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市委常委会精神。对防非办各位工作人员作了分工,还明确了三个单位的各自职责:防非办,履行领导、指挥、协调组织职责;疾控中心;是全市预防控制非典和消毒流调中心;市医院东院为全市非典可疑病例的定点诊治医院。

  会间,时有“疫情”报告:

  沙佛寺组织38名信徒自浙江普陀寺等地朝拜,曾穿过几个疫区,今晚将归A市;

  寮亭区卫生局转告,A市荆岭镇一可疑非典病人已死,当地未报告,当地农民极为恐慌,十分生气,多呈惊弓之鸟状;

  白镇中学一男生已高烧干咳两天,在镇卫生院发热门诊医治无效,此前该生曾与其自广州回乡的舅妈接触过;

  宜昌市某旅行社组织的“夕阳行”团队,经广州、深圳等地,今返,涉及A市5人;

  ……

  刚把上午接报的两起个案查明(百纺公司个案和棉纺织公司个案原为同一人,死于肺结核),又来了新险情,且呈集束之状,唉!这个该还守得住?  

   。 想看书来

人魔较量(二)
4.一梭梭子弹射向浓雾密林

  到防疫站检查疫情应急处理机制,启动SARS应急预案:消毒大队、流调大队、药械大队、卫生监督大队、疫情信息大队和后勤保障大队同时成立。全市防疫体系全部进入紧急状态,各大队有一支小分队随时待命、听候调遣上“险段”。

  请拨防治经费的报告已上送多日,市财政局也来核实过需求,但因经费紧张,至今分文未拨。险情就是命令,无奈,只得将4月20日前职工靠推广痢疾疫苗和为企业职工、学生体检挣得的收入,用来购买防非药械服帽,这笔钱原本是拟发4月份职工工资的。

  下午参加全国“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推动卫生防疫工作”电视电话会,亲耳聆听了严肃、干炼的*副总理的重要讲话,亲眼目睹了这位据说即将亲自兼任卫生部长的国务院领导的迷人风采。国家开完了省里接着开,省长罗清泉和副省长蒋超良讲意见。省里开完后宜昌市接着开,市委书记郑少山和市长李佑才作了特有针对性的讲话,并且把爱国卫生与防非典有机结合起来,说到了我们这些卫生人的心坎上。

  最后,我们方书记转过身来,从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面对我们这些在A市会场参会的同志们,苦口婆心地家长式地动员他的各路诸侯:“防非已成全党全国的一项重大政治任务与中心工作。你们都要把工作重点转移到防非工作上来。对发烧干咳的农民,你们各镇各村要造册观察密切注视,就近就诊。要把派出所干警和镇政府机关干部组织起来,下村下组,挨家挨户排查外出返乡人员,一天一报。交通、公安、卫生要组成联合检查组,把住A市的各个入口,筛子一样严格排查自疫区归来和流入的人员,予以监测。其中有发烧的,要留验,以防不测。对各学校的学生,要发口罩、量体温,教会他们预防,同时要把住校门,严防外出返乡人员和流入人员进入,保护我们的孩子们。劝人们最近都不要出市,各镇也不要出去招商,探亲访友和旅游的,最近都忍一忍,算了,一切从安全着想。要重点防范宾馆、饭店、旅社等地。对外来人员登记排查,作健康体检,一有异常即采取措施。千万千万!”

  方书记烟瘾大,见书记一颗接一颗地吹,臣属中的瘾君子也不甘示弱,不顾左右地腾云驾雾起来。闹得可视会议室云山雾罩,在我眼里看起来像是硝烟。谁说抗非典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指挥部里今日该我轮值。昨天指挥部下达的几道“疫情”个案堵查、流调、诊查令,陆续反馈上来:镇东村太原打工者闻风未归;沙佛寺信徒38人经查均无异常,亦无非典病例接触史;荆岭镇那位病人死于肺癌;白镇中学男生是重感冒;“夕阳行”团队经过三镇五地协查终于找到,分别落实了健康跟踪措施。

  新一轮险情频发:

  卫星路多位居民举报“小天使*”女服务员自疫区来,躺在里屋高烧干咳,不看医生,见了医生就藏;

  香垸小区多名居民报告:三巷中段张某儿子“五一”结婚,将有很多在疫区打工的朋友到场贺喜,怕把冠状病毒带到香垸这块人口密集的地方;

  杏树畈道口发现一无名男尸,火化时发现其口袋中有广州住宿发票,恐为染非典而死,殡葬场工人四散而逃;

  银洲镇宝坝村民某某报,该村在北京丰台区某厂打工者近20人,因厂子附近出现非典病人,为避灾,与A市籍的同厂打工者一行90多人,包乘2辆大客车,正风尘仆仆、归心似箭地向A市开来……

  险情多而杂乱,情报虚实难辨,东放一炮,西响一枪,我周身的神经“哧哧”冒烟,颤颤欲折,亿万个脑细胞胀鼓鼓、劲抖抖的,快速高效地运转起来,反应也格外地敏捷。拿方案、提对策,经请示指挥部领导定夺,一个个指令随着一束束电波射出去,好似一箱箱混凝土一袋袋沙包投向溃口,投入管涌,更像一颗颗手榴弹一梭梭子弹向隐藏在浓雾密林中的顽敌掷去扫去。

  
  5.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市委市府召开第二次全市防治非典工作会议。因人太多,放在市府宾馆会议厅进行。各镇(街办)党委书记、镇长(主任),分管的副镇长,派出所长、卫生院长,市直各委办局一把手,中央、省、峡江市驻A市单位一把手、市直医疗卫生单位负责人和市直各学校校长共计300余人参加,会议厅里人头攒动,人头上方笼罩着一种悲悯气息和无奈氛围。然而,最后一项议程——方书记讲话却似一声炸雷一勾闪电,一扫阴霾,令人为之振奋:

  “卫生部长撤了,北京市长撤了,你们说这还是小事吗?!中央、省市不断发传真下来,一道令牌接一道令牌,再不警醒,再不奋起,那你简直不配当共产党的官,不配当管理者!要全党动手,全民动员,全力以赴打好这一仗。这不仅是卫生的事,也不仅是政府的事,党委的事,更是我们自己的事,关系到你,关系到我,关系到他。所以我们要迅速从我做起,从身边做起,从今日做起,‘全民皆兵’把鬼子赶得跑,把蒋介石反动派推得翻,难道把它这一丁点病毒抗击不了?!哪里有嫌疑,哪里有险情,就扑向哪里,打向哪里,看它往哪里逃!”

  ……

  “哗哗啦啦啦”,与会者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发自心底、发自会议厅每个角落的掌声,潮水般席卷全场,力击楼顶,把些个悲悯气息和无奈氛围扫了个光。

  借全市会议东风,张市长一回指挥部,立即迈出前线指挥的执行步伐。又在各有关局抽来一批年富力强的负责人,组成6个督查组,分赴各镇,各道口,各车站、各重点部位督查。在郑局长提议下,张市长拍定,指挥部机关下设综合组,疫情处理组、医疗组、宣传组、后勤保障组、专家组,明确职责,固定办公,每日碰头。

  各组一投入运转,即以指挥部名义,向各镇(街办)、各部门下达一道道堵源、治本的指示:

  所有网吧、歌舞厅、麻将馆、茶座、咖啡馆、包括美容美发厅(理发店除外)等,公共娱乐场所一律暂停营业;

  防治非典期间,停发《结婚证》,停办结婚登记手续;

  取缔“单麻”,三轮“麻木”不准到城外拉客;

  宾馆、饭店、招待所对外来旅客一律实行登记查体报告制度;

  关闭所有小旅社、旅馆、出租屋、居民家庭客舍;

  中小学校谢拒外人进入,学生每日晨检,量体温、服预防药;

  自来水公司、水厂的末稍供应水中氯须达。

  对上述批示的贯彻落实情况,由各督办组明查暗访进行考核、督办,随时报防治指挥部指挥长乃至方书记。

  A市的1300多平方公里土地上,处处响起“降妖”号角;A市51万人民,人人爆发起“抗非”活力。

  “用我们的血肉筑起铜墙铁壁,把那非典魔疫杀它个不留寸*羽!”

  指挥部依然锁定着那两辆大客。一支近百名的返乡大军,从有非典的地区逃出来,其中又有人称“厂附近发过非典”,谁知其间潜藏着什么危险?

  郑局长责成我召开专家组会议商议对策。专家们平时文质彬彬,今日一个个被这重大险情激得像羽毛劲竖的公鸡。

  郑局长则一个一个地打电话,紧紧抓住他的“摩托罗拉”,似乎一松手就会让那两辆车逃掉。一位外号叫“黑子”的打工农民,因为腰里别了个“全球通”,成了我们局长的冤大头,不知要花去多少电话费。

  夜12:05,市委常委会议室灯火通明。不住地打着呵欠的常委们,在议完全市费税改革后续工作议题后,把我们叫进去,专议针对“北京归客”的措施,议定:严把入口,备妥隔离区,准备扑疫,同时电传省“防指”将其拦截查疫。

  捕疫网已撒开,扑疫队已严阵以待,市医院东院作好了接待准备,电传已发出,市公安局也已向省公安厅发出请援电。岂料:“黑子”因手机电池用完,从郑局长的手里溜掉了。

  市防指指示银洲镇防指速派人入宝坝村“如此如此”,很快,目标被再次锁定:村民黄某从儿子口中得知,“北京归客”车牌号为“京A20616”和“津A20177”,抵达A市道口时间不是26日晨8时,而是晚7时左右。

  守候在高速公路道口和318国道入口的扑疫人员和警察,终可在车内闭一闭疲惫的双眼,松一松高度紧张的神经了。但为防万一,安排2名同志站岗……

  这一夜,郑局长彻夜未眠,我伏案打了一个时辰的盹。 

  

人魔较量(三)
6.“来了,来了!”

  又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鼎鼎大名的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向美军投降,美对其态度颇满意。

  *主席下猛药,*亲任卫生部长。

  *总理视察北京大学,女儿兴奋地发来短信息,称总理走进了她们的宿舍——北大第35楼。我悬着的心放安妥了,女儿那里是安全的。

  趁那两辆大客还在归途中的空档,市防指召开堵源截流工作会,组织公安、交通、卫生三部门和有关乡镇人员,在A市的所有入口处设立检疫站,对旅客逐一登记查体,其中从有疫情地区入境的身体正常人员,送至所在乡镇实施健康监测;有发热的人员,送至检查站附近的发热门诊隔离医学观察;有相关症状人员,立即送至市医院东院隔离治疗,且进行相应的消毒。一道阻断墙有如逶迤长城;护卫起A市人民。

  下午,因为不放心,我又到防疫站,先开班子会,作了“战时”特别分工,订立军令状,确保“两个一”的目标:百分之一百地完成指挥部下达的各项扑疫任务,不允许一个“防疫人”感染上非典。再开职工大会,用略显嘶哑的粗嗓音,直陈“疫情临门,疫情如火,火烧眉毛”的严峻形势,宣布启动《SARS一级疫情应急预案》,强调军事化作风和铁的纪律,只能打赢不能打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战争氛围骤然兴起,全站上下紧张而有秩序的运作起来。

  即驱车赴高速公路道口。穿上连体衣,再加隔离衣,套上深筒胶靴,戴上口罩和防护眼镜,最后戴上橡胶手套。浑身燥热,呼吸起来有些困难。挪下车来,透过棕色镜片,只见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还有雨丝飘洒着。这气候也怪怪的,明明是阴雨天,应该较凉爽的,却是皮内热皮外凉,且内与外不能交流。套上这几层隔离服,更是整得难受。

  在路边活动活动筋骨,望一望远,岂料自己居然成了过往人等双目紧望的目标,也许像个“怪物”?算了,窝到车里去吧。

  尽管穿了一大身一层又一层的行头,又窝在狭小的轿车坐位上,仍然身不由已的打起盹来……

  “口当口当口当”,也是满身行头的郑局长在敲车窗:“来了,来了!”

  我们“噌”起来。小个头的老杨(杨泽深)在前,在我的帮护下,背起大几十斤重的机动喷雾器,过氧乙酸药水在透明药箱内荡起来。他一手持喷管,一手扯响了机器,有点像机关枪手,“哺噜哺噜噜噜噜”,拳头粗的一股药雾喷向空中,嗽叭状向外张杨,荡漾开去……

  在交警(也是隔离衣帽遮蔽着)的指挥下,两个庞然大物开到我们面前,缓缓停下。客车身上风尘仆仆,停在路旁像两栋平房,路侧的香樟树,仿佛匍匐在它俩足下的书童。

  负重的老杨手持“机关枪”,沿着他自己开辟的消毒道,向第一个庞然大物猛烈扫射。浓雾霎拉间淹没车头、车身、车尾。“机枪”扫过之处,一股股褐色液体象雨水一样往下流,这怪物倒享福,有我们副主任医师为它“洗尘”。

  郑局长和我们几个扑疫队员则透过厚口罩,不住地向偶尔开窗的旅客喊话,做手势,请他们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

  作过车外整体消毒,警车在前,大车在中,我们防疫车在后,“哧哧哧”地向城内的东城分院驶去。

  东城分院外既热闹又肃穆。颜面一片白,两手两片白的警察每隔三五米就有一位笔立着,几乎把东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还不够,一道封锁线用白色尼龙绳牵着,周长几百米,绳子米把高,上面悬着“警察请您止步”的警示单。

  车队通过大开的铁栅门,径入东城分院南院子。车刚停稳,人高马大的郑局长登上靠外的大客,高声向旅客解释,但声音像空气一样也被口罩“吞掉”多半。没法,郑局长索性扯下口罩,摘掉防护眼罩,掀掉隔离衣连体衣上的帽子,一副真面孔,直面返乡客,作零距离交流。

  加了油、加了药的老杨又发起冲锋。首先对整个院子来了个“火力覆盖”。

  待老杨转过来,车内的返乡客背包提袋,一个个下得车来。旅行箱、大背包、手提袋,一垛垛堆放在院坪里。放下了行李的返乡客,这才被我们看出个眉目,原来大多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面貌姣好的小丫头,间有中年男女,也健壮得很。

  一点人头,99,较吉利,但愿无病例。再加4名司机,103人,好家伙。

  腾空了多日的市医院东城分院,一下子迎来一百多客人,有如一条瘪口袋一瞬间被米胀得鼓鼓地,又好比窈窕女郎一夜间变成了身怀六甲的妇人,不知她有何感受,我是仿佛听到了她的呻吟。

  返乡客那儿一群、这儿一伙,被说服后呆在院子里的敞坪上。根本不听郑局长和我们的组织安排,怎么也不肯穿过院墙到隔离区里去。

  我朝那似乎正在发烦的一群走去。

  “我们又不是病人,你们一个个蒙个口罩,还全副武装,生怕露一点出来,你们的命就蛮金贵呀!”

  “还说是回到家里了吧,倒像我们是野物山上下来的,欺负人嘞!”

  赶快摘掉口罩,掀下隔离衣连身衣上的防护帽,取下眼罩。不然的话,怎么去跟人家做宣传解释和疏导工作呢。至于有可能沾染上冠状病毒的危险,也就置之度外了。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老不把他们疏导进隔离区去,让他们成群成伙满腹牢骚且疲惫不堪地聚在院子里,将会有更大的、更多的危险口也。警察的自我防护意识较强,此时都离得远远地,坐在栅门外马路对面的树荫、屋檐下,难指望上。

  遂动用一只舌头和两片嘴唇,偶尔还加上手势与“头势”,给返乡客们做起思想工作。一只口劝,十只嘴吵,嚼得我口干舌燥,喉头枯得不让舌头卷起。舌头卷不起,心里又想说,而且现场的情势逼得我非说不可,致使一阵恶心,整个胃直往上顶,遂拼命咬紧双唇,从口腔运力往下压,才稍稍稳住神。好想喝点水啊,但大家都忘了带。

  一捱就捱到了太阳落山(其实是落在了城西灰扑扑的楼群里)。

  郑局长等指挥部里来的领导,我们防疫站和东院的负责人,一人对一群,分别在做动员工作,有三三两两的归乡客在走走停停、边走边观望地进去。天黑了,他们归家的心也随之淡然安静下来。

  有亲戚和家属类关系的人,送来了食品袋包着的饭菜。来人经我们同意,蹭进铁栅门旁的单行门,稍稍向前挪一点,即把食品袋放到地上,不等欢呼雀跃的归乡客拢身,迅疾后退,边退边向归乡客致以慰问。退至马路边,有一位在后退中撞在了单行门房的墙柱上,“唉哟哟!”

  在城里没亲朋或家人、亲朋尚未得到讯的归乡客,见同伴正狼吞虎咽三天三夜未吃过的可口饭菜,垂涎三尺。脑子活络点的,胆子大点的,则走到铁栅门前,向马路对面的小餐馆高喊:“老板,来个盒饭,焖仔鸡,煸牛肉,青椒炒肉丝也行!”边喊边伸出攥着百元纸钞的手臂。

  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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