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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住落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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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只在低头嗅路吻路的长颈鹿,那车头上的车把不正是长颈鹿斜伸的鹿角嘛。

  这种牛车盛行之时,曾有一上演在我老屋旁大路上的场景,令我至今仍难忘。一日秋高气爽;白云驻足于蓝天之顶;我步行于放学回家的大路上。蓦地有人惊呼:“洋驴子──洋驴子──!”只见大老从大路北推来一个金晃晃、亮闪闪的物件儿。那物件儿两个胶轱辘秀里秀气地向前滚动着,一根黑杠子连于其间。大老双手紧攥一根银光炫目的“弯拐子”,旁边一个白得亮鲜鲜的小金瓜样的玩艺儿,居然在大老摸它时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娇声。不一会儿,大老回家转了一圈,“洋驴子”杠子上驮着他的宝贝儿子,还邪里邪气地戴着“猪八戒”面具,一路“叮铃铃——叮铃铃——”耀武扬威。顿时大路两侧涌来了好多好多的叔叔伯伯婶娘阿姨和村伢子,人们嘁嘁喳喳地羡慕着,啧啧啧啧地恭维着,村伢子们则在其前后左右惊惊乍乍地簇拥着,倒象簇拥着打赢了恶仗的战斗英雄。我跟小伙伴们及大人们一样,也打心底欢喜这“洋驴子”的轻巧便捷,但我讨厌它“叮铃铃”的娇声和坐在它上面那小子的怪气,特讨厌大老那一套耀武扬威的把戏。霎那间,我心里涌起阵阵酸酸涩涩的感觉,赶忙掉转头一口气跑上老屋台子,呆坐了好半天。

  这事过后没多长时间,先是木轱辘牛车被胶轱辘牛车取代,接着没几年是胶辘牛车被“手扶子”(拖拉机)赶下大路,最后是木轱辘、胶轱辘牛车被五马分尸,一家分得一个牛车脏器,大路上行的除了“手扶子”便是胶轱辘的人拉板板儿车。

  如今,老屋旁的大路上,“突突突”的“手扶子”已下野进了废品站,“隆隆隆隆”的“东方红”没红火几日也驶入排灌站当了“座机”,“叮铃铃”的“洋驴子”少子,“嘟噜噜”的“汽驴子”(摩托车)多了,拖货的换成了“东风”和“至喜”(农用车),载客的也有了定时对开的“巴士”、骆绎不绝的“面的”和偶尔一现的“的士”(小轿车)。我衷心拥戴历史的颜面日日翻新,我最为欣赏历史舞台上的角色“各领****三五年”,但不知怎地,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我深切地怀念那牛拉木轱辘车随口唱出的“咿轧——咿轧——”婉转悠扬的歌声,就象落寞时情不自禁地怀念儿时曾经给了我无私的爱的“衩档裤”朋友。

那一篮野菊
总也忘不了那一篮野菊。

  寻寻常常的一个秋日。没有一点点儿哪怕一闪即逝的前奏。

  心也静如秋的湖,没有一丝丝儿涟漪。

  她来了!手挽着那一篮野菊。

  连部炊事员叫我时,我正在医疗室(兼我的单间寝室)为民工包扎伤足。“门口有个姑娘找你!”我是人工河建设连的工地医生,找我无非是处理小伤小恙,也有私下里找我通融的,自然是想求我开个病情证明,偷个小懒什么的。

  我懒心懒意地蹭出门,抬头一扫,愣了!

  灿灿烂烂、娇娇嫩嫩、鲜鲜活活的一篮野菊,直晃得我的眼前闪耀着五彩的光晕。不知是野菊的光晕映上了她的颜容,还是她的容颜的纯净之光照在了那一竹篮野菊之上,我的眼前只有妍黄的绚丽的一抹。

  那是怎样的一抹呵!小河里洁白晶莹的水花之上的一抹日出之光?婀娜多姿的垂柳之冠的一抹中秋月晕?除夕之夜村野郊外的一抹焰火?面对那绚烂的一抹,心的湖怎能平静!眼的泉怎不“叮咚”!

  心底里本已无望。一个春秋的飞鸿,两情相悦的电波,初恋的日子里,彼此给对方送去多少幸福,多少温馨。一夜间的变故,一只“门当户对”的世俗之手插进我俩中间。我自知抵不住那只强壮的手臂的干预,也跳不出世俗的樊篱。我自虐般地掐死那个心愿,焖熄热恋的火焰。铁铸的现实岂是水做的情能敌。

  此刻,我心湖起波澜,眼泉叮咚响,表面一派矜持而不搭理,灵府却被幸福的磁场吸入绚烂的一抹。

  秋日高悬,天边白云悠悠。棉地里白云朵朵。我俩这一抹妍黄,缓缓地飘曳于白云间。这时我才能睁开眼睛,不时从容地深情地侧面偷偷地用我的眼波把她探寻,把她抚慰。还是那张纯净的脸,还是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还是那一对黑亮黑亮丝发不乱的大辫子,还是那一身村姑样的朴朴素素的衣装。原来她也在她们的工程连当医生。为预防感冒流行,采摘野*煎汁供民工服用。被强行斩断了的情丝,欲以野菊为媒来粘连。

  想到她也是被势利之手宰割的小羊羔,看到她黑亮的双眸泪涟涟,我的心气怎么也硬不起来。呵护都唯恐不及,哪能忍心把这娇嫩的朵朵小花抛掷开去?

  野菊给了我金色的秋天。然而,正象那首老歌唱的“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丰收的秋天过后,留在田野里的只有萧瑟和凋败,且寒冬又将逼入……

  生长在村野路边的本本色色的野菊,最终还是被强权之手掳到了喧嚣的闹市,遭到世俗的蹂躏。离别了村野的沃土,失去了农夫的呵护,野菊由此走向凋零、衰颓。

  为野菊的命运,我象惨败的狼,仰天长嚎,痛彻骨髓。为自身的懦弱无能,我的心不知流下了多少血!

  冬去春来,世事沧桑。如今,时光老人早把世间的诸多创痛用神奇麻醉剂一一解除,并且给揉摩得麻麻酥酥。一切的一切正按其应走的轨道运行。曾经拥有的忧、悲、苦、怒,曾经咀嚼过的酸、咸、苦、辣,都被时光老人从我的记忆屏幕上悄悄抹去,可那一篮妍黄娇嫩的野菊,令我怎么也不能忘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羊角洲女子
羊角洲位于“万里长江第一洲”──百里洲的尖端,因为似羊角而得名。她像婴儿一样仰卧在长江母亲暖暖的胸怀里,吮吸着母亲醇香的乳汁。为羊角洲取名的祖先可富有想像力呐,坐在飞机舷窗旁俯瞰百里洲的尖端,它还真像一只羊角哩。这“羊角”嘴薄、肩削、腰凹、裙裾宽展,如一窈窕村姑执着地守护着形若葫芦俯卧物华天宝的百里江洲。或者说,百里江洲像一条背阔臀硕的巨汉,日夜匍匐在羊角洲这位“村姑”的石榴裙下,执著地倾吐着衷情。

  滚滚长江本似一匹桀傲不驯的野马,它在三峡悬崖峭壁的一再温存爱抚之下,居然化身为一位娴静优雅、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进入江汉平原,她舒展开丰美的双臂,精心哺育着百里江洲,细心呵护着荆楚子民。

  羊角洲女子,幸运的人们,她们就生活在这重重哺育呵护之中。这一代代幸运的女子们,一个个出落得像那羊角洲上随处可见的簇簇野菊,自自然然,清清纯纯,要德有德,要貌有貌。

  小时候,因出生在普通农家,羊角洲女子也像那野菊,自生自长在路旁堤坡,田边地角,没享受啥好待遇,自然也长得极不起眼。羊角洲农家普遍不把女娃儿当事儿,“反正是为别人家养着的”,不饿着不冻着就成。若有个兄有个弟的,则更不被当回事儿,有啥好吃的好穿的,都要先满足哥哥、弟弟。待到能做点儿事情了,羊角洲女子便要早早地被打发去给妈妈或嫂嫂当个帮手,烧火做饭啦、觅草喂猪啦、收麦晒棉啦,农家的女子早当家嘛。任你穿行于羊角洲农家宅前屋后,随时可见那手挽着竹篮,或腰系着围布的“丫头片子”,她们无不是瘦条条的身子,紧巴巴的脸子,但她们决不低眉顺目,决不弓腰驼背,而总是清清爽爽、精精神神的。间或也有家境好,无兄无弟的,这户的女子即如那生在了沃地边角的野菊,多少能吸点儿稼禾余下的水、肥,待遇自然要优厚些;但因爹妈本能地对她们手紧;不愿“多花销”,也就能吃饱穿暖吧。家中的杂活哩,也尽让她们给干了,她们也没甚怨言,更从无推托。

  即便是在如此贫瘠、轻漫的环境中,羊角洲女子却仍不甘向命运低头,从不轻看自己。为让弟弟上学读书,父亲一句话,早早地辍学,回家种田吧──种田就种田;家里来了客;轮到吃饭了;桌子周围挤不下,“丫头片子添碗饭到灶间去吃吧”──到灶间吃就到灶间去吃;晚间一家大小围着电视看,有串门的跨进来,“丫头片子去给倒茶敬烟”──倒茶敬烟就倒茶敬烟……可种田劳作的空隙,不顾腰酸背痛照样把弟弟的课本找来学;坐在灶间矮凳上吃饭,照样吃它个饱;服侍客人耽搁了看电视,事后向哥哥弟弟打听照样记住了剧情结局和人物命运……

  在大人的不理不睬、自己的忙忙碌碌之中,羊角洲“丫头片子”一夜之间长成了楚楚动人的俏丽妮子。正如那野菊,昨日还平平常常,小不点儿的叶片密匝匝挤在一块儿装点成一团团绿云在路边驻足,今儿个远远地便只见一抹抹艳黄在绿云上闪烁,待走近去细瞅,一支支花儿像袖珍的向日葵,欣欣然齐刷刷绽开发自心底的笑,羞答答半露出金灿灿的妩媚明丽。既经长成妮子,则义不容辞地挑起持家的担子,真正顶起了“半边天”。庄稼地里,是赛过真汉子的假小子,挑、扛、翻、挖、犁、耙、镐,堆垛扬锨,拉车赶磙,样样在行,行行卖力。待字闺中,穿针引线,缝补编织,衲鞋垫儿,绣手帕儿,百般女红,千种风情,无不在她们聪明的脑袋瓜儿的支使下,在她们灵巧的双手的颠弄下,一件件,一双双,一帧帧翻飞出来,无不既耐用、又美观。

  在为家庭一分一分地创造、积攒着财富,为父母兄弟一样一样地提供着生活用品的余暇,羊角洲俏丽妮子也为自己绣勾出枕套、床罩、窗帘、桌布,制作出了布鞋、棉鞋、内衣、鞋垫,编织出了毛衣、毛袜、手套、围巾。她们明知早迟得被当作“一瓢水泼出去”,她们深谙这羊角洲的传统习俗对自己的不公,但她们仍不遗余力地像男子汉似地撑持着家,无微不至地像家庭保姆样地服侍着父母兄弟,以自己的满腔热忱缓缓融化着世俗的坚冰。

  三五个俏丽妮子汇合到了一块儿,必不时地传来她们纯真、开心的“嘻嘻哈哈”,生动、热烈的“叽叽喳喳”,宛若绽开的野菊,汇融成艳丽的一抹,必不时地飘来阵阵芳馨。遇到她们汇合至没及发梢、密不透风的棉田深处,抑或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梨树丛中,她们偶也哀叹自身如草芥的命运,倾泻世俗偏心眼儿的轻漫言,及伤心处,甚或泪如雨下,悲从中来,恸不欲生,一颗颗一行行晶莹、滚烫的泪珠,化作露珠挂在银白的棉花朵儿上,化作粉白的梨花洒入羊角洲的泥土里。然而,急风骤雨过后,天空像水洗过似地碧蓝,面容像秋的湖一样地沉静,似乎一切哀怨和愤懑皆随泪洒而去,羊角洲俏丽妮子又回归她本原的坚韧与忘我境地。

  转瞬间,羊角洲俏丽妮子便到“做大人”的时节。有兄有弟的,或有姐妹的哩,自然逃不脱嫁出去的命运,少数几户无兄无弟的,或仅一个小妹的哩,则要留在父母身边,招上门女婿。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家里皆得为其订制妥床柜桌椅(早些年为“捷克式”,更早些年为“雕花式”,近年为“组合式”)打点好被絮蚊帐妆奁,购置上自行车等一应用具(早些年为“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录机,近年为“四件套”──电视机、洗衣机、缝纫机、收录机,或“五件套”──另加摩托车)。从前再受穷的时候也好,如今再富裕的时候也好,尽管在女子尚小时不当回事儿,一俟女子要“做大人”了,多吝啬的爹妈也必为其备下前述物件,为此,而把家中整得个精打光也在所不惜。爱讲面子的羊角洲爹妈们呵,你们对待自己的女儿,就像那到郊外远足的城里人对待路边的野菊,在她寻常得如随地的一团团绿时你不经意,瞟都不多瞟她一眼,而在她绽开得如一抹抹艳丽时,你倒慷慨得倾其所有为她包装、饰弄,以插进自家的花瓶,摆上客厅的装饰柜,或奉送给对她情意深重的人们。你们可曾忘记:“手背手心都是肉”啊!你们可曾正视:女儿也已成了材啊!沿袭旧习的羊角洲爹们妈们呵,面对为家庭一直默默地苦苦奉献着的女儿,你们可曾有一丝丝愧疚?!眼看在身边二十年一直未得到公正对待,未获取过所需爱抚的女儿即将告别远去,你们可曾有一点儿悔悟?!

  呔!羊角洲女子对于你们所有的不公正、不善待,她们并不在意!因为在她们的血管中流淌的,正是你们的血,构成她们俏丽的身肢的,正是你们身上掉下的血肉!

  偶尔也有寥寥几位性烈的女子,近年来被世俗的偏见与恶习激出了抗争的心气,作出了她们宁可伤及父母的极端行动:只身闯南国,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去,像热血男儿样地学游泳;随友奔沿海,到改革开放的熏风热浪里去,像有志之士样地打天下……作为生长于羊角洲的男子,我象崇拜戴厚英、张洁、谌容一样地崇拜她们,我像祝愿莫慧兰、谢军、邓亚萍一样地祝愿她们。我祈望这寥若晨星的几位羊角洲女子,渐渐地、渐渐地,有朝一日燎原成满天星斗。我祈望着……

  江的那一边,野菊的清香随江风阵阵袭来,我仿佛置身于亲朋毕至、唢呐“咿呀”、人声鼎沸的嫁女场景之中,这不,又有一位羊角洲俏丽妮子被人们簇拥着离别父母;踏上新的征程;去另一家庭当“新媳妇儿”。   。。

那扯在稻场半空的白幕布
电影公司的宣传车打扮得像个花姑娘,一路嚷嚷嗡嗡,已四五日。每到一部重点影片,先是发文件,继之上街宣传,最后送票上门,收据一开,一手交钱,一手交票。大功告成。

  面对一沓沓未曾使用的花花绿绿的电影票,我常常不禁黯然神伤,为我们的电影行当而沮丧,也为我们的文化消费而悲怆,更为我们的精神现状而哀叹。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此时此刻,那扯在稻场半空的白幕布,如圣洁的素练,像美丽的白鸽,若空灵的雪花,似悠闲的白云,总是那么可人地飘过时光的长河翩然而至,悉心地抚慰我酸楚的心灵。

  那时,我们羊角洲上文化生活土壤实在贫瘠,莫说电影院、书店,连洲民们隔个十天半月都能赶的“集”,这洲子上都没有。洲民们若欲奢侈要照个相、买本书什么的,还得渡江,要么过南河到松滋老城,要么过北河到小镇董市。若要到县城去开个眼界,那离董市还有十几里哩。洲娃子们若不是因患大病重病被逼无奈过河去诊治,平时休想越过洲界,因为过洲界就得过河,过河就得缴船钱。这一趟来回两毛,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洲民家庭平时绝无一块钱的积蓄,要吃盐用鸡蛋换,要买火柴打灯油,都得靠“鸡屁股银行”。洲娃子们只有在一年中的正月初一早晨;双膝跪地、顶礼膜拜后;方可从爷爷婆婆那儿得到一、两毛“压岁钱”;而这一、两毛钱往往还在怀中未揣热乎;又被爹妈哄去“保管”。孩提时,我曾有过一次破天荒的积蓄,那是当民办教师的姑父给的犒赏:

  一个周三下午,我在姑父的激励下,钻树林、窜麦行、扒茅丛,风风火火地一连寻觅、捋、铲,揣回了三大包猪食草,因而从姑父手中接过了九牛一毛分白晃晃的硬币。那弥足珍贵的分分钱呀,该要派多大的用场哟,大人怎舍得让娃们为了可去可不去的小镇“甩在河里”呢。

  那时,洲民们最盼望也是能够享受得上的文化生活,就是看电影。可偌大一个公社(全洲子)仅一部电影机,在全社五六十个村庄轮流放映。运气好呢,两个月轮到一次,碰到机子出毛病,或天老爷从中作梗,常常要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轮得到一回。因此,在我们洲娃子心里,一旦轮到自己大队放电影,那就跟过年一样地带劲儿。碰上此等好事,善解学生心意的学校便早早地放了学(教工们也便早作准备),好让我们一窝蜂似地涌向“稻场”(羊角洲无种稻史,称“稻场”有名无实,恐为江南江北的舶来品)。作为一个生产队政治文化信息集中地,稻场上早已有大人们在奔忙,他们汗涔涔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挂银幕。五六位硬扎男劳力,选稻场一角的制高点,朝坚实平整的场地一阵猛挖,现出相距两人长的一对深洞,抬来两根杉木檩子,栽牢,夯实。一对笔直的杉木像巨人的一双如椽大手直指蓝天,好不威风。两位洲汉子猴子似地跃上杉条上端,底下有汉子们爱惜地打开黑边白幅的银幕,将银幕四角的绳子抛上去,上头有汉子仔细地系妥,“哧溜溜”滑下来,退出几米远,严肃认真审视银幕,若见有纤毫偏斜,便又猴似地跃上杉条去校正,直至银幕四角规正,幕面展平为止。白幕布就这样在稻场的半空扯起来了!

  那扯在稻场半空的白幕布哟!电影在我们村放映时,我们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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