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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在上:帝尊,请宽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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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离渊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也不在意。
当她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站定时,他才注意到她的指尖正在滴血,不由微微敛眸。
“过来。”他语气淡淡却不容抗拒。
“干嘛?”尤墨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想打人还是杀人灭口?”
赫连离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已给她足够的威慑力。
脚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赫连离渊刚扬起手,她就立即闭上眼睛。
却听到他发出几不可闻的低笑。
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温暖的大手托着。
她微愕地睁开眼睛。
看到他正细心地用手帕为她包扎伤口。
“偷听便罢了,何须自残?”
“……我脑子又没毛病,干嘛要自残?”她一脸正色,“你放心吧,我什么也没听到!”
“无关紧要的事,听到也无妨。”
“无关紧要?”尤墨认真地端详他的神情,嗤地一笑,“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离渊公子,对女子会如此凉薄决绝。”
“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决绝之说?”
“我不信。”
“你以为如何?”赫连离渊抬眸望她一眼,黑眸犹如夜色深沉,深邃得如同深渊,却有一种魔力让人纵身一跳,甘愿赴死。
她心慌意乱地偏开视线,嬉皮笑脸道:“大少奶奶知书达理,温柔可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公子怎会不喜欢?”
赫连离渊语气严肃了几分:“她是我大嫂,别胡说!”
尤墨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公子是当真不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是你大嫂,才不能喜欢她?”
赫连离渊微微眯起凤眸,眼中似有繁星乍现,很快又平静如常。
“你似乎挺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我,我才没那闲工夫。”
赫连离渊将手帕打了个结,总算完事。
就像刚注意到她手上的兔子似的,轻笑道:“这只兔子该不会也学着姑娘自残吧?”
尤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们乱放捕兽器,下次可别伤着自己才好。”
“多谢提醒,我让他们重新布置一下。”他好奇道,“你怎会发现桃花林中有兔子受伤?”
尤墨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想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然后又恰好偷听到他与穆婉容的对话。
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摘点桃花。”
赫连离渊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往里一瞧:“收集这么多花瓣作何用?”
尤墨眨了眨眼睛:“公子想不想来一杯桃花醉?”
“桃花醉?”
“我酿的桃花酒可是一绝!甘醇香甜,清爽可口,啧啧。”尤墨禁不住舔了舔嘴巴“遇到我,算你有口福!绝不比你的浮尧酒差!”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赫连离渊不觉扬起嘴角:“那我就等着一饱口福了。”
尤墨扬眉一笑:“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为小白兔治疗,还要做桃花醉,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就转身走开。
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逐渐变成一抹苦笑。
不多时,林中又想起悠扬的琴声。
在与桃花林一墙之隔的墨韵阁中,她听着琴声不禁走了神。
“姑娘怎么了?”雪雁看她许久没有动静,问道。
尤墨蓦然回神,继续为小白兔处理伤口,故作自然地撒了谎:“今日出门时,方才碰见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了,看着还真是天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听到这话,雪雁不由脸色一沉,嘟哝道:“什么金童玉女,大少奶奶和我们公子原本才是天生一对!”
尤墨故作讶异:“怎么说?”
第22章 早有心上人()
“公子和大少奶奶前梅竹马,俩人本来情投意合,三年前公子病重后,穆王爷就执意就将大少奶奶许配给大公子了!。”雪雁无比怨念,直为赫连离渊打抱不平,“大公子夺人所好,大少奶奶移情别恋,都不是什么好人!”
尤墨蓦然一愣,心中泛起酸涩的感觉,原来……他和穆婉容真的两情相悦……
只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使得那段感情不得善终。
昨天他在桃花园中对穆婉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他真的放下那段感情了吗?
而这些天以来,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好与亲近呢?
是已经对她移情别恋,还是……
为了利用她报复穆婉容?
先是遭到相国府退婚,后来又遭到穆王府棒打鸳鸯,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
赫连离渊,是想同时报复她们两个人吗?
转念一想,她不由猛然一惊,若是他和慕婉容打小就两情相悦,那如果墨氏没有提出退婚,她不就成了横插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第三者?
小三上位已经够可恨,更可恨的是居然又被小三退货!
尤墨顿时满脸黑线,在心里直喊无辜!
赫连离渊,得罪你的是这万恶的社会啊,你要报复,就报复社会好了!关我屁事啊!
“你们不是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尤墨发出嘲讽的冷哼,“谁能决定自己的婚姻?”
就像她……
“那也不能背叛公子!为了公子,她应当宁死不屈啊!”雪雁依旧忿忿不平。
“别傻了孩子。”尤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生命多可贵啊,这么轻易就死了多不值当。”
雪雁听到她这么说,更加不爽:“姑娘,如果是你,你也会放弃公子?”
“当然不会!”尤墨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也惊了一下,轻咳两声解释道,“不是说你们公子,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在一起。”
“那你会为了公子去死吗?”
尤墨嘴角抽搐,一字一顿道:“都说了不是你们公子!”
“好吧,那你会为了你爱的人去死吗?”
“当然不会,寻死是懦夫的表现!”尤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聪明的人都是靠这里。”
雪雁惊讶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从未听过这种言论。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尤墨也懒得与她继续深入讨论,好奇道,“你方才说,大少奶奶是穆王府的人?”
雪雁惊讶:“大少奶奶是穆王府的郡主啊,姑娘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轻咳一声,“我来自偏远地区,比较孤陋寡闻。”
雪雁同情地看她一眼,好心地解释道:“广成王有五个公子,独独只有大少奶奶一个郡主,打小宠得跟掌上明珠一样。”
“宠到棒打鸳鸯,将她嫁个一个不爱之人,也是悲哀。”她轻声叹气。
生在名门望族,子女的婚姻极少顾及情|爱,一向利益为先。
这算哪门子的宠爱?
或许,在所有父母眼中,给子女安排最安枕无忧的生活,就是爱了。
殊不知,这样的生活可能会比直接杀了他们还令人绝望。
琴声戛然而止,徒留给她满心的惆怅。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他孤单的背影,微风吹起他的衣衫,更显苍凉寂寥。
她忙摇了摇头,不能再想着他了,继续为小白兔做手术。
治疗结束后,她便将它放在临时搭建的小窝里,对雪雁说道:“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去给它找点吃的。”
“姑娘,还是我去吧。”
“不用,我去就行。”尤墨坚持道,她现在急需出去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她去厨房要了两根萝卜。
在回来的路上,却因为走神,不慎在拐弯处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嘶……”
她揉了揉脑门抬起头,赫然看到赫连枭的犀利鹰眼正冷冷地盯着她。
冷不丁被吓一跳,她连忙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道歉:“大公子,不好意思。”
赫连枭依旧冷着脸:“萝卜……”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日在厕所撞见的尴尬场面。
“红萝卜白萝卜黑萝卜,什么萝卜都没看到!”她神情坚定地解释道。
赫连枭嘴角抽搐:“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尤墨低着头准备绕过他往前走。
赫连枭却突然在她面前弯下腰,她只好把刚抬起的脚重新放下。
他想干嘛?
她保持镇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却见他从地上捡起一根萝卜递给她,依旧面色冷峻,不苟言笑:“萝卜掉了。”
尤墨:……
头顶忽然飞过一群乌鸦。
她尴尬地呵呵干笑几声,接过萝卜:“谢大公子……”
绕过他就要走开。
“且慢!”赫连枭沉声喝道。
尤墨倒抽一口凉气,同时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滴个小心脏啊,再这样下去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转身,朝他清浅一笑:“大公子还有和吩咐?”
“过来。”他转身朝附近的一处凉亭走去。
尤墨微微蹙眉,无可奈何只好跟过去。
这才发现,赫连离渊、慕婉容、永安侯苏怀誉、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子,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都在凉亭中!
赫连离渊和苏怀誉正在对弈。
其余人等正做着闲聊家常。
她心中开始打鼓,赫连枭到底想干嘛?!
赫连枭大马金刀地坐在石椅上。
还没来得急开口,中年男人就双眼一亮:“这位姑娘是?”
“阿爹!”穆婉容气恼地瞪一眼广成王,提醒他注意形象。
广成王见女儿在场,也不好多放肆,只得嘿嘿干笑道,闭上了嘴。巴。
可双眼还是贼溜溜地上下打量尤墨。
尤墨心中一阵恶寒。
“岳父大人,这位便是夜大夫的徒弟阿墨姑娘。”赫连枭介绍道,“您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我方才正好碰见他,便让她过来为您瞧瞧。”
尤墨顿时恍然,原来这就是棒打鸳鸯的穆王爷啊!
看向他的眸色冷了几分。
穆王爷似乎挺吃惊,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女子为医?这倒新鲜!”
“你不怕掉脑袋吗?”那个年方十岁左右的小子眸色一亮,吃吃的笑道,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感觉。
第23章 你不仁,我不义!()
现场气氛忽然一凝,所有人都向尤墨投以探究的目光。
她蓦然一愣,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医生,救死扶伤啊!多么高尚的职业啊!怎么就跟掉脑袋扯上关系了呢?
极速在墨无忧的记忆中搜索相关信息。
当搜到答案时,她的脑袋不由嗡的一响,心咯噔一跳!
卧槽!真相实在太残暴了!
话说绥国开国皇帝绥高祖,登基后第一次微服私访,路上不慎被猛兽所伤,然后被一个当地的美女大夫所救,高祖瞬间就坠入了爱河中,后来将她接入宫中,甚至鬼迷心窍地要为了她废后,想立她为皇后。
可惜当时的郭皇后,也就是当今的郭太皇太后,也不是吃素的。制造各种狗血却有奇效的阴谋,将美女大夫造谣成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但绥高祖爱她爱得深沉,还是将她封为皇贵妃乔妃。两个女人就这样你斗来我斗去十几年,高祖终于寿终正寝了。
郭皇后的儿子顺理成章地登基绥武帝,居然喜欢上他爹的女人,也想要立乔妃为皇后!已变成郭太后的郭皇后拍桌而起,命令皇帝:“有我没有她,有她没有我!”
这个年代以忠为大,以孝为先,不忠不孝,郭太皇太后分分钟削了他!即使郭太后不动手,臣子和百姓们也能分分钟用口水灭掉他!
迫于郭太皇太后淫威,绥武帝不得不妥协。尔后,郭太皇太后更捏造了很多莫须有的事实,将她说成是妖女,生生烧死在午门的绞刑架上,当天乔妃所生的公主也不知所踪。
乔妃前脚刚死,后脚皇宫就传出一道圣旨:从此以后,女子不得从医!否则斩立决!
虽然这个是民间流传的版本,可能有杜撰的成分,但是前因后果应该八九不离十。
而这道圣旨是不是又是绥武帝迫于郭太后淫威,含泪盖上玉玺的,就不得而知了。
尤墨登时背后一凉,抬眸狠狠地瞪了赫连离渊一眼。
丫的,他明明知道女子为医是要掉脑袋的,还给她安了这么一重身份,不是想报复她,还能是什么?!
还是说……
他想借助这个制造墨氏与皇家的矛盾,破坏这次联姻,甚至扳倒墨氏?!
好阴险!
她已浑身发凉!
看到他还气定神闲地下棋,她恨不得过去把棋子儿全部塞进他的肠子里,再揉吧揉吧扯出来,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供起来,用来祭奠他死去的良心!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想到横竖都是死,她也豁出去了,神色黯然道:“怕死,我当然怕死啦!离渊公子不知是哪只眼睛有问题,硬说我要学医天分,然后死活不让我出府,愣是让我留下来和夜冥学医,我也是欲哭无泪啊!各位大大,求你们行行好把我从这里丢出去吧!”
说完,她露出楚楚可怜的小眼神,我见犹怜!
“你不是夜大夫在殇州捡到的吗?”赫连枭眸色一沉。
尤墨耸耸肩:“离渊公子总不能对外宣称他强抢民女吧?当然要编个好听的名堂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
赫连枭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强抢民女?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尤墨抿了抿唇,委屈道:“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赫连离渊捏了捏一下手中的黑棋儿,不动声色地侧眸瞥她一眼,嘴角却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
玉指在棋盘上轻轻一点,嘴角笑意加深,拱手道:“侯爷,承让。”
苏怀誉遗憾地摇了摇头,忽地打开扇子,笑声低沉富有磁性:“离渊棋艺精进,不知本侯在有生之年能否赢你一次。”
“侯爷谬赞,我只是侥幸罢了。”赫连离渊谦虚道。
俩边边说边往这边走,坐回各自的位置上后。
赫连离渊就像刚刚发现她一样,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尤墨冷冷地盯他一眼,并不答话。
“离渊,她说你强抢民女?这是怎么回事?”
“贤侄啊,本王知道你急着治病,但是胡乱抓个姑娘来学医,实在不妥呀。”随后,他压低了声音,“而且这也犯了宫中的大忌啊!”
既然他已这么说,赫连离渊倒也懒得解释了:“多谢王爷理解。”
他抬眸望向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看活一天少一天了,我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当场的气氛顿时多了几分萧瑟。
穆婉容的双眸已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动了动嘴唇,又看了看她爹和赫连枭,终究没说什么。
赫连枭的脸色却愈发深沉。
广成王的神情给人一种说不清讲不明的感觉。
苏怀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莫急,夜大夫一定可以找到治愈之法的!”
赫连枭也搭话道:“是啊,我和爹也在为你找神医神药,上天会眷顾我们赫连家的。”
赫连离渊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场即将激化的矛盾和危机,就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
尤墨真是不知道该恼他,还是该感谢他!
一口气堵在心中不上不下的,憋得慌!
那小子圆溜溜的黑眼珠骨碌碌一转,神情中透着眸中兴奋:“她既然不是大夫,那就是传说中那位舞姬咯?”
很好,这小子又轻易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尤墨冷飕飕地盯他一眼,却只能暗暗叫苦。
“旭儿又调皮了。”穆婉容温婉道,“这儿哪有什么舞姬。”
说完,穆婉容眸色微深地打量尤墨一眼,暗暗捏紧了手中的丝绢,心道:这姑娘长得如此绝美倾城,难怪离渊会动心!一想到他居然喜欢一个舞姬,她的心中就极不是滋味!
那小子有些茫然,瞅着尤墨看个不停。
旭儿?
尤墨把这些人的关系联系起来,暗道:莫非这就是燕王的嫡子,南宫玲珑的亲弟南宫旭?
“贤侄啊,这位姑娘到底是谁?”广成王目光炯炯地问。
广成王早已从潘东胜那儿得知,她并不是什么大夫,而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舞姬!
再者,赫连离渊刚救一个舞姬回府,却说府中没有舞姬,反而多了个女大夫,这未免也太巧了!
这把戏糊弄小朋友还行,想要糊弄他们这些老油条,就实在太拙了点!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凭赫连离渊正常的智商,怎会刚爬出一个坑,又跳进一个更大的坑?他给她扣的女大夫这顶帽子可是比舞姬严重多了!
难不成生了场病,脑子也有坑了?
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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