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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传·十月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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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她急不可耐地催问布鲁图,那尖利的声音整栋屋子都听得到,“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败露了吗?”
“嘘!嘘!”布鲁图关上门,“没有,怎么会败露呢。只是卡尔维努斯突然得了重病,晚宴才不得不提前散席。”他扯下身上的托加袍和内袍,扔在地板上,坐在床边脱鞋子,“鲍基亚,接着睡吧!”
“我睡不着。”她一屁股扎进布鲁图身后的沙发上。
“那你最好去喝几口催眠的罂粟糖浆。”
“喝罂粟糖浆害得我的消化系统都出了毛病。”
“呃!那你得想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劳驾,哦,劳驾你了,你还是躺到床那边去,假睡一下也好!我今晚可是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鲍基亚唉声叹气地爬到床上自己的那一侧,遵照布鲁图的吩咐假寐起来;布鲁图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翻江倒海一般,他只好起床穿上内袍,拖上便鞋。
“怎么啦?你怎么啦?”
“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他边回答鲍基亚边点燃一盏灯急匆匆地往茅厕去了。泻空了一天所吃的所有东西后,他才感到夜晚的寒意。借着冷清的月光,他在柱廊里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冰冷刺骨的夜风渗进了自己的每一个毛孔时,他才不情愿地往卧室走。当他路过仆人伊庇鲁斯·斯特拉托的房门时,布鲁图看到紧闭的大门内没有了一丝灯光。沃卢姆尼乌斯的房门也是如此。当路过史达代鲁斯的房门时,他终于发现门缝里透出朦胧的灯光。他轻轻在门上面捋了几下,史达代鲁斯便拉开一道门缝,把布鲁图扯了进去。
布鲁图一直觉得:婚后鲍基亚把史达代鲁斯带到自己家里来是件理所当然的事;虽然鲍基亚从来没有告诉过布鲁图,她把史达代鲁斯带在身边是为了消除他对自己儿子卢基乌斯·毕布卢斯产生的不良影响。布鲁图很高兴加图的哲学家伙伴能与自己住在同一间屋檐下。这种感觉今晚感受得最为强烈。
“我可以借你的沙发床躺一晚吗?”冻得牙齿咯咯打颤的布鲁图问道。
“当然可以。”史达代鲁斯说。
“我无法面对鲍基亚。”
“天哪,天哪。”
“她像患了歇斯底里症一样。”
“哦,哦,那你躺在这儿吧,我会另找地方休息的。”
虽然他们都感觉到这一阵子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三个哲学家伙伴没有一个知道布鲁图想谋杀恺撒这个阴谋的。他们只以为鲍基亚快要发疯了,布鲁图现在也把家里的紧张气氛归结到加图的女儿身上。看来这一切都是塞尔维利亚乘布鲁图外出时对这个敏感而脆弱的女子的粗暴指责和精神折磨所产生的恶果。史达代鲁斯从小看着鲍基亚长大,当他开始察觉到她喜欢布鲁图时,他也曾试图将她对布鲁图的恋情扼杀在摇篮中,不幸为时已晚。虽然史达代鲁斯反对鲍基亚爱上布鲁图其中不乏有妒忌的成分,可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怕这个情绪化的女人在发作时毁了温顺的布鲁图。他根本没有把塞尔维利亚考虑进来,现在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塞尔维利亚一向对鲍基亚的父亲加图恨之入骨!史达代鲁斯怜悯地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布鲁图,看来这两个女人的积怨都要由这个胆小的男人来承受了。
史达代鲁斯把布鲁图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在昏黄的灯光旁守护着他。布鲁图睡得很不踏实;史达代鲁斯看到布鲁图在床上不安地翻着身子、不时地翻身和梦呓着。史达代鲁斯在朦胧中听到布鲁图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呻吟。当布鲁图梦到自己将匕首插进恺撒胸膛,飞溅的血花喷到自己脸上时,他惊恐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在一旁打盹的史达代鲁斯睁开眼便见到布鲁图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再睡一会儿。”史达代鲁斯关切地对布鲁图说。
“不了,今天###院要召开会议。我已经听到公鸡打鸣了,用不着一个钟头天就要亮了。”布鲁图站在原地对史达代鲁斯说道,“谢谢你,史达代鲁斯,你为我提供了一个可以小憩的港湾。”他忧郁地长叹一声,端起油灯,“我想去看看鲍基亚如何了。”走到门口时,他转过身向史达代鲁斯怪异地笑了笑:“感谢上苍,我的母亲在下午之前不可能从图斯库卢姆返回这里。”
十月马 第七章(66)
令布鲁图深感快慰的是鲍基亚还在沉睡之中;她仰面躺着,把两只胳膊枕在脑后,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布鲁图发现自己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啊!清晨来一个热水浴真是太舒服了;当他从水里起身时,那个尽忠职守的男仆赶紧给他围上厚厚的一条浴巾。现在感觉好多了,布鲁图于是换上一件清香干净的束腰内袍,穿上官靴,开始读起了柏拉图的著作。
“布鲁图,布鲁图!”鲍基亚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地从卧室里跑出来,那双清癯的眼睛在乱发底下闪闪发光。
“亲爱的,你的气色不太好。”布鲁图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地冲鲍基亚说,“回床上去躺着,我派人去请阿提利乌斯·斯提洛来为你治病。”
“用不着给我找医生!我没病!”鲍基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每个动作和表情都在背叛自己的话。她迈着蹒跚的步子游走于书房四周,在书架上不停地摸索着,最后她眼中放着异彩,从桌上的笔筒里抓起一支鹅毛笔,开始向空中乱刺。“受死,你是个魔鬼!受死,你这个共和制的终结者!”
“狄图斯!”布鲁图吼道,“狄图斯!”
那个仆人应声而至。
“狄图斯,去把女主人的女仆找来。她现在有些不舒服,你最好去把阿提利乌斯·斯提洛一并叫来。”
“我很好!受死!去死,恺撒!去死!”
伊帕菲罗狄图斯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鲍基亚便吓得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两个女仆战战兢兢地回来了。
“来,主人。”从小侍奉鲍基亚的西尔维娅关切而担忧地对鲍基亚说,“躺在床上等阿提利乌斯来。”
鲍基亚动起身来,可是她并没有服从西尔维娅的吩咐。西尔维娅招架不住她,只好又叫来两名男仆过来帮忙。
“把她给我锁在卧室里,狄图斯,”布鲁图说,“把那些剪刀、裁纸刀都给我收起来,我真怕她发起疯来干傻事,我算是怕了她了。”
“真令人忧心,”伊帕菲罗狄图斯忧心忡忡地瞅着面色怕人的布鲁图,“我去给你拿早餐!”
“天还没亮吗?”
“没有,主人,马上就要亮了,只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那你给我拿些面包和甜蜜,还有一杯厨师泡制的香茶来。我肚子疼得很厉害。”布鲁图皱着眉头吩咐狄图斯。
当布鲁图身穿紫边托加袍,右手拿着准备在谋杀恺撒成功后宣讲的演讲稿离开家门时,全罗马医术最高明的医生阿提利乌斯·斯提洛正好准备敲布鲁图家的大门。
“斯提洛,不管你今天多么忙,务必请你为鲍基亚开一剂镇定药,稳定一下她的情绪,”布鲁图边说边急匆匆拐进了巷子,他的那六名肩上拱着法斯塞斯的扈从正在巷子里等候着他。
当布鲁图匆匆跨下卡库斯阶梯进入鲍亚卢姆广场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照耀在马格那·马特尔神庙前的那些镀金雕像上。尽管黎明时的景色异常迷人,空气也芬芳清新,可布鲁图却觉得心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从鲍尔塔·福卢门塔那纪念堂门前走过,穿过塞尔维利亚墙,进入人群熙攘喧嚣的霍利托里乌姆广场。广场上到处是担着蔬菜和水果的农民及小贩,他们或坐或立,见到来人便大声叫卖着自己的农产品。
心乱如麻的布鲁图却无时无刻不清晰地意识到隐藏在自己腰间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一则因为那匕首的鞘尖顶着自己的大腿跟;另则是因为,在他三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在托加袍下佩戴过任何利器。虽然他知道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可是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他的头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布鲁图茫然地穿梭于那些载着卷心菜、羽衣甘蓝、欧洲防风草、芜菁、洋葱及各式各样能种植于玛尔斯原野及瓦提卡努斯原野外的田野上的农作物的木板车之间,一点儿没有感到地上的湿气和泥泞———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下过一场大雨。
“一场可怕的暴风雨!”站在马车背后的农民抓起一捆胡萝卜对一名女顾客抱怨道。
“我觉得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女买主熟练地从农夫手里接过胡萝卜。
暴风雨?昨晚下了一场暴风雨?布鲁图闻言大惊,怎么他连一道闪电一声雷鸣都没有听见。是不是因为自己内心世界的暴风雨遮蔽了自然世界的电闪雷鸣、疾风骤雨呢?
过了位于福拉米尼乌斯西端的半圆形福拉米尼乌斯竞技场,屹立于玛尔斯原野上的庞培大帝的大理石戏院便赫然在目。戏院后面往东走几步,便是一座花木繁盛的方形花园,暮春的花园里百花竞放。墙的背面就是庞培戏院的白色戏幕;花园面对着戏幕的那一侧有几十级宽阔而低缓的阶梯,它是通往庞培议会大厅的必经之道。庞培大帝生前总是在这里召开各种###院的重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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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67)
布鲁图特意从幽僻的南侧门进入这个有着几百根华丽柯林斯柱的花园,他透过森森的草木想看看别的“谋杀恺撒俱乐部”的成员在哪里聚合。“谋杀恺撒俱乐部”的成员也称自己是自由卫士,是把罗马从专制君主恺撒手里解救出来、还罗马人们以自由的解放者。正是由于布鲁图坚信自己是一个解放者而不是图谋私利的谋杀者,他才有勇气来承担此重任的———对!自己是自由卫士,不是谋杀者。他们在那儿:在花园外边的一块洒满阳光的避风处,布鲁图见到了自己的同伙们,那个地方紧挨着一口不管春夏秋冬都永不停歇地喷涌着甘洌清泉的装饰喷泉。卡西乌斯老远看到布鲁图,急忙走了几步去迎接布鲁图。
“鲍基亚还好吗?”卡西乌斯问道。
“不太好。我派人把阿提利乌斯·斯提洛请来为她治疗了。”
“那好。过来听听盖尤斯·特里波尼乌斯的安排。他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3
对于这场春夏之交的狂风骤雨,恺撒可是敏感得很。晚上,一听到风雨声,便走出卧室立在列柱旁欣赏着电闪雷鸣的壮丽。黑沉沉的云从头顶上蓦然而降,随着令人惊悚的闪电便是地动山摇的雷声。凌厉的狂风卷着冰冷的雨点向他扑过来,一下子他身上的绸内袍便开始往下淌水,他赶紧回到卧室换上干净温暖的睡衣躺在床上。聆听着渐去渐远的风雨,他沉沉入睡。这是一个无梦的夜晚。还有两个钟头就要天亮了,恺撒按往常的习惯自动醒过来起床,上早班的书记官和秘书们开始向恺撒罗列当天的时间安排。天刚蒙蒙亮时,特罗古斯便给恺撒送来了早餐:新鲜松脆的烤面包、橄榄油和一杯热饮———对恺撒来说,用正当季的柠檬榨成的果汁远比哈普德法尼为他调制的加蜜葡萄汁清爽多了。
恺撒用完早餐后,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神清气爽。他深为自己能离开罗马一段时间、离开自己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感到喜悦。
当恺撒准备起身离开餐厅时,满脸疲惫、眼圈漆黑的卡尔普尔尼亚走了进来;恺撒迎上前去边亲吻她边向她问好。他关切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着卡尔普尔尼亚明显缺乏睡眠的脸。
“亲爱的,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的暴风雨吓坏了你?”
“不是,恺撒,我只是被自己的梦魇吓怕了。”她边说着边不安地攫住恺撒的手。
“一个可怕的梦!”
她打了个寒噤。“一个不祥的梦!我看到一群人把你围在中间把你刺死了。”
“天哪!”恺撒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道。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忧虑重重的妻子。“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卡尔普尔尼亚。”
“可是它是如此逼真!”她难以自控地叫起来,“整个刺杀过程就发生在庞培议会大厅的庞培雕像下。恺撒!我求你今天就不要去庞培议会大厅开会了!”
恺撒把自己的手从卡尔普尔尼亚手里抽出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亲爱的,我一定得去。今天我就要卸下执政官的职务了,过了今天我在罗马的公务就告一段落了。”
“不要去!我求你啦!我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
“我感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你的话,尽可能避开祸事的。”他温柔而坚定地对卡尔普尔尼亚说。
特罗古斯拿着恺撒的托加袍走进来;已经穿好紫红边束腰短袍和红色长统靴的恺撒站在那儿让特罗古斯为自己穿托加袍,并把自己左肩上的袍褶安排齐整,以免自己走起路来时它们会从肩上垮下来。
卡尔普尔尼亚心情复杂地站在那儿看着恺撒从容淡定地站在那儿着装。很多年前,卡尔普尔尼亚的内心就开始了痛苦和惶惑,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恺撒的所爱。从她与恺撒结婚以来,她总看到恺撒与各式各样的女人们交往着,充满激情地爱恋着。不管恺撒与那些女人们交往的时间长短,卡尔普尔尼亚都很羡慕她们。因为在恺撒的一生中,至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恺撒的爱情在专为她们绽放。卡尔普尔尼亚想,自己哪怕曾经拥有恺撒一刻充满激情的爱,也死而无憾。然而,命运女神是残忍的,她知道恺撒从未对自己拥有像恋人一般的爱。只是她一直在爱着他而已,这是一种单方面的爱,无望的爱。不过,卡尔普尔尼亚的女友们也有嫁给深爱着她们的男子的,可是她们的生活如果不算是悲剧的话,也毫不比自己幸福多少。激情过后她们与丈夫的爱情立即被平淡的岁月侵蚀贻尽,留下的只是鄙俗和无聊。于是她们又去找情夫了,自然她们的丈夫们也都找到了情妇,卡尔普尔尼亚倒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离开自己一直崇拜着的恺撒,至少这是她用一生呵护的惟一一方净土、一个梦想。与恺撒在一起,她便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世俗所同化与吞噬。人与人相处的确很难,如果永不满足地追求欲望,占有他人的话,或许在某一天,连自己都认不出面目全非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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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68)
“你去朱庇特神庙做什么?”卡尔普尔尼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可不可以把它当成一个不去参加会议的借口啊?”
“不行,你别管这事了。”恺撒有些不耐烦地答道,“今天是伊德斯日,我去朱庇特神庙不过是行个简短的祭礼而已。”
他走出去加入那群等候着他的人们当中,从圣路上走远了;他经过下罗马广场,然后爬上卡庇托耳山坡,在朱庇特神庙前向主神祭献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不到一个小时,朱庇特的祭献仪式便结束了。等到他回到多姆斯议事厅后,恺撒除了发现云集在客厅里的那些他今天不得不接待的依附者们以外,他还看到德基姆斯·布鲁图正在书房里与自己的妻子卡尔普尔尼亚闲聊。
“我希望,”恺撒进屋后边脱去身上的紫红色托加换上纯紫边托加袍,并对德基姆斯·布鲁图说,“你能劝劝卡尔普尔尼亚,让她相信我今天不会遭到刺杀吗?”
“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安慰她吗?可是我的努力似乎并不奏效。”德基姆斯把屁股和双手都抵着恺撒那张孔雀石打磨而成的书桌。
“我还得应付大约五十个依附者;不过花不了多长时间,都是些平常事务,没什么可保密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了。是什么风这么早就把容光焕发的你给吹来了?”
“我想你肯定会在参加大会的路上顺道去看望身患重病的卡尔维努斯,我也想去看看他,所以我就先到你这儿来了。”德基姆斯从容对答道,“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他一定会找借口推脱的,可有你在一旁撑面子,卡尔维努斯定会欣然应允我的请求。”
“那倒是!”恺撒咯咯笑着说。他扬起眉毛看了看卡尔普尔尼亚,对她说:“谢谢你,亲爱的,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德基姆斯,我请你今天多留心他一点!”卡尔普尔尼亚忧心忡忡地对德基姆斯央求道。
德基姆斯开怀大笑着应承下来:“别担心,卡尔普尔尼亚,我保证会为你好好看着恺撒的。”
两个钟头后,恺撒与德基姆斯·布鲁图才离开多姆斯议事厅登上维斯塔尔阶梯前往帕拉丁山,后面还跟着一大群想抽空与恺撒处理事务的依附者。当他们拐过墙角路过维斯塔尔贞女们目前时,盘踞在自己占卜摊前的斯普里那又警告道:
“恺撒!当心三月的伊德斯日!”
“今天不就是三月的伊德斯日吗,斯普里那?正如你所见到的那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恺撒笑道。
“今天是三月的伊德斯日不错,可是现在还只是伊德斯日的开始而已。”
“愚蠢的老东西。”德基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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