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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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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勋,你又发悠古之思了!我倒以为,真正的豪杰,能经得起时光淘洗的才是值得崇敬之人。余者,有其名而无其实罢了!”
林正海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也不无感慨地叹道。他不知道,在他的后面,一双妙目看着他的背影,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世间男子,几人有如此气魄与胸怀?如果能与这等伟丈夫相伴一生,那该是何等……”
夏婉婷只觉得自己脸上滚烫起来,忙深吸一口气,迎着冷风,让风吹散一些红云。幸好遮着面纱,否则要羞死人了!
日上中天,夏婉婷的一颗春心飞得老高老高,被阳光烤得火烫火烫的,一时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了……
第64章 红颜一怒
当夏婉婷跟着心上人在兰亭尽情游玩的时候,绍兴城里的曾璧儿却遇上了烦心事。
“小姐,那个寿公子又来了!他正在外面求见,小姐你见是不见他?”
丫鬟灵儿走进闺房,一边嚷嚷着,不满的样子。看到寿惠齐,她总会想到自己受责罚的事情,心里自是不太舒服。可是这个寿公子就像一块牛皮糖,偏要三天两头往曾府跑,理由很简单:向曾小姐请教音律。不让他进来吧,原本就觉得亏欠了他,还会让人说太小家子气。让他进来呢,也觉得不妥。他的用意好像不止是音律,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接近小姐。本来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没什么,何况他还是绍兴府有名的才子。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腿上有疾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堂堂曾府,会让一个瘸子娶了自家的宝贝千金?
“你请寿公子在花厅稍后,我过一会儿就出去。”
曾璧儿不是不知道寿惠齐的心思,也不是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差距,但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东西已经打动了她,让她忽视了这差距,有了靠近他、了解他的念头。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家里肯定会极力反对,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会不理解。想到家里可能的反应,她又犹豫了,想静下来再考虑考虑。
过了一阵,稍事整理,曾璧儿来到了花厅里。寿惠齐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寿公子,你久等了!”
“无妨,无妨!”
寿惠齐忙站起来。二人互相施礼,然后坐下。
“寿公子,上次的《高山流水》练得纯熟了吗?”
曾璧儿看着这个清秀而又略显消瘦的男子,不由隐隐有些心疼。除却腿疾,这是一个多么称心如意的良人啊!冥冥之中,自己推掉了那么多的说媒人,难道等待的就是眼前的人儿?
“小生已经练熟了!演奏一遍给小姐听听,如何?”
寿惠齐看着这个早已在自己心里扎了根的“璧人儿”,抑制住激动,沉声说道。自从那次在自己家里见到她,她已经悄悄地走进了自己心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牵引着他的心绪,令他为之痴迷,为之魂牵梦萦。只要能看到她,自己有什么白眼不可以看,有什么难听的话不可以听呢?
寿惠齐坐到那张古筝面前,双手一抚,“叮叮咚咚”的乐声跳跃而出,宛若天籁之音飘荡而来。亭角有一个香炉,缕缕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花厅里,更弥漫进了二人的心灵深处。
“小姐,夫人请你去一下!”
一曲方罢,未及评说,灵儿走过来说道。
曾璧儿朝寿惠齐歉意地一笑,告一声“稍等”,走到第三进的内宅去。她的后母就住在最里面的那排房屋里。自从亲生母亲在她三岁不到时病逝后,曾璧儿一直把后母当作亲生母亲侍奉。后母对她也很好,把她与自己生的二男一女一般看待。
“见过母亲!”
曾璧儿向坐在屋里的后母福了一礼,曾彭氏笑着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说了几句家常话,曾彭氏话锋一转:
“璧儿,听说寿惠齐公子在向你学弹琴?”
“是的母亲。”
“璧儿啊,时间过得真是快,你就这么大了!老爷前几天还在说,璧儿该找人家了,要我这个做娘的多操心。昨天前街的三姑婆来跟我说,盐运司经历朱大人的二公子年方二十,长得眉清目秀,饱读诗书。孩子,过几天我让老爷请他来府里坐坐,你看看合不合适。”
“母亲,女儿还小……”
“你别说了,孩子,你不小了!再不帮你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我怎么对得起早逝的姐姐啊!”
曾彭氏说着,用手帕擦着眼睛,很伤感的样子。
“如此……女儿听母亲的便是。”
曾璧儿又福了一礼,默默地退出后母的卧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她叫过跟在后面的灵儿:
“你去前面对寿公子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请他,请他改日再来。”
灵儿答应着走了。曾璧儿站在房檐下,看着远处朦胧的山峰,久久不动,脸上一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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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鹅池、流觞亭等处,一众人往山下走。不知从何时起,风越刮越大起来,阳光好像失去了热力,只是虚虚地挂在天上照明。
“我们还是回去吧,夏小姐你看如何?”
林正海对身边有些瑟缩的夏婉婷说道,一边站在上风向,努力挡住一些寒风。
“但听公子吩咐。”
夏婉婷也没想到晴天之风会有这样寒冷,紧了紧身上的皮毛大氅,还是觉得冷气直往身体里钻。
“回去了,回去了!”
紫竹也冻得受不了,小脸通红里透着些紫,闻言忙招呼几个童仆。
一众人顶着风往山下走,脚下是一段坡道。
“哎呀!”
“咕噜噜……”
忽然,一声惊叫,走在后面的两个童仆一个撞在另一个身上,拿在手里的食盒滚落下去了,眼看人也要双双翻身摔倒。如果他们摔下来,势必碰撞走在前面的林正海等人。
说时迟那时快,王少勋紧走两步,双手一抄,抓住了二人的胳膊,然后使了一个千斤坠,定住自己的身形:
“别慌,脚下站稳了!”
一声断喝,三人摇晃了几下,稳稳地站住了。
“正海,你带夏小姐先下去!”王少勋叫道,“小心脚下,不要急,一步一步走!”
风声呼呼,天上涌出了层层浓云,很快遮蔽了太阳,天地间变得阴沉沉的。
“夏小姐,你小心些……”
林正海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话音还未落,夏婉婷也是“呀”的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他扑过来。林正海未及细想,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这才稳住没有摔倒。
“小姐!……”
紫竹下意识地惊叫起来,忙也伸手来搀扶夏婉婷,不料自己脚下踩到一块石子,“哗啦”一下也要摔倒。这下林正海狼狈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夏婉婷,又要去拉紫竹,幸好他反应快,空出右手只一抓,堪堪抓住了紫竹乱舞的一只手,用力一带,把二女抱在了一起!
“公子,小姐,这可怎么办?……”
剩下来的那个童仆不敢动了,只是一个人站着,仓惶四顾,不知所措起来。
“正海,你们先站着别动!”
王少勋一看急了,这次来兰亭还是他的提议,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该如何向夏把总交待?
“你们二人自己站稳,别乱动!”他对被他抓住的两个童仆说,又转向林正海,“正海,我来了,你稳住,不会有事的!”
离得不远,他稳稳地走到前面,犹豫了一下,抓住了紫竹的手:
“紫竹姑娘,事急从权,你别介意,我来带你下去!”
一步一步,王少勋带着紫竹走下了斜坡,来到平地上才放开她。
林正海看到他们下去了,心里生出一股豪气:
“夏小姐,我们,我们也下去吧。”
夏婉婷“嗯”了一声,不敢说话,因为她发现自己目前的这个状态,实在有些不堪——林正海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自己也紧紧地贴着他。一直在梦里幻想的情景,竟然在今天实现了!
二人挪动着脚下,不久也走下了斜坡,到了平地上,都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没事吧?”紫竹走过来问道。
“啊!”
林正海和夏婉婷这才意识到还扶在一起,连忙分开,心里都不由一阵失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我,我没事!”夏婉婷按着狂跳的胸口,看向斜坡上的三个人,“紫竹,你叫他们小心下来!”
还是王少勋帮忙,那三个童仆才走了下来。刚走到平地上,两个童仆慌忙跪下:
“小的该死,差点连累小姐,请小姐责罚小的!”
夏婉婷看着这两个瑟瑟发抖的童仆,心下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治下非常严格,尤其对犯错误的手下,不管是绿营中的官兵,还是自己家里的下人,责罚之严,常令她不忍。有一次,家里的一个下人因喝酒误了事,尽管事情不大,但还是被父亲吊起来鞭打了一顿,且还一天一夜不给他吃喝。后来要不是母亲出面讲情,那个下人不死也要脱三层皮。现在呢,这两个家养的童仆差点导致自己摔下斜坡,如果父亲知道了,会怎么处罚他们?自己可是父亲最为疼爱的女儿啊!
“夏勇,夏迅,你们先起来吧!”看到心上人正在看着自己,夏婉婷有些发窘,忙说,“亏得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不责罚你们。可你们要记住,以后做事一定要细心、谨慎!还有,夏捷,今天的事不要对府里的任何人提起,紫竹你也是。我就当没发生过!”
“谢谢小姐!”
另外那个叫夏捷的童仆也跪了下来。他们几个从小在一起,看到小姐不怪他们,知道免了一顿责罚,自然感激不已。
下山上了马车,一行人往绍兴城方向快速驶去。
坐在暖和的马车里,夏婉婷托着香腮沉思着。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颗芳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体里了,亏她刚才还说“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今天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她已经把心交给了林正海了!
绍兴城王通判府上。
“什么,那个偷儿被其他偷儿追着打?”
王琦真站在屋檐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院子里的王二。
王二被她派遣专门打探消息,刚刚把她关注的偷儿的事情禀报给她。王二说,大部分案情较轻的偷儿已经放出来了,有些外地的还被官府遣送回原籍去了。那个偷林公子佩玉的偷儿叫林子,是安徽安庆人氏,本来也要遣回原籍的,但他说家里已无亲人,差役就把他随便放了。据称,这个林子乃是被人拐骗而来,在绍兴城里混了好几年了,专门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因无甚大恶,几次抓进又被放出。哪料到这次放出来之后,刚一在街上露面,马上就被人追打,现在不知躲到哪个阴暗角落去了。
“王二,你去叫上王六,到街上去找找,一定要找到那个林子!找到了,把他带回来见我。”
“是,小姐,小的这就马上去!”
打发走了王二,王琦真站在那儿发起呆来。偷儿打偷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傍晚时分,王二来报,那个叫林子的偷儿找到了,已经带到府上。
“让他进来!”
王琦真在花厅里见到了这个惹祸的偷儿,一个瘦得让人心疼的孩子。这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哟!头发蓬乱,额上血迹斑斑,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个口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上乌黑一片污渍;身上的衣服单薄破烂,上身的薄棉衣打着几个补丁,从裂开的地方露出几缕黄色变硬的棉花。脚上呢,一双破布鞋,三个脚趾头露在外面……这孩子瑟瑟缩缩地站在门边,眼神冷漠地看着王琦真。
王琦真鼻子一酸,差点要掉下泪来,忙用手里的毛护手遮住脸庞,装作抓痒的样子:
“王二,你先带他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记着,要厚实些!然后再到厨房给他弄一些热饭菜,要管饱。你,你们快去吧!”
“是,小姐!”
王二一躬身,带着那个孩子出去了。王琦真忍不住了,热泪涌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是什么人如此恶毒,竟然要追打一个孩子!王六,你查清了是什么人吗?”
“查清了小姐,是他原先的同伙。”
“啊,竟有这事?”
“确是真的,我听那几个偷儿说,要往死里打他哩!说什么打死了往城外一扔,让野狗去吃他。”
王琦真再也控制不住了,俏脸通红,柳叶眉倒竖,脱口而出:
“王六,你马上带人去把那几个打人的偷儿捉来!本小姐倒要看看,他们为何要如此狠毒地对待一个孩子……”
(三章一万二千字奉上!周末了,请支持一下猛狗吧,谢谢!!)
第65章 惊变
烛影摇曳,烛泪绵绵,厅里一片宁静,只有柳夫人的声音。我们静静地听着,故事也许平平淡淡没什么曲折,但故事中诸人的情感却感染了我们,就连我这只狗儿也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
“娘,那个孩子就是林子叔叔?”
小蝶姑娘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木然的柳管事问道。
“正是小的,二小姐。”
很久没说话的柳管事开口说话了。我有些明白了他为何会这样,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漾开来。
“下面的故事请让小的来讲吧。”柳管事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柳夫人,再看了看少主人和小蝶姑娘,眼里闪出亮光,“当年要不是夫人收留,哪有今日的柳林子?小的这一辈子都要感激夫人……”
林子的故事简单却又凄凉。
他家在安徽安庆的一个小村庄,有父母、兄嫂和已经出嫁的大姐,他是家里的老幺。七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接连夺走了林子父母的性命。这下,原本百般宠爱于一身的他从九天落到了地狱,刁蛮的嫂嫂露出了本性,常常刁难他,衣食上越来越苛刻,而兄长却是懦弱无能,听凭嫂嫂施为。不止于此,嫂嫂还霸占了父母留下来的家产,把林子当成了家里的免费劳力,支使他干这干那,整日里不得空闲。
年幼力弱的林子为了那一口饭一件衣,只能默默忍受。向大姐求助,大姐也无能为力。在一个一切以夫家为上的社会里,她对可怜的弟弟能做的仅仅是给他几餐饭食几件衣衫,以后的日子还要他自己过。
这天,林子像往常一样牵着老牛去放牧。来到早就看好了的一座碧草丛生的矮山下面,小路上迎面走来两个推着小车的货郎。交错而过时,那两人看了看他,推着车子走了。林子也没在意,继续赶着牛慢慢边走边啃。不久,车子声又响起了,那两个货郎回来了。林子正要回头让路,猛然间头上被人蒙住,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林子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黑乎乎的布袋里,嘴巴被塞住了,外面只听到“吱呀吱呀”的车轮声。林子马上明白过来,自己遇到乡民们所说的拐卖孩童的坏人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只有哽咽、流泪,无法有任何的挣扎反抗。
后来,林子被卖到了临安一户有钱人家,做了打杂的下人。在这里,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主人的苛刻,其他下人的欺负,让他觉得生不如死。一年后的一天,趁外出采购的机会,他偷了一点钱,跑了出来,从此过上了流浪儿的生活。在几经欺辱,尝尽生活的辛酸后,他走上了做偷儿的道路,每日里与其他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起,为“大哥”偷来各种财物,自己的生活也得到了些许改善。几经辗转,十岁那年,林子随众来到了绍兴城里,还是做他的老本行。
元宵节那天,看着热闹的人群,林子的肚子却是咕咕叫——那天他与另一个小伙伴没有完成“大哥”定下的任务,只能四处逡巡,寻找下手的时机。在得月楼外,他嗅到了良机:这些士子身上的哪样东西不值钱?只要能偷上一样,就可以回“家”填饱饥饿的肚子了。至于赏灯猜谜,那不是他能过上的神仙生活,连做梦都不敢!
于是,盯着一个个衣鲜冠明的游人,他与伙伴窥伺着,准备着。林正海他们一群人来了,他们故技重施,装作追逐打闹,开始实施预谋的计划。哪知道,他遇到了警觉的王少勋,被抓了个正着。被抓了,他只有认命,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这一行的宿命。没想到的是,因他的失手,引出了知府大人一连串的整治行动,绍兴城里的偷儿们连带着吃尽苦头,自然而然地,都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个倒霉鬼,放出之后的被追打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后来母亲就收留了您?”
小蝶姑娘看着柳管事问道。其实不用她问,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结果。
“是,小姐。五年里,小的从未穿过一件暖和的衣服,吃过一顿管饱的饭食,但在那天,小的全部都得到了。这些都是夫人赐给的!还不止这些,夫人收留了小的,吃穿自不必说,还教小的读书识字,待小的如同亲人。小的那时就立下誓言,此生必报夫人,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句话,小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林子,你又说这等胡话了!多少次跟你说,不要如此自卑。当初我收留你,并非贪图你的回报,你也不必念念不忘我的什么恩德。这些年我都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是爹娘生养,谁都有过好自己生活的权力。可惜,我明白得迟了些……”
“夫人……”
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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