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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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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棵老树旁边,我和大树早已浑身湿透了。我身上的狼血已经被雨水浇没了,只在齿间残留着几丝腥味。少年的大树呢,蓝色衣裤湿湿地贴在身上,辫子也散开了,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他紧紧依偎在我脖子旁,嘴里“呼哧呼哧”扯着风箱,身体在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我努力调整呼吸,把气息延长,不久渐渐平顺了,肺里不再难受。我已经从战胜饿狼的喜悦中冷静下来了,开始为眼前的处境担忧:现在在哪里?那两只狼有没有跟上来?是不是还有危险?
眼前看不到任何答案,只有雨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山林里似乎处处藏着威胁,正有什么盯着我们,一有机会就想把我们吞噬……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身上冷了许多。
雨水开始疏落了,由大而小,淅淅沥沥,最后渐渐停止,只有树上的水滴落在地面的“滴答”声。透过树隙,天上浓云未散,偶尔有一两处青白色,不一会儿又被乌云覆盖了。“哗啦啦,”一阵风掠过,枝叶乱颤,水滴乱渐,秋意一下子变得很浓很浓。
大树的呼吸正常了,身子却还是抖。他仍旧一动不动,紧紧抱着我,想要从我身上吸取一些热量。
我仔细听了听,感觉没有狼的声息,想想这么大的雨水,狼很难追踪到我们,心里才略略放平稳。轻轻挣脱大树,我站远些,身体猛力一甩,把身上的水滴悉数甩落。
看到我的动作,大树也醒悟过来,放下了猎刀和水袋、包袱。他脱下外衣,用手拧干雨水。看看周围,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湿衣服穿上,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狼没跟上来吧?”大树像在问我,又像在安慰自己。
我看了看他,转身就往进来的方向小跑过去。我要去再次探听狼的消息,没有最后落实,心里总不能安定。大树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这次没出声。
我跑出藏身的这片高大的树林,往四处定睛细视,树干都是静默,没有异常。再走一段,还是没有狼的影子与气息。这下我彻底放心了,转身往回走。路过一个大水坑的时候,我低头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血腥味冲淡,也能让干涩的嗓子得到一些滋润。
回到树林里,我冲着大树摇头摆尾,示意他已经安全了。大树很高兴,过来摸着我的头,轻轻拍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这次他真正被吓到了,心情肯定紧张,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基本上缓过来了。
玩了一会儿,大树放开我到老树底下找寻起来,用猎刀在树洞里掏弄东西。不久,他从树洞里掏出了一些细碎的干树枝,放在地上。这样,他一点一点掏着,地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小柴堆。我在一边看着,惊叹于他的聪明,这就是经验啊。
掏够了,大树打开包袱,取出火折子。不久,火焰燃起来了,红红的火苗,青白的烟,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心理的安静。一人一狗,围着火堆,我们吃着大树带的腊肉干,美美地休息。
天色已经暗了,阴云压在树顶,更压在我们的心头。
靠着老树根,穿上烤干的衣裤,大树昏昏欲睡,手里还握着猎刀,防备意外的发生。
我却不能睡,尽管也是趴着,头仍抬起,左右移动,耳朵鼻子全部开动,探察着周围的任何动静。晚上是很多动物活跃的时候,我们狗类也不例外。
瞪着眼,回忆着今天的遭遇,我不免责怪起自己来。我太过轻率了!明知大树只是一个少年,在他偷溜出家时,不但不加阻拦,反而一声不吭跟着走。这是我自己的好胜心在作怪啊!看着黑獒它们能去出猎,我心里兴起了争强的念头,故而会赞同大树的危险行动。胡老爹不让大树跟去,自有他的理由,而我却没能领会。作为一只狗,尤其是一只负有保护主人周全的狗,不能领会主人的意愿,这是何等可怕的问题。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带着自责,我抖擞精神,凝神留意树林里的每一丝动静,神思也延伸到了树林外面。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情况,在我凝神的侦察下,不仅周围树林里的动静能够覆盖在我的意识里,连林外的很大一片地方我都能感知到,仿佛就在我的眼前。
啊,竟有这样的好事,难道是训练带给我的特殊功效?
我沉浸在欣喜里,慢慢调整眼睛、耳朵和鼻子,把全身的感知施放出去,体会这种新奇的能力。越体会,我越兴奋,简直太神奇了!尽管我能够掌控、感知的范围还不是很大,但已经非常让我吃惊了。须知一只狗如果能够像雷达一样捕捉周围的每一丝动静,提前感知到其它生物的活动,那是何等非凡而又值得窃喜的事!
我“触摸”到了大树的胸膛在一起一伏,气息进进出出;我“听到”了一棵树上的鸟窝里,母鸟正轻轻地护着幼鸟,安详地呢喃着;我“看到”了一滴大大的水珠,终于挣脱了树枝,缓缓地向地下落去……我沉醉在这美妙里,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什么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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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天要亮了,鸟儿也要出窝了。
我站起身,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猛甩一下身体,精神依然抖擞。一夜没睡,我却没多少倦意。走到已经熄灭的火堆旁,我看看还在沉睡的大树,心里感到十分欣慰。昨晚柴火熄灭后,我主动靠在他身旁,用自己的体温护卫他,不让他着凉生病。从呼吸来看,他的身体状态正常,应该不会有事。
过了不久,大树也醒了。他揉揉眼睛,看到我,再看看周围,仿佛才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他一骨碌爬起来,梳理头发,整好衣裤,把掉落的猎刀重新抓在手里,又打开包袱,拿出肉干来和着水吃。
我们吃完了早饭,整好东西,起身往树林外面走。大树不再用绳子栓住我,任我在前面探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已经不是去公牛岭了,找到回家的路才是最要紧的。一夜未归,再不回去的话,家里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走出这片树林,循着一些好像有人走过的路的痕迹,我们在山上探寻起来。
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了,我们喘着气,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茂密的树林间摸了这么久,我们又不得不没有一点脾气地承认——
我们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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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搏虎
休息够了,我站起来看着少年大树。在莽莽苍苍的山林里寻找一条从未走过的路,非我所能,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我只能看他的。
大树好像有些灰心,坐在石块上不愿起身。我只好走过去,用身体摩擦他的腿脚,用头顶他的胳膊,催促他快点行动。大树无奈,只好站起来,喝口水,整整东西,继续走。
我跟在后面,把意识尽量放开,观察四周的动静。树木还是那么茂密,青褐的树干,墨绿的叶子,构成了一个低矮的空间。阳光只在树木的缝隙里投射片片斑驳碎影,让我们知道现在是白天。没有明确的标示,或者没有走过,在这样的地方的确很难找到出去的路。
试着调整一下,我现在才发现,如果把意识(姑且称作侦察力)集中到一个方向,所触及的范围要比四处分开远得多。这让我更加高兴,只要专心往前面探寻,岂不是可以早些预知前方的情况,少走很多冤枉路?
我边走边把侦察力往前面施放,前方一下子有豁然开朗之感。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空旷起来。树木低矮了些,露出了大片的天空,能看到远方的山峰。
有路了!我“看”到前面一片竹林的旁边,一条小路弯曲而过,延伸向山下。
“汪……”我的叫声还没出口,马上闭住嘴巴,因为我突然在竹林里发现了异常情况:一头黄黑相间的吊睛大老虎正躲在一丛矮竹旁,不时朝小路上窥伺。看它身上,似乎还带着些伤。
我忙停下来,也把大树挡住,不让他上前。据估算,我们离老虎大概有一百多步,好在老虎的注意力放在前面,又有竹子的阻隔,它还没有发现我们。
怎么告诉大树我的发现呢?我灵机一动,看着大树,迎着他的目光,把头朝前面摆了摆,然后四肢趴下,像人匍匐的姿势,嘴里再低声“嗯嗯”叫着,把头也埋下,作出躲藏的样子。
大树看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明白了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我示意前面有什么,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靠边蹲下,眼睛盯着前方,紧握猎刀,小心戒备着。在他心里,可能以为又遇到了那两只狼吧。我没法向他解释,连忙转头“注视”着大老虎。
老虎的神情也很紧张,它盯着小路的一头,像是遇到了很厉害的敌人,随时都要转身逃跑。
我奇怪了,老虎在怕什么?把侦察力往小路方向放去,再远,再远些,感觉到了!一群隐隐绰绰的人影急匆匆向我们这边而来,但又实在看不清。我的侦察力已经使用到极点了,觉得头有些晕,看来这种能力多用也会消耗很多体力。我收回意识,只是注意老虎的动静。
老虎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群人的到来,烦躁起来了,四只爪子在地上踩着碎步,想走又没走。那群人应该是猎户了,要不然老虎不会如此紧张。
隐约有狗群的吠叫了,那群猎户更近了。如果有猎犬追踪,老虎想要摆脱追捕,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要是让我来追踪,它更是没有逃脱的可能,我相信自己现在的能力足够应付了。
狗群近了,近了,我认真一“听”,是黑獒黑勇它们!我疑惑了,难道我和大树竟然跑到了公牛山?还是老虎被它们赶到了这里?
来不及细想了,因为老虎开始动了,它向我和大树藏身的地方跑来。老虎又要跑了!我确信了,老虎是被胡老爹他们带领狗群赶到这边来的。
不能让老虎跑了!
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挺胸,前倾,肺里用力——“汪汪,汪汪汪!”
我怒放出声,高昂有力的吠叫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几只小鸟吓得“扑棱棱”振翅往空中飞,旁边的大树也被吓了一跳。
老虎也吓到了,它急忙停住,瞪眼看过来,犹豫不敢向前。
“汪汪,汪汪,”我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继续狂吠,想让黑獒它们听到了尽快赶来。
“汪汪汪,”狗群回应着我,声音清晰可闻了。它们像一阵风,快速向我们卷来。
十几个精壮的猎户,一大群跳动的猎犬,全部涌过来,对老虎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隔着三四丈的距离。猎户们持着各式工具,小心翼翼地对着老虎,胡老爹赫然在列。他一边指挥猎户们形成包围,一边控制手里牵着的两只黑狗。
我一看高兴起来了,撒腿就往他们那边跑,撇下大树留在原地。
“汪汪,汪汪,”我和着狗群的吠叫,跑近了它们。
“阿黄,怎么是你?”黑獒首先看到了我,惊异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按以前的情况,距离这么远,它的声音我是听不见的,可现在不同了。
“阿黄!”胡老爹也发现了我,几只狗也转头来看我。
“嗷——”正在这时,一声巨啸平地而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老虎要发威了!
只见老虎伸颈一吼,作势要向我这边冲来。因为一边是密密的竹子,另一边已经被猎户团团围住了,只有我这边露出了一点空隙。老虎正是看到了这个空子,试图强行从我这边突出包围。在它的眼里,我只是一只狗,另外的却是钢叉、弓箭和长刀,我这边肯定容易跑出去。
老虎动了,后爪一转,前爪一挪,完成了转身动作;然后后爪开始下挫,身体也跟着后蹲,接着再猛力往上一挺,上半身腾空而起,向我扑来……
老虎的这些动作全都落在我的“眼”里,尽管它做起来很快,但我却能提前感知到,看上去反而有些慢。我全神贯注盯着它,连它的落脚点都估算到了。这样如果还被它扑到,那可要笑掉自己的大牙了。后来我听胡老爹跟其他猎户聊天时说,老虎的招数基本上是“三板斧”,叫做一扑、二掀、三剪。它的优势在于其前掌,如果被它的前掌扑到,不管是人还是其它动物,很少有能幸免的。现在老虎用的应该是第一招“扑”。
我错身一扭,向右边一闪,然后停住,重心又换回左边。
老虎带起一股腥风,堪堪从我身边刮过,我都能感觉到它那尖锐的爪子上的寒气。
猎户们一声惊呼,显然没想到老虎会骤然向我这边发起攻击。困兽犹斗,森林之王老虎现在不是与他们再次拼斗,而是选择了逃跑,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快放箭!”胡老爹叫起来,领着黑獒黑勇就往前冲。
“唰唰唰,”七八只羽箭向老虎飞去,多数却不是射虎身,而是射向它的前面。猎户们的意图是阻止老虎,不让它跑走。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经验老到,一般人肯定是直接射老虎的身体。但区区几只箭,对它的伤害是有限的,反而会放跑了它。
老虎急忙收住了身体。出于本能,它不会傻到自己往“唰唰”射落的羽箭上撞上去。
好时机!
已经准备好了的我,岂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四肢发力,身体前窜,如离弦之箭,我射向老虎的左后方,目标是它的左后腿。
腾空,
扑到,
张嘴,
咬住。
我感到嘴里一咸,浓浓的血腥味冲入喉咙,却又不能放松。
“阿黄!”
“嗷——”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来,一惊一怒,惊的人是胡老爹,怒的当然是老虎。胡老爹肯定惊诧于我竟然敢只身扑上去咬老虎,在一般人看来,狗单挑老虎,无异于自寻死路,看来他也不能免俗。老虎呢,肯定是对我的不退反进感到不解,更对我敢于咬它的后腿感到愤怒。比较于庞大的它来说,我只是一只毛头小狗,竟然敢掠它的虎威,不憋屈才怪呢。
老虎再次发威了!它上身扬起,向一侧仰去,而后腿向后面猛力一蹬。我只感到一股大力向我涌来,嘴巴再咬不住了,身体腾空,向后疾飞。
不好!我在空中极力扭身,眼睛的余光里是一片空地。
“哗啦,噼里啪啦,”各种声音连连响起,我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压着地上的树枝石块。我也竭力想要控制住身体,然而余势不止,还是在地上滑行。
“快投叉!”胡老爹的声音在耳边吼叫。也许是我的行动迟滞了老虎,给猎户们争取了时间,没等老虎再施展“剪”的绝技,经验丰富的猎户们即刻发动了。紧接着,我好像听到了钢叉的破空声,一杆杆黑影直直地刺向老虎。
“嗷——”老虎又嗥叫了,声音里充满痛楚和无奈。
总算把身体停住了,我用力一挣,站了起来。一抖身子,除了有些酸麻和头晕,居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在关键时刻,我平日里训练的效果马上体现出来了,今天我真正尝到了甜头!
再看老虎,情形大不相同了。它身上至少插了四五柄钢叉,腿上,后臀,背上,有一柄更是稳稳地刺进了它的后颈部。
“撒网!”胡老爹又高叫。
两个青年猎户迅速靠近老虎,手里的黑丝网奋力一扬,像一片黑云飘向了老虎。落下,罩实,再用力一拉,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
“轰隆!”老虎庞大的身躯翻到在地,几个身影迅疾地靠上去,长刀、棍棒,齐齐向它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嗷——”老虎拼命挣扎,腿脚乱蹬,可惜已经回天乏术了。不久,老虎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结束了!我深深舒了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翻滚之后的酸麻眩晕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嗬噢——,嗬噢——!”
猎户们围着死虎欢呼起来,脸上的喜悦洒落一地,连山林都为之雀跃。猎狗们也“汪汪”直叫,一阵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与它们同欢乐。
“阿黄,你没事吧?”黑獒却跑过来,关切地问我,后面是同样满脸担忧的黑勇。
“我没事!”我不由大受感动。这就是朋友啊,它们永远是你在有困难时最先关心你的人之一。我的朋友虽然是狗,但它们绝不比人逊色。
黑獒黑勇这才放心了。我与它们亲热在一起,顺便把这两天的事情简要地跟它们说了说。当然,我有了侦察力的事暂时没说,不是信不过它们,是我想再去验证一下,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它们听了,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胡老爹朝我看了几眼,然后指挥猎户们收网,整工具,捆老虎,并没过来看我。不一会儿,一切都收拾停当了。
“爹!”这时,一个怯怯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用说,肯定是躲在那边而现在才出来的大树了。看到寨里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他应该是高兴的。但想到自己是偷偷出来的,他肯定又不敢过于表露出来,因为他最怕的还是胡老爹。
果然,看到他小心地走过来,胡老爹的脸马上沉了下去。先前看到我,他一定有所猜疑了,现在猜疑变成了事实,看到儿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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