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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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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电转,他悟出两仙轮番上阵,实是时空颠转所致。类似麻姑的“拨天易命大发”,令景象人物重复运行,施法者置身局外而掌握生杀大权。只是麻姑法效短暂,眼前迷局却永无休止,法术的层次显是高出很多。卜筹门法理源自昆仑派,这扭转时空的异术定是鬼子母施下的了。桃夭夭因宇宙锋融入魂体,一灵不昏才想到这些因由,但见众徒反复作战,惘然不觉,蓦地又猛省道“还有天山法术作祟。”
    天山仙宗炼心不炼气,如早先龙百灵驱物驭龙,纯以意念为用,行的就是这路微妙玄深的法学。而她仅是初级刚入门的修为,移动物体还行,怎比天山仙客施法通灵移意,于悄无声息间左右敌方意志。桃夭夭几度想提醒众徒,竟张不开嘴出不了声,手上一次次使出宇宙锋,心下骇然道“诸犍宫主控制心神的,竟至如斯境地!他两个联手施为,一个操控外境,一个操控内心,我们岂不永远困在这斗法。若是起杀机下狠手,从局外攻来,九阳弟子定然非死即伤。”眼见第十次撞上鬼子母,情急中急运灵念感测,神锋归入元神,飞近前冲口问道:“你孩儿断奶了不曾?”
    这句话问向鬼子母怀中的孩童,听似戏谑无聊,却是揭破迷障的要诀——时空颠倒形成困局,一种与情景无关的外因突然掺入,如言语,手势等,整个由法力支撑的因果循环之局便即崩溃。鬼子母所抱孩儿是她内丹化就,法力分布较薄弱,桃夭夭运灵感察确切,一问之下果然破局成功。霎时鬼子母神色大变,尖啸着往后逃窜。几乎就在问话的同一刻,唐连璧也将巽风剑收回,单使玄水剑带雷炎攻击敌阵。因两把神剑已入元神,外力操控不动,他也没有完全受制于两仙,心境明朗运神反抗,至此终于挣脱困束,如桃夭夭前番设想的那般用剑。仙宫兽群本已被真武阵压制,忽又遭玄水雷炎横扫,立时纷纷倒伏解体。诸犍宫主振喉悲鸣,控心术就此解了,招引万兽奔逃,举起巨锤朝自家头部“砰砰”一通敲。
    桃夭夭大喊:“追诸犍宫主,别追那妇人!”觉察四方亿万里空渺虚浮,恰似无可傍靠的茫茫汪洋。唯独诸健头顶隆起呈山形,坚实厚重似能立足,暗奇道“铸颅峰,铸颅峰,莫非在那怪物头上?它刚拿锤子猛砸脑袋,不正象锻铸物件的举动么?”众徒依命紧追诸健。鬼子母本待诱敌深入虚空,不料预谋落空,只得哭哭啼啼随兽群逃跑。她形如烟御风,转瞬飘到了前面。
    追了片刻,诸健宫主身影淡去,只见鬼子母抱着孩儿在前飘。桃夭夭道:“不用迟疑,照直往前追!”运灵暗中锁定目标,察出诸健宫主外形虽隐,落脚处确凿无移。少时虚空浮现一片绿地,上边建有几栋房屋,鬼子母哀哭着飘进门里去了。
    众人降落察看,地里绿树红花,长草萋萋,十分幽美古旷。只是那树下草丛遍布尸骸,羚羊,骡马,飞禽走兽,白骨森然错杂,并无人类的形样。黄幽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屠宰场丢弃死牲的荒地么?”欧阳孤萍道:“怎么扯上屠宰场了,明明是昆仑鸿钧寺。”黄幽道:“你怎知道?”兰世海道:“匾上写着呢!”抬手一指,果见门前木匾高悬,刻着“鸿钧寺诣天院”,与之前的“地藏院”相应,显然是鸿钧寺的上半部分。匾旁还挂着个竹牌子,上写“崇人斋”三字。唐连璧忽地冷笑两声,眼中有种难以描摹的严峻之色。
    顺着他眼光看去,寺门木槛边坐着一人,正缓慢的抬起头来。玉银童一路上“哇哇”乱叫,此刻却闭嘴屏息瞪大双眼,端详半晌惊喊:“炎雷大天藏,风雷九幽雪,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咧嘴一笑,虚空云光照映。他顶上几颗戒疤闪亮,看模样竟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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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幻侠首发
第二部 入道篇 第十四回 东海秘印通西天2
    峨嵋众徒愕然相向。如班良工等原先识得九幽雪,一见都不敢相认。孤萍黄幽几人更皱起眉头,寻思峨嵋派名宿怎地这幅打扮?那和尚站起身,笑容可掬的说:“方才远远的望见战气冲天,天山昆仑两仙圣仓皇败北。我心里正疑惑:那路神兵有此能耐,不想竟是本派九阳高手到了,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快请进斋里奉茶。”众人听他口称“本派”,心中疑念稍释。和尚抬头道:“连璧,你也来了么,我们师徒有年头没见了啊!”
    唐连璧默然不语,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尚手抚门框,蓦地落下泪来,长叹道:“你含冤负屈受尽磨难,作师父的何尝不晓?但为师有为师的苦衷……唉,不提也罢,咱们师徒阔别多年,今日大可把盏言欢,一笑泯旧怨。”说着仰起脸,目含企盼,仿佛失责的父亲盼着与长大的孩儿重修旧好。
    唐连璧道:“恩怨何必再论,我倒是很在意你的‘苦衷’,你不愿提到的那些勾当。”略一停顿,念道:“两只阴阳眼,一片杀人心,昆仑仙宗治好你的毛病没有?”前几句讲出,证实了九幽雪的身份,但末后数言含义古怪,众人疑虑又生。九幽雪却象没听见,一低头间表情大异,眼里露出既阴毒又痛苦的光芒。桃夭夭暗惊“这是什么眼神?”但异相转瞬即逝,众人都未觉察,连桃夭夭也当是看花了眼。九幽雪和颜悦色的道:“玄门新锐崛起,大慰老怀,敢问此番远来是那位带队?”
    班良工指着桃夭夭道:“是这位新任峨嵋师尊……”桃夭夭接过话头道:“去年乱尘大师传位入圣,峨嵋九阳现由敝人掌管。”九幽雪上下打量道:“风采神异非常,成就了无忧法体,桃师尊真堪当……”霍地一变脸,惊问:“入圣?乱尘大师,竟已入圣仙游去了!”众人刚点头,九幽雪“扑通”伏地大哭:“可恼可恨哪!上天弄人何其乖张,老朽痼疾甫现转机,大师就辞世了,恨不能再闻清风,以除朽躯腐秽……”遗憾之情发乎肺腑,不象故作姿态。哭了几声九幽雪抬起头,双腿仍跪在地上,一口气说道:“老朽怎敢欺瞒本派师尊!实因修炼不慎,患上了……阴邪入体的怪病,羞惭难见同道,方才来到这世外仙宗,求昆仑法圣医治。连璧所言‘苦衷’就指此事了,本待身子稍好回峨嵋山告罪,未料乱尘大师他,他竟已不在此世。”
    魔芋大夫凑近悄声道:“此人气正神清,看不出入邪的症状。”桃夭夭点了点头,暗忖“法圣极擅遮掩邪气之法,长生天势力侵蚀昆仑仙境,那里却是气象清洁,掩邪自是惯熟的。九幽雪急着遮掩入邪迹象,找他求法亦属常情,只是他因何会误入邪途?”自从百灵招鬼一事后,他对入邪颇觉情有可原,耳闻九幽雪直言坦白,态度诚恳,寻思“瞒过师门固然有错,但也不是不可原谅的。”说声:“请起。”九幽雪再三叩首告罪,方才爬起来揩泪道:“万望师尊及众同门降趾入斋,老朽略备酒菜相待。席间还要请列位赐一个除邪的良方。”
    桃夭夭道:“正当如此,我也有事要问。”随九幽雪跨过木门,众徒跟着鱼贯而入。只李凤歧犹记当年峨嵋山惨变,皆因九幽雪杀绝花爷爷全家而起,心里感伤,落在了队伍末尾。那玉银童倒是一马当先,抢在前头东张西望:“我说九幽雪是正派名师嘛,堂堂炎雷大天藏,平生专杀妖孽邪物,岂能自甘堕落转投邪道?必是有不得已而行之的原故啦。”
    方灵宝笑道:“你自己是正道吗?怎地没看出来。”玉银童兴致正高,不理讥嘲,只顾指点评议:“瞧瞧,景物清明,仙风凌然,确是我玄门中人的居所。”
    只见院中栽种几十株红梅,枝丫交纵向天,宛如少女翘起的纤指。那点点花瓣艳而不俗,又象涂染鲜亮的指甲。一条青石小路蜿蜒其内,缕缕香风吹拂,不见半点尘埃飘起。众人都想“好个洁净所在,以前玄真界禁绝妖邪玷污,也整治成这般光景。”
    院落后方是三间庵堂,四边挂满匾额,当中那块铭刻“天地万法,独崇人道”——“崇人斋”的名号显是由此而来,两边又有“人为贵”“人道为尊”“万灵毓人”等文字。玄门建立的目的,正是要维护人道,克灭魔道,题字俨然合乎宗派主旨。桃夭夭心下登宽,暗想“他如此推崇人道,归正的志向很坚定。”众人也都首肯,只有唐连璧侧目以视,微微冷笑不止。
    让进堂中坐定,几名木头僮仆端上茶来。九幽雪道:“因拙病之故,只得用此木质蠢物伺候,各位莫嫌怠慢。哦,良工你看出来了么,这是你师兄司徒宇通制造的木头人,当年我游方四海,临走时他特意送我的。唉,宇通乃奇巧门英杰,可惜东海一战不幸……”
    唐连璧忽道:“用木人做仆从,你的病忌讳活人么?”九幽雪脸色一变,泪光又现眶中。桃夭夭摆手道:“此事以后再谈,放着九阳重兴,三易解通,什么邪气化不去?我到这斋中另想问几桩事由。”九幽雪道:“桃师尊请讲。”
    桃夭夭简略讲明此行的前因后果,遂问道:“先看昆仑鬼子母遁入门内,现下藏在何处?铸颅峰该怎么去,是诸犍宫主把守路径么?”
    九幽雪大惊失色,离座跪倒在前道:“法圣倒行逆施若斯,弟子竟未察知,反向他寻求治病之法,勾连交通多年。弟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桃夭夭连说几声“不知者不罪。”众人也气色宽和,九幽雪方才站起身,脸上犹带惶恐,汗水都下来了,答道:“此处‘诣天院’为鸿钧道祖升天圣境,在世的最后一座道场,再往上就要算天山仙宗的境域了。鬼子母是道祖贴身仆妇,服侍主公辞世后,留下部分魂体守院。左边香房内供着她的塑像,只作残魂寄所,并不能讲人言通人情。那诸犍宫主也无人类性行,头部化成浮屠神山,最高的顶盖骨即是铸颅峰了。他若被是外人打败,必然隐入连山天幕。”一指屋顶道:“连山天幕是神木宫主所设屏障,后边即是浮屠山和铸颅峰,但除非用苍龙印开启,那些山峰都是无路可进的。”
    桃夭夭道:“苍龙印?东瀛秘忍的宝物?”
    九幽雪道:“是了,前身为蓬莱仙宗之宝,由神木宫主亲手打造。昔年蓬莱斗法输给天山,神木宫主便将苍龙印送给蓬莱仙客,声言即将返归天山仙境,倘日后仙友还想切磋,可凭此印打开上天之路。”兰世海点头道:“上天的两样依凭,其一留在昆仑,其二送与蓬莱,想是有促和他们两派的意思。”
    九幽雪道:“正是如此。仙宗三派法理各异,昔日经常斗法诤比,神木宫主本意确想调解昆仑蓬莱,令他们携手合作,到此入天路口时体悟三道归一的至理。但蓬莱仙宗急欲求胜,洗刷多次失败的耻辱,就给苍龙印添加了新的法效——神印祭出后灵通三界,可调动所有蓬莱仙客的法力,毕其力于一役,以便将来压过天山仙宗。”
    桃夭夭闻言暗思“难怪那狂阿弥亮出苍龙圣印,红拂女立即就俯首听命。嗯,神木宫主修成天人合一的境界,她的法障极是难破,再者强行冲破对天山仙宗不恭,看来要进铸颅峰救人,还得先去东海把苍龙印抢到手。”有感于九幽雪出言坦诚,应答如流,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分,说道:“正邪决战现已展开,前辈与我们并肩灭魔如何?”
    九幽雪喜道:“弟子求之不得!灭魔乃本派千年大任,这些年弟子僻居天外,养病同时也未敢怠忘。经多次试较摸索,破解魔首的圆真心术是指日可待了。”桃夭夭动容道:“破解圆真心术?如何破法?”
    正讲到此节,木仆搬来几张方桌拼起。九幽雪笑道:“备下几样腐菜,我们边吃边谈如何?荒境里物品粗劣,但也不乏新趣野味,还请桃师尊着意品尝一番。”说着满面红光,显得十分兴奋期待。众人相视莞尔,思量九幽雪声名早著,自是炼成了少阳法体,没想到却还这般贪嘴好吃。当下依序坐到桌边,又见三张桌子中央都挖出圆洞,放火锅太小,搁酒杯太大,不知干什么用。木仆奉茶毕,摆好碗筷,虾,蟹,蚌等八种河海生鲜先上,都是才去肠肚犹带活气,滚水一烫满盘子乱蹦乱跳。木仆吆喝菜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九幽雪笑道:“些许小鲜,打整的还算干净,淋水前都灌了酒的,因此又叫‘醉八仙’。”
    玉银童叹道:“老师侄啊,搞了半天你患的是馋嘴病啊,躲在这世外桃源研究美食。”夹起一只醉虾放进嘴里猛嚼,连连称赞:“鲜美,鲜美,似这等生吃,才叫原汁原味。”桃夭夭正待索问圆真心术的破法,忽看李凤歧站在门口,向着自己连使眼色。
    同来众人里只唐连璧,李凤歧没入席。前者倔傲自任,谁都没有招呼他。后者心绪沉闷,悄悄出门透气,此刻却带着发现奇物的惊奇神色。桃夭夭情知有异,道:“我去香房看鬼子母的塑像。”九幽雪急欲起身相陪,被玉银童一把拉住道:“师侄啊,相别多年,你可知本师叔改邪归正的经历?”他是练清微的师弟,九幽雪是练清微亲传门徒,相比大着一辈,言谈倚老卖老。但“改邪为正”正中九幽雪心事,忙道:“师叔请讲!”坐下跟玉银童叙起旧来。
    桃夭夭走出房门道:“怎样?”李凤歧道:“炎雷大天藏果然大有名堂,你跟我来看。”拉着桃夭夭的手绕到右边,一间桐油刷亮的大屋前。油气浓郁冲鼻,桃夭夭辨出内中隐显凶氛。门外两名木童早知他们是贵客,迎上前行礼。李凤歧道:“带我们去灶房。”木童前引,两人跨过门槛,只见屋子里遍布零碎骨骸,禽类兽类成堆,死状惨不忍睹。李凤歧道:“两边都是厨灶洗剥房,鸿钧寺上院给他弄成了整治畜类的场所。”桃夭夭想起寺外草丛里兽骨交杂,暗道“这个九幽雪,好象真的佷喜欢吃野味。”走进里间一看,登时目瞪口呆。
    房间内白汽缭绕,除了砖灶,蒸笼并无家什摆设。那笼外开着三个窟窿,前面的较大,伸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后边较小,竟是两只大雁的蹼足。灶膛里火焰熊熊,女人被蒸的脸皮肿胀,不时申吟:“热,渴,渴……”充当厨师的木仆手持瓷碗,用调羹把碗里的汁水喂给女人吃。李凤歧道:“喂的是酱油盐醋。”桃夭夭只觉无明火直往上冲,叫道:“可恶!”一闪念间觉出蒸笼里并非人类,而是一只初成人形的雁妖,不禁又疑惑:“这妖精做下何等罪孽,要受这样的酷刑?”
    木仆道:“不是受刑,是做菜。一边急火猛蒸,一边趁鲜活喂给调料,可保肚肠入味充分。”桃夭夭道:“只为把她作成菜来吃?恁地残忍!”木仆道:“人类是万物之灵,万物的主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桃夭夭道:“放屁!”一掌拍碎蒸笼,看那雁妖已然气绝了。木仆捧着碗发呆,桃夭夭按住肩膀道:“被杀死吃掉的妖类,是从哪里抓来的?”木仆仍呆呆的念叨:“人是万物之灵,万物主宰,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李凤歧道:“这两句必是此间口号,它们听多念熟了。”环顾四周道:“九幽雪生平专以除妖收妖为务,不知收了多少山精水怪,用来做菜自是不乏材料。”
    桃夭夭记起镇妖塔中关押妖类无数,那狼精风慕云也是九幽雪关进去的,沉思半晌道:“其人性行当真难判,或是仇视妖类太深,处事极端才近于邪道。唉,杀畜的九幽雪入了邪,杀人的百里文虎反而一身正气,我这峨嵋师尊是看不明白了。”
    随即走回正堂,离门尚有几尺远,早听见九幽雪在里面嚷:“人是万物之灵!享用万物天经地义,各位怎地这般愚钝!”往里一瞧,峨嵋众徒个个坐着发怔,眼睛盯着桌子。那桌上已摆好几道正菜,先是一条三尺金尾鲤鱼,肉烧熟了淋上葱姜椒汁,因下锅时头部拿湿布包住,这会儿还是活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喘气。另外一道菜是生煎鹅掌,取幼鹅数只拴在木架上,下面是烧红的铁板,脚掌烙在上边乱跳乱翻,吱吱作响。一个木仆持勺子往裂开的肉里淋五香酱汁。另一木仆窥个准,拿快刀切掉鹅腿,这一来既使味道浓郁,又能保证肉质活泛。只是幼禽被活生生烫烙肢解,又不得速死,惨状比那鲤鱼更加触目惊心。九幽雪笑道:“各位还不动筷更待何时?须知天生万物皆是供人取用,何必作此惺惺不忍之态。”
    桃夭夭大步跨进屋来,应声道:“不错,天生万物供人取用,但不是供你滥杀滥用!玄门‘行仁道而崇自然’,入世驱邪,出世护养天和,似这等百般作践生灵,正是违背玄门宗旨的恶行!”九幽雪道:“你入玄门才几天啊,也配跟我谈论玄门宗旨。”说这话他好象变了个人,腮帮子的肉不住抽搐,语气也变得不善,大笑道:“秦寿杀之何足惜!各位既爱辨理,再品题我这道拿手好菜如何。”一抖袖袍,劲风扫过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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