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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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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足够了。

“呃……”许宣偏了偏脑袋,随后很有些疑惑:“你们打架……为什么可以厉害到……厉害到……”大概是想找一个不错的词来修饰,只是这个后思维有些迟钝,到了最后也只是简单地说:“嗯,厉害到那种程度……”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也有几分好奇地指了指破碎的路面,青石上这时候血痕片片……“好厉害,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匕首,不留半个活口……”碎碎念着一些东西,也想借着缓解一下已经麻木了的神经。

“咳咳……”回应的声音很简单,但也和有些痛苦。一阵剧烈咳嗽之后,那边也有些难以置信,大概也不曾想到,这书生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许宣于是耸耸肩:“好吧,当我没说啊……”顿了顿,才伸手指了指近旁:“你们这样子……怎么回事啊?”

那边穆云槐先是沉默了,这个时候脸白如纸张,情绪什么的也看不出来了。随后双目虚弱地开阖一下,说道:“有些东西,你自己……看看便是了……”

许宣顺着他的目光,便才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染了血的包裹,这时候已经被打开了,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大把明晃晃的叶片,虽然染上了血迹,但是也能看得清楚,应该是十足的黄金,质地极好的那种。先前那男子对某些东西耿耿于怀,这时候也大概明白过来了。随后略略也有些无言,随身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和人玩儿命……

啧。

“真是个井啊……”喃喃地说了声。

这个时候意识层面的疲惫感毕竟还很明显,恍恍惚惚的,有些话语便脱口而出。

“呃……什么?”这般的话,穆云自然也没有可能理解。不过许宣的某些想法在面色上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刻意去做遮掩,所以也还算好把握的,随后摇摇头:“不是这个……”

许宣闻言于是又蹲下身来,将金叶子稍稍拨开。有些东西才正式出现在眼前。

墨色的令牌。

轻轻翻过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打量两眼,紧接着眼神的疑惑情绪便渐渐消失了,到最后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大概还有些不信,又拿在手里反复地捏了捏,随后面色复杂地看了穆云槐一眼。

“我说……你一个锦衣卫百户,出门都不带小弟么?”

“简直是个井!”声音小小地传过来:“横竖都是二……”

心里面想的是,若这叫穆云槐的锦衣卫百户带上百八十个兄弟,自己还需要这么狼狈么……当然,这时候些许抱怨、腹诽之类的情绪,其实也未必是真实的,横竖说来,也只是稍稍发泄一下便好了……

许宣的神态让穆云槐微微愣了愣,随后大概也想到了什么,虚弱地摇摇头。

“呵。”

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穆云槐,大概是因为受了致命伤的缘故,这时候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从刚才到现在,许宣也并没有要带他去看医生之类的想法,这样的伤……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他自己心中想必也清楚得很的,说不定比自己还要更笃定上几分。

“无论你是何人,有些……有些事情拜托你。”穆云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这时候雾气慢慢散开,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弟兄们……弟兄们不能无辜丧命,你要去钱家……金叶子是酬劳……噗!”

最后的声音伴随着鲜血喷出来的时候,雾气也微微被铺上一层惺红……许宣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边穆云槐的神色已经弥留起来了……

“好吧……”沉默片刻,许宣皱了皱眉头:“凶手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穆云槐神采黯淡的双目登时又暴起一阵精光,眼神直直的看着许宣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几分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出来的恐怖痛楚。微微伸伸手,这时候大概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了。只余三根手指的左手上,一块染血的布片……

“杀……杀我者,乃……乃……”

话说到这里,手陡然垂下来,便再也没有声息了。

许宣摸摸鼻子,随后有些无言。心中想道,最烦你们这样的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奶奶你个头……直接说出来……

不就好了么。

……

平静悠闲的生活中突然出现这样血腥的一幕,一时间的落差让他有些回不了神。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味着什么,也还不甚清楚,只是……生活大概真的要不平静了罢。

感觉……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了。

……

雾气开始转淡的时候,许宣努力地平复着呼吸,这时候已经鸡鸣的声音也已经有些此起彼伏的味道,随后东方的天空有些明亮,大概太阳也快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 侵树之虫

许家老宅的门前有一颗老槐树,秋日斑驳的阳光从树梢叶子的缝隙间淌下,在地面上留下游鱼般的光影,风吹叶动,光影亦随之摇摆。

胡莒南从不远处走过,满面的忧色。年已愈五十的胡莒南两鬓有些斑白,他自四十年前就跟随在许惜福身边,如今手上打理着许家在苏杭等地的几个墨行,算得上许家的老人了。

有时候想想,人的际遇真是说不好的事情。那年大旱,家里的兄弟都饿死了,他自己也不过十岁,也已经饿得走不动路。当时还是许家小少爷的许惜福偶尔路过,哭着央求,许老太爷才救下自己一命。真是说不好啊,读书识字,小时候是没有想过这些的。许家待自己不薄,这些年自己也尽心尽力。如今该有的,也都有了。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没有预料到的,也……该知足了。

这般想着,又摇摇头。如今的许氏的境地,若换了原先的自己,大不了就豁出命去,这些年来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这张老脸不要了,多少也能挽回一些罢。只是到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一家老小都指着自己,两个儿子虽然也大了,但是很多地方也还没成长起来。自己身上有责任,也已经不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年纪。

“胡掌柜!”

有人在喊他。胡莒南回过神来,朝说话的声音来源处望过去。背着光的身影有些高大,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晰,不过听声音也就知道了。是他,佘文义,多年来的合作伙伴,如今在许家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他比自己年轻,又有才干,先前扬州和金陵那边生意正是有了他坐镇才打开局面的,顺风顺水。早先听说他也已经回来了,这时候才终于见到了人。

微微收敛一下神色,随后过去拱拱手。

佘文义年不过四十出头,这时候一袭湛清色长衫的,面相儒雅,眉眼间还存着英气,多年来商海浮沉的经历将他磨砺得如同一柄含锋入鞘的剑。

“方才那年轻人……什么来历?”

“年轻人?”胡莒南怔了怔,没有料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朝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年轻书生的背影正慢慢走远,于是笑道:“佘老弟可曾听说近来的某些传闻?”

“那个书生……”佘文义剑眉轻扬:“传闻是真的?”

胡莒南苦笑着摇摇头:“真假倒也还不好说,不过,今天他确实是来找二小姐的,方才还照过一面……”

“哦?如何?”

胡莒南笑道:“倒也没说上话,不过看相貌还算得上俊俏谦和。”

佘文义闻言点点头,他不过是许家的掌柜,对于许家的家务事却也还没有去插话的资格。况且横竖是小辈的事情,这时候若不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小打小闹的,他没有去管的兴致,随后摇摇头:“谣言厉害啊!”

胡莒南闻言意外地看了佘文义一眼。最近关于程家三公子因为看上了许家的二小姐,导致程、许不睦的传言他是听说了的。也是因为这传闻闹得广了,程家那边的动作才缓下来。不过,要说程家真的因为顾忌这些闲言碎语就罢手了,那也是天方夜谭。谣言这种东西毕竟上不得台面,真要有心,随手也就可以破去。听说那边程子善已经在张罗着准备取妻了……谣言即便传到天上去,也只能让人顾忌一阵,只要最终不能坐实,也就没有用处了。但就眼下看,毕竟还是对许家稍稍有利。佘文义感叹的背后明显有些其他的味道,这个时候却也抓不住,当下便有些疑惑起来。

那边佘文义将胡莒南的神色看在眼里,有些感叹,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人,自己只不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上一些。又笑着看了胡莒南一眼,伸手在一旁的老槐树上轻轻拍了拍。老树上的藓簌簌地落下一片,露出几个虫眼,几只突然显露在阳光下的虫子有些猝不及防,正拼命往里钻去。

“这树……”佘文义有些感叹地摇摇头:“老了啊……”

胡莒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随后笑道:“是啊,这老槐还是许家先祖那一辈手植的,到如今……也有一百二十年有余了。”

佘文义有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呵,说起这些胡老哥自然比我清楚……”随后顿了顿道:“只是,毕竟还是生虫了……生了虫,就离死不远了。”声音有些幽幽的。

胡莒南闻言抬头,佘文义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胡莒南个子不高,那边佘文义的身量看起来足足压了他一个头。

突然觉得有些冷。胡莒南微微眯了眯眼,秋日的阳光依旧很灿烂,不过中秋这时候快到了,温度还是降下去一些,但这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心中冰冰冷凉……

如今手头的事情太多,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得很,佘文义这时候却有闲情在这里和自己说树生虫了,要是听不出来意思,也真的是白混了半辈子。如果换做平时,这时候打个哈哈,随后再做计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唉,多事之秋啊。嗓子微微有些干了,胡莒南涩声道:“佘老弟,这样做……怕是不妥吧。”

“不妥,自然不妥。”佘文义闻言摇头笑笑:“可是树要倒了……人却还要活着,还有得选择么?”说完不待胡莒南说话就接着开口:“胡老哥,你不必劝我。要是老爷还在,这话我自然不会说的,可是……”顿了顿:“看在与你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墙倒众人推……我知道你是许家的老人,许家待你不薄,所以也不要你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若是发生了,你只需作壁上观便可。”

胡莒南沉默片刻道:“是程家要你这么说的?”

佘文义微微摇头道:“都这个时候了,是谁说的又有何区别?”

胡莒南便没有再说话,是啊,也已经没有区别了。如果众人齐心,眼前的难关还有几许度过去的希望,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如今内部显然已经出问题了。眼前是佘文义,但是,还有多少人有他这样的想法?只怕也不会少……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随后抬头望了望身边的老槐树,因为害了虫,有一些叶子已经枯黄了,先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许家在苏杭的生意都是你的……”

佘文义离开了,声音像从枯黄的叶间摇落下来一般,飘飘荡荡,有些不真切。胡莒南在原地站了片刻,神情很有几分复杂,二人不痛不痒地机锋背后,是如山的压力。

到底要怎么选择?

定定地站了片刻,又抬头看了一眼那老槐树。土黄色的阳光流淌而下,槐树枝头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鸟儿,正在慵懒地梳理羽毛,偶尔偏偏脑袋在树干上啄一啄,随即一只肥肥的虫子被吞下去。

胡莒南皱了皱眉头。

……

许家内宅,黛儿正一溜小跑着。

“小姐,小姐。许公子哥哥来了么?人在哪里?人在哪里?”

那边许安绮正在低头写着什么,闻言抬起头,脸上是遮掩不住地疲惫色彩。今天许宣过来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有些东西自己可以理解,但也有一些还不太能把握,不过听起来觉得道理也是有的,这时候乘着还没忘记,就写下来……随后,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人已经走了。”

“啊?走了啊……”小丫头有些失落,随后小脑袋偏了偏,才又道:“那许公子哥哥有说什么吗?”

许安绮看着她的笑脸笑道:“嗯,是说了一些东西的,不过没有说猴子的事情……”许安绮知道这黛儿一直努力想要忘记黄山上的猴子,但是效果也一直很不好,现在每每想到猴子就会不开心。

“哦……”小丫头闷闷不乐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许安绮身边的宣纸:“小姐在写什么呢?唔……堡垒从内部被攻破……”

“小姐,什么意思啊?”

……

街道上人来人往,这个时候的繁华和夜间又不太一样,更多的是为了生活奔波的忙碌,许宣在路边走走停停的时候,也想些东西。

先前去找许安绮了,有些事情的安排让她知道也是应该的。自己的话她还是听进去的,只是效果却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好了。有些东西这时候横竖毕竟也还看不出来的,自然不能怪人家不信任自己。

随后许宣也就和她说了一些别的东西,大抵也都是危机公关中要注意的事项。相比那些还没着落的事情,倒是这个更让她感兴趣。有些听不懂的地方,还特地询问了几次。

随后,许宣对这个女孩子的把握便又深了几分,嗯,是个务实的人。若是许家的危机能过去,她能顺利掌舵的话,也还是可以期待的……

许家各地的掌柜如今都回来了,今天见到几个,那个叫胡莒南的应该算德高望重罢,是老实本分的人。许家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多一些,有些事情即便暂时受了挫折,也不是就没有希望……出门时候遇到的中年人大概也是许家某地的掌柜罢,只是和简单照了个面,看起来年富力强的样子。

大家的日子其实都不算好过,许宣摇摇头,自己……也一样的。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河边也一直都没有再去。不过也没有闲着,对一些消息之类的东西还是有些关心。这几日许宣便常常会去酒肆茶楼之类的地方小坐——在这个时代,这样人流量大,随意性强的地方,打探消息最方便不过。

按理说来,凶杀之类的事情,算得上茶余饭后谈资之中的上品了,古往今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几天下来,却根本没有听到有用的东西。

那水边的杀戮事件,竟如同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生活依旧是它本来的面目,安宁、随意并平淡着。一时间,也叫人有了几分没有着落的轻飘感受……

第二十三章 人生江湖,身不由己(上)

虽说这时候日光晴好,秋高,气也爽,但是状态么,其实依旧仿佛置身在当时的迷雾里,横竖有些出不来。随后便觉得生活有时候不讲道理了些,平平淡淡的日子流水也似,只是陡然间,很多事情便轰轰地碾压过来,也未给人留多少反应的余地,随后便又扬长而去了。

穆云槐死了,留下了不少的钱财,呵,好大一笔。许宣事后也曾细数过,九十七片金叶子,数了好几遍,不会错的。若是依照人们喜欢在某些事物上凑足整数的习惯,这些金叶子也只是用去三片而已。许宣前几日还在心中琢磨着尽快小康起来的事情,这时候一笔横财飞过来,才觉得从困顿之家顿入小康的心情,其实也复杂得很。很多事情被联系在一起,滋味就有些莫名起来了。若要再说得具体些的话,呃,反正……不是很开心就是了。死人财,岂是轻易就能赚的?

有些事情,若要许宣说涉入得有多深,那倒也未必。因此这时候即便要抽身离开,想来问题也不会太大。甚至表面上,这大概也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只是,人有时候的心态确实也不太好把握,这几天做些应急方案的时候,许宣几乎也没有将抽身的可能考虑进去。

对于许宣来说,在很多时候尽量保持理智,也是很多年的习惯。前世的他毕竟是大老板,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随时随地都需要对数不清的信息做出判断和评估,真真假假,若是意气用事,结果很可能就会不测了……因为一时的不谨慎,阴沟里翻了船的例子他那时候见的并不算少。小事的话,当然也不会如此极端,但是在大事上,因为、所以,一切都以利益为重。

这样冰冷的思维方式起先自然也是不习惯的,但是长下来,遇事先权衡利弊的本能也就形成了。不过,大多数情况是这样了。另一方面,到了他这个高度的人,冲动不会没有,只是很多时候在刚开始的时候便会被放弃掉,偶尔有的冲动能坚持到最后,便很可能有另外的意义。

自己如今下意识地不去考虑抽身离开的可能(即便这样做在表面看来是最明智不过的举动),这样类似的情况其实也有过几次。每当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反对的人都不会少,无论是下属或者朋友,大都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随后的事实也数次证明了他的正确,巨大的回馈,常常让反对者哑口无言。

呵,又是一次与理智相悖的举动……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远处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过来!过来!过来!过~~~来~~~啊~~~”长长的拖音带着几分无赖的味道。

“你们过来!”

“我们才不过去,有种你们过来!”

“有种也不过去,你们没种才不敢过来……”

……

“那诗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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