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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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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阴历十月二十日(阳历的1918年11月15日),王定烈出生在得胜场下王家屋。王定烈的父亲王乐道,属于“永万道大”的“道”字辈。他中等身材,粗壮结实,是个典型的农民,靠力气辛辛苦苦地养活着十个儿女。王定烈的母亲曾正秀长得很漂亮,一双秀眼仿佛能融解一切灾难。母亲是他们的顶梁柱,开荒、种地、挑水、养鸡、纺纱、织布、编篓、编筐,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王定烈几乎不记得母亲有时间抱过他,甚至没见过母亲在床上躺着歇息过,总是整日整夜不知疲倦地劳作。王定烈是拽着母亲的衣襟在田间长大的,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帮母亲摘豌豆、剥胡豆、采黄花。王定烈再大些的时候,和许多穷苦孩子一样,当上了放牛娃,赶着健壮的牯牛徜徉在青山绿水间。母亲是王定烈认识生活、认识社会的启蒙老师。在山区的妇女中,她是“博学”的。这是因为她的两个弟弟见多识广,大弟弟跑过买卖,二弟弟识字断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母亲的脑子里也装满了“杂学”。无论忙闲,王定烈总要缠着母亲讲上一段“三国”、“水浒”或是“岳王爷抗金”的故事。10岁那年,王定烈也终于得到了上学的机会。那年,王家家族中,有富裕的家庭请了一个私塾老师。按照中国传统,这样的私塾,也接纳同一家族中读不起书的孩子。当然,私塾的教材,就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第二年,王家家族中一个叫王执中的人回到了家乡。在外闯荡了大半辈子的王执中有个梦想,就是重拾王家过去的辉煌,中兴家族。于是就在家乡办了一个初级小学,王定烈开始在被大家叫做“洋学堂”的初级小学读书了,并深受王执中的器重,甚至被寄予“中兴”王家大业的厚望。而王定烈也很争气,不但在初级小学读书成绩好,到了他14岁小学毕业,也就是在 1932年,王定烈考上了离家15里的岩门场初级小学,第二年转到70里外的蒲家场第五高级小学上学。幸运的是,王定烈考试都在前三名内,免交了每学期两块现洋的学费。1927年之后,中国共产党川东组织,就组织起了一支革命武装——“川东游击军”,农民协会也在秘密地组织中,“打倒列强,除军阀……”的歌声慢慢地传唱开来。而在王定烈读书的蒲家场第五高小里,有许多教员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所以小小的王定烈已经从那些教员中了解了不少革命的道理。1932年冬天,红四方面军在粉碎蒋介石对鄂豫皖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后,越过大巴山进入通(江)、南(江)、巴(中)一带。军阀田颂尧节节败退,红军胜利的消息越来越多。11月初,红军“扩红”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一下子传遍了方圆数十里的地方。15岁的王定烈在母亲的欢喜与忧虑中参加了红军,成了由川东游击队改编成的红33军的一名战士,一名“红小鬼”;开始了南征北战的军旅生涯。没想到,参军后的王定烈,仗还没有打几次,却碰上了张国焘的“肃反”运动。一时间部队里官兵人人自危。因为识字,十几岁的孩子王定烈也被叫到团部审讯,开口就问王定烈为什么识字,王定烈结结巴巴,刚刚说了句“我妈妈……”,就被审讯者打断,认定王定烈母亲是靠剥削压迫得来的钱供王定烈读书的。于是,王定烈被关了起来。幸好第二天33军的军长和政委赶到部队说明缘由,王定烈和其他战士被释放。随后的1934年和1935年,王定烈随着部队转战巴山蜀水,粉碎了刘湘的“六路围剿”的进攻。1935初,红军主力发动了“陕南战役”,连连攻城略地。随后,四方面军又准备西渡嘉陵江,但这时传来了中央红军到达贵州的消息,为了和中央红军在川东会师,于是四方面军又回师川东,准备攻打万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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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中的“后卫”部队
就在四方面军将士士气大增的时候,张国焘又出来“捣乱”。这个一贯“左气”十足的人,认为中央红军退出江西,苏维埃运动受到严重打击,革命已经面临低潮。一下子变得“右”字当头,不顾川陕军民经过数年浴血奋战建立起来的根据地,竟然要自动放弃川陕根据地。当年4月份,红四军开始往西撤退,一直向西,渡过嘉陵江。在嘉陵江边上,王定烈看见川陕省苏维埃也在大搬家,党群领导机关、兵工厂、医院都已经撤到了嘉陵江西岸。部队离开嘉陵江,经过江油、中坝、茂县,渡过岷江,且战且走,6月到达理番。不久就和一方面军会师,又传来“两河口会议”的决策:红军北上抗日!王定烈所在的部队99师,在红军撤退时,一直担当后卫掩护任务,现在大部队北上,99师还是后卫,部队沿岷江节节抵抗,掩护主力进入草地。99师进入藏区后,开始准备过草地需要的粮食。9月12日,军部下达了撤出阵地向草地开拔的命令,但到了中午,副军长又匆匆赶到部队,说总部来电,撤销北上计划,准备南下。原来是张国焘搞分裂,拒绝北上抗日。为了掩护主力的侧翼,99师在阵地上又坚守了几天,才看到已经过了草地的部队,疲惫地从草地又折了回来。
1945年11月,王定烈在桐柏与战友合影
后排左起:常志义、杨劲、王定烈、刘醒亚、徐景林就这样,四方面军边走边打边打边走,到后来部队大量减员,每个团的人数都不足千人,只好合并建制。1936年3月,99师并入红5军,“川东子弟兵”红33军从此取消番号。王定烈所在的295团并入红5军15军43团,团长由15师师长兼任,叫郭锡山。7月,红五军为右纵队,再次过草地。一年前,兄弟部队就从这里经过,路上仍时时可见累累白骨。王定烈和战友一边行军,一边组织“收容队”掩埋遗骨。就在此时,18岁的王定烈自己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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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烤”治好感冒
因为一直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天,王定烈突然感到胃痛,四川的土话叫出“羊毛疔”。怎么办呢?要是掉队,要么倒下起不来;要么被反动武装杀死。王定烈一开始还挣扎着走了几步,但每走一步,都像万箭穿心。渐渐,王定烈坚持着也无法迈步了。忽然,王定烈想起小时候,曾看见家人治疗“羊毛疔”的土办法。于是,王定烈从军帽上取下一根针,把胸口处的皮挑破,把里面一根筋跳出来,掐断了,让里面紫黑色的血渗出来。不知道是奇迹还是纯粹的精神作用,王定烈的“羊毛疔”被治好了。治好“羊毛疔”,王定烈能够勉强跟上部队了,但王定烈又感冒了,那天他赶不到宿营地,在山坡上睡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他虽然赶上了部队,却因此得了重感冒。其实他的团长郭锡山那里有药,就是不给王定烈,后来看王定烈的病一时好不了,竟然想借故战斗紧急,机关责任重大,把王定烈甩掉。当时病得很重的王定烈,因为走路相当艰难,就拿一根绳子,把自己和马绑在一起,让马拖着自己走。于是团长就把那根救命绳子割断,把王定烈抛在路边。幸好,政委赶上来,救了王定烈。更加幸运的是,随后部队被困在了一条大河边,原地滞留了两天。政委和马夫小马生起一堆火,把王定烈抬到火的附近烤。大火烧得王定烈声嘶力竭地痛叫,但出了一身身的汗,把王定烈的感冒治好了。过了草地,部队到了哈达铺。哈达铺是个小镇,有买食品的地方了。王定烈手里有一块光洋,看着食物,王定烈把光洋掂来掂去的,还是舍不得。这时帮王定烈烤过火的小马跑来,一把抢过去,说大难不死,不吃等啥?哪天一命呜呼,想吃也吃不到了。于是拿了一块光洋买了一个锅盔(烧饼),和四个战友分了。
悲壮西行路
这年的12月,红5军通过了西(安)兰(州)公路,在定西县华家岭宿营,第二天一早,就遭敌人第37军和第3军攻击。凭借着兵力、火力的优势,在飞机的掩护下,敌人进攻凶猛。红军奋力死战,副军长罗南辉被敌人炮弹击中,壮烈牺牲。撤出战斗,红5军向会宁城前进。半道上,王定烈看见司令部驮行李的白马,站在路边发出苍凉的嘶鸣。走近看,五六十个战友全被炸死了。他们是团直非战斗人员,早在拂晓前就比大部队领先一步开拔。在牺牲的战友中,王定烈看到了马夫小马。小马的脸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那天“烤”王定烈时,小马手上烫的伤也还没有好。站了一会儿,王定烈牵了白马继续前进。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因为白马已经负伤,再加上驮了重的东西,一下子就倒地了。王定烈把马背上的东西背到自己身上,那些东西,不但有全团的文件箱,还有全团的生活费啊。王定烈就这样背着这些东西,向北走,向北走。紧接着是这年的11月初,中央军委决定,要红四方面军渡过黄河,夺取宁夏,建立宁夏根据地。但在国民党军队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中共中央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当时,向西渡过黄河的只有红30军、红9军、红5军和总部直属部队,共2万1千多人。11月10日,传来命令说,部队更名为“西路军”,做好准备,夺取凉、甘、肃三州,在河西走廊创建根据地,然后再从新疆方向“打通国际线路”,以取得苏联的援助。于是,西路军独自向河西走廊挺进,也开始了与西北军阀马步芳武装浴血拼杀的悲壮历程。1937年3月14日,是西路军历史上重要的一天,也是王定烈记忆中最为难忘的一天。那个时候,西路军两万大军只剩下不足3千人。王定烈原是红33军265团团部文书,红5军在高台县溃败后,番号从此撤消,43团与红30军的268团合并,他下到5连2排当战士。西路军从倪家营子突围出来,进入祁连山。马家军一路追杀,掩护红30军入山的红9军几乎全军覆灭,30军87师也大部拼光。1937年3月14日的上午10时许,敌人占领了268团右翼高地,向五连猛烈扫射。王定烈所在的第二排本来只剩12个战士了,在敌人的猛烈扫射下又牺牲了3名战士。王定烈和其他8名战士还在顽强抵抗,几乎不是用武器而是用生命在抗击敌人。恰在这时,一颗子弹飞来,王定烈猛然觉得右胸像挨了一拳,血从胸膛里淌出,打湿了胸前衣裳。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迸金星,立刻倒在地上。七八个马匪骑兵操着马刀冲上来,距他只有10多米了,刀尖仿佛能戳到鼻梁。他已经没有反击能力,面对凌厉的攻势,有战士调过枪口,用仅剩的弹药向冲过来的敌骑射击,解救了危在旦夕的王定烈,卫生员小李把最后一条绷带给王定烈包扎上,又回阵地投入战斗了。王定烈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使他全身像通电一样颤抖。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走下山去,双腿却像两根铁棍,沉重麻木得迈不开步。他后来才知道,那颗子弹没有出来,从胸膛钻进了腰里,横搁在脊梁上,压迫着脊椎神经,使他的下肢麻木。他只好爬,用上肢带动下肢,一步一步地朝山下爬去。王定烈从上午爬到黄昏。这时王定烈看到有一支红军部队,正在那里集合开饭,他就拿出自己袋子里的饭碗,那个部队的炊事员就给王定烈一碗像稀饭一样的东西。然后,王定烈就昏睡过去了,到了晚上,王定烈醒来,那支红军部队已经撤走了。正当王定烈非常焦急的时候,碰到了另外两个负伤的战士,于是3人就结伴而行。下山以后,为了躲避敌人的搜查队,他们只能在晚上赶路,白天躲在草丛里。第二天,3人看到了一间房子,大家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了,进屋一看,里面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红军伤员了。这些战士都和自己的部队失散了,又都是伤员,大家疲惫不堪,饭是没指望吃了,能喝口水已经很不错了。正当王定烈迷糊之际,突然枪响,有爆炸声,惊醒的王定烈一看,敌人正从窗户外面,往屋子里扫射。这次王定烈没有中弹,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可是枪声刚停,敌人就闯进来,对着战士们一顿乱砍,王定烈手动了一下,就立刻挨了十来刀。王定烈昏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又迷迷糊糊醒来。王定烈爬到那些战士身边,挨个推他们,但都没有反应,这些战士都牺牲了。王定烈担心敌人再来,就爬进了一只木头箱子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定烈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是敌人,却原来是这家主人回来了。看见屋子里有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红军,那老乡也大吃一惊,吓得转身就跑。王定烈连忙叫他站住,告诉那老乡,自己是红军,是穷人的队伍。那老乡一听,就不跑了。看到王定烈伤得严重,老乡甚至还想把王定烈留在家里养伤,但王定烈为了不连累老百姓,还是决定走。老乡给王定烈带了一点粮食,王定烈就拄了根棍子,离开老乡家。那天晚上,王定烈是在路边的石头缝下面过的夜,狼在王定烈耳边叫了一夜。到第二天天亮,王定烈一醒过来,马上想自己该立刻起身,继续走,要走到延安,找到党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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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中归来
刚开始往山下走的时候,王定烈又遇到了3个红军伤员。大家一商量,都同意下山去延安。大家的干粮袋里都没有东西,就吃山上的草。4个伤员好不容易下了山,又遭遇敌人的骑兵。七个骑兵把他们4个人包围起来。敌人抢了东西之后,叫他们跪下,准备枪毙他们。王定烈哪里肯跪。正当这几个敌人要开枪的时候,远处一个当官的喊住了他们说:不许开枪,要活的!敌人先把他们关在地窖里,然后押送到富义县的监狱,把王定烈扔在一个马槽里。过了好几天,天气渐渐暖和。王定烈身上5处枪伤、刀伤,有4处化脓,还生了蛆。伤口腐烂,发臭到不能近人的程度。浑身虱子成堆抱团,刺痒难耐,捉不胜捉,手也没有力气去捉,身子稍稍动一下,就耳鸣眼花,头疼欲裂,身体到了全面崩溃的边缘,他几次昏迷,几次似乎离开人世,生命的游丝却不绝如缕。
向恩施进军途中。骑马者前为李人林,后为王定烈()有一天,监狱来了一个护士,帮王定烈擦洗伤口。她给他擦完头上、臂上的伤口,又要为他擦洗腰上的伤口。但翻身过来,护士竟被吓得惊叫一声,很快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护士领着几个男人过来,让他们把王定烈侧翻过来。几个男人也被他腰上的景象吓住了。王定烈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原来他伤口处的蛆结成了窝,集成了核桃大的蛆团团,一翻身就扑簌簌往下掉。随后,那护士用纱布把一团团蛆从伤口拨拉下来,把腐臭的烂脓块一点一点地用盐水洗干净。过了些日子,王定烈的伤口才慢慢好起来。但是,子弹还没有取出来,一直留在王定烈的脊椎骨上。到了抗美援朝结束了以后,王定烈才有功夫住院,把子弹拿出来。在马步芳的监狱里,有一天居然来了王定烈的“老战友”郭锡山。这郭锡山原来已经投敌。他现在跑来,是想劝这些红军战士也投降敌人。王定烈非常生气,于是就想直起腰来。王定烈咬紧牙关,硬是挺了一下腰,把王定烈疼得当即栽倒。可没想到,这么一挺,本来横在他腰里的子弹,竟顺了过来,就好似动了手术,本来直不起来的腰,也能直起来了。最终看到战士们都不投降,郭锡山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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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大逃亡”
1937年5月上旬,马家军将王定烈和300多名红军战士押解到武威。监禁了7天,又被押往永登县城编入“补充团”。王定烈被编入五连四班。每个连有3个敌军官(连长、排长、司务长),其他都是红军战士。王定烈坚持不当敌人的兵。二排长余嘉斌(负伤后被俘的红九军连长)劝他说:“现在我们不能走。敌人说是不当兵的往兰州送。实际上是活埋。何必去白送死呢?革命时间还长着哩!听说毛泽东、党中央正在设法营救咱们,在这暂栖身吧,找机会逃!”王定烈觉得有道理,便在“补充团”呆了下来。6月下旬,他们被押去修筑新(疆)兰(州)公路,变成了“劳役团”。“八?一三”日寇进攻上海,前方兵力吃紧,要求补充,蒋介石下令马步芳抽调兵力补充。马步芳顺水推舟,把1500人的红军“劳役团”当作新兵调去顶账。一则保存了自己的实力,挖去了身边的祸根;二则可以讨好将介石,一箭双雕。1937年8月20日左右,“劳役团”向兰州开拔。到了兰州,他们听旅客说兰州有“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即派人前去联络,可是还没联络上,部队又开拔了,错过了机会。两天后抵达西安,在“革命公园”驻扎,晚上就要乘火车去武汉。“劳役团”党组织立即派人越墙出去找“十八集团军西安办事处”报告情况。西安办事处主任吴玉章闻讯后,一面电告党中央,一面派人买了十几车蒸馍,前去慰问。经过一个星期的交涉、斗争,他们终于实现了回归红军队伍的愿望。8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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