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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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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这可是个陌生的地名。吴钟世歪着脑袋问道,“您不在苏州,而在上海建立分店,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吗?”
  “是的。”
  吴钟世盯着连维材的脸。
  现在只许洋船在广州进出。不过,这种制度,在连维材看来不过是一道薄板墙,随时都可把它踢倒。不,这道板墙不必抬腿去踢,时代的激流什么时候一下子就会把它冲走。
  这座苏州城自古以来就十分繁华,由于战火,曾经一度衰落过,但它像不死的火凤凰,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它原来的面貌。
  隋代开辟的大运河,把苏州与遥远的北方联结了起来。江南丰富的特产先在这里集中,然后运往各地。繁荣是天赐给苏州的。这座城市将会永远繁荣,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苏州人往往蔑视新兴的上海说:“那个鱼腥味的小镇能成什么气候!”上海不久以前还是一个在海岸边上晒渔网的渔村。最近获得了很大的发展,但与有百万人口的城市苏州相比,那还相差很远。不过,时代正在向前发展。
  这时连维材的眼珠子朝旁边闪动了一下,脸也略微动了动,样子有点儿奇怪。
  “您怎么了?”吴钟世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好像已经不再跟着了。”
  “跟着?连先生也叫人盯梢了?”
  “啊!这么说,吴先生也……?”
  “嗯。有这样的形迹。”
  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沿着小河,朝北走去。西边是苏州府的衙门。两人暂时没有说话。走到第三座桥时,连维材自言自语地说道:“阵营慢慢地分清啦!”
  6
  水都苏州是江苏省的省会。所以巡抚的官署设在本地。巡抚林则徐正在官署看一本草草装订的手抄本。
  手抄本的封面上写着《西洋杂报》。这份杂报是连维材从西洋的书籍和报纸上抄译下来,作为礼品从广州带来的。
  林则徐的手边放着纸笔。他想到了什么,提起笔在黄色的纸上写道:“关于美利坚之国制,不明之点甚多,要研究。”
  他放下笔,又继续看下去。他的脑子里还刻印着去年胡夏米船(阿美士德号)的来航。“连维材说那是什么的前奏。……”
  前奏?什么前奏?是不是什么可怕的势力要来袭击这个国家?一定要想点什么办法!
  这个国家总算初步形成了改革派。据北京来的吴钟世说,维持现状的大官们正在想办法对付改革派。不过,两派都属于同一个士大夫阶级。现在的政治都集中在士大夫阶级的人事问题上。现在的###,不过是尽可能让本派更多的人来担当重要的职务。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要来袭击这个国家,它也许十分强大,是官僚政治难以抵御的。这个国家有没有比整个士大夫阶级更强大的力量呢? 。 想看书来

东方与西方(9)
林则徐直接从事过盐政和河政。他想起了种种场面。——
  在筑堤工程中,那些担着土筐、像蚂蚁一样的人群;那些扛着饥民团的旗帜、掀起大路上的灰尘前进的群众。
  他认为在这些地方有一股潜在的力量。不,现在还没有形成力量,但有人会把他们变成一股力量;到那时候,读书人的士大夫政权就无能为力了。
  这种力量是应该粉碎、还是应该加以利用呢?
  “王举志现在干什么呢?”
  林则徐从《西洋杂报》上抬起眼睛,出神地望着荷兰造的玻璃灯罩中的火焰。
  北京的紫禁城。
  道光皇帝打算召见一结束,在附近散散步,然后再回养心殿去躺一会儿。
  长达三小时、令人腰酸背痛的政务已经告一段落,但时辰还很早。春天和煦的朝阳炫人眼目,禁苑的树林子一片新绿,耀眼鲜艳。
  各个宫殿的屋顶上铺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瓦。这些黄的、绿的、红的屋顶沐浴着阳光。——在这紫禁城外,还有无边无际的广阔的土地都受道光皇帝管辖。他一想到这些,就心神不定,焦躁得要命。
  他有时好似想起了什么,认真地处理政务,通宵研究奏文,把第二天要咨询的问题认真地写下来,真是废寝忘食,他身边的人都为他的健康担心。
  可是,他一旦厌倦起来,就把政务统统置之脑后,召见时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问题,敷衍了事,然后就通宵玩乐。
  道光皇帝的一生就是这两种情况的循环反复。
  北京分为内城、外城,这紫禁城也分为举行朝廷仪式的外朝和皇帝日常生活的内廷。其分界线就是保和殿后面的那道墙壁,那里有内左门和内右门等过道,中间夹着乾清门。
  内廷就是皇宫的内院。那里的女人很多,其中“贵人”以上才能受到皇帝的宠爱。贵人升级为“嫔”;贵嫔升级为“妃”、“贵妃”;再上面是“皇贵妃”,最高的当然是“皇后”。加上侍候她们的宫女,这个女人世界的规模之大简直无法估计。
  在内廷从事杂役的太监就超过千人。太监就是丧失男性机能的、所谓的“宦官”。
  如此众多的丧失性机能者无声的叹息,供妃嫔使役、虚度十年青春的年轻宫女们的脂粉香气——这一切混杂在一起,使内廷充满着一种妖艳的颓废气氛。
  道光皇帝除了那个被军机大臣们包围着的气氛严肃的世界之外,还有着另一个畸形的颓废的世界。他命里注定要生活在这两个世界之中。
  他来往于外朝和内廷之间,他的精神也不停地徘徊彷徨于两个世界之间。所以他有时紧张,有时松弛。
  道光皇帝想在养心殿里躺一会儿。当他坐在床边时,一个太监进来说:“皇后娘娘好像感冒了。”
  “什么!”道光皇帝的声音大得可怕。
  太监大吃一惊。不过是患了伤风感冒,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喊叫呢?
  每两年要死去一个孩子。——今年又该是出事的凶年,说不定要死的还不限于孩子哩!
  他的脑海中掠过一道不吉利的预感。
  皇后佟佳氏崩于道光十三年旧历四月。又是一个死人的凶年。
  “我愿代替奕去死,但愿那孩子长命百岁。”皇后在去世的两天前这么说。
  唯一活着的皇子奕已满两岁。他不是皇后生的。皇后只在道光皇帝当皇子的时候生过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在六岁时死去。从此以后,皇后一直多病。
  皇后在奄奄一息时,低声地说了最后的遗言。这话只有道光皇帝听见。
  “陛下,戒掉鸦片吧!”——她是这么说的。
  皇后佟佳氏谥号孝慎成皇后,葬于龙泉谷。道光皇帝辍朝(未理朝政)九日,素服(丧服)十三日。在肃穆的气氛中举行了葬礼。道光皇帝一向俭朴,他把清朝历来铺张浪费的“葬墓陵制度”简化了。
  奕(后来的咸丰皇帝)的生母是全贵妃。她一度被提升为皇贵妃,第二年当了皇后。
  道光皇帝折断了烟枪,烧了烟盘,砸了烟灯,毅然戒了鸦片。
  周期性的“勤奋季节”又到来了。他每天晚上都拿起朱笔,对着奏文。寝宫养心殿里灯火辉煌,通宵达旦。连那位一向严格的老臣曹振镛也担心地说:“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道光皇帝勤奋之后,首先热心处理的是他过去有意识搁置下来的鸦片问题。
  同一个时期,在浓雾笼罩着的伦敦,外交大臣巴麦尊正召集了专家,研究对清政策,制订打开清国门户的政策。
  在曼彻斯特,那些像墨慈那样取代东印度公司、跃进对清贸易的商人们,连日召开业务会议,商讨怎样向清国出售更多的鸦片。在加尔各答,早已召开了争取鸦片增产的委员会,商讨了私人贩卖鸦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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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商人(1)
墨慈打断哈利的话说:“股东们让我全权负责。担心危险,那就会一事无成。查顿、马地臣、颠地都在干啊。去年詹姆斯?印兹乘加美西拉号到了福建;麦凯的西尔夫号走得更远。荷兰船、瑞典船都往北边开了。跟他们相比,墨慈商会动手晚了一点。如果害怕冒险,那就赶不上他们了。”
  1
  “存货已经不多了。”哈利?维多已由东印度公司转到墨慈商会。他手里拿着货单,向他的主人威廉?墨慈报告说。
  “初次开张,买卖总算不错嘛。”墨慈情绪很好,点点头说。
  “准备让下一只船来接替吗?”
  “不,我有另外的计划。下一只船不到这儿来。”
  年轻的哈利露出惊奇的神情。
  墨慈经常改变胡子的形状。最近他蓄了腭须。他很满意地扫视了一下甲板。
  这时是白天。地点是在伶仃岛附近的一只鸦片母船的甲板上。这种船不是航海用的,是专用于等待陆上来领取鸦片、代替仓库用的船。船身特别高,英国人给它起了个巧妙的名字,叫作“商店仓库”。中国人称它为“趸船”。
  一个买主模样的中国人,大声吆喝着正在改装鸦片烟的苦力。
  买卖是在广州十三行街的“夷馆”里商谈的,然后拿着用现银换来的“券”,到伶仃岛指定的“商店仓库”去领取实物。
  鸦片的包装种类很多,但一般是一木箱装一百斤。有的人直接把木箱取走,但大多数人为了隐蔽,把鸦片装到带来的草包里。
  甲板上放着秤,检查分量。其实这是为了防止苦力的偷窃。贴有东印度公司商标的鸦片,不论是重量还是质量都是可以信任的。
  “您说不到这儿来,是去南澳吗?”哈利问道。
  “去更远的地方。”墨慈闭上一只眼睛。
  东印度公司对清贸易的垄断权要从明年才开始取消。但在这之前只要获得东印度公司的准许,个人商社也可以参加对清贸易。墨慈等人来到广州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力量。
  在夷馆进行的鸦片交易,原则上是在伶仃岛交货。内伶仃离虎门不远,完全属于珠江的岛屿。外伶仃恰好位于珠江河口,但一向被看作是“外洋”。
  南澳位于广东省的东端,靠近广东与福建的边界。边界地区的管辖往往比较复杂,官吏们一般总想把一些麻烦事件的责任推给对方。山贼、海盗、饥民团等经常活跃的地方,大多是在边界地区。
  拿南澳来说,在行政上属广东省所管。但在军事上,设在那里的海军司令部则受福建水师提督指挥。附近有勒门群岛等许多小岛屿,搞走私最为方便。它的背后就是大商业城市汕头。
  在南澳交货的鸦片比在伶仃交货的鸦片,价格要高得多。在伶仃“商店仓库”交货的鸦片,每百斤的价格按西班牙银元计算约为:
  乌土八百元
  白皮六百元
  红皮四百元
  西班牙银元的重量为七钱三分五厘。中国银一两等于十钱。
  乌土别称“公班土”。公班的原文为pany,即东印度公司的意思。它是孟加拉产的质量最好的烟土。白皮主要是从孟买运出的马尔瓦产的鸦片。红皮是质量相当低劣的马德拉斯运出的鸦片。此外,土耳其产的鸦片叫“金花”,波斯产的叫“新山”。美国商人绝大多数是从事于印度产以外的鸦片交易。
  而一旦缔结了南澳交货的合同,每百斤乌土的价格则将近千元。
  由于路途远,当然要花更多的运费。不过,跟伶仃交货相比,还是合算得多。
  原因是危险大。所谓危险,并不是指被官府破获没收。鸦片商人跟警备当局早已达成了默契。鸦片船可以正大光明地在清国兵船的面前露面。巡逻的军官登上鸦片船,船长任何时候都这么解释说:我们从新加坡开往广州的途中,遇到风浪,漂流到这儿来的。于是,军官在甲板上高声地宣读禁令,庄严地宣布说:“绝对不准进行买卖!”这些形式一完,就进入船舱,于是就开始了英国方面记录上所谓的“私人会见”。

鸦片商人(2)
“你们带进来了多少?”
  “我们抽多少成?”
  警备当局的默许费有一定的价格,一般一箱为十元左右。
  所以问题不那么复杂。一达成协议,清国海军就对鸦片交易给予保护。
  那么,危险究竟在哪里呢?
  出珠江至南澳这一带的沿岸,有许多海湾,从西边数起,有大鹏湾、大亚湾、红海湾、碣石湾、甲子湾、海门湾。都是有名的海盗巢穴。尤其是大亚湾和红海湾的海盗之残暴,更是天下闻名。
  对鸦片船来说,危险不是官府,而是海盗的袭击。要防止海盗的袭击,就必须彻底武装起来。危险多,利润也大。而且鸦片的价格也遵照经济学的原则,离卸货地广州越远,价格越高。
  偷偷地买三五斤的小宗买卖,每斤要价十六元左右。这等于是伶仃交货的批发价的两倍。所以值得冒海盗袭击的危险。
  如果从南澳再往前走,当然更为有利。
  “你害怕吗?”墨慈盯着哈利的脸,问道。
  “不,不怕!”哈利很不满地回答说。
  “我想你是不会怕的。去年你登过阿美士德号船啊。”
  “他们是东印度公司,所以才能那样干。我们可没有保障啊!股东们究竟……”墨慈商会的股东都是曼彻斯特、利物浦有实力的大商人。
  墨慈打断哈利的话说:“股东们让我全权负责。担心危险,那就会一事无成。查顿、马地臣、颠地都在干啊。去年詹姆斯?印兹乘加美西拉号到了福建;麦凯的西尔夫号走得更远。荷兰船、瑞典船都往北边开了。跟他们相比,墨慈商会动手晚了一点。如果害怕冒险,那就赶不上他们了。”
  “是这样的。”哈利一下子就被墨慈的热情感染了,他说,“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墨慈又带着微笑,十分满意地看着苦力们在甲板上改装鸦片。
  过了一会,他歪着脑袋,冲哈利说:“啊呀!你看,有个奇怪的小家伙……”
  2
  这个奇怪的小家伙年纪约摸十六七岁,拖着一条油亮的辫子,白嫩的脸蛋上两道又长又浓的眉毛。鼻梁很高,不时地撇着嘴唇,好似挂着嘲笑。眼睛大得有点异常,眼窝有点下陷。他的相貌不太像中国人。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抓住一个英国船员,用英语在争论。
  “我可是来买东西的。”小家伙说道,“钱已经付了,可以算是顾客吧?”
  “啊,是呀。”船员好像被他吓倒了,点点头说。
  “既然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猪猡’是什么意思?你说!你把顾客看作什么了!?”小家伙抱着胳膊,眼睛瞪着对方。
  “我、我……我以为你一定听不懂英语,……”
  “你以为听不懂,就可以随便骂人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道歉!”
  “我道歉。”
  “叩头!”
  “你说什么?”这太过分了。船员好像在求救,四面张望着。
  其他的船员们把他们俩围在当中乱起哄。连那些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苦力们,也停了活儿,跑过来看热闹。
  这小家伙确实胆大包天。当时英国船上的水手在广州经常大打出手,在这些漂流到遥远的东方来的家伙当中,有不少是亡命之徒。
  这时,一个胳膊上筋肉隆起、遍体红毛的像大猩猩似的汉子,慢腾腾地走到前面来,大声地吼道:“喂,你这小子!”
  “你要干什么!?”小家伙也大声地回敬。
  “你这小子说话太过分了吧!”大猩猩眼露凶光,盯视着小家伙。他的额头上有一块伤疤,小蒜头鼻子一扇一扇地抽动着。——他就是被哈利从曼彻斯特的贫民窟里和约翰?克罗斯一块儿弄出来的保尔?休兹。

鸦片商人(3)
“话太过分了?是谁过分了?你们随便骂人……”
  “看来不叫你吃点苦头,你这小子是不会嘴软的。”保尔冷笑着攥紧拳头。
  当小家伙摆好架势时已经晚了。保尔突然猛扑过来,在小家伙的面颊上猛击了一拳。小家伙仰面跌倒在甲板上,他的头磕在船栏杆上。而他仍然咬紧牙根,一只手撑着栏杆,站了起来,喊道:“你要干什么!”
  真是个鲁莽的小家伙。他冲着保尔,摆好一副准备反击的架势。保尔却随随便便地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次保尔疏忽大意了。他满以为小家伙会用脑袋来冲撞他,而对方的身子却突然往下一沉,一眨眼的工夫,只见保尔双手捂着胯下,一只腿跪倒在甲板上。他拧着眉头,皱巴着脸,极力忍着疼痛,小蒜头鼻子又一扇一扇地抽动起来。
  原来是小家伙跳到半空中,用脚踢中了他的要害。
  “怎么样?小子!”小家伙挺着胸脯说道。
  围观的人沸腾起来。英国船员、印度船员、丢下鸦片活儿来看热闹的苦力们,一齐呐喊起来:“活该!”“保尔,揍死他!”“狠狠地揍!”声援的人们用各种语言乱喊一气。
  保尔站了起来,把他的硬肩膀抬得更高,露出一副愤怒的凶相,伸开双臂,准备立即猛扑过去。这次他可不敢疏忽大意了。
  小家伙微弓着身子,稳住腰杆,把十指张开的双手笔直地伸向前面,显然是摆了一个打拳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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