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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倾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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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些吃惊,刚只顾着惩能忘了看人数悬殊
  跑到中间的一黄毛小子怪叫了声“怕了吧?后悔到你姥姥家去”,另外三个小孩儿直嚷嚷“整憨他”
  额,我扔掉手上的香烟苦笑了下,活动了四肢,看准最先冲过来的人就是一个拳头送过去,我要不是看到他们个个都小,早就一鞭腿给他们甩过去了,哪曾想,悔不当初啊
  那堆小子抡起胳膊全往我身上招呼,可想而知,双拳难抵八手,虽然我已经尽可能的出手快准狠,却仍没办法保全自个儿,他们没讨到好果吃到事后我也伤得不轻
  就在我瞅准时机看着近身来的小孩儿把腿腾空往他身上一扫却因为没站稳而跪到地上的时候,我很清楚的感觉到我膝盖受伤了
  最后看到歪歪扭扭躺倒在地上的几个破小孩儿哼哼唧唧,我真不知道是他们倒霉遇上我还是我倒霉遇上他们,不过,在这穷地方憋的鸟气儿是撒完了
  也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什么,之前被欺负的那个男生直到我们打完了全躺地上一动不动他才回过神儿似的跑过来,一脸焦急的问我有不有事
  然后是握着我的手一阵我难以形容的表情盯着我,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看到这种男的我就烦,按说那堆小混混至少还有个爷们儿样,哪像这人……
  活该被人欺负,我甩开他的搀扶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裤腿上的泥巴,不吭一句的绕开走掉了,他忙跟上来问我姓啥住哪,有没有事,他要送我进医院,等等等等
  直到,我转脸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嘴闭上,我上了我的车,听到他在后面说他好像叫啥啥啥,住哪哪哪,谁去听
  干我鸟事
  下午,我听到楼下有点吵吵,就支着身子往下看,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小货车,是送热水器的,我忙从二楼上下去,就看到送热水器的工人和岑素在那推拉
  一人说“师傅你们真送错地方了,我们没买”
  一人问“没错,我都看了很多遍地址了”
  “真的是你们送错了不好意思师……”
  眼看岑素把送上门来的东西又要退回去,我站在堂屋门口说了句“就这儿,找个合适的地方装吧”
  岑素愣愣的看我半晌,突然就跳了起来,很吃惊的叫了声“天”!!
  他那么吃惊当然是有原由的,因为我才照镜子的时候也被吓了好大一跳,一个眼睛变成了熊猫眼,嘴角还挂了彩,脸颊上被擦破皮的地方也有好几块儿,更有甚者,我脖子上还有锋利的抓痕
  真是晦气惨了,又不是女人打架,居然还有用指甲的,我服了他们了
  “怎,怎么回事啊?”
  岑素一边观摩一边惊恐的走过来看着我说,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上楼去,眼看他还跟着我屁股后面,我停在了楼梯上突然一个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他被吓了好大一跳后自动的停下了脚步,有些惴惴的立在下边儿也回望我
  在我们对视后,他说“应该上点儿药水”他指了指我脸
  “已经上过了”
  “创可贴之类”他又好心建议
  “不必要”
  “你……怎么弄的?”
  白痴也知道是打架来的,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楼梯上摔的”
  他张了张嘴,果然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我没啥耐心的皱了皱眉“热水器的钱给了,你给他们倒点儿水喝就成了”说完,我再不看他上楼了,后来,那些工人怎么走的,我不太清楚,晚饭前我下楼来,岑婶又对我的脸一顿盘问,我又重复了句“摔的”后,她明显一副犹疑的表情又忙跑到她屋里捏着一把皱皱巴巴的钱问我装热水器花了多少钱时,我抑制住心里的烦闷跟她讲不需要,她在我耳边像蚊子似的一直嗡嗡不停说着这怎么行,怎么能让你掏钱,怎么怎么吧吧啦啦,被我恼火的一瞪眼才算完了
  只是,人生没有狗血,只有更狗血
  这个真理,是我找到第一份工作开始才领悟到的
  家教,这个从来不会与我粘边儿的称呼居然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往家里带,他家就在镇上的客车站旁边,从他开始见到我,认真打量了番我脸上的伤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吃惊的表情,看这样子,居然还真打算让我教他儿子功课
  “明年就高三了,他压力大,我们做父母的哪个不比孩子的压力更大?担心自已工作外加担心他们的前程”说完,男人长长叹了口气
  我勉强的笑笑,没有接话
  他停到三楼楼梯口翻开那个大大的黑色公文包掏钥匙,很快速的瞅了我一眼做难为状“可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他怎都不肯去学校,说是要辍学,这么小的娃不读书留在家能做什么,功课也落下不少,所以我就希望你能在帮他讲习题的空余也帮我劝劝他”
  随着老男人进门,我简单的打量了下他们家的装潢,一室两厅的,简装,屋里一应家电都有,比岑素他们家好上太多了,虽然比不得城里
  我换了鞋,坐在他家客厅沙发上,他又帮我端了杯水来,才往一间卧室门口走,边敲门一边对我说,让我先等等,直到他儿子被他叫出来,我当时就无语了,对方简直比我更惊讶外加带点儿激动的盯着我
  难怪不想去学校,被修理的那么惨,要我我也不去,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是你?”他光着脚尖跑到我面前,倒把他父亲吓了一跳问,“你们认识?”
  他有些难堪的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当然,我也并不打算把他怎么受人欺负我再怎么把人给回揍的光荣历史翻出来
  这就是,我最近经历的狗血事件
  他叫浮游,这名字曾一度让我纠结
  当然,从他家拿到的家教费并不多,我也不为挣钱,只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说得好听些也是为我以后积累点社会心得,于我和他算是各取所需
  他对我除了感激以外,居然还掺杂了崇拜的成分,这使的我对他说的话甚至比他父亲都要管用,在我曾对他说,叫他依然去学校上学后,他提出条件让我抽空了偶尔去他学校看看他,我觉得对这种讨价还价又跟我屁事儿没有的人来说,有些无语及可笑
  不过,几天之后,他依旧去学校了,我也偶尔上他家给他辅导,按说我上学的成绩也不赖,对付一个高中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在某天,我在周末去给他补习,见到了他一个叫桐生的表哥,让我的生活以及感情彻底的陷入了一种不似混乱的混乱中

☆、桐生

  又一个周六,我依旧如往常的时间站在浮游家门前敲门,他开了门还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把我拉进屋,跟我说今天他们生物老师讲了一节课他没听太明白,叫我跟他补补,我说生物不是啥技术含量的学科让他自个儿多看看书本,他看着我沉吟了下,一边去倒水一边换了话题说,问我明儿个下午有不有空,我摇了摇头,自从来了这个农村我就没啥忙的时候
  他把水递到我手上可兴奋的说,“那明儿个去我们学校玩儿球呗”
  我抿了口水头也不抬的拒绝道“我不喜欢以大欺小”
  “怎么会?”他一屁股坐在我身旁,脸上的神情简直用激动都不足以形容“你可别小看我们哦,”他说“之前跟XX大学的学长切磋我们都没得差”
  我一口水差点儿没吐出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他往后缩了缩身子问“怎么了?”
  “有不有搞错?”我呵笑了一声“你们?”
  他以为我没有听清楚,重重点了下头重复道“我们”
  我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你是说你玩蓝球玩的好?”而是怀疑他的能力
  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意识摸摸脖子“总有一样是擅长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强烈的质疑,他家的洗手间门开了,继而有个纤长的身影身上随便套了件儿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还在往下湿淋淋的挂着水,应该是刚刚洗了个澡
  “你老师来了?”那人问
  浮游这才做恍然大悟状,从沙发上起身说“我都忘了我表哥在了”
  然后很阵重的跟他表哥介绍了我“秦充,我的家教老师,很酷很帅吧?身手很厉害的”说完他对他表哥吐了吐舌头,不等他表哥说什么他又转头跟我我介绍了他的表哥,桐生
  我这才细细打量这位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微黄的卷发应该是烫的很随意的蓬松在他头上,脸部轮廓长得很精致立体,他有双很大的眼睛,可奇怪的居然是单眼皮,看起来真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用毛巾擦着湿发以及从头发上顺滑入领的水珠打量我,就在我们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瞬间我就明白了
  他是GAY
  而我也知道他百分之两百也看出来了我的性取向,别问我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就是第一次见,什么都不了解却能够箸定
  他微扯起唇角,走到他表弟面前的时候揉了揉他表弟的头发,他比浮游高了好几公分,因此浮游虽然看到他胳膊抬起来却不躲过而微微抱怨了句,“别摸头”
  我则微眯了眼,说实话,那个动作放到我们这种人身上来说,太过于暧昧,我猜他是在昭示他的所有权,哪想,他微笑着走到我跟前儿俯身看着我双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深邃的眼眸里饱含寂莫”
  如果我没眼花的话;他似乎有意无意的用舌尖儿勾了下嘴唇;我微微拧了下眉后无话
  直到再次见到他,是在岑叔家的后面那座小山上,当时仅有橘黄色的晚霞照耀着大地,将那些郁郁葱葱的树叶儿草身染上层不真实感
  我立在窗口处吸烟,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呵笑声,寻声看去,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型青年并肩坐在山头上谈笑风声
  一人微勾唇角静静倾听,偶尔点一下头,美得优雅
  一人侃侃而谈的挥舞胳膊,说到兴起甚至会抚掌大笑,美的张扬,不正是那个叫桐生的么?
  他们又聊了多久,我就站在窗口看了多久,直到无意间他的视线与我视线相撞后蓦地一惊,然后又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我灿烂一笑
  我不禁勾了勾唇角,没过多久,只见他身侧的男子优雅的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一脸幸福的接了个电话,然后起身低头好似是邀桐生去他家坐坐,桐生笑着抬脸看向男子指了指我的方向,男子迷茫的脸在看向我后莞尔一笑,对他摆了摆手就从下山的路走了
  他静坐着吹了好几分钟的晚风,对我远远的“嘿”了声
  我不太习惯于他们这种扯着喉咙长声吆吆的喊法,就对他挥了挥胳膊
  “上来”他放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让我能够听得见,我对他点了点头,从岑叔家里出来带好房门爬上了那座让我感觉很好的小山
  走到他跟前儿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对面的方向,只见刚走的男子正往那栋新修的近六十来万豪华三层楼房里去
  他轻轻说了句“苏和”
  “嗯?”我疑惑垂头看他,他抬脸对我勾起嘴角“他叫苏和”他把眼神转向对面“对面那栋房子就是他们两……个人修的”
  “哦,不错”
  我淡淡应着
  “我羡慕他们”
  低低的语气的确满含艳羡,只是,当时,我一度以为他羡慕他们的房子,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所谓的羡慕是指的何种
  我不动声色的坐到他跟前儿,学着他的样子看着遥远的天边,一朵朵白花花的云朵错乱的交杂着
  回神时,发现他正出神的望着我的腿,正确的说起来是,望着我支起来的右腿,发现我看他,他抿了抿唇笑说“褶子也很漂亮”
  “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一副柔媚的偏了偏头重复说“你的腿形很漂亮,裤腿弯出来的褶子也很漂亮”
  毛病,我张了张嘴,看他那满脸的灿笑没有吼出来
  他的皮肤也很白,确不若岑素那种少年通透的白,而是像凝脂的白,挨他跟前儿坐着,偶一阵微风拂来,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淡淡香味儿
  他见我看他出神,继而对我邪邪一笑说“不如……我们做吧”
  “什么?”我大惊出声
  “哎啊”他笑着掩了下唇怪我说“干嘛吼的这么大声,吓了我一跳”
  我心说,那我是被谁吓了一跳?
  “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想……”
  “就是那种意思”他笑得很正经,说出的话却……,我沉默且疑惑的盯着他,想看他到底是啥意思
  他说“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这个见世面的意思,我只能连想到某些方面,终于,他脸上露出极力掩藏的羞耻及紧张所掺杂的奇怪表情
  只是,很可惜,我说“我可不是被人压的人”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柔媚的淡笑着摆摆手说“那我被压总行了吧?”
  说实话,他脸上出现的柔媚表情,我一直认为是他的长相所致,只因他对浮游做出的一些动作,让我不得不猜测他对浮游的心思,因而,我不得不怀疑他的某种属性
  而对于我俩这种根本还不能算熟悉的人面前,居然能这么自然的谈论那个话题,多多少少让人感觉有点汗
  我有些微讶的瞪着他,他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摊摊手“有那么吃惊?”
  “你……不是喜欢浮游?”
  他不置可否,只稍稍变了点脸色回问我“与被压与否有关系吗?”
  不是关系,我沉思半晌“因为再怎么看那小子也不是能压人的样”
  他听后噌的从我身旁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冷冷睇着我,差点儿撞到我下巴
  “干啥?”
  我问了句废话,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盯着我吼“说我就说我干嘛要扯上他?”
  我呵笑一声,原来是说到他心上人跳脚了

☆、那时

  看着他气冲冲下山的身影,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与这个朴实乡村一点儿不着边际的违和感
  见他突然停到了一纵茂盛的草丛旁回过身来望了我一眼,我勾了勾嘴角,起身拍了两下屁股上的尘土,与他不前不后的下了山
  沿着小路,他走到那幢三楼小豪宅里与人说了几句话,我则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了,慢慢往公路上走去
  不到两分钟,他出来了,紧跑两步,挨到我跟前儿笑说“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我吸了口烟,没言语,只说“去哪里?”
  他一句废话没有,答了俩字儿“我家”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啥心思,随即一张脸笑成了花的形状,向前伸出胳膊高兴的喊了声“小东西”
  我就真瞅见一个小东西从老远的地方像风一样扑到他怀里,等到他抬头,才看清,原是一个小男娃儿,七八岁长得有些可爱,被桐生抱在怀里猛亲了几口,有些夸张的叫着“我的乖乖”
  我有些无语
  小孩儿乐呵呵任他亲,末了脆声声叫了句“桐生叔”
  我一口烟呛进肺里咳嗽了几下儿说“还以为是你儿子”
  他瞪了我一眼,像老熟人一样斥我道“别乱说,是苏和的孩子”完全没有我们还是陌生人的认知
  谁?哦,脑子里转过一弯有点明了了,原是刚才那座豪宅的主人,我有些戏谑的瞅了那娃一眼,见他正蒙蒙的盯着我,便不由的笑了声弯腰看他叫道“小少爷?”
  这个词儿第一次从我嘴里蹦出来,不知道为啥,觉得叫着贼爽,不免又多叫了几声,娃倒没说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瞅着我,倒是一旁的桐生蹙了几下眉淡淡看了我几眼,一副看疯子的眼神儿,嘴里的话却是对他怀里的娃说的“小顾别理他,快告诉叔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呀?”
  那被叫做小顾的娃一本正经的扳指头算着他一天大致在学校的过法儿,惹得一旁的桐生又是搂着他亲又是搂着他笑,末了,还是起先和桐生一起坐山顶上那男人出得门来,又跟桐生聊了几句,顺带的桐生还把我跟他简单的介绍了下
  那个男人叫苏和,长得也是很漂亮,虽然与桐生的美是不一样的,嘴角却是一直挂着淡笑,好像很亲和
  他听见桐生介绍我时,说是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就有些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领着小孩儿便走了,只是我有些不解的是,为何那男人在看到我以后,又看桐生时,眼里竟有些忧心忡忡的意味?
  我真是大不解
  我们沿着小马路走了近二十来分钟,一路上遇到熟人,桐生都很热情的与人打打招呼,寒暄几句,我一直闭嘴不语,直到,路上遇到一中年妇女,背上背了一大堆的柴火跟桐生小声说“这不是岑娃家客人吗?”
  桐生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又说了几句,那妇女才走了
  一头黑线的我心说,我们是去干那见不得光的事儿吗?真的是的吗?有这么大摇大摆去的吗?
  为什么突然会感觉我的心理这么龌龊,而站在我身边的他那么的圣洁?(你不是一直就很龌龊的吗?)
  桐生的家是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装修不算太差,在一个小学附近,一楼开的一家小型超市,吃的用的都有在卖
  进门的时候,他跟坐在货架旁的一个妇人打了声音招呼,说是领朋友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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