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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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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生活,软缠硬磨总要付出血的代价。红秀欺负男人,张太怕婆子受气,在河庄煤矿被人们当作生活作料和笑谈著名。
在周川领导的河庄煤矿,绝不容许酒徒恶棍压在自己女人身上拼命发泄之后,便翻脸无情虐待人家。更不容许蛮横的泼妇不给自己的男人温存,到头来站在男人头上拉屎,让自己的丈夫在人前打不起精神抬不起头来。他把一股怨气和怒火悄悄压在心里,反复酝酿着一场风暴。他要采用一种残酷的让任何女人都望而生畏的手段,为窝囊的麻脸张太出一口冤枉气,为像麻脸张太一样无用的男人们挽回失去的面子,给部下挣回一张做人的脸皮。
《脖子》四十三(3)
其实,周川要刁难红秀完全是一种恶毒的不便言传的诡计。他心里知道红秀在苦苦地爱着他,正是这种扭曲的爱,才让无辜的麻脸张太受了不少的窝囊气。周川在进煤矿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红秀,她简直是鹤立鸡群,他周川经过抑制而变作一潭死水的心,看到红秀之后竟猛然一动。正是这猛然一动,周川才下决心要对红秀采取过激的行动。不然,这个女人会像蛀虫一样毁掉他这座大厦,让他周川威风扫地,并且永远永远在男人们面前丢掉好的名声。
这天临下井之前,周川挺着怪脖子匆匆走进洗衣房,强打精神目不斜视,冷冰冰抬手扔给红秀一身崭新的工作服。他要红秀随男人们一道下井,一道去巷道回收采煤队丢弃的电机电缆和钢材。
在洗衣房干活的女工们,偷偷瞥一眼矿长那高挺的怪脖子和那双残酷的眼神,心里明白周川要为张太出一口窝囊气,要对红秀采取惩罚的措施,手里暗暗为红秀捏着一把冷汗。
红秀听说要她随着周川一道下井,愣怔了一瞬之后,朦胧的喜悦和强烈的冲动,悄悄地填满了整个激动的心房。三年的日子是那么地漫长难捱,简直度日如年无法忍受,梦里的思念一觉醒来,简直让她像神经失常的人那样发疯。在他遇到挫折…心情十分糟糕的时候,她不能像亲人那样去看望他,去安慰他,要他千万不要倒下去。她多么想亲自给他一番让人奋进的鼓励啊,为了他的事业,为了让他和邪恶的势力顽强地斗争下去,她红秀愿意廉价地把自己干净的身子献出去。
当时,她红秀多么想大胆地对着周川的耳朵嘱咐他一遍:你要是一条真正的男子汉,就永远永远不要被打败!要迎着困难和挫折,挺着胸膛昂着脖子勇往直前……
她红秀是他张太的妻子啊,传统的礼教,像大山一样紧紧地压迫着她,使她不能向周川倾吐她的肺腑之言,不能流露她心里埋藏的火山爆发般的感情。揪心的思念就那么一天一天煎熬着,感情经过一遍一遍的打磨,此刻显得更加锐利,更加浓烈……
等周川走出洗衣房之后,红秀一扫久久笼罩在脸上的忧郁,顿时变成了一只欢快的小鸟。她喊过姐妹们帮她把乌黑的头发掖到安全帽里,又在纤细的腰间,挂上一个刚刚充足电的矿灯盒子。煤矿上的女人大都在地面工作,一个星期才能像男人那样到塘子里洗一次澡。为了回到地面洗换衣裳方便,她又在脖子上的领口处系了一条白色的毛巾。一番精心打扮,咋看上去完全像一个英俊超群的小伙子。
周川像往常下井干活时一样,总是傲慢地显出头人冲锋在前的架式。调度、安全、技术几个科室的中层干部,好像不敢超过似的簇拥着他。他伸出蒲扇大的右手,粗大的胳膊猛一用力,挡风的铁门沉闷地吱吱叫着,慢慢敞开了一道缝隙。他像一只孵雏的母鸡,用有力的胳膊撑住铁门,让几个科室干部和红秀一一从他身前钻进了斜井。
斜井一步步下滑,有的去处高达二米,宽阔得能行车辆;有的去处狭窄低矮,只能弯腰而过。脚下那些用水泥砌成的一道道台阶,天长日久,被上井下井的矿工们,一趟一趟一脚一脚,用靴子磨掉了棱角,稍不注意就会滑个趔趄。三面井壁浸着淋淋的水气,黑漆漆阴森森。风机在远方的黑暗处轰隆隆不知停歇地叫着,躺在石壁一角的黑色胶皮管子,时而膨胀时而下瘪,像有许多有灵性的动物在里边挣扎跳跃。走一段距离,井壁网着钢筋的风口处,迎面扑来嗖嗖的凉风。
人们即使天生着一副贼大的胆子,第一次下井,或多或少总会有一种步入地狱的恐怖感觉。
红秀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怖。她一直兴奋地跟随在周川身后,心里格外舒畅,认为井下毕竟比地面好玩。除了阴森黑暗,矿井有什么可惧怕的,即使井壁哗啦一声倒下来,周川那条怪脖子一挺会把石壁支撑住的。下地狱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鬼神和阎王爷见了周川那条怪脖子,也会害怕得退避三舍的。
《脖子》四十三(4)
红秀紧跟着周川来到将要封闭的一0九巷道。她手持灯头,好玩地朝巷道深处照了一遍,那只持灯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矿灯顿时熄灭了。她那颗心随着矿灯熄灭黑暗扑来猛地一阵收缩,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阴森的凉气。接着,全身一阵阵发冷。
巷道两侧的煤炭,被矿工们草草地挖空,支柱回收走了,顶板已经大面积塌落,呲牙咧嘴像一张张恶魔的大口。一0九巷道原有的棚木也被撤走,大部分巷道顶板,靠采场塌落的岩石支撑着,随时都有封死的危险。
一种一生从没有过的巨大恐怖感,使红秀惊惧得下意识地偎附向周川的身子。
采完煤炭,巷道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当矿工们和好水泥,将要封闭一0九巷道时,恰好碰到周川来这里检查工作。
在过去的那些年代里,一旦将要封闭采完煤炭的巷道,无论多大的危险,周川总要钻进去仔细地查看一番,好像趁他不在,矿工们会把国家的财产统统埋进岩石里去似的。有一次巷道冒顶,砸伤了他的脚跟,打那之后才有所收敛。
可是,出于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也出于一种对姚存胜不信任的心态,昨天他又忘记了生命危险,钻进了将要封闭的一0九巷道。
巷道里铺着二百多米钢轨,钢轨完好地埋在漆黑的煤泥里。巷道的尽头,三三两两地扔着一大堆一大堆崭新的溜子槽和一团团电缆线,总价值有万元之多。
煤矿不同其它行业,如果干部们脱离矿工当官做老爷,矿工们对他的上司怀恨在心,势必采用消极的情绪和下流的手段,暗暗进行反抗。他们是没有权力的平民百姓,没有权力撤销矿长书记,可是,他们却有权力在暗处里损坏国家的财产。让你矿长书记亏损背债,让你抓不出产量而头疼难受,让你工作的车轮干翻瞪眼玩不转!
矿工兄弟们啊!你们采用这种愚蠢的下流的手段报复姚存胜,其结果还不是毁了咱老百姓自己,损害了国家的事业!别说是一家年产三二十万吨的小煤矿,就是整个丰湖县整个运河市,这样下去也会把家当败坏光啊!
周川之所以兴师动众调动全矿的科室人员下井,就是想通过触目惊心的现实,用现身说法来教育他们,教育他们任何时候不要脱离矿工。
为了做到安全封闭巷道,在一0九巷道通往大巷的出口处,还支撑着三棵高高的杨木支柱,支柱像男人的大腿般粗。三棵支柱其中有两棵已经被顶板那强大的力量折断了,其中的一棵也已被压弯,腰间仅连着几丝欲断的木渣。如果红秀不亲临现场,仅凭大脑无法想象出那种触目惊心的危险情景
周川弓身如猫,轻捷地钻进一0九巷道。他每往前走一阵,总是不放心地转身喊道:后边的人千万注意,不要碰那棵断支柱,危险!
地面上的人们谁都不会相信的,几线细细的木渣,竟奇迹般顶住了泰山样沉重的顶板。如果用手轻轻动一下那棵断支柱,那几丝连着的木渣摆脱了重负,巷道顶板顷刻间就会大面积坍塌。
一0九巷道里那塌落的岩石,大大小小一块一块像一座座峥嵘的山头,横卧在人们的面前。一些地方的顶板还没有脱落,由于棚木被撤走,几公分厚的二合皮,已经和上边的岩石脱离分家,一端咬住上边,另一端张开丑恶瘮人的大嘴,长长地垂落下来。大嘴边沿那道狰狞的利齿,仿佛随时要把人们整个儿吞进去似的。
顶板上浸出的清清的淋水,有的地方在啪啪滴落,像大旱天浮云里落下的吝啬雨珠;有的地方哗啦哗啦地流淌,像雨后奔腾不息的小河。按照地质情况分析,三五天之内,一0九巷道将会全部坍塌毁灭。
在以往那许许多多的平安日子里,红秀见周川干起工作来总是雄心勃勃生气盎然,一开始还真的认为地下的煤矿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如一座神秘的宫殿那般好玩。在她没下井之前,对五百米的井下,她的脑海里一直充满着辉煌的憧憬。斜井和大巷的凹凸阴森,一0九巷道的恶劣险境,像一把把沉重而有力的锤子,把她那颗带有几分童稚的心,一下子敲打得粉碎粉碎。
《脖子》四十三(5)
年复一年,周川原来就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工作着,日复一日,张太就在这等恶劣的困境中生活着,他们生活得实在不容易啊。
周川和张太及秃子刘二那种不惧怕艰难与死亡的顽强精神,使红秀心里莫名其妙地陡添了一种钦佩感和崇敬感。
弓着腰每往前挪动几步,红秀不由自主地畏缩一下脖子,本能地仰起脸朝头顶上仔细地瞅一眼。她认为那一块块张着黑洞洞大嘴将要脱落的二合皮,随时都会紧紧地盯上她,把她捕捉之后,残酷地活生生地吞进它们那狰狞的、满是黑色利齿的大嘴里。她那颗心瘮得一阵阵紧张,一点点收缩,胸膛里像压着一块巨石那般沉重,最后连喘气都感到那么困难。她脸上浸出一层雨淋般的虚汗,周身颤栗不止。如果不是周川那么坦然自若,一直走在她的前边,为她起到鼓励和撑腰壮胆的作用,灌满了铅那么沉重的双腿,简直迈不动了,精神即将崩溃!
红秀心里没有了下井前的丝毫兴奋,倒生出三分后悔。井下可不是什么游乐场好玩的地方,自己发贱头脑发昏,哪里该随周川到这里受这番惊吓呢?自己之所以不加考虑,不加思索爽快地答应跟他下井,其用心还不是苦恋着他,想寻找机会和他一起多呆些时间。这黑漆漆的井下,毕竟不是五彩斑斓的宫殿,不是花前月下偷情的地方……
她那两道细黑的眉毛渐渐锁起来,显出一副怨愤的模样。洗衣房那么多女工,周川为什么单挑她红秀一个人下井干活?这个该死的怪脖子,一定不怀好意,一定在故意耍她,要她红秀的难堪!
红秀嘴里骂开了刚刚升官的姚存胜,仿佛不是周川而是姚存胜故意刁难了她似的。如果不是姚存胜把周川排挤出煤矿,矿工们不仅能拿上工资过着好日子,井下也决不会乱成这个狗窝般的样子。
《脖子》四十四(1)
真是无巧不成书。
算上红秀一行十三个人,一0九巷道恰好丢弃了十三块溜子槽。不需要周川下指示,也不需要费心分配,每个人背一块出去,合情合理理所当然。
溜子槽高一米有余,宽五十公分,中间凹下去一道淌煤炭的沟沟,看上去像一个没有后挡的铁簸箕。
若放在地面干农活,割砍耪锄挑挑担担,农家出身的红秀,丰满的肩头也许有百多斤的气力。此刻放在五百米的井下,特别是放在遍处都是矸石的巷道里,束手束脚行动不便,有气力无处发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巷道里坎坎坷坷凹凸不平,好多地方只能弯腰驼背爬行,无法站立身子。只有把沉重的溜子槽扣在屁股上,腰杆弯到四十五度,像驴子驮东西一样往外驮。
周川无论到外地开会,还是在地面处理其它事务,若不下井干活,短短三天时间就感到烦躁不安,像刚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难受没有一点气力。一旦来到五百米的井下,两只胳膊硬棒棒地伸出去,突地鼓起一个个劲疙瘩。特别当他目睹到这一堆堆被矿工们丢弃的木材、钢材和电缆时,胸膛里顿时塞满了一团团怒火。怒火使他身上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要和谁拼命似的,百多斤的溜子槽,放在他身上轻松得如一团棉花。再说,许多年来,溜子槽铁轨木料之类,已经在他肩上在他的屁股上,磨出了一片片坚硬的像牛皮般的老茧。别说一块溜子槽,就是千斤的巨石,就是沉重的大山,压在他那铁铸般强健的身子骨上,也像俊俏女人挎着钱包逛马路那么悠闲。
几个科室的中层干部,每人驮起一块溜子槽匆匆走了,深深的沉寂的巷道尽头,仅仅剩下周川和红秀两个人。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表露内心感情的好时机,红秀似乎忘记了场所和生死,那张俏脸像阳光灿烂的天空一下子又明朗起来,大胆地调情地望着周川的眼睛。红秀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有爱抚,有温柔,还有一种勾人心魄能使任何男人都会扑上去的魔力。她那双镜子样明亮的目光,充分表达出深沉、强烈和火热的感情。她多么盼望周川失态一回啊,那怕从他肺腑里迸发出一句熨贴的话语,疼爱地关心地劝她力所能及,象征性地背一团电缆或扛一块木材出去,千万别累坏了娇弱的身子。只要周川对她有丝毫疼爱的表示,红秀就会情不自禁地扑向他的怀里。
周川站立在那里阴冷得像巷道里的岩石,灵魂深处丝毫没有向她红秀传递任何的神秘信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还隐隐流露出一种经过掩饰的残暴无情的神色。他扭身背起溜子槽,扔下孤零零的红秀一声不吭地走了。
见此情形,红秀感到十二分的难堪,笑容随即消失。那副沮丧和痛心的样子把她那张美丽的脸扭曲了。如果不是红秀而换作另外一个女人,她也许会生气扔下那块沉重的溜子槽,背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随周川一块爬出去。她毕竟不同于普通的女人,特别是在她发疯地爱着的周川面前,更不想落后于他们,不想表现得那么软弱那么窝囊。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苗条的腰肢,终于显露出一副庄重的好强的神气。
顶板上的淋水时急时缓,毫无节奏地滴落着,击打着巷道里的岩石。滴水在巷道里聚集到一起,在巷道一侧冲出一道弯弯曲曲的泄水沟,水像一条小溪那样潺潺地流淌着。她的目光触及的所有情形,总使她联想到大水即将咆哮着冲垮岩石,咆哮着摧毁整个巷道。那一块块张着黑色大嘴的二合皮顶板,不时发出一阵阵闷雷般的怪响,让人预感到整个巷道瞬间将被大地挤压到一起。
红秀心中那微微起伏和发冷的惊恐情绪,随着脸上的虚汗不断向外渗出,顿时感到自己的双手猛然间变得像岩石那么冰凉寒冷。她站在那里愣怔了大半天,终于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从巷道里把溜子槽立起来,让凹下去的一面慢慢扣压在背上。她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艰难地挪出几十步远,感到坚硬的铁块要把她的脊背全部硌碎了,一赌气把身上的溜子槽使劲扔在巷道里。
《脖子》四十四(2)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沮丧透了。好象自己成了主动扒光衣裳赤身露体吸引男人的荡妇,结果男人不但不上钩,反而招来一阵恶毒的挖苦和满眼的鄙夷。
不知道是哪一片采完煤的采场发生了周期来压,大面积的顶板接连塌落,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般的轰鸣,整个矿井都在轰鸣中哆嗦着。
红秀只身一人害怕极了,差一点失态地喊叫起来,深深巷道的黑暗和孤独的恐惧,像火焰般迅速烧遍她全身的血脉。
下井之前,姐妹们像帮她红秀出嫁似的,一齐动手把她齐整整的黑发掖进安全帽里。当时她那激动欢快的心情,仿佛不是到井下来劳动,而是要井下的人们来欣赏她迷人的风姿。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黑的头发从安全帽里披散出来,身上那件宽松肥大的不合体的工作服已经被淋水湿透,那副狼狈相简直像一只斗败的草鸡。由生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那么无能,那么渺小。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确是一个娇嫩的女人,柔弱得仿佛被男人轻轻一把就攥得粉身碎骨似的。
仅仅百多斤的溜子槽,在她面前忽然变得那么庞大,那么沉重。沉重得不亚于一座小山,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再也无法把它驮出去。
那个可恶的该死的让人一辈子都会诅咒的周川,存心想惩罚她,存心要她当众出丑。他要把她浑身的傲气连同女人特有的尊严,不留一丝一毫,统统全部打掉。
红秀并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被周川打败,不忍心失去自己的尊严,是死是活也要把溜子槽驮出去。屁股上端的肌肉,已经被溜子槽硌得肿胀起来,疼痛得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压力。她干脆把它骑在腿裆里,弯下腰憋住气,像拖着一头待杀的肥猪,一步步一寸寸地往外挪去。
她那双娇巧的小手,被沉重而粗糙的铁块磨出了几个血泡。血泡被锋利的石渣割破了,鲜红鲜红的血,混合着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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