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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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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人就是毒害他的凶手。

    他……百口莫辩。

    他知道他有野心要谋夺皇位加害萧昱,竟不惜以这样的方式对付他,以自己的死让他成为凶手,成为罪人。

    他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朕在问你话,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你又到底做了什么?”萧昱怒意沉沉地质问道。

    江阳王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于是平静地道,“我没有杀他,也没有下毒。”

    “这半个时辰只有你进来过,就在你一出来他就死了,不是你,难道是父皇自己服毒自尽吗?”萧昱愤怒地喝道。

    “不是,不是这样,皇儿不会毒害太上皇的。”郑太妃焦急地辩解道。

    他才刚刚回来,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萧昱没有说话,愤怒之下只是眸光如刀的望着江阳王,等着他的回答。

    “我就算真要杀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时候,让自己成为凶手。”江阳王沉声道。

    凤婧衣眉眼微沉,冷静下来一想,其实江阳王所说的不无道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样的时候让太上皇出事,自己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江阳王又怎么会做。

    所以,十有八/九就是太上皇自己服了毒药,要将自己的死嫁祸在江阳王身上,让他回来再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事情,再争论下去就真的是家丑外扬了,于是伸手拉了拉萧昱,柔声道,“当务之急是要让太上皇安息,此事容后再追查。”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在死人跟前这样争论下去总归是不好。

    萧昱沉痛不已地望向*上已然驾崩的太上皇,沉声令道,“来人,将江阳王押入偏厅看守,容后再审。”

    “他没有毒害太上皇,你不能抓他,你不能抓他……”郑太妃挡在江阳王边上,愤怒地朝着萧昱吼道。

    崔英很快传了侍卫进来,将江阳王押入偏厅,宫内的国丧的钟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

    萧昱看着被宫人拿白布将*上的人从头到脚盖住,出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后和妃嫔先行出了门,崔英指挥着宫人将郑太妃也给带了出去,凤婧衣一个人留了下来,沉默地站在他的身旁。

    “阿婧,我一直是怨他的,怨他害死了母妃,可同样我也是爱他的,小的时候读习字,骑马射箭,但凡他有时间都是会亲自教我的,即便过去了很多年,我也忘不了那个时候事,同样也忘不了母妃死的时候。”萧昱喃喃说道。

    父皇不止他一个儿子,但他一直其中最受疼爱的一个,童年的时光里,他拥有了所有兄弟姐妹都未曾拥有过的父爱,这也是当年他必须要赶回来救他的原因。

    “你有一个最疼你的父亲。”凤婧衣说道。

    这个人,至死都在为他考虑,不惜用自己的死给了江阳王最后一击,让他成为弑君罪人。

    这件事,她能想到,他也是能想到的。

    事到如今,即便知道江阳王没有毒害太上皇,但这个罪名他却是脱不掉的。

    “是啊,可是我却从没有好好待他过。”萧昱叹道。

    即便回国这几年,也只有在他病着的时候会来看看他,平日里见都甚少来见他,即便见了也是没几句话说。

    凤婧衣握住他的手,说道,“那就不要辜负他为你做的一切。”

    她已经让况青送信去找隐月楼的人,追查江阳王这些年的事,以及进京的异动,一旦有了证据回来,这个将来的大敌就能除了。

    太上皇用自己的死嫁祸给他一个弑君弑父的罪名,让他成为阶下囚,便再难在丰都做其它的事了,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可是他们,即便知道这一切是太上皇故意陷害江阳王的圈套,却也不得不去相信而把江阳王治罪。

    因为,今日若是放过了他,他日就会发生更大的祸事,太上皇太了解江阳王这个儿子的野心,所以连最后宁愿自己死,也不给他留翻身的时间。

    萧昱敛目深深呼吸,侧头望了望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今的他和当年身在南唐的她是一样的,他们从权力倾轧下的弱者,成为皇权的主人,才能获得更大的安全和自由。

    当年的她是这样,如今的他亦是如此,太上皇知道如果他不坐上皇位,江阳王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要置他于死地,所以才将皇位传给他,让他站在江阳王之上,才不至于被动受制。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别人一门心思的想要却得不到,而得到的人却并不想要它,却又不得不拥有它。

    “一会儿京中的臣子也都要接连入宫了,你要办的事还有很多,至于宫里的一切,就暂时交给我处理吧。”凤婧衣柔声说道。

    到了这个地步,郑太妃和太后肯定会想办法为江阳王脱罪,或是救人,她必须小心提防。

    两一起出了内殿,郑太妃全然没有了仪态,扑上前来,“陛下,江阳王不会毒害太上皇的,他不会。”

    “当时进去的只有他,谁能证明不是他?”萧昱冷漠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不是他,可是他却也要认定是他所为。

    高太后知道大势已去,没有帮着郑太妃一起说话,反而站在了一旁没有说话,不管江阳王有没有毒害太上皇,但这个罪名是脱不了的,她和高家再卷进去只会被殃及池鱼。

    郑太妃见萧昱准备离开,便愤怒地喝道,“这是陷害,这是里面的人故意陷害我皇儿。”

    “郑太妃,慎言。”凤婧衣沉声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黑的必须要说成白的,白的毕竟要说成黑的,这就是皇权的残酷。

    郑太妃嘲弄地冷笑,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昱,说道,“你以为,你那个父皇自己有多干净?这些年为了给你扫清障碍,什么手段没使过,什么恶事没做过?”

    凤婧衣抬手摒退了宫人和太医,出声道,“太妃娘娘,太上皇刚刚驾崩,死者为大,这样的话请你还是少说为妙。”

    “他都能做了,我为何不能说?”郑太妃讥诮冷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为了废黜江阳王的太子之位,不惜利用二皇子让他们兄弟相争,酿成宫里血流成河的惨剧,那一年不就是陛下从南唐回国的时候,为了让你坐上皇位,他连杀了二皇子构陷罪名将江阳王贬出京,如今为了让你坐上皇位,他利用的死又要陷害本宫的儿子,又有什么稀奇?”

    萧昱震震地听着郑太妃一字一句道出久远的往事,他不想相信这个人所说的一切,可是隐隐约约却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当时是有些不对劲的,只是宫乱之后他一心想要赶回南唐去,再之后重伤昏迷,也就没有发现什么。

    而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后,父皇暗中派人刺杀江阳王,他也是曾知道的。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这样的,那他当年丢下阿婧回来救他,也都是父皇一手计划好的……

    郑太妃冷笑地望向凤婧衣,道,“当年若不是太上皇设计了那一计,将南唐大将军召回国来,你们南唐何至于沦落到亡国的地步,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子的害的,你不知道吗?”

    凤婧衣静默地平息心头的思绪,平静地问道,“太妃说的这一切,又有谁能证明是真的?”

    郑太妃气得发抖,无言以对,这么多年前的事,参与其中的人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人能站出来证明,里面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怎么说,也是无人相信的。

    她摇摇欲坠地扶住桌子,望向内殿紧闭的殿门,泪流满面的道,“你真是够狠啊,连最后也都不给他一条活路……”

    当年,她怀上孩子的时候,是多么欣喜万分,以为这个孩子会得他喜爱,以为他的目光会落在自己身上,到头来他自始至终也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一次次费尽心机地要置他于死地。

    萧昱缓缓侧头望向凤婧衣,却并未从她的眼底看到震惊之色,只是了然的平静和释然。

    多年相识,他很明了,这样的眼神就意味着,她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在郑太妃说出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皇后望着满是绝望的郑太妃,心中也是万般滋味,她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最后就连死,也在算计着他们。

    新帝登基就把丹东门和兵马司的人统领换成了自己的人,如今江阳王也成了阶下之囚,他们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如今又还能成什么事。

    为了戚云萝的儿子,那个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萧昱扫了一眼太后和郑太妃等人,道,“近日宫中诸事繁忙,太后和诸位太妃也辛苦了,早些回自己宫里休息。”

    即便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也知道是父皇在陷害江阳王,可是他却不得不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不得不按他所安排一切处理一切。

    太后与众嫔妃将郑太妃扶了下去,宫人也都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国丧之事,萧昱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指挥着宫人忙碌的凤婧衣,沉默而怅然。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回国背后的这一切,竟是父皇一手安排的,而他也就因为那一念之差,而让南唐亡国,让她流落大夏三年之久……

    他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失去了她。

    他知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保护他,他也无法怪罪于他,可是他却让他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母妃,一个……是他一生的挚爱。

    虽然她现在也回来了,也嫁给了他,甚至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他的眼前,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那个阿婧。

    ——

    一更五千,晚上还有一更。

    :

一寸相思一寸殇45() 
夜色深沉,栖梧宫上下一片缟素。

    大行皇帝在栖梧宫小殓,衣冠是萧昱亲自给穿戴上的,凤婧衣带着宫人打点着正殿的灵堂,太后和一众太妃太嫔在一旁,一些位份较低不住地低声哭啼。

    寝殿内传出皇帝高声宣道,“入殓”

    大行皇帝入殓,宫妃是要回避的,凤婧衣与宫人都出了栖梧宫外候着,快入冬的夜风寒冽异常,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直到天亮之后,栖梧宫内才打点妥当,崔英出来传了话,凤婧衣等人才进了殿中,大行皇帝已经入了梓宫,宫人亦准备好了要移灵到乾坤殿举行大殓。

    萧昱一身白孝走在最前引路,宫人抬起梓宫缓慢地跟在后面,凤婧衣与带着带着后妃和宫人跟在其后,浩浩荡荡前往乾坤殿而去。

    从栖梧宫一段路各种繁琐礼仪,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将大行皇帝的梓宫停入到乾坤殿正殿。

    高楼上的钟声响起,王公大臣自丹东门进宫吊唁,一路行三跪九叩之礼到乾坤殿瞻仰皇帝仪容,待大臣们从丹东门过来,已近午时了。

    一番祭祀之后,便已经是天黑了。

    按祖制,要在乾坤殿停灵五日方才能出殡,天黑之时除了朝中三以上重臣留在宫中守灵,其它都奉诏出宫斋戒。

    凤婧衣在祭祀完了之后与太后等人先行离开乾坤殿,想着从昨夜开始都粒米未进的萧昱,悄悄吩咐方嬷嬷准备晚膳,因在大丧期间都只能准备素食。

    萧昱回到乾坤殿东暖阁之时,已近深夜了,凤婧衣坐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立即醒了。

    “你回来了?”

    萧昱一脸倦色到了榻边坐下,说道,“不早了,你也跟着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我让方嬷嬷准备了早膳,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凤婧衣劝道。

    萧昱疲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不用麻烦了。”

    凤婧衣也没管他的拒绝,叫了宫人去传膳过来,自己到了桌边盛了饭,所头催促道,“我也没吃呢,一起用点。”

    萧昱抬眼望了望她,起身到了桌边坐下,却半晌没有动碗筷。

    “阿婧,郑太妃说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凤婧衣知道瞒不过他,便坦言道,“就一两天前的事,陛下自己告诉我的。”

    不可否认,在刚刚得知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心里是难过甚至愤怒的,但是作为父亲,他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并没有错。

    纵然一切开始是太上皇所设计,但当时那个关头,他不回来,他就可能真的死在动/乱中。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太上皇也已驾崩,再说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

    “阿婧……”

    “事情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不要再多想了。”凤婧衣打断他的话,温声说道“用膳吧。”

    当时他也并不知情,也并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的几天功夫,南唐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萧昱沉默地端起了碗筷,一声不响地用膳。

    晚膳过后,萧昱还要赶去房处理积压的折子和公主,临行道,“这两日也快到瑞瑞的生辰了,要不……你回凤凰台吧。”

    凤婧衣沉默一阵,道,“回头再补给他吧。”

    孩子的第一个周岁,她当然想去陪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大行皇帝还未出殡,她却出宫去凤凰台,难免会惹来朝中非议。

    况且,江阳王还未处置,宫中一刻也放松不得。

    他望着她笑了笑,默然地离去了。

    大行皇帝宫中停灵到五日之后才出殡下葬,萧昱每日要关心着皇陵入葬的准备状况,又要处理朝政大事,短短五天功夫人就清瘦了一圈。

    五日后,大行皇帝葬入景陵,与敏惠孝昭皇贵妃相邻相依,举国上下国丧一个月,不得有礼乐歌舞,婚事嫁娶。

    第六日的早朝,毒害皇帝的江阳王被带至乾坤殿问罪,同时也查得江阳王在江阳数年一直暗中囤积兵马,此次更让不少人混在百姓中回京聚集在了郑氏大宅,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新帝念及手足之情,未治其死罪,削其封号,一生圈禁江阳,郑氏一族的官员大多贬至偏远之地,郑太妃移居出宫,落发为尼。

    因为国丧之间,禁礼乐之时,皇帝和皇后登基册封大典便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高太后移居到了庆安宫,凤婧衣便成了坤宁殿新的主人。

    宫中一切安置妥当,凤婧衣便准备回凤凰台,入宫已经数日,实在想念孩子。

    “皇后娘娘,今日京中命妇和贵女要入宫朝见,你还不能走。”方嬷嬷道。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道,“此事,不是该定在册封大典之后吗?”

    瑞瑞的生辰已经错过了,她哪里还在宫里待得住。

    “先帝是禅位,皇后娘娘也已经正式为北汉皇后,册封大典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一早已经让人出宫传了话了,午后各府里的诰命夫人和贵女都要入宫了。”方嬷嬷道。

    凤婧衣叹了叹气,只得让宫人换下身上一身常服,道,“行了,准备吧。”

    说是朝见的命妇贵女,这其中不少便是之前要选给萧昱为妃,心里一个个又怎会真心来朝见她的,她现在实在是懒得无关紧要的人耍心机说话了,偏偏又是躲不过的。

    不过,这样的朝见横竖也只有这么一回,打发了也就了了一桩事了。

    她早着宫人梳洗着装,用完午膳后不久,宫人便进来道,“皇后娘娘,各府的夫人都已经到了。”

    凤婧衣搁下手中的卷,理了理仪容坐正,方才道,“传吧。”

    一家一家按着阶陆续进来,因为还在国丧期间,个个都是穿着比较素净,也未多戴手饰,不过基本除了其中见过几面的灵犀郡主,一个都是她不认识的。

    “这是武安候府夫人和灵犀郡主。”方嬷嬷将最前的一对母女介绍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母女两人跪下请安道。

    “夫人和郡主请起,方嬷嬷,看座。”凤婧衣温声道。

    “谢皇后娘娘。”武安候夫人和灵犀郡主谢了恩,起身入座。

    灵犀郡主趁着其它人朝见请安之时,打量了一番正座之上一身华贵的女子,手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绣帕,眼底掠过一丝不甘。

    原本,坐在那里成为北汉皇后的人,该是她呀。

    可是这一切,就让这个人给抢去了。

    凤婧衣察觉了,却也并没有去多看,她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先帝和皇后,甚至前朝的官员都认定了她是要入宫成为北汉皇后的,可是却被她这个不速之客给占去了。

    所有人都一一请过安了入了坐,凤婧衣浅笑扫了一眼,“这大冷天的,难为你们入宫走一趟了。”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该有规矩。”武安候夫人笑语道。

    “这国丧期间,把你们叫进宫来,既不能赏花,也不能看戏什么的,也只能一起说说话罢了。”凤婧衣笑意恰到好处的优雅,从容得体。

    武安候夫人听了,笑了笑说道,“如今这宫里也冷清了不少,皇后娘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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