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安琪拉的灰烬-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不是,诺拉说,圣文森特保罗协会和圣母军团的每一位成员都赞美你哪。
  我一直努力成为一名忠心耿耿的天主教徒。
  努力?上帝知道,你不需要怎么努力,人人都知道你有一颗仁慈的心。我在想,你能不能给这两个小男孩几块糖果?
  啊,可是,我不是个百万富翁啊,不过这里……
  上帝保佑你,迈克格拉斯太太,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是,你能不能借给我几支香烟抽抽?
  啊,可是,票券里没有香烟这一项呀,我这儿不供应奢侈品。
  要是你能行个方便,太太,我一定会在圣文森特保罗协会那里夸奖你的仁慈的。
  那好吧,那好吧,迈克格拉斯太太说,来,给你香烟,只这一次。
  上帝赐福你,诺拉说,我很遗憾你的秤给你惹出这么多麻烦。
  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人民公园停了一下。我们坐在长凳上,我和小马拉奇吸吮着糖果,妈妈和诺拉抽着香烟。诺拉抽得直咳嗽,她对妈妈说,烟早晚会要了她的命,她的家人都有轻微的肺炎,没有哪个能长寿。但住在利默里克很难长寿,在这里,你极少能见到头发灰白的人,这样的人要么进了坟墓,要么横渡大西洋去修铁路了,再不就是穿着警察制服在四处闲逛。
  你是幸运的,太太,你见过一些世面。啊,上帝,能看一眼纽约,看看百老汇随心所欲地舞蹈的人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跟着那个迷人的酒鬼皮特。莫雷。他是个啤酒冠军,在我刚刚十七岁的时候,他灌醉我,让我跟他入了洞房。我真无知,太太,在利默里克我们就是在无知中长大的。我们就是这样,只知道吃喝和领取救济品,还没变成女人,就做了母亲。这里除了雨水和诵玫瑰经的老刁婆子外,什么都没有。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出去,去美国,英国也行。那个啤酒冠军总是靠失业救济金过日子,他有时甚至把这个也喝掉。他都快把我逼疯了,我最终要到疯人院过下半辈子。
  她抽着抽着就干呕起来,身体咳得前后摇晃。咳嗽的间隙,她呜咽着:天啊,天啊。等咳嗽平息下来,她说她得回家吃药了。她说:下星期圣文森特保罗协会再见,太太,要是你有什么难题,就到维兹农场给我送个口信,找人打听一下啤酒冠军皮特。莫雷的老婆就行了。
  尤金盖着外套在床上睡着了,爸爸坐在壁炉边,腿上坐着奥里弗。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给奥里弗讲库胡林的故事,他应该清楚那是我的故事。但等我看了奥里弗一眼,我不担心了。他面颊鲜红,正盯着已经熄灭的炉火,可以看出他对库胡林根本没兴趣。妈妈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我想他是发烧了,她说,我要是有洋葱就好了,可以放进牛奶里加胡椒粉一起煮,这对发烧很有效。可就算我有洋葱,又用什么来煮牛奶呢?我们需要煤来烧火。
  利默里克。2
  她把那张去码头路领煤的票券给爸爸,他叫上我一块去了。可是,天已经黑了,所有的煤场都关门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爸爸?
  我也不知道,儿子。
  我们前面有一些围着披肩的女人和小孩子,正在路边捡煤渣。
  那儿,爸爸,那里有煤。
  噢,不要,儿子。咱们不在路上捡煤渣,咱们不是乞丐。
  他告诉妈妈煤场关门了,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喝牛奶吃面包了。可当我告诉她有人在路边捡煤渣时,她把尤金递给他。
  要是你太尊贵,不能到路上去捡煤渣,那我就穿上外套去码头路。
  她拿起一个袋子,领上我和小马拉奇去码头路。码头路的远处有种宽宽的、黑黑的东西,灯光在那里闪烁。妈妈说那是香农河,是她在美国最最想念的东西,香农河。哈得逊河虽然也很可爱,但它不会像香农河那样唱歌。我听不到它的歌声,可我的母亲能听得见,她很快乐。那些女人已经离开码头路,我们开始寻找从卡车上掉下来的煤渣。妈妈要我们别放过任何可以烧火的东西,煤炭、木头、硬纸板和纸片都行。她说:有些人要烧马粪呢,我们还没到那个份上。袋子装满了,她说:现在我们得为奥里弗找一个洋葱了。小马拉奇说他去找一个,她说:不行,你在路上是找不到洋葱的,得到商店去找。
  他一看到商店就喊了起来:商店,一头冲了进去。
  洋洋东,他说,奥里弗要洋洋东。
  妈妈跑进商店,对柜台里面的那个女人说:对不起。那个女人说:主啊,他长得真叫人心疼,他是不是美国人呀?
  妈妈说他是美国人。那个女人笑了,露出两颗门牙。长得真叫人心疼,她说,瞧那一头漂亮的金色鬈发。他现在想要什么?糖果吗?
  啊,不是,妈妈说,是洋葱。
  那个女人笑了:洋葱?我从没听说哪个孩子想要洋葱。他们在美国喜欢这东西?
  妈妈说:我只是提了一下,想要一个洋葱,给我的另一个孩子治病。你知道,用牛奶煮洋葱。
  你做得没错,太太,找不到比牛奶煮洋葱更好的东西了。看,小男孩,这是给你的一块糖,另一块给那个小男孩,是哥哥吧,我猜。
  妈妈说:啊,没错,但你不该这样。说声谢谢,孩子们。
  那个女人说:这是一个好洋葱,给那孩子治病的,太太。
  妈妈说:啊,我现在买不了,太太,我身上一分钱也没带。
  我是送给你的,太太,别让人说,在利默里克一个孩子因为没洋葱吃生病了。还有,别忘了撒一点胡椒粉。你有胡椒粉吗,太太?
  啊,没有,我没有,不过哪天我会买的。
  那么,看这儿,太太,胡椒粉和一点盐。世上没什么比这些更有效了。
  妈妈说:上帝保佑你,女士。说着,她的眼睛湿润了。
  爸爸正抱着奥里弗走来走去,尤金拿着盆和勺子在地上玩耍。爸爸问:你弄到洋葱了吗?
  弄到了,妈妈说,还不止这个呢,我也弄到了煤和生火的东西。
  我就知道你行,我向圣犹大祈祷了,他是我最喜欢的圣人,是危急关头的保护神。
  是我弄到的煤,是我弄到的洋葱,我没有靠圣犹大的帮助。
  爸爸说:你不该像个职业乞丐似的到马路上去捡煤,那不对,给孩子们树了坏榜样。
  那你应该把你的圣犹大派到码头路去。
  小马拉奇说:我饿了。我也饿了。可是妈妈说:你们得等到奥里弗吃上他的牛奶煮洋葱才行。
  她生着火,把洋葱切成两半,把一半丢进正在煮的牛奶里,在牛奶里搁了一点黄油,又撒了胡椒粉。她把奥里弗抱在腿上,开始喂他,但他把头扭向一边,盯着壁炉里的火。
  啊,来吧,亲爱的,她说,对你有好处,能让你又高又壮。
  他紧闭着嘴巴,抵挡着勺子。她放下小盆,晃悠着他,等他睡着了,把他放到床上,警告我们几个不要吵,否则就揍扁我们。她把另一半洋葱切成薄片,加黄油和面包片一起煎了。我们围着炉火坐在地上,吃油煎面包,用果酱瓶喝滚烫的香茶。妈妈说:这炉火旺得很,等有钱了去买个煤气表。
  炉火温暖了房间,火焰在煤上摇曳,可以看见它跳跃变幻出的脸谱、群山、峡谷和各种动物。尤金在地上睡着了,爸爸把他抱到床上,挨着奥里弗。妈妈把盛着煮洋葱的小盆搁到壁炉架子上面,不让老鼠够着它。她说今天一天累坏了,圣文森特保罗协会,迈克格拉斯太太的商店,到码头路找煤,又为奥里弗不想吃煮洋葱上火。假如明天他还这样,就带他去看病,现在她得上床睡觉了。
  不一会儿,我们都上了床。这时要是有个把跳蚤,我也不介意了,因为六个人睡在这张床上很暖和。我喜欢那壁炉里的火光,它在墙上和天花板上舞动着,整个房间变得时红时黑,时红时黑,然后它渐渐黯淡下去,变得苍白,最后是一团漆黑。这时能听见的,只有奥里弗在母亲怀里翻身时的轻微呓语声。
  早晨,爸爸开始生火,烧茶,切面包。他已经穿好衣服,催促妈妈也赶快穿好衣服。他对我说:弗兰西斯,你小弟弟奥里弗病了,我们送他上医院。你要做个好孩子,照顾好你两个弟弟,我们马上就回来。
  妈妈说:我们不在家,要省着点用糖,咱们可不是百万富翁。
  妈妈抱起奥里弗,给他裹上外套。这时,站在床上的尤金闹着说:我要奥里……奥里玩。
  奥里很快就回来,她说,到时候你就能和他玩了。现在你可以和小马拉奇,还有弗兰克一起玩。
  奥里,奥里,我要奥里。
  他的眼睛追随着奥里弗,他们都走出去了,他还坐在床上一直朝窗外张望。小马拉奇说:吉尼,吉尼,我们吃面包,我们喝茶。把糖抹在你的面包上,吉尼。他摇着头,把马拉奇递过来的面包推到一边,爬到奥里弗和妈妈睡在一起的地方,低下头,凝视窗外。
  外婆来到门口:我听说你们的父亲和母亲抱着孩子在亨利街上跑,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奥里弗生病了,我说,他不吃牛奶煮洋葱。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愿吃煮洋葱,结果就生病了嘛。
  那谁来照顾恁们呢?
  我。
  床上那个孩子怎么啦?他叫什么?
  那是尤金,他想奥里弗。他们是双胞胎。
  我知道他们是双胞胎,那孩子看上去饿了,恁们这里有粥没有?
  粥是什么东西?小马拉奇问。
  耶稣、玛利亚和圣约瑟呀!粥是什么东西?!粥就是粥,就是被叫做粥的东西。恁们是我见过的最无知的一帮美国佬。快点,穿上恁们的衣服,我们上街对面你阿吉姨妈家去。她和她丈夫帕。基廷住在那里,让她给恁们一些粥喝。
  她抱起尤金,给他裹上她的披肩。我们穿过街道,来到阿吉姨妈家。她又和帕姨父住到一起了,因为他最后承认她不是一头肥母牛了。
  你家里有粥吗?外婆问阿吉姨妈。
  粥?你要我给一群美国佬喂粥?
  行行好吧,外婆说,给他们喝一点粥又死不了你。
  我猜他们紧接着还会要糖和牛奶的,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他们可能还会“砰砰砰”敲我的房门来要鸡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得为安琪拉的错误付出代价。
  天啊,外婆说,幸亏你没拥有伯利恒的马厩,否则,圣家就该一直四处流浪,最后在饥饿中完蛋啦。
  外婆推开阿吉姨妈走进屋里,把尤金放在炉火边的椅子上,开始做粥。一个男人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他有一头乌黑的鬈发,皮肤黝黑。我喜欢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蓝,带着笑意。他就是阿吉姨妈的丈夫,那个在战争期间中了毒气而落下咳嗽的人,那天晚上我们抽打跳蚤时,停下来跟我们谈论跳蚤和蛇的那个人就是他。
  小马拉奇问:为什么你全身都这么黑?帕。基廷姨父大笑起来,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只好用一支香烟让自己平息下来。噢,这些小美国佬,他说,他们一点也不怕人。我黑是因为我在利默里克煤气厂工作,要成天往火炉里铲煤和焦炭。在法国被煤气熏倒,回到利默里克又在煤气厂工作,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觉得好笑的。
  我和小马拉奇离开桌子,让这个大块头坐下来喝茶。他们都在喝茶,但是帕。基廷姨父———我叫他姨父是因为他跟我的阿吉姨妈结了婚———却把尤金抱到腿上。他说:这是一个悲伤的小家伙,然后他开始做各种滑稽的鬼脸,发出各种傻里傻气的声音。我和小马拉奇都笑了,尤金只是伸手去摸帕。基廷皮肤上的那层黑色。帕假装要咬他的小手,尤金却笑了,屋里的每个人都笑了。小马拉奇走到尤金跟前,想逗他笑得更厉害,尤金却转过头,把脸藏进了帕。基廷的衬衫里。
  我想他喜欢我,帕说。这时,阿吉姨妈放下茶杯,开始“哇哇哇”地大叫,大颗的泪珠滚落到她又红又胖的脸上。
  唉,天呀,外婆说,又来了,这次你是怎么啦?
  阿吉姨妈号啕大哭:眼巴巴看着帕抱着这个孩子,我却没有自己的孩子。
  外婆朝她大吼: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你不知道羞啊?等上帝心情好了,准备好了,他会把你的孩子送来的。
  阿吉姨妈呜咽着:安琪拉这么没用,连地板都不能擦,却有五个孩子,一个还刚刚丢掉;我能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还会煎炒烹炸各种菜肴,却一个孩子也没有。
  帕。基廷大笑着说:我想抚养这个小家伙。
  小马拉奇跑到他跟前:不行,不行,不行,这是我弟弟,是尤金。我也说:不行,不行,不行,那是我们的弟弟。
  阿吉姨妈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她说:我不要安琪拉的东西,我不要这半利默里克半北爱尔兰的东西,我可不要。恁们只管把他带回家吧。等到我向玛利亚和她的母亲圣安妮做一百个九日祷,或者从这里跪拜到露德去的那一天,我就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外婆说:够了,恁们已经喝完粥,该回家了,看看恁们的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从医院回来了。
  她围上披肩,走过去抱尤金,可他死死抓住帕。基廷的衬衫。她只好用力地把他拉开,他仍然回头望着帕,直到我们跨出门槛。
  我们跟外婆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尤金放到床上,给他喝了一点水,叫他做个好孩子,闭眼睡觉,他的小兄弟奥里弗不久就要回家了,他们又可以到地上玩了。
  可是,他仍然望着窗外。
  她告诉我和小马拉奇,我们可以坐在地板上玩,但要安静,因为她打算祷告了。小马拉奇走到床边,坐在尤金身旁。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在我们用来做桌布的报纸上认字。房间里只能听见小马拉奇逗尤金的低语,以及外婆拨着玫瑰经念珠的诵经声。屋里这么安静,我把头贴在桌上睡着了。
  爸爸抚摸着我的肩膀:醒醒,弗兰西斯,你得照顾小弟弟们。
  妈妈瘫坐在床沿,声音小得像鸟儿似的在哭泣。外婆正在系披肩,她说:我要去棺材商汤普森那里,问问棺材和马车的事。圣文森特保罗协会应该会出钱的,天晓得。
  她出门了。爸爸面朝壁炉站着,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大腿,叹息着:唉,唉,唉。
  爸爸的“唉唉”声让我害怕,妈妈那小鸟一样的哭声也让我害怕,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知道有没有人生炉栅里的火,让我们吃上茶和面包。我们喝过粥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要是爸爸从壁炉前走开,我自己可以去生火,只要几张纸,一些煤和泥炭,还有一根火柴就好了。但他不走开,我只好绕到他的腿前。他在捶打自己的大腿,可还是注意到了我。他问我为什么要生炉子,我告诉他我们都饿了。他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饿了?他说,噢,弗兰西斯,你的小弟弟奥里弗死了!你的小妹妹死了,你的小弟弟又死了。
  他抱起我,搂得那么紧,我哭喊起来。小马拉奇也跟着哭了,母亲哭了,爸爸哭了,我哭了,只有尤金静静地待着。爸爸擤擤鼻子,说:我们好好吃一顿,走,弗兰西斯。
  他告诉妈妈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可她头也没抬,就那么在床上搂着腿上的小马拉奇和尤金。他领着我穿过利默里克的街道,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问,能不能给一家人一点吃的或者别的东西,这家人一年死了两个孩子,一个死在美国,一个死在利默里克,而且因为缺吃少喝,还可能死掉更多的孩子。大多数店主只是摇头: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你可以去圣文森特保罗协会,或者向公共机构求助。
  爸爸说他很高兴看见基督精神活在利默里克,他们告诉他,他们不需要他的喜欢,不需要他操着北方口音跟他们讲基督精神。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拖着一个孩子这样乱窜,就像一个职业乞丐,一个叫花子,一个捡破烂的。
  几个店主给了面包、土豆和豌豆罐头。爸爸说:我们现在回家,你们这些孩子有东西吃了。可是,我们遇见了帕。基廷姨父,他对爸爸说,对他的遭遇很是同情,问爸爸想不想到这里的酒吧喝杯啤酒。
  男人们坐在酒吧里,面前放着大杯黑色的东西。帕。基廷姨父和爸爸也要了这种黑东西。他们小心翼翼地举起杯子,慢慢品味。他们的嘴唇上粘着奶油样的白色东西,他们一边叹息一边舐嘴。帕姨父给我一瓶柠檬水,爸爸给我一块面包,我不饿了。可是,我想知道还要在这儿坐多久,小马拉奇和尤金还在家里饿着呢,喝粥后,他们好长时间都没吃东西了,尤金根本没吃过什么。
  爸爸和帕姨父喝完杯里的黑东西,又要了一杯。帕姨父说:弗兰基,这是啤酒,是生命的支柱。对奶妈和那些断了奶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东西啦。
  他大笑起来,爸爸只是微微一笑,我也大笑起来,我认为帕姨父说话时我应该作出这样的反应。告诉其他人奥里弗的死讯时,他没有笑。其他人脱帽向爸爸致意:我们对你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