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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 不游泳的小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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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了脏东西又要洗手。
一抬手,冷华庭包着厚布的手掌如铁捧一般扫了下去,秀姑眼前一花,只见一个人影如调零的败叶一般,直直地向窗前飞去,定睛再看,平儿的身子呯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又摔落了下来。
平儿根本没来得及惨呼一声,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便直接晕了过去。
锦娘摇了摇头,对惊得目瞪口呆的秀姑道:“使两个婆子来,将她拖出去吧。”说着再也不看平儿一眼,自己向床边走去。
秀姑看着脸肿得似猪头,鲜血染红衣襟的平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腿肚子在抽筋,好半天也没恢复过来,锦娘看了便自己去撩了帘子叫人,四儿几个早等在外面。
珠儿和玉儿是心里早就有数,她们服侍少爷可是有年份了,以前少爷跟前也没少出过平儿这样的,那是什么下场,她们最清楚,早就见惯不怪了,这会子见少奶奶来叫人,先四儿一步便去了穿堂,两个身材结实的粗使婆子便进来,将平儿拖了出去。
四儿眼尖,看到秀姑还在屋里发楞,忙去半拖半扶,将秀姑拉了出来。
锦娘想了想叫住四儿:“去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吧,也算圆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份,他日她若再有恨,也怪不得我了。”
四儿听了目光微动,看了锦娘一眼,想了想才道:“少奶奶也不必太挂心了,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罢了,为她伤了神不值得。”
锦娘这才松了口气,她一直不愿对下面的人太过苛责,就是对平儿也是一再的容忍,如今平儿成了这样,虽说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的主意,但毕竟是自己娘家里带过来的人,不怕平儿恨自己,就怕其他的人看着觉得寒了心,也会生出异心了,不肯忠心待她,四儿这话无疑便是表明了态度,丫头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是非对错肯字也拎得清,带来的六个丫环,一下子便少了两个,余下来的,锦娘不想再又出什么意外,不然,在这府里还真是没脸啊,就是回了门子,怕也会遭家里人埋怨。
安排妥当后,锦娘回了屋,冷华庭仍半躺着,举了手正饶有兴趣地看那两只棒锤。
锦娘就想起他刚才拍飞平儿时的情景,不由掩唇一笑,走近他道:“相公,刚才可伤了手?”
看她笑得狡黠,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芽形,冷华许就忍不住想要去揪她的小俏鼻,只可惜五指皆被缠住,想揪也揪不成,就拿棒锤尖去戳她的腰,笑道:“娘子,我配合得可好?”
锦娘脱了外衣往床上坐,又自他身前跨过,到了里边,扶了他躺下,却是笑道:“只是下手太重了些,伤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三婶子还肯收不。”
“不收就叫了人芽子来卖了去,睡觉,别为些不相干的人操空心了。”冷华庭侧躺着,手一挥,熄了灯,又将纱帐了放了下来,动作熟练娴熟,两只包成了棒锤的手,仍就灵活得很。
锦娘在入梦之前还在想,这厮的功夫怕是很高呢,举重若轻,手掌不灵活的情况下也能用内力做好些事,若是去参加华山论剑,不知能战胜黄药师不……
嘴里咕噜了一句:“相公,你好厉害哦……”便没了声音,呼吸变得均匀又悠长。
冷华庭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月光洒在她沉静地脸上,有如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长长的眼睫留下一线阴影,光洁的前额上一缕发丝轻垂,丰满的红唇,线条很明朗,淡淡的兰草清香不时地钻入他的鼻间,他微眯了睛,慢慢靠近她,轻呼了声:“娘子……”
锦娘微动了动,许是感觉有些冷,小身板就不自觉地往他身边缩,直到贴近他后,便像个小猫眯一样,偎在他怀里,嘴里又咕噜了一句:“相公,睡觉了。”
便不再吱声,又沉沉睡去,冷华庭被她散在枕上的秀发弄得脸上痒痒的,她这样乖巧柔弱样子,让他连着心也是痒痒的,心里一动,忍不住就俯下身,轻啄了下她的丰唇,一触即离,羞红了脸看她,生怕她醒来捉了自己的现形,锦娘似是有觉,抿了抿唇,伸了小舌出来轻添了添,又睡了。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更大的诱惑,冷华庭觉得身体一阵燥热,连带着心也跟着扑扑直跳了起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心里却像八爪在挠,忍不住又转过头来,却见锦娘已钻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腰,对他来了个熊抱。
冷华庭身子一僵,再也不敢乱动一下了,心里甜丝丝的,脸却黑了起来,臭丫头,又拿自己当抱枕了。
第二日,锦娘早上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睁开眼,看到自己正偎在冷华庭的怀里,不由吓了一跳,忙自动将身子往边上缩,希望他不要这么早醒来才是啊,她只是睡觉有个习惯,一个人睡时,便喜欢抱着个大枕头,要是有人同睡,她便喜欢往人身边挤,记得在大学宿舍里时,与她同床的女友竟然被她挤下了床去。
冷华庭可不是她的女友,被挤了也只是敲她一个盒饭而已,这厮若是知道,定然又要骂自己花痴了,才动一动,就听头上的人慵懒地说道:“现在缩出去,你也不觉得太迟了么?”
锦娘立即觉得耳根发热,红了脸抬头看,一看吓一跳,伸手就去摸他的脸,连话也结巴了起来:“相……相公,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大的黑眼圈啊。”
冷华庭被她说得一窒,差点就没拿手去捂她的嘴,她还好意思说,一整晚就死死地抱着他,让他动也不敢动,一动身体就有反应,他怕自己变狼,只好僵了一晚上,偏她还时不时地就往他怀里拱一下,一条腿也不老实,动不动就搭到他腿上去了,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怎么会有睡相如此难看的人嘛,前些日子她老是离得自己远远的,一个人缩在床弯里,拿床被子把自己卷得死紧,昨儿也不知怎的,头一落枕就睡了,也忘了要另外盖一床被子,就与他挤在一起,没想到竟然就是他的噩梦之夜,一晚没睡,不起黑眼圈才怪。
一把拍掉她乱摸的小手,突然嘴一撇,妖媚的凤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启唇就喊:“娘子,你打了我一个晚上,身上疼死,了。”
锦娘听得心里傀疚万份,一下从床土坐起,一脸的惊惶和心疼,伸了手就去掀他的衣服,“哪里,打哪里了?是不是踢了你呀,天啊,我睡相很不好的,相公,没有踢伤你吧,给我看看……”
冷华庭受不了她那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还……一点也不顾及男女大防,他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借着查伤来胳肢他,果然一抬眼间,便看到她眼里促狭的笑意,不由牙一咬,小丫头,竟然也敢用自己用惯了的招术来骗他?
“哎呀,娘子,你别碰我,好痛,好痛啊。”说着头上就逼出密密地汗来,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他常用了这招去骗王妃的。
锦娘先前确实知道他又在骗自己,所以才以牙还牙地去胳肢他,这会子听他嚷得真切,再看他额全是汗,一下子吓住了,真慌了起来,拢了自己的衣袖就去帮他擦汗,“相公,相公,你……还好吧。”心里却想,不会是毒又发作了吧。
“好疼,好疼啊。”冷华庭头上的汗仍在冒着,绝美的眉皱成了一团,却也有如西施捧胸,别有风味,锦娘却顾不得欣赏美色,急切地问:“哪里痛啊,要不要去请大夫?”
“肩膀,肩膀那好痛,娘子,你帮我揉揉吧。”冷华庭大呼小叫着,耸着肩膀故意发抖。
锦娘忙去帮他揉肩,轻揉慢捏,顺着穴道揉拿,冷华庭原只是想要恶整她一下的,没想到她按摩得好舒服,僵了一夜的身子也放松了起来,哼哼着直呼过瘾。
锦娘揉了好久,手都酸了,她稍稍停一下,他就大叫,那声音要多惨就有多惨,就像锦娘是在虐待他一般。
锦娘无奈,继续去揉,看他趴在床上明明就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手就往下移,开始揉他的背,再后来是大腿,再后来,她两只小手就移到了小腿处,趁他不注意,掀了下衣摆,果然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小腿皮肤是黑沉沉的,腿上的静脉血管根根很粗,暴得很高,那样子,好像前似看到的一种名为脉管炎的病症,静脉里的血色都是黑的,她记得,这种病症到了后期是会发炎,然后溃烂,最后会漫至全身,以至成为绝症。
一念至止,心忽然就大恸起来,颤了音道:“相公!”
冷华庭被她揉得舒服,听她声音有异,以为她被自己吓得厉害了,不由心一软,有些不好意思,转了头来看她,却见她一脸的沉痛,眼里布满恐慌,还有一丝悲哀,不由愕然,柔了声问道:“怎么了,娘子。”
锦娘定定地注视着他,是太美了,所以上天妒嫉吗?所以想着法子惩罚他,让他承受如此的痛苦?心里像是压了块臣石一般,连呼吸都没有了力去,鼻子酸涩无比,但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努力深吸了口气,哽声说道:“相公……你的腿也疼吧,我帮你揉揉好吗?”
冷华庭听得一滞,本能的就想要推开她,他最不愿意在人前展露他的伤腿,更不愿意看到别人眼里的同情和怜悯,但她的神情太过悲恸,就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一样,无比哀伤,让他抬起的手臂没了去推她的勇气,软着音道:“那你轻点,我怕痛。”
锦娘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来,说道:“相公你睡好了,我自足三里处揉下去,再过泉跳,往下按了,你要是痛得厉害,就说一声。”
冷华庭听了微怔,她说的几处穴道他都明白,但那与他的腿病有何关系?
锦娘下手去按,果然在足三里和按到一个突起,如黄豆般大小的硬物,应该是堵塞经络的东西吧,锦娘不由加大了手劲,按住那一处便死命地揉了起来,冷华庭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小腿忍不住就抖了一下,锦娘心知起了作用,又将手一松,用掌力按揉穴道旁的经脉,帮他顺气通血。
先前滞涩的腿部肌肉和经脉都得到了舒缓,如一股涓涓细流冲入静脉,冷华庭顿时感到舒服了很多,干脆将头磕在自己的手臂上,任她揉按。
锦娘一直按到他的足部,沿着承山穴、昆伦、解溪,一直到涌泉,一一是先紧按,再放松,如此么复多次,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而冷华庭时而痛得一抽,时而又舒服地轻哼哼,一个回合下来,他觉得被按的这条腿全所未有的灵活了起来,抬腿屈膝也很轻松,不似先前,僵酸涩胀,不能随意行动。
他脸上忍不住就带了笑意,也拢了衣袖,抬手温柔地替锦娘擦汗:“娘子!辛苦了。”
“你……可有感觉要好一些。”锦娘急切地问道,若是按摩能起作有,或许,他的腿还能有治,若是顺着这些穴道按下去仍是不见半点成效,她真的好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张妖孽的脸。
“嗯,感觉比过去要灵活些,好多了。”冷华庭里有着感动,她……是在真心担心着自己吧,也是真心为了自己好的吧,不然,在看到自己的伤腿时,也不会如此伤痛了,那样的眼光,他曾经只是在王爷眼里看到过,就是王妃她……她也没流露过如此深切的情感。
他的心暖融融地,举着棒锤手将她拥进怀里,“别担心,不会死的,你这么丑,若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要你了。”
锦娘终于泪如泉涌,搂住他的肩膀就哭,边哭边哽噎着:“很痛的,对吧,你一定天天都痛,可是,你都没说过,我一直不知道,以后,我天天帮你按摩,你也告诉我好吗?告诉是怎么中的毒,那毒又有什么症状,我虽不是医生,但或许,我知道的一些东西能帮助到相公你的。”
冷华庭听得身子一僵,曾经的噩梦又浮现在脑海里,他很不愿意再去重复那段黑暗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哪怕只是诉说,但她说得如些恳切,又是如此地心痛,他不忍回绝,半晌才扶起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娘子,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想害了你。”
锦娘一怔,原本热切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轻道:“那好,等你想要告诉我时,再说吧,只是,我每天都会帮你按摩,你要配合我,还要适当的做些康复锻炼,也许,我还能试着给你配些药,若是你信我,就吃,不信,不吃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想你知道,我们是夫妻,是要共渡一生的两个人。”
冷华庭终是动容,眼眶里漫上水气,墨玉般的眼眸灼灼地看着锦娘,半晌,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子道:“嗯,我们是夫妻,是要共渡一生的两个人。”
外面传来四儿的轻唤:“少奶奶,可是起了?”
锦娘听了这才想起,都快过辰时了,还得去给王妃请安呢,忙对外应了声,四儿便打了帘子进来,见少奶奶和爷都还在床上,不由脸一红,撇了眼装不看见,径直去耳房打热水。
这边珠儿进来了,她倒是落落大方的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情形,感觉有些异样,被子只开了一床,还有一床整齐地叠着放在床架上,心心一喜,不动声色地拿了冷华庭的衣服,服侍他起床。
今天的少爷看起有些不同,眼睛下面黑了一圈,莫不是又病了吧,珠儿有些不放心地又细看了眼,但少爷神情里有些伤感,又好像有些感动,那双最魅惑人心的眼睛却是一直追随着少奶奶,虽然精神不太好,那眼睛却是极亮,神采熠熠的。
“少爷,您……可有不舒服。”珠儿试探着问道。
冷华庭听了便淡淡地看了珠儿一眼,那眼神与看少奶奶的完全不一样,让珠儿心头一紧,忙低眉顺眼地继续帮他穿衣,当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开过口。
少爷仍是那样,拒绝别人的对他的关心,就算是贴身服侍他多年的自己和玉儿,照样疏远得如隔着一道冰山一样,不容她们真正接近,可是,他对少奶奶是不同的,少奶奶的一言一行总是能牵动少爷的神经,让他怒,让他笑,有时也让他气得要跳脚,但是,那样的少爷才显得鲜活不是吗?
锦娘火急火撩地收拾停当,对冷华庭道:“相公,我去娘那里请安,你去不去?”
冷华庭懒懒地,支了肘在椅子上说:“你昨儿可是说了,不让我推椅的,今儿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么?”说着,艳色的红唇又在撇,锦娘最怕他用这一招了,忙道:“那一起去,先用些早膳,一会子我和阿谦一起推你。”
说到冷谦,锦娘猛地一拍自己的头,懊恼地哎呀了一声,“又忘了,一会子见了阿谦可要不好意思了。”
冷华庭见了就拿眼戳她,只差没用上眼刀了。
锦娘顾不得解释,推了他出来,丰儿几个已经摆好了饭,锦娘将冷华庭推到小几边,盛了碗瘦肉粥放到他面前,讪笑着说道:“相公,你先吃着吧,我去叫阿谦去,一会再来陪你。”
秀姑正好端了个果盘出来,听了锦娘的话就不同得皱了眉,转眼去看旁人,果然几个丫环都是脸有异色,尤其是王府里原来的几个,珠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锦娘,玉儿神情虽是淡淡的,但给冷华庭盛汤的手顿了顿,眼都没抬,又继续做事。
四儿最镇定,少奶奶自是姑娘时就风一阵雨一阵的,男女大防没别人看得重,但她身正得很,府里也并未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所以,她倒是觉得秀姑反应过了,微微扯了秀姑一下。
秀姑当然也知道锦娘的习惯,可在孙府毕竟是娘家,这里可是王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啊,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了,她哼了一声,对锦娘使劲眨眼。
冷华庭早眯了眼,举起两只棒锤手道:“喂饭,不喂我就不吃。”
锦娘一听就头痛,阿谦昨儿说了,今天要拿了图纸去将作营的,都跟人家约好了的,自己却总是被这事那事给绊住,忘了,早一日做个新轮椅出来,相公的手掌也就不用那样用力,以后,就算没人推他,他也能轻松地在园子里转悠呢。
于是便哄道:“让玉儿喂你啊,相公,我去拿了纸笔来,就在这里画,不走,还是陪着你,可好?”
一听她是要当着他的面与冷谦在一起,冷华庭烦燥的心才觉得平静了些,仍是嘟了嘴,扭过头去,锦娘忙对玉儿道:“好好服侍爷,一会子让他还吃几个包子,别只喝点稀粥,那不顶用的。”
玉儿笑着应了,锦娘便对外头守值的丫头道:“可见了冷侍卫?”
外面冷谦应声而现,站在屋外行里,一屋子的丫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适合进来,锦娘只好走到穿堂去,对四儿道:“快去帮我把纸笔摆在穿堂的桌上,一会子你给我磨墨。”
冷华庭听了就冷了脸,这丫头说话一阵一阵儿的,才还说要陪着自己呢,这会子又要去穿堂……不行,他要看看,她到底与阿谦要做啥?
玉儿再舀了口粥送到了嘴边时,他头一扭说道:“我要到穿堂去吃。”
珠儿和玉儿两个早就习惯了他像个孩子样的任性,忙放了碗,一个推他,一个去拿托盘,在穿堂里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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