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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八路-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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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说,是,是,我们这次行动要轻装隐蔽,不骑马不带炮,女同志就别去了,有一项艰巨任务……当预备队,配合四老凿守住中国地。
四老凿说,对对的,我们共同守住中国地。可是,他心里老是想着向白兰雪说媒的事。特别是这次取地图战斗,更增强了这种欲望。他自俊着想,除了年龄大一点,没别的毛病。
易翠屏钻进四老凿的脑子里,弄清了他的这个怪怪的想法。她抱怨白兰雪随便发笑引出来的麻烦。她对白兰雪说,你过来,我们还是合起来吧。易翠屏把白兰雪收进自己的体内,她们是两个人,别人只看见易翠屏一个。她说,我们听大老凿的指挥就是了。请大元帅发令吧。
大老凿说,现在就行动,今晚就打响。我们缴获的两门大炮,不知道咋使,打樱桃沟必须用上,必须打得热闹,打得狠,你们十一团和一区队把两门大炮都带去。
丁大炮可遂了心愿,多少日子没有摸火炮了,手发痒。
蒲公英命令小丙传令出发。
樱桃沟就在平泉东北卧龙岗附近,警察所住在一个大庙里,有五间正房当办公室,六间厢房当宿舍,大庙的西南角有一座高大的钟楼,被警察们废物利用,改造成了炮楼子和了望台。大庙的周围挖了一圈宽六尺深一丈的环庙沟,门口有吊桥,钟楼上日夜有岗。据点里住着警察30多人,鬼子一个小队。这儿的警察没有好人,帮着鬼子收这个捐那个税,又敲又诈,跟女人过不去,老是算计女人。附近的居民产生了恐樱桃症,瞄着樱桃沟警察的边儿就东躲西藏,鸡飞狗跳墙,不得安宁。
半竿落日,一抹荒烟,两勺秋水。王殿和大炮把兵力部署在据点周围,故意暴露给敌人。果然,他们急急忙忙地收起了吊桥,鸣枪又呐喊,八路军来了,可了不得了,八路军来了。
两门大炮架在半山腰,丁大炮问,王团长,开炮不?王殿说,你是炮司令,问我?大炮说,我说是火口到没到。王殿说,我们打的这一仗,火口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得热闹,你就开炮吧,省着点炮弹,不要一口气打完。
八路军的炮声震撼了警察所和鬼子小队,八路主力大大的,他们立即向平泉告急,平泉立即向热河告急。岸谷次长立即命令一心队增援樱桃沟消灭八路军主力。
一心队司令介川那次在中国地吃了大亏,他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是一股八路军帮助了中国地的那个土老冒。介川咬牙切齿,到处打听八路军的主力,以便报仇雪恨。今天可有了机会,不能错过。命令全队出发。
联络官高宇说,司令官阁下,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一股八路,就贸然行动,是要吃亏的。牛宜轩也如是说。二疙瘩打顺风旗。介川哪能听进逆言去。命令即出不肯收回。
樱桃沟热闹了。
八路军的炮弹一点也没有浪费,弹弹击中,大殿趴了架,厢房没了顶,钟楼坚固一些,也被穿了俩大窟窿。人员伤了一半。八路军也没有心思拿下据点,只是一个点地炮击。大炮说,反正是缴获鬼子的炮弹,再还给鬼子,用猫尾拌猫食。一直打到一心队来攻,他们才掉转炮口轰击介川。
一心队摆开阵式与八路军决战。
大炮说,我把炮弹打完就拉倒。
王殿说,我们必须坚持到金矿那边战斗结束。
与樱桃沟战斗比较,朱家沟金矿的战斗就显得平静。
朱家沟一带蕴藏着丰富的金矿资源,鬼子侵入热河之后,派人勘探开矿。陆续建起了五间办公室,18间宿舍,一个选矿场。这些建筑和矿井的周围修筑了又高又厚的围墙,墙上有枪眼,派兵力把守。金矿如同一个坚固的城堡。鬼子当矿长,监工。工人都是抓来的劳工。三营被俘之后就押到这里干活。他们每日当牛做马,坚硬的矿石全靠工人用锤子和钎子打眼放炮。崩下来的矿石全靠人们肩扛人驮,把矿石运到坑口之外的选料厂。经过破碎,水洗,流入许多小桶,加上什么药剂,拨拉出泡沫,流进一个大池子里沉淀,就是金矿粉,再运到奉天(沈阳)炼金厂冶炼。然后,黄灿灿的劳工血染的金子就加进了日本国的财政预算。劳工们一天一干就是十几个钟头,吃的就是橡子面,一咽一抻脖,拉不下屎来,比下蛋还难。有些工人们忍受不了金矿的折磨就逃跑,结果,都被抓回来枪毙。干这个差事的就是矿警队,他们武装到牙齿,一百多人,两挺机枪,四支冲锋枪,虎狼对付劳工。
朱家沟金矿在山半腰,开矿走的一条土路通到山下。蒲公英和王老凿、陈虎、孙景华带队趁夜色摸上山去。门口一个站岗的抱着大枪打瞌睡,蒲公英等走到他跟前还没有看见,八路军下了他的枪,命他带路。门口留下一名八路军战士换上矿警的服装站岗。带路人领他们占领了两个制高点,缴获了那两挺机枪,控制了全矿城堡。
天黑了,工人们还没有上井。蒲公英问,劳工都在哪儿?带队人说,在井里和选矿场。老凿说,我们分两路行动。一路消灭矿警武装;一路下井救人。蒲公英说,小陈,你们那个连负责消灭敌人。十二团的,我们跟老凿下井。
金矿的井不是竖井,而是平行井。井口一个监工问,你们几个还在外边晃悠,为什么不进井干活?
大老凿伸手掐住监工的喉咙,一下他就没气了,是个大烟鬼。老凿拎着那盏小灯在前,向井的深处走去。井内支护很差,人们弯着腰前进。潘耀祖一边走;一边小声叫着王连有的名字。他是随三营一块被俘的。他们听到钎子声时,拐了个小弯就看见十几个劳工干活。潘耀祖叫了好几声,忽然,一个人向他走来说,监工大人,有啥吩咐。
潘耀祖说,咳,我是潘耀祖。
王连有说,啊?三营长,你也被俘了?
蒲公英说,工友们,三营的同志们,我是蒲公英,来救你们出去。
顿时,金矿内沸腾了,大家都扔了工具,大声地哭嚎说,我们解放了。
老凿说,大家安静,安静。通知各个坑口,大家像下工那样出井。
潘耀祖说,三营的集合。
八路军三营的列队,不是三营的劳工也都站在三营的行列,潘耀祖、王连有带队出了坑口。三营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十三团缴获的两挺机枪,两支冲锋枪和一百支步枪,以及所有弹药都武装了三营。潘耀祖神气地向蒲公英报告说,团长,三营到齐了,请您训话。
蒲公英说,训话的没有,出发。
王老凿不甘心把我们自己的金子留给小鬼子,他发狠地放了一把火,把金矿井、选料厂烧尽,把机器拆毁,把城堡炸毁,把金矿粉,蒲公英说,也炸毁吗?大老凿说,拿带子装走。
太阳睡醒了,爬上了东山尖的时候,八路军胜利凯旋。中国地的居民倾家出动迎接子弟兵。易翠屏和白兰雪两个人拉着蒲公英,蔡妞拉陈虎,潘耀祖没人拉,自己找上门去说,报告参谋长,三营回来了。
白兰雪放了蒲公英,登高说,三营的同志们,你们受苦了。
王连有以三营自居说,不苦,经受一次锻炼,钢更硬了。参谋长辛苦了,让参谋长挂念了,参谋长费心了。
三营的战士一声呐喊,参谋长辛苦了。
四老凿不爱听了,叨咕,频不频?他说,别在村口唠叨了,进家,休息,吃饭,睡觉。
大家一阵哄笑。只是马勺笑不起来。易翠屏和白兰雪分出来,易翠屏扳着她的肩关切地说,马勺子,怎么啦?马勺说,还用问吗?都是那个大老凿出的馊主意,不容我们女的上前线。我和我们大炮就没离开过,秤杆离不了秤砣,可今天偏就让我们离开。你看,十二团、十三团、三区队都回来了,就是十一团、一区队没有回来。该回来的不回来,我就往坏处想。不是伤就是死。
白兰雪说,你别咒他们死,双枪手是啥人,大炮是啥人,子弹见了他们就拐弯。
马勺说,敢情你跳墙不挂耳朵,尽说不痛不痒的风凉话,拿我开心。
王殿和大炮强攻樱桃沟的战斗打的不太顺利。他们包围了樱桃沟,而一心队则包围了他们。王殿和大炮的处境极为不利。王殿说,我们不能久战。大炮说,我的炮弹还没有打完。
八路军的炮弹一颗一颗地落在一心队的阵地上,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指挥官介川命令还炮,尽管日本生产的炮弹,那也是中国金子的产物。吃中国嚼中国,拿中国打中国,合算。打,狠狠地打。一心队的炮多弹多,几下就把王殿和丁大炮他们打哑。介川下令停止炮击,步兵出击。
高宇暗中担心救星易翠屏的安危忙说,阁下,出击的不要。牛宜轩以为被他们包围的八路军是白兰雪一股,他是想抓住白兰雪,不想打死白兰雪,他期望和白兰雪结婚。他也附和高宇扯介川的后腿。二疙瘩不关心易翠屏死活(尽管他们是夫妻,有她等于没她)。
介川说,我的人报告,和我们作战的对手不是女人,而是八路军,你们胡言的不要。于是,介川命令出击。
鬼子都脱了上衣,赤膊上阵。一色的白衬衫,白布围头,白亮的刺刀,打着白地红点的日本旗,向八路军杀来。
丁大炮从土里拱出来,抖落一身土叫道,王殿,双枪手,你在哪?他叫了几声,没有回音,他想,坏了,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不能和鬼子打阵地战。
鬼子渐渐逼近,大炮好不容易找到了王殿,还是个负伤的。大炮叫通信员背着王团长转移,下令撤。敌人咬的很紧,他们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一个叫旺业甸的小山村,才甩开了敌人的追击。
丙家老郎中接受了伤员王殿,一家人立即忙活起来给王殿救治。丙玉凤帮爹打下手,跑东拿西。玉凤娘烧水,做饭,熬汤,煎药。王二狗也前来照应。单等王殿苏醒过来时,大炮留下俩战士保护王团长,向二狗交代,我们的伤员出了事,你负责。二狗连连答应。丁大跑就告别了丙家带队回中国地报告战斗经过。
马勺一见大炮回来就抱着号啕大哭,边哭边数落说,我当你死了呢,呜呜。
大炮说,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马勺抚摩大炮,从头到脚摩挲个遍,确信是个活人丁大炮,她才安下心来和战士们握手。他们从起义那年结婚至今好几年了,就是在这种惊险与安宁,哭与欢乐中度过,老是悬着一颗心过日子。
白兰雪、蔡妞、淑敏都有同感,但,经的多了,也不在乎。只是渴望着度过一天平静的日子。
蒲公英说,你回来了,王殿呢?
大炮说,他负伤了。
易翠屏急忙问,人呢?
大炮说,在旺业甸,老丙家治伤。
蒲公英心里踏实了一些,易翠屏说,还是我去看看。白兰雪也要去给姐做伴。蒲公英派通信员小丙跟去。顺便回家看看。
丙丁火立即备马三人同行。
100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三卷
一窝蜂
(100)
丙丁火人小志更坚
老郎中沸汤见工夫
狮子王殿负伤在旺业甸丙家养伤。丙玉凤家像迎接新姑爷似的招待王殿。已经两天了,王殿还是处在昏迷中。不知道吃喝拉撒,全凭丙玉凤日夜护理。爹管医,妈管饭,她侍候。两天两夜了她没有合眼,妈心痛女儿,你也不是铁打的,叫她困一会儿,她不肯。两天来,他已经摸准了王殿什么时间需要喝水,什么时间需要喂饭,什么时间大小便,什么时间给伤口换药。她怕爹妈没那个耐性,爹妈老了,万一忘了一次咋办?说不得爹,怨不得妈,可是,伤员损失可就大了。他们抗日救国流了血,到家里还叫他们流血吗?
王殿的伤口还在流血。丙玉凤听说,珍珠可以止血。她就一把捋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拿斧子欲把珍珠砸成粉末敷在伤口上。可是,珍珠贼硬,砸不碎。爹来了说,你怎么不早说?你叫你妈磨大豆做豆浆来。一会豆浆弄好了。老郎中把珍珠泡在豆浆中,珍珠一会就化成粉末。王殿的伤口止住了血。丙玉凤抱住爹乐得跳脚。
第三天了,王殿还没有苏醒过来,心慌的丙玉凤轻轻地呼叫,王大哥,王大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她不敢大声,不敢摇撼他,他就是昏迷不醒。她急哭了,他会死吗?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里,突发一阵心绞痛。
丙玉凤正在摽梅之年,自遇见了易翠屏、白兰雪,并救了她的性命,有恩知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报恩首先就对八路军产生了好感,今天偶然和王殿相遇,半是报恩,半是倾注说不出的感情丝连。
王殿横躺在土炕上,丙玉凤坐在炕沿下的小方凳上,不眨眼地守着。爹给换药来了。丙玉凤把座位让出来。爹说,我换药的空你躺一会去。丙玉凤说,我看着你换完了药。爹说,咳,对爹还不放心。
王殿伤在头部,老郎中不懂西医,沿用中医的老法子用药。就是把草药熬成膏状,摊在白布上,剪长椭圆形,敷在伤口上。他动手揭去上次敷的膏药。
丙玉凤说,你轻一点。
爹说,我知道,你一旁边呆着去。
丙玉凤看见爹揭王殿伤口那儿的膏药时,就如同揭她的心。爹说,他不知道痛了,他若知道痛就好了。丙玉凤不停地埋怨爹手重。伤口已经化脓,丙玉凤拨开爹的手,亲自给王殿洗伤口,没有酒精,就拿棉花蘸热盐水,把脓血擦净,再敷上新药。
妈送饭来,她不用妈喂。她要亲自动手,一小勺一小勺地舀鸡蛋羹,放进王殿的口中。昏迷中的王殿口紧,想必是羹热,丙玉凤怕烫了王殿就把羹放进自己的口中,测试烫不烫,嘴对嘴地喂王殿。他对这个女孩的一切奉献一点也没有察觉,口中有了食物就本能地下咽,不知味,不知甜,更不知其中无限的情。她呢,为了他,她什么都舍得贡献。甚至,她把自己和王殿融入一体,她也心甘情愿而视为乐事。可就是现在他昏迷不醒,叫她的心吊得老高老高。
小油灯在微风中闪烁,豆粒大的火苗在丙玉凤的眸子里抖动,在她的眼泪中闪亮。她道出心里的苦,她渴望着他醒来,又怕他醒来,多难为情。现在,什么也不怕,因为,他还在昏迷中,爹和妈都回屋休息。只有她和一个全不知不觉的人。这样更好,她想怎样就怎样,肆无忌惮,疯思疯想,疯言疯行。忽然,他想起那天易翠屏大姨留给爹的一粒药丸,爹放在哪里?哦,在爹屋的门纂儿上。她疯到妈的屋门外,轻轻伸进手去,一划拉就把那个纸包捏在手,就疯回,急不可耐地打开纸包,取出药丸,拿她洁白的牙齿咬下半粒,吐在纸包,伏身把口中的半粒用舌尖送入王殿的口中。期待着奇迹出现,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又急了一身热汗,眼泪扑簌地落在王殿的脸上,顿时,王殿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睛。丙玉凤惊奇地站起来,惊叫道,他活了,他活了。
不是声的叫喊,引来了爹妈。他们慌张地进了屋里才发现女儿远远地躲在门旮旯。好像看见了什么瘟神和妖魔鬼怪。女儿指着炕上的王殿说,你们看,你们看,他活了。
阿弥陀佛,几天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换来了一次收获。王殿腾的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农民家里,他说,大娘,大伯,我怎么在这儿?
老郎中说,同志,你负伤了,是一个叫大炮的八路军送你在我家里治伤。我是郎中。
妈说,你躺着,先别动。你昏迷了好几天,总算醒过来了,总算醒过来了。有福有福。
王殿下了炕,抻抻腰,敲敲腿脚说,谢谢了,我在这儿打搅了数日,花了多少药钱?说着从身上衣兜里摸钱,摸了半天,分文没有。他说,我回部队去,拿钱来负药费。他习惯地喊道,通信员。
两个保护团长的八路军战士闻声进来说,王团长,你好了,没事了。
王殿说,部队集合,向中国地转移。
战士说,大炮区队长带部队回去了,就留下我俩等你。我们以为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你能走我们马上出发。
丙玉凤闻他们要走就从门旮旯里闪出来说,走?往哪走?妈,你快拉着他们别走。
王殿说,小同志……
丙玉凤说,啊?把我看成儿童团了,我都19了。
王殿说,对不起,大同志,部队战斗任务繁重,哪有时间逗留。
丙玉凤说,你在我们家又吃又喝,又住又治,说走就拍打拍打屁股走了,与理不通,与情不通。你也不问问,你是怎么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谁喂你饭,谁喂你喝水,谁为你接屎接尿?你就稀里糊涂地走了,将来算不清这笔糊涂帐,还不起这笔糊涂债。
王殿说,啊,这么严重?把我折变了也还不起这笔帐了?
丙玉凤说,我买了。从此,你就是我们丙家的人了。改名叫丙殿。
王殿说,好,好,我就叫丙殿了。
顿时,引起一屋里人的哈哈大笑。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易翠屏、白兰雪、丙丁火一脚迈进家门,小丙放开嗓门叫道,妈,我回来了。
易翠屏一听屋里的笑声就猜到王殿没有事了,她说,我没有必要露面,于是,她和白兰雪合为一体进了丙家。白兰雪说,啊,这么热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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