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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之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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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最早篡夺“意识形态”之太阳宝座的是孔子。当孔子照耀中国的人间时,江汉平原也无可例外地承接其光辉。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与“太阳”并生或随行的还有月亮和无数星星,诸如易经、老莱子、老子、庄子、理学、相天术、看相术、《 本草纲木 》、《 梦溪笔谈 》、佛教、道教、###教、基督教及至西学为用、宪政与共和、德先生和赛先生、超人哲学、三民主义、资产阶级思想等等,直到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卓然另立中国之前为止。然而,历史的沉淀总在发酵,一路下来,或曰五彩缤纷,或曰杂糅互渗,且搞定了中国人五彩缤纷或杂糅互渗的“意识形态”。
第三章 迷里迷气1(2)
然而,地分南北,人有东西,各地仍有各地的风水。在江汉平原上,纵然所有的五彩缤纷或杂糅互渗都曾一本正经地款款微笑或者迫不及待地搔首弄姿,但境内照例生长了自己独特的风情和理念。发端者是老莱子。二千多年前,老莱子面对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天地、人与无限之混沌局面,理出老道原说,以期找到好的人生通途。然而,老道式微,效果不佳,及至楚国三闾大夫屈原,终于还是满怀牢骚忧愤,又以激越瑰丽的才情上下求索。屈氏以降,不断有“公安三袁”和“竟陵派”之类不拘格套的独抒性灵。总之,由老莱子始,前后二千余年一发不可收,并一以贯之地启蒙和张扬人性。于是,于明朝万历年间走出一个开明宰相张居正,革新吏治、兴修水利,着意以权柄造福于民;而更多的与时俱进者,则潜心于器物改造和创新,相继产生了张铁匠的弧叶锹、李木匠的踏水车、马家婆的织布梭、刘老二的长管铳……可谓苍天之下,万民殷殷,皆为日月生计谋。看起来,江汉平原上大有良好主旋律之气象。可是,也许因了本土民众历来张扬过甚的“人性”与本地后续发展缓慢的“经济基础”越来越冲突得厉害,同时兼受中国“五彩缤纷或杂糅互渗”的“意识形态”的搅扰,此地较之外地的不同, 便是多出情状怪异的“迷气”。所谓欲之不得,迷之尤甚是也。
老贤木所在的珠玑公社更是江汉平原上盛产“迷气”的“窝子”。珠玑公社的地域“骑”在汉江支流通顺河中段,这颗“珠玑”便是嵌在了江汉平原的肚脐眼上。在老贤木之前,珠玑公社至今尚且活着的人们至少曾经见证过四大颇有关联的“迷气”:
第一个是“王迷气”。“王迷气”迷打仗。跟许多现成的版本一样,“王迷气”为了吃饭,穿一件露屁股蛋的裤子去投军,本来是要投“国军”的,由于不辨方向,走进了“###”的营盘。打最初一仗时,“王迷气”吓得尿裤子,贴着岩石偷偷往身后的山下瞅,班长瞪他一眼,他才跟着队伍向前冲。战斗结束,仗打赢了,班长死了,他当了代理班长。“代理班长”让“王迷气”尝到了甜头,从此,他喜欢上打仗,且越打越勇,越勇越胜。一九五○年,当上营长的王迷气突然没有仗打了,令他气得直骂老蒋妈的个巴子逃得太快。解放后,“王迷气”回地方当了农业局副局长,可农民出身的他不会种地,只会打仗;他手中有一把左轮子手枪,死活不肯上交,组织上收了他的子弹后,暂时由其“代管”。“王迷气”每每去各地看庄稼的长势,腰间总别着“左轮子”。面对下级干部,他不讲庄稼,只讲打仗,讲着讲着,竟然拿庄稼当士兵,掏出“左轮子”一挥,向田埂的远处冲去了……据与“王迷气”同宿院的一位老太婆说,“王迷气”每天深夜都要一个人起床打一仗的,嘴里一面喊着“一连给我上”、“同志们,冲啊”……一面模拟各种枪炮声——“嗒嗒嗒”、“啪啪啪”、“轰隆轰隆”,且伴有蹦跳、奔跑、棍棒击打的声响。“王迷气”有句口头语,即“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 )”。凡是出现或提及令“王迷气”气愤的人或事情,“王迷气”都会眼珠一瞪,骂道:“妈的个巴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 )!”有一次,竟吓得其儿子跪地举手投降,许久不敢睁开眼来。好在是,“王迷气”的“左轮子”里没有了子弹!
第二个是“朱迷气”。“朱迷气”给自己取名“孔明”,曰朱孔明。朱孔明本是一位手艺精湛的木匠,一日读及《 三国演义 》第一百二回“司马懿占北原渭桥,诸葛亮造木牛流马”,决计复制“木牛流马”,用于农业运输。尔后,朱孔明弃业闭门,独坐家中研磨试验。试验需要木料,朱孔明先锯房前的树木,不够,再锯屋后的树木,直至将房前屋后剃成光头;还不够,就拿家中的桌椅板凳开刀。大约三年后,朱孔明终于让牛腿马蹄动弹起来,而且按老诸葛“手书一纸”的尺寸造出了原大的木牛流马。夏日的一个早晨,朱孔明驾着流马从村前走过,引出全村男女老少围观喝彩;众人看到立在流马上的朱孔明已是面如菜色,浑身只剩皮包骨,以致敬重地不敢呼他“迷气”。一会儿,流马经过村口一座无栏小桥,朱孔明突然晃荡一下,手上失控,流马跌进了河里。众人大惊失色,奔入河里捞起朱孔明来,而此时朱孔明翻着白眼,已然永远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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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迷里迷气1(3)
第三个是“廖迷气”。“廖迷气”的故事是迷女人的故事,其实就是“花痴”。“廖迷气”独迷隔壁家的幺姑娘。最初的迷法也简单,就是看,从早到晚,有机会就看,没机会就找机会看;看着看着便发呆,发笑,流出口水来。后来,“廖迷气”采取了进一步的行动:不断地从家中带出米粑、干萝卜、红苕片之类,往幺姑娘手中塞。一次,幺姑娘身子一晃,“廖迷气”缩回手来时,竟碰着一堆软软的东西,立时呆愣了;而幺姑娘大为光火,随即将手上的东西朝他脸上掷去。幺姑娘出嫁时,“廖迷气”尾随接亲的人去到其婆家,远远地看人家举行仪式;天黑,就站在新房外的窗边,听到幺姑娘发出叫声,狠狠地咳嗽一下。以后,“廖迷气”几乎每天夜里都去那窗外孤站。幺姑娘嫁人后,渐渐地有些省事,常常趁男人不在时,打开窗户递点能吃的东西给“廖迷气”,“廖迷气”接过来,也吃。几年后,“廖迷气”犯了毛病,每天披一件破大衣,不穿裤子,终日四处晃荡,大衣稍一摆动,便露出下体。又几年,幺姑娘与男人不幸离婚。有人看见,幺姑娘蹲在通顺河边哭泣,“廖迷气”在其身后焦急地来回走动,一面死死地裹紧破大衣……可怜他已是病人!
第四个是“赵迷气”。“赵迷气”是一个诗人,是“诞生于长江和汉江的胯下”的作者。“赵迷气”写了许多的诗,虽然写得泥沙俱下,但坚信自己是中国的屈原之第二。不料,一九五七年秋季,在县文化馆的会议里,“赵迷气”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共产党员好,但共产党员还可以更好。”话音未落,对面一个大块头拍桌而起,吼道:“你这是典型的右派言论!”“赵迷气”不服,找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言论来论证自己的说法。谁胆敢向他拍桌子,他便向谁拍桌子。而且嘴里念念有词:“各位伟大导师都从科学角度说明了人无完人,难道共产党员不是人吗?”于是,“赵迷气”被作为大“右派”关了起来,不久便随其他大中小“右派”一起去到广阔的沙洋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到此,“赵迷气”仍无悔意,逢人便念叨“难道共产党员不是人吗”,吓得众“右派”唯恐躲之不及。不久,“赵迷气”不见了,有人在他的铺位上拾到半张纸片,上书“我终于更加深切地理解三闾大夫……”再后来,有人传说:“赵迷气”过了长江,去了汨罗江,划着船,唱着《 离骚 》。也有人说,“赵迷气”是逃往海外去了……但到改革开放年代,仍不见此人在文坛露面,可见此说不一定站得住,或者
世事沧桑一切已变……
“赵迷气”消失那年,老贤木回到珠玑公社。
第三章 迷里迷气2(1)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迷气”。
老贤木与过去的所有“迷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首先,老贤木的宗族背景显赫,其可考的最早之祖先是老莱子。老莱子生于公元前,居住于江汉平原西北一隅。如前所述,老莱子是中国老道学说的创始人。考江汉平原老姓脉系,而今只有老贤木这一支。江汉平原人素有成|人之美的德行和“借人沾光”的狡黠,无不认同老贤木及所有老姓人家就是老莱子的后裔。而老姓宗族也借杆子往上攀,打出族谱来,以书面文字确认老贤木这一辈已是老莱子第八十九代玄孙。
其次,老贤木的近三代上辈人纵然不是大学问家,也算得上开明人士。其曾祖父于清光绪年间赴北京应顺天乡试,不第之后以秀才身份参与了“百日维新”运动,虽史料上无名可考,但民间无人否定。其祖父是辛亥革命时期湖北文学社成员,参加过武昌首义,本来立志拥戴孙中山为“摩西”,带领中国人“出埃及”的,后因与黄兴同志合不来,分道扬镳。其父,跟随当年领军驻扎江汉平原的一二八师王敬斋师长当文书,打过日本鬼子;若不是王师长同时也打过国民党军和共产党军,解放后至少能当上一个县参议。总之,老贤木这个家庭,世代都有外出干事业的血性,是该让人记取的。
至于老贤木本人,首先是一个怀胎八个月便生下来的不同寻常的早产儿。其母说,我儿在肚子里七蹬八打,闹腾得厉害,再不生下来不行了。其父便以乡下人听来糊里糊涂的话叹曰:吾儿乃人间之摩西,天降大任于斯,已是万分着急啊!老贤木自幼聪颖,读书过目成诵,尤其擅长解决代数和几何难题,方圆数十里皆称神童现世。不过,老贤木只长心眼,不长身个,从小到大都比同龄的孩子矮半个头,而且越来越长成一副削尖的小脸,不仅与其父相貌相异,甚至于不带一点江汉平原人的长相特征。当然,这并不影响乃父心情。其父扭着脖子对人说:“除了我老家能有这等天才之种,谁还能有呢?”说完,就看着小贤木的后脑勺,自个儿摇头晃脑地发笑。可惜,小贤木十三岁那年,其父被政府定为“下中农”而不是“贫农”的第三天,突然吐血不止,永远地打住了笑。这事在当年对小贤木的打击是不小的。老“下中农”故去后,落下小贤木孤儿寡母。其母当年三十有五,为了小贤木不遭他人白眼,执意不肯改嫁或招公养子,一个人进出拉扯小贤木。曾有不轨之徒于夜间闯入老家,小贤木举着菜刀赶出七八里路才肯回头。一九五三年,十六岁的小贤木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小贤木”一夜之间变成了老贤木。老贤木临行前,将菜刀磨得雪亮,对母亲说:“儿走后,如有谁敢欺负您,您就举起这把菜刀,对他说——我儿是清华大学学生!”然后,将菜刀压在母亲床头的被子下。
一九五七年夏,老贤木于北京清华大学毕业,被批准留校一边工作一边续读研究生。但老贤木刚刚办完两桩手续时,接到从珠玑公社发来的电报。电文曰:“汝母死速回!”老贤木当即在清华园里“哇——”的一声爆嚎起来,惊得四周一片瞩目,连树梢也掉下一串叶片。两天后,老贤木在火车上抽泣千里,终于肿着两眼回到珠玑公社珠玑一队。老贤木见母亲无声而僵硬地仰躺在床上,即刻扑将过去,一面抱起母亲来摇晃,一面再起嚎啕:“娘啊,儿还没有对您尽孝呀!娘啊,儿要跟您说话呀!”围观者无不动容饮泣。待老贤木哭声降落下来,一位邻居老姓大娘帮助老贤木将母亲的身子放平,悠悠地说:“贤木儿,你娘跟我说过,她怕拖累你,她想你老子( 即父亲 )……她几天不吃不喝,是见你老子去了。”老贤木一动不动地听,眼前晃动着老子和娘的影子,耳边却回荡着莎士比亚的诗句:“那死后不可知的神秘之国,从来不曾有一个旅行的人回来过。”但渐渐地,他却坚信在世上阳间之外的某个地方,他一定能见到他的娘和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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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迷里迷气2(2)
之后,老贤木头戴白色孝帽,腰系枯草绳,在族人的帮助下安葬了母亲,且将母亲的画像悬挂在堂屋神龛的上方。然后,他在神龛上点燃一钵香,跪地叩下二十四个响头,作了三个揖,起身返回清华去。
老贤木回到清华后,一度谁都不搭理。只跟导师杨教授说话。一日,杨教授让老贤木去实验室检查工人的工作,老贤木走进实验室大门时,见一名工人正往反应壶里倾倒a六丙基三乙氧基,正欲叫住,但话音还没出口,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反应壶里爆炸了,一股热流蹿起,化学液体随之铺满一地,而那名工人怵愣地站到了高台上。老贤木顿时怒火中烧,跨步冲过去,抬手正反“啪、啪”地给了那工人两巴掌,大骂道:“你这不学无术的王八蛋,清华实验室的一种原料全被你浪费了!”那工人知道事大,晾着通红的两脸一声不吭,等着他再扇耳光子。但老贤木已抱头蹲下身去,竟悲愤地呜呜哭泣起来。
这事发生后,本来应该严肃处理那工人的。不料,次日党支部书记将老贤木叫到办公室去,严肃地训斥他殴打工人阶级的行为。老贤木气得牙痒,却不屑地不说一句话。后来,经杨教授出面斡旋,总算没有对老贤木作出“记过”之类的处分。因为这事,老贤木一连几天去杨教授家中闷坐,不吃饭,不喝水。杨教授生气地批评老贤木心胸狭窄、没有科学工作者的气度,又让夫人弹奏贝多芬的《 命运交响曲 》给他听,终于使他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唉,人啊人!”
可是,不多久,“心胸开阔”的杨教授被打成了“右派”。批判会那天,恰是被老贤木“殴打”的那名“工人阶级”在台上义愤填膺地发言。老贤木听不下去,捏了拳头向台上冲,结果被革命“左派”及时制止。批判会结束,老贤木拎着一袋水果去杨教授家,杨教授因“隔离”不在家中。从此,老贤木在清华也成了无娘的孩子,没有人说话,也不与人说话了。
按理,老贤木是该戴上“右派”帽子的,但老贤木突然间不像过去那样吃饭睡觉,不洗澡,不更衣,走路摇摇晃晃,嘴里成天咕哝咕哝什么“宇宙计划”……令革命“左派”实在也有些下手不忍了。两个月后,系里研究并报学校批准,决定从此给老贤木每月发十三块钱生活费,派人将其送回原籍……
第三章 迷里迷气3(1)
一九五七年秋,老贤木回到珠玑公社珠玑一队。
老贤木离开清华时,除了两捆书、一捆笔记本,什么也没有带,基本上是一个“裸人”。
珠玑公社的乡亲们得知老贤木如此返乡,纷纷前去看望,见到他满脸胡茬,瘦得不成|人形,无不啧啧心疼,甚至因了疑惑而惶惑。老贤木族家叔辈老不朽是珠玑一队队长,代表亲属和地方一级组织表示了对清华的不满,并向陪送老贤木回来的人讨说法:“我家侄儿是好生生去清华的,你们那里还是不是社会主义呀?”陪送来的人脸上发讪,频频做笑道:“别这么说,别这么说。”然后,将老不朽队长领到禾场的空地上,特意小声地说:“组织上每月发给老贤木同志十三块钱,这个数字也不算小了;现在贤木同志生活自理能力较差,我们每月按期把钱汇给您,由您安排贤木同志的生活。我代表组织谢谢您了。”老不朽队长眨眨眼,觉得“数字”的确不算小,就以一种并不情愿的语气回答:“那只能这样啰。”于是就这样。
从此,老贤木住自家的房子,由老不朽队长叫到家里去吃饭。起初,老队长的老婆觉得家中孩子多,本身照应不过来,并不乐意再加累坠。但老不朽眯细了眼睛笑:“嘿嘿,就是抓把米、加瓢水的事,再说,十三块钱,都是活钱啦,结余大着呢!”其老婆就望着队长愣了。老贤木只要有饭吃,并不理会什么“十三块”不“十三块”的,甚至每每端起碗来都极力显出尴尬和感激。而且,老贤木颇能跟小孩子打成一片,队长家大小三个孩子见到老贤木的小眼睛忽闪忽闪,个个都欢天喜地。有时,老贤木还教大孩子认字、算算术,那大孩子在学校读书的成绩一天比一天好,老师表扬他,他便报告老师应该归功于我家“贤木哥”。惭惭地,队长老婆动了恻隐,间或为老贤木的菜中添些油盐;而老贤木不知不觉增长饭量,脸上也冒出红晕来。冬天到来,队长老婆又去扯一块蓝色卡叽布,买回两斤棉花,请裁缝为老贤木做出一套实沉的棉衣棉裤;老贤木穿上崭新的棉衣时,激动得小眼睛里泪光闪闪,连声说:“婶子,您再不要为我花钱了!这套棉衣,够我穿一辈子的。”老贤木果然说到做到,此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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