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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之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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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他被“围剿”得无以解脱时,祖父总是愤然走来,也不向任何人招呼,牵了他的手,说声:“天都黑了,去洗了睡吧。”他便任由祖父牵走。
此后,祖父就格外关照他起来。祖父的方式不是言语,而是无声地看护。祖父是珠玑公社兽医站的老兽医,在地方上的地位就像他的两撇“八字胡”一样孤傲。他们家离珠玑街上约两公里的路程,祖父每天背一只方正的人造革药箱步行去上班。以前,祖父因为出诊,下班回家没有定时,现在每天准时下班,下班的时间比他放学回家晚“两百米”的距离:当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时,祖父便在“两百米”外的后面跟随。
这天放晚学回家,他经过河堤外的绿水潭,水潭的面上突然地亮出一片小脑袋,晃晃荡荡,一起冲他狂喊:“刘迷气”、“刘迷气”、“刘迷气”……活像煮沸了的一锅乱粥。
在他们江汉平原的乡下,“迷气”一词的“迷”读作méi。“迷气”常常被许多少不更事的小孩或一小撮老不明理的成|人用来嘲笑那些因过于沉迷而失去常态、仿若且痴且呆的人。他深知自己心里明亮得很,但他不想理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只管走自己的路。
第一章 无法知道2(2)
突然,一个赤条条的男孩从水里冲到岸上,张开胳膊拦在他面前,满身水珠顺着小鸡鸡流成一条线。他不抬头去理他,继续向前走。那条光着的身子则一边倒退,一边拿手在他眼前晃动,嘻嘻地笑道:“看得见吗?看得见吗?”
他停下,缓缓抬起头,看清这家伙是大他四岁的马宏达——“马脸”马老师的独子!那一刻,他似乎想了一下,终于迟疑而稳重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马宏达捂着脸,愣了片刻,惊叫道:“妈的个巴子,你不是‘迷气’!”一面像一只疯狂的螳螂扑向他,抓住他的两肩,将他摔倒,骑到他的身上。
正当马宏达抡起拳头时,远处传来祖父的一声大喝:“住手!你这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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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宏达抬头一看,拔腿便跑。祖父冲过来将他扶起,丢下药箱,向马宏达追赶而去。马宏达沿着绿水潭周围跑,祖父越追越近。水潭里的“小脑袋”们快乐地大叫:马宏达加油!马宏达加油!很快,叫声越来越低,当祖父一把抓住马宏达,随即举起,将他投入潭里时,那片“小脑袋”霎时变成一群“光屁股”,纷纷抓了岸边的衣服,向四野逃散而去。祖父将马宏达投入潭里,自己也跟着跳下水去,很快又将马宏达从水底托起,让他“啊扑啊扑”地往岸边游……然后,祖父的“八字胡”也塌下了,带着一身嘀嘀嗒嗒的水珠,牵住他的手,回家去。
这天傍晚,祖父坐在禾场上的小方桌边,正就着一碗油盐豌豆喝酒,马宏达的“马脸”老子马老师来了。这回显然不是来“家访”的。马老师站在小方桌对面,开始好像有些脾气地唠叨些什么,见祖父的“八字胡”渐渐翘起,搁在桌面上的一只拳头越握越紧,只好改口:“您老是长辈,怎么教训这小子都行,单单不该骂他‘杂种’!您这不就是揭我的疼处……”祖父的拳头就悄然松开了。
马老师悻悻地走后,祖母冲过来,一把抢了祖父的酒杯,将酒泼在地上,骂道:“你这老抽筋的,哪里像是长辈人!骂谁是‘杂种’都行,怎么能骂马老师的儿子是‘杂种’呢?”祖父倒也和气,哧哧地偷笑,却嘟哝了一句:“骂就骂了。”
从此,“小脑袋”们被祖父震慑了,不再有人敢言“刘迷气”三个字。偶尔有几颗脑袋蓬在一起嘀咕,同班的胖子李黑牛就会来向他打一个小报告,内容大多也是十分间接的说法,而远处的“小脑袋”们见李黑牛靠近过他,迟早会找了机会蹭到他面前,说声“我没说什么的呀”。渐渐地,这事就在学校、队里、街上消化了。祖父照例去出诊,没有定时地回家。而他,倒是茫然和不安起来,时常会惦记起马宏达……觉得那天他“啊扑阿扑”得实在有些惨兮。
然而,他依然无法改变内心的状况,依然不与人说话,一面也隐约地觉察到家里人仍在背后为他操心。夏末的一天,父亲回到老屋。显然,这是母亲托人通知了在外地工作的父亲。父亲是学过中医又去省城武汉读了西医的医生,知道很多学问,人长得英俊,而且向来性情平和,是他神圣的慈父。见了面,父亲冲他微笑点头,他也冲父亲微笑点头,父亲没说话,他也不说话。吃饭时,全家人各自吃饭,刻意说一些闲话,不时发出笑声。父亲偶尔插话,偶尔往他的碗里夹菜,也不着意。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快,早早地搁下碗离座而去,只剩下他和父亲。父亲说“吃菜”,他便夹一块韭菜炒鸡蛋;父亲说“喝汤”,他就用匙子喝一口丝瓜鸡蛋汤;父亲说外国的小孩大都爱玩,他似乎“嗯”了一声。然后,父亲放下碗,摸摸他的头,起身走开去。
晚上,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左厢房里说话。他听不清父亲和母亲说了什么,但知道他们是在说他。他躺在隔壁的拖宅里,怎么也无法入睡。许久之后,父母的房门“吱”的一声响了,是父亲去到堂屋。他起身趴在门缝上向堂屋里看,见父亲从墙钩上取下他的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来,靠近油灯的火苗,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到《 语文 》书的最后一页,停下了。父亲准是看到了那行歪歪扭扭、却是一笔一笔雕刻的仿宋字:
第一章 无法知道2(3)
人们都忘记了人是会死去的
父亲抬头朝油灯上点燃一支烟,吐出烟团,一层烟雾即刻弥漫在面上。父亲透过烟雾又去看那行字,看了一阵,缓缓地将书合上,单是望着油灯抽烟。父亲抽完烟,把所有书本拢起来,放回书包,再将书包平整几下,抠掉背带上黏附的几颗米粒,便挂回了墙钩。
翌日早晨,他起床后,看见父亲骑车向外地去了。
与此同时,他看到秋天的第一片黄叶叠着父亲驱车离去的背影旋转着飘落下来。
放学回家的路上,柳树叶次第飞旋,发出柔细的沙沙声,轻轻着地。在纷飞的落叶中,他感到时光渐渐被抹煞,死的黑暗无可阻拦地降临而笼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沉重,好一阵都迈不动了……什么时候,他走下河堤,于半坡处坐了下来。时光无言而寂静。有黄叶歇落在他的身旁,也歇落到他的身上和头上。河水静静地流淌,几片黄叶飘向河面,贴了河水,顺着水流而去。他的心口在惶恐地颤栗:祖母、祖父、母亲、父亲及至哥和自己先后如黄叶飘下,便是只有这小河年复一年的流淌!这是不能改变的!真的不能啊!他听到他的心怦怦直跳。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法子!
第一章 无法知道3
惶恐是看不见的黑暗,却有一个光明的意念渐然聚合而凸显:这天还在,地还在;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还在;地上的土壤、河流、风雨还在;而树木总会在来年的春天醒来,长出绿叶儿;人则是旧人逝去,新人再来……如此虽然更显人世的悲怆,但人间毕竟是恒久的不灭!
他似乎终于抓住了最后的慰藉。
可是,时光并没有就此打住。
有一天的上午,老师说天上即将发生“天狗吃日”,全校师生一起跑到操场上去翘首以待,无不兴奋异常。一会儿,天狗果然咬住日头,天光陡然地暗淡下来,操场上即刻于阴暗中爆发出一片欢呼与雀跃。而他,却在阴暗中呆愣。及至天光复又明亮,日头从狗嘴里逃脱出来,他的脸色竟比“天狗吃日”的天光更加暗淡。他想,这太阳可是吃不得的呀!老师说,这是“日蚀”,是宇宙中的正常现象,并不是什么天狗吃了日头,而是日头被运行的月亮刚好遮蔽。他的脸色虽然因此回复了明亮,但心中已撂下一片疑云。
天地的怪相尚且没有即此而止。又一日,大地闷闷地颤动几下,教室里的黑板、讲桌、老师以及屋顶、门框、窗户一起摇晃起来。其时,同学们以为荡秋千一样好玩,老师却大惊失色,吆喝同学们赶快往操场上跑。同学们聚到操场上,虽略显慌乱,但照例为之惊奇而兴奋,无不叽喳地且说且笑。一会儿,有老师站在高板凳上大声讲话,却是与“且说且笑”文不对题的内容:同学们不要怕,这是微弱的有感地震,虽然大地震会导致山崩、地裂、房塌、人死,但江汉平原因为是平原而不会有地震发生。他权且相信老师,却想象着大地震发生时死人的景况,不禁为之惶恐。
地震过后,操场上的同学们回到各自的教室。教室里,黑板、讲桌、老师、屋顶、门框、窗户以及一切目光可及的事物,全都安稳地不再晃动。老师开始往黑板上写字,调皮的学生已讲起小话来,可他长久地沉浸在地震带来的惶恐之中。而且,此时的恐惧已然不是关乎局部的“有感地震”,而是他想到:设若这地球某一日突然整体地震或爆炸,便是灭绝了人类!
这样想着,先前在心中凸显的“慰藉”便崩然凹陷下去,犹如天地霎时黑暗如漆。好在只是“设若”,他即刻便中止想象的牵引,将“设若”抛弃在思绪的门外,并极力地封堵那思绪的门。与其天崩地陷,还不如仅有一茬一茬的人死去!他想。
他宁愿一次又一次地来到通顺河堤的半坡静坐,看那河水静静地流逝。可是,那个“设若”不断地在门外冲撞。某一次,当思绪之门失守时,他便被惶恐统摄了:世上的一切皆于刹那之间不复存在,包括天地,包括万物,包括他自己,包括放学回家,包括黄昏即将来临,甚至也包括畏缩在他脑子里的惶恐!
许久之后,他感到手部被湿漉漉地舔舐,有些温热,便惊醒过来。垂头看,是黄狗虎子。虎子摇晃着尾巴,“嗯嗯”地吟语。他记起早该回家了,虎子是来寻他回家的。他将一只手放进虎子的嘴里,让它硬硬地咬了咬,又摸摸虎子的头,起身与虎子一起上堤去。
夜色即将来临,他的步子缓慢而沉重。虎子有些欢欣鼓舞,又觉得他并不开心,便绕着他转来转去,时而咬住他的裤管,拉他快些走,时而飙出很远再折转回来,逗他。他便应了虎子,放开脚步,渐渐疾走,直至奔跑起来,且越跑越快,似乎要跑脱那思绪和恐惧……
自此,他便常常独自奔跑。他奔跑着,一直跑入深秋。深秋的黄叶纷纷扬扬,他和虎子在纷扬的黄叶中奔跑。黄叶的纷扬尽管是一种飘落,却也有一种激烈,一种干脆,一种不顾一切!既然如此,便也就只有如此。他的心甚至需要落叶纷扬的比赋。对于疼痛,他曾用捶打带来的更加严重的疼痛加以掩盖。然而,落叶竟然也不在纷扬,复又变成少许的飘零。有那么一瞬,他孑然立住,望着一片落叶那么闪闪地、缓缓地飘旋而下,心头一颤:哦,最后的一片树叶也掉下了!此时,虎子已冲出老远,忽然也立住,掉头怜怜地望着他。那一刻,天空是那样灰黄又空荡!在他和虎子遥远而灰黄地相望之际,空中便有雪花飘然而至。他伸手摸了摸脸颊,不知是一朵雪花,还是一粒泪珠……
第一章 无法知道4(1)
雪来了。那一年,江汉平原的雪已不再是童年的乌黑眸子里的欢舞,而是布满时光的无边感伤的纷扬。雪的来临,是那样急匆:一片、几片、好多片,翩然相随,忽然间便是无数地接踵而至。雪花柔弱,轻盈,安宁,短促,歇落于肌肤连一丝儿痒也没有,立时便融化;可雪花毕竟是来临了,那样轻飏,坚韧,热烈,盛大,甚至是一种莫名的欢悦!无数的雪花汇成无边的奔涌,汇成一种力量和生命,汇成一个真实的世界:“大地白了,房子上也白了!”这雪花纷涌的世界,如梦,分明又是童年的真;是轻,却也是心灵的一种无端的沉。他的心更加迷离,亦更加压抑而奔突,禁不住热切地投入到这雪天、雪地、雪的纷扬之中。
他的方式照例是奔跑。雪花纷扬的天地是浑然的、无边无际的蒙眬。他和虎子在雪的蒙眬中飞奔,如箭而驰。在他未满八岁的那个冬天,江汉平原上有成|人望见过他和虎子的飞驰;而望着他们时,一如孤零的树桩立在空寂的路边或田垄,有那么一刻一动未动。自然,不会有人知晓他那颗童年的心,只有他感到这“飞驰”的动力来自心灵的萌动——像春天的枝桠上的幼芽带着鲜亮、腥甜、湿润的萌动:他的奔跑已然不单是为了逃脱春天以来发生于心间的“惶恐”,而是向着纷扬的雪花的深处的一个希冀——或者以为必然存在的一个理念——飞驰!雪的世界那么美丽而迷离,那其间必有美好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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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尽管在他后来不懈的人生探求中——他始终没能从人类历史上无数先贤的思想中查获关于那个“理念”的解码,当他回望童年的雪中飞驰时,依然确认那“飞驰”乃是人生的应有之义。
雪天的一个下午,雪花不再飞扬,太阳绵软地出现。雪地盈盈地明亮,有些晃眼。他追着虎子的脚印向旷野奔去,觉得这阳光下的雪野格外灿烂,也格外炫人。他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好几次跌倒于雪中连滚带爬,继而裹着雪沫踉跄几下,又恢复如箭的飞奔。渐渐地,村庄被抛到了视野的边缘。
忽然,前方传来虎子“汪汪”的吠声。他打住奔跑,向前望去:虎子在远处一座雪堆前咬住一个黑影,双方正处于对峙的状态。他疾奔而去,立刻看清那黑影是人,便连声大喊:“虎子,松口!虎子!松口!”一面跑得更疾。
他冲到虎子和那人的面前,虎子虽然松了口,却仍在一跃一跃地向着那人叫吠,随时准备再次扑将过去。那人已退靠着雪堆,两手抓着被虎子撕破的衣襟,却是嘻嘻地笑着,并不害怕。那雪堆原来是一座柴垛被雪覆盖了,在那人的身后露出一个稻草的窝。他与那人对视着,俯身抱住虎子的脖子,将虎子立了起来,虎子便止了叫吠,转而呵护似的舔他的脖子和手。那人个子不高,始终嘻嘻地笑,满腮杂乱的虬须,猴一样的尖脸,像小人书上的外国人;那身衣服原来并非黑色,而是经年的油渍积腻而成,破开的衣襟处裸出黑衣内充塞的棉絮、布块和稻草。那人看上去已接近三十岁,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嘻嘻地笑道:“没事、没事。”便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嘬着嘴哈出一道白气,拾了柴垛边的一根枯树枝,向一边走开去。
顺着那人走去的方向,他立刻被另一幅景象震惊:雪地上写着一道巨大的运算题,直直的一溜,与一排脚印并行,长得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那题中除了阿拉伯数字他能认得,更多的是父亲的医书上才有的字母,还有许多形状有趣的符号!
他放下虎子,茫然地跟上那人。雪地一派明晃,却是神秘的宁静。
“你是老贤木?”他问。他却为自己一惊:发现自己突然间恢复了与人说话的兴趣。
那人走着,回头惬意地一笑:“你也认得。”
“我祖父告诉我的。”他并不慌张,却连忙解释,“我祖父说你是古代老莱子的后人,是一个神童,是中国最大的大学——清华的学生,很有学问;说你什么事都不在乎,什么东西都不要,一心只做研究,你入了迷;人们都喜欢你,但是并不懂你,你就神——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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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法知道4(2)
那人突然停住,僵硬地扭过脖子,敛了笑,憋出干脆的两个字:“放屁!”
他愣了,立刻改口:“可是,我——我并不认为……”
“别人放屁。”老贤木转而诡谲地一笑,且像后来改革开放年代的人们那样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回头走去。
他无措地立在原地,呆愣少顷,不由大声喊道:“老贤木,我向你请教!”
老贤木就再次停下,转身来看着他。
他嗫嚅着问:“你说人为什么会死掉?”
老贤木立时肃然,摆示出颇有学问的姿态,认真地说:“这是这个地球上的普通规律,所有物质的机体组织都会老化,老化就是不断的衰退和衰弱,到最后就亡了。”
“为什么会老化?”
“我说过了呀?这是这个地球的普遍规律。”
他沉默了,心中并不满意这个循环的答复,便又问:“那人死了去了哪里?是不是变成了鬼?”
“人死了,是否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尚无论证。”
“怎么不论证呢?”
“会有论证的。”
“那地球会不会‘老化’呢?”
“地球也会死的。”
“地球怎么会死?”
“有生就有死。”
“地球死了人怎么办?”
“还需要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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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论证”!他曾经窃想过:这世上一茬一茬的人死了,会有一茬一茬的人生来,尚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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