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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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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长的睫毛落下来,竟然悄无声息。   
    马蹄声响传了进来,就像是踏在容琦的心口,她真害怕瑞梓就这样再不说话,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   
    马车猛然间停住了。   
    容琦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瑞梓,”她轻轻唤了一声,“你要活着,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爱恨,什么都没了,再也没有了,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全都要不回来了。”   
    她曾孤单地在黄泉路上飘荡,她了解那种痛苦的滋味。   
    “只要活着,就还能改变,就还能让所有一切为你改变。”   
    说到这里,瑞梓终于抬眼看她,他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月光,这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在紧急关头说出一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他不是要死,他是要为一个人选择一次生死。   
    “公主,”瑾秀撩起帘子,“公主,是安定大将军派人来了。”   
    容琦点点头,轻轻地将瑞梓的手放下,此时此刻她不想去,可是却不能不去。   
    安定大将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拦下她的车辇,他敢在这个时刻挑起她的怒气,便一定想好了办法来平息。   
    瑾秀将帘子完全地拉起来,容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曾为将军给她送过礼物的侍卫,另一个是拿着药箱的郎中。   
    那侍卫见到她已经跪下行礼,“将军命属下带来一位郎中,此人能救得瑞公子性命。”   
    容琦抬起头打量那站在一旁的郎中,他虽然微微躬身,可却遮盖不了身上那卓然的气质,阳光下不卑不亢,淡定如天边漫步的闲云,容琦挑起眉毛,“若医治不好,那要如何?”   
    那郎中淡淡一笑,“任凭公主处置。”   
    他竟然敢这么轻易地将性命交于她手上。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我要的是天下   
    墨染向前走了两步,紧扣着腰间的剑蓄势待发,若是眼前的人不用防备,公主便会出口阻拦他,可是现在他却没有收到“退下”这种讯号。   
    墨染不禁侧头看了容琦一眼,只见她微笑着看那郎中,目光扑朔迷离,似乎是在沉吟思考,又似乎那层骗人的迷蒙背后,暗藏着浓浓的危险。   
    墨染和几个暗卫的敌意,竟然没有让那人脸色有半点改变,容琦看着他,如果这时候她趁机将他杀死,那会如何?容琦就这样仔仔细细地瞧着他,并不说话,她要看看他到底要怎样。   
    他整理好手边的诊箱,便直直像她走过来,长公主还没发话,他竟然就敢上前,那也未免太胆大了,他那身长衫微微一波动,墨染的剑也像一道银光划了过去,横在他的颈项间,只要容琦再下一声令,那柄剑就会义无反顾地刺进他的喉咙。   
    容琦微笑看着他,现在她不禁要佩服他的胆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还没有人敢这样站在她面前,更没有人刀剑在颈还能微笑。   
    那侍卫已经道:“将军已命我带人保护公主安全,请公主放心,此人不敢伤害公主。”   
    容琦的眉毛扬起,看那侍卫,“你的人在哪里?”   
    侍卫道:“就在不远处。”说罢一抬手,从两边立即窜出几条人影,然后规规矩矩跪在容琦车辇前。   
    容琦抬起头,“替本宫谢谢安定将军,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退下吧。”   
    那侍卫听言。微微抬起头,看那郎中一眼。   
    那郎中笑笑,“我既然说能治好那伤患,就一定会做到,请让将军大可放心。”他这句话说出来,便是和容琦一样的意思。此时那些侍卫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那侍卫微微迟疑便抱起拳头,恭敬地回答:“卑职遵命。”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得不这样做,他想过长公主会有什么表情,他猜测就算不会欣然接受将军的好意,最多也就是发发脾气恶狠狠地骂他们几句,毕竟最近长公主和将军地关系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他们实在说不大清楚。   
    可万万没想到公主会这样,不软不硬地说了几句。便留给他一个最不乐观地结果。他似乎现在才有些明白,如今的公主不是在争风吃醋,她是真的想和将军对立,她平日里恍惚的眼睛中,透射出来清亮的光芒,其中夹杂着杀气。   
    容琦抿起嘴唇,看着那些侍卫退开,趁着他们还未走远,“就算是安定大将军推荐给本宫的人。如果治不好瑞公子地伤,本宫也会治你死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总会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一团火,说出那种挑衅的话。   
    容琦话一出口。她和他便不约而同地对视。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那眼角中竟然带着些难掩的雍容,便像雪山中的一只火狐,让人心底不禁一颤,“想要如此,公主只能等下一次。这一次我不会给公主这个机会。”他的声音想是在耳语,音调竟然也和往常不大一样,音调抑扬像一首悦耳的歌曲。   
    容琦点点头。墨染将剑拿开。他便没有半点犹豫走上车辇来,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瓷瓶。倒出药丸然后送到那御医面前。   
    他似乎知道容琦不会这样轻易信任他,便主动送与那御医辨别。   
    那御医闻了又闻,取下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半惊半喜地道:“公主,这药好,就算御医院不眠不休做上一年半载也绝做不出这样好的药。”   
    他不可能会用毒药这种手段,这一点容琦心里十分地肯定,只是现在看来她越发琢磨不透这个人。   
    “瑾秀,你先带瑞公子回府,让墨染陪本宫走一走。”眼见已经要到公主府,只要留下墨染和暗卫她的安全便可以保证,至于瑞梓……,瑾秀撩开帘子扶容琦下车,容琦低下头,“将瑞公子交给驸马,府里的御医任凭驸马调遣容琦一抬头,看到那人颇有深意的笑容。她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用这种低劣的授人权柄的手段,但是她却不能完全相信他。   
    “公主。”容琦听到车厢里一声虚弱地呼唤。   
    瑞梓勉强抬起头,“公主要小心。”他眼眸里的深意让她顿时明白,原来看透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看着车辇向前走,容琦心里轻松不少,再看身边的那人,“将军下一次易容,最好做地更完美一些,至少不要让人一眼就看穿。”不会有哪种郎中有那种气势,更不会让安定将军的侍卫如此甘愿地俯首称臣。   
    未等他说话,容琦步步紧逼,既然已经先说出口,那必要占尽先机,“按理说,本宫要谢谢将军,将军若想要那黑玉花本宫投桃报李自是应当。只是瑞梓之事由将军自作主张呈那份名单而起,所以本宫不会因此感谢将军。”   
    御前提醒她,而今又送药来,这些她都不会心存感激。她将这些话说出来,好像他所作所为都是应当一般,话语中没有半分扭捏做作。   
    “将军又那么多疗伤圣药,对于黑玉花大概也……”   
    她话还未说完,只听他微微一笑,“公主错了,我腿上的伤患就算用再好的伤药,也不及这黑玉花地功效。”听到这里,容琦的眉宇不禁一扬,眼神交织在一起,隐隐中犹如火花在闪耀,“本宫所知,这黑玉花只对先皇伤过的伤口有奇效,难道将军……”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一定是有事隐瞒着楚亦,他那伤口难道不是出征所伤,而是陈年旧患,这样的话,一旦这件事被查证,那他……   
    她一直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她不相信他会就这样送到她面前。   
    “公主忘了,我说过,什么时候公主跟我见面,只有你我而不再有旁人。公主问什么,我必如实相告绝不欺瞒。”   
    看着他那如胜券在握的表情,这圣上最信任的权臣位置,并不是他努力争取来的,而是只要有他,那位置必当选择他。   
    “你就不怕本宫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呈告圣上?”   
    他笑笑,“若公主上奏,微臣自然有应对方法。”   
    几次来来往往的交锋,即使她能暂且占据上风,却也不能将他完全攥在手心,他对一切都了无畏惧,可是再美丽地花朵它也有心蕊,即便藏地再深,原本她以为他只是要完夏国的江山,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迟疑。   
    “你到底想要什么?江山?皇位?”   
    他摇摇头,嘴角一抿,红唇上是一片无边地瑰丽,“公主想要的是自由,而我想要的是天下。”他飞扬的衣角似乎和天边的云连在了一起,似乎一瞬间将容琦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   
    他知道她心中所想,而她现在却无法了解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楚亦从案前抬起头来,“都准备好了?”   
    那人全身几乎都趴在地上,“圣上,都准备好了,这么大的诱饵,不怕他不上钩。”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花兰节送礼   
    已经到了公主府,那赵瑜还在长公主府里,一天也没少张**活,昨天没有布置到的府门,现在也变得富丽堂皇。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会儿长公主府门,微微一笑,“今晚公主准备在府里办宴?”   
    容琦摇摇头,赵瑜怎么知道她喜欢这种红锦缎,竟然一下子弄来这么多,装饰在她的府邸里虽然说乍眼看去她很是喜欢,可是总觉得里面含着一些刻意的做作,这种费时费力的做法,平时拿出来张扬一下也就罢了,可是配上那花兰节,总觉得不太合适,“只不过是随便应应景罢了。”   
    他的目光一敛,“公主不要小看这花兰节,是很有寓意的。”   
    有寓意有怎么样,容琦不由地扬起嘴角,在现代她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和大家一样,买一些情侣挂坠,去什么姻缘庙,绑什么同心锁,最后得到还是背叛,所有的传说不过是美好祝愿,和爱情天长地久无关。   
    若不是经历这么一遭,她也不会在感情上如此的沉着。   
    爱情,经历过后,看透一切得到的就是平淡如水。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表情,于是又道:“我说的不是节日,而是人。”   
    容琦抬起头,这句话飘忽在她眼前,隐约让人看见却又看不清楚。容琦踏入府门,立即就迎来焦急的瑾秀,瑾秀上下看了容琦几遍,还小心地往外张望,“公主,你……没事吧!”   
    容琦摇摇头,这个安定将军,让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仿佛是越接近答案,她反而越迷茫。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以他这样的人。如果想图江山,为何迟迟不动手。   
    “公主,那郎中……”   
    瑾秀说到这里。容琦才回过神来,“那药交给驸马了吗?”   
    瑾秀点点头,“驸马爷说那药没有问题。奴婢已经服侍瑞公子吃下了。”   
    这样就好,她一直紧攥的心,终于微微松弛。容琦一边走一边道:“御医怎么说?”   
    瑾秀道:“御医说,只要撑过了今晚。瑞公子的性命便会无大碍。”   
    容琦想起瑞梓苍白的脸,脚步不禁加快,可谁知道还没有走进内院,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瑾秀连忙停下来。迎上那侍卫。   
    那侍卫规矩地行礼,“有人在门外求见公主。还是昨日的那辆马车。”   
    侍卫将话说到这里,容琦猛然间想起她今晚原本和二少有约。可适逢瑞梓出了这样地事……花兰节,瑞梓受伤,二少约定。偏偏都这么巧合地赶在了一起。   
    既然二少来了,她便不能不去见,“出去说一声,我马上就出来。”忽然又想到自己脸上画着的疹子,“瑾秀。快去给我洗个帕子。”   
    瑾秀自然明白容琦的意思。连忙小跑着张罗起来。这假疹子容琦原本画地时候就不容易,如今擦下来也颇费时间。擦洗完毕稍作整理。容琦便向侧门走了过去。   
    依旧是那辆马车。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马车的帘子拉起来,然后露出一张清秀地脸。   
    看到这张脸,容琦不禁一愣,然后立即恍然清醒,刚刚焦急当中她几乎忘记了,昨日二少已经将马车换了那连理木料,今日驾马车来到她府前的又怎么会是二少。   
    容琦心里虽然已经这么想,可是张望之间看到马车里果然除了这少年公子再无旁人,心里不禁觉得少了些什么。   
    “公主,请上车。”那公子笑着看她,虽然语言上不是那种毕恭毕敬,可是语调中的那丝发自内心地尊重却让人听起来更加的舒服。   
    “花兰节,我送份礼物给公主。”他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裹好地物件,然后放在矮桌上,拿掉上面的绸缎,便是一只古朴的木盒子,上面的雕刻的花纹从远处看来饱满而有富有灵气,稍微变化一下视线角度,就会发现上面地云纹千变万化。   
    她在现代曾看过一些欺骗眼睛的图形,本来是静止不动的图像,眨眼望去竟像是在流动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古代有人将此运用的这样出神入化,已经远远超出现代人对图形的认知。   
    “这是我雕刻的第一件东西,本来就是要送给二少的,谁知道他突然失去踪迹,这件东西就保留到现在。”   
    “我原本以为,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了,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找我。他这个人有时候背负太多却从不跟人倾诉,很多事不愿意讲出口,也就无法让人猜透他的心思,所以当年他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知晓,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颇为懊悔,如果他一直不在江湖上出现,我大概会懊悔终生。”他抬起头,眼神中十分地恳切,“我只盼望公主能彻底打开他地心结,让他能做回以前的二少。”   
    不知道为何这几句话让容琦地脸一下子涨红起来,这样的谈话她还从来未有过,只不过话中的内容此时此刻听来有些不大应景。   
    她和二少似乎还没有到那种对彼此以后生活负责的亲密关系,更何况她是有驸马的人,既然这位公子知道她的身份,想必对她的附加信息也了解无疑,又怎么会说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话。   
    大概是看出她眼中复杂的神色,那公子微微一笑,“二少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是否和你约定在花兰节相会?”   
    容琦想了想那日二少和她本是无意中说起,本来是打赌,若说是约定那也是一时兴起,她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公子已经道:“他必定会赴约,花兰节对于他是很重要的节日。”说罢他将那木盒子转过去拨开一个开关,露处一块似是镶嵌其中的玉料,“公主回去之后只要按这里,盒子就会打开。”   
    容琦点点头。   
    他又将那盒子重新包好,递到容琦手中,“礼送到了,我就不打扰公主了。”他伸出手将容琦扶下马车,等到容琦走进府中,他的马车才开始向前驰去。   
    将军府内,将军夫人正拿着托盘往前走。   
    每年的这几天,他腿上的旧伤都会发作,一动就会痛入骨髓,昨日他就该换药,她足足等了一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她应该知足,如果不是这个身份,她想见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每日里端茶送水,都是她找的见他的理由。   
    听说他回府,她慌忙拿起托盘跟了过来。   
    他在书房听人汇报各种事宜,穿着随意的长袍,外面罩一层黑色的轻纱,眼睛轻眯起,高高在上,他会微笑着处理好所有的事,但是转过身去却有着不可触摸的孤独背影。她想听他说一句话,一句就好,只是对她,并不是简单的命令或者距离上的体谅下属。她想知道他那完美的身体里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感觉到一种痛苦,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痛。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唯有他似乎从不察觉。   
    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看不见。   
    安定将军这个角色本来是她协助宁晋来完成的,谁知道宁晋却不小心受伤,当时她在想是谁会代替宁晋,却没想到是他亲自到来。   
    他虽然现在是安定将军。   
    她是将军夫人。   
    但是这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她的爱绝望,她的梦更绝望。那哈一点点地揭开啊   
    二少谁是,驸马是谁。   
    皇帝想要干什么,女主如何,从现在开始不铺展了一点点揭开。   
    稍微有些耐心啊呵呵。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礼尚往来   
    “主子的伤如何?”   
    “夫人。”那人低声一唤,顿时换来她一脸的轻笑,她这个将军夫人是怎么回事只有主子身边的人知道,府里的下人叫叫也就罢了,被熟悉的人这样叫,越听来心里越冷,“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那人顿了顿,终是没叫出口,她的心意他们都知道,也曾一度猜测有一日她说不定会盼得花开,现在想来以主子的性格,如果喜欢早就喜欢了,“伤不大好,就算用了药也只是缓解。”   
    “这一年做的药都没用吗?”   
    那人摇摇头,“楚辞用的毒很奇怪,就算是圣上当年也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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