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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毕竟是我大宋的士兵啊。”

王皓月看着韩东，“你可知道朝廷在边军危及之时，有一次大的援兵？”

韩东点点头，但是没有想明白王皓月想要说些什么？江晓等人也是怔怔的望着王皓月，等待着王皓月将要说出的话。

王皓月看着韩东，“那次援兵中，由禁军、淮军、岭南军组成，大约十余万，而这其中的兵力中大部分是由吴王的嫡系组成的……”

“啊？”韩东终于想明白了，这次援军中大多数都是吴王的嫡系，那么这次幽州城全军覆没的最大受害者无疑就是吴王了，所以秦王宁愿会和蛮贼私通的，但是，为什么吴王会宁愿派出自己的嫡系中的大部分去边军呢？韩东不禁有些疑惑，按道理讲，这个时候，汴京的形势正应该紧张的，吴王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决策？韩东看着王皓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吴王会同意这次援兵呢？当时朝廷的局势应该是很差的，就是刻不容缓的，怎么这么轻易的调出自己的大部分实力呢？”

王皓月轻声叹了一口气，看着韩东，“我以前也算是吴王的嫡系了，我也有这个疑惑，当时皇上还是很健康的，还不至于立刻病亡，我们当时估计皇上至少还能活个两三年，汴京的局势还很好的。谁知道皇上……”说着，王皓月摇了摇头，看着韩东，“后来我都有些怀疑估计是秦王下毒了，因为秦王一手制造了通敌，然后再设计调走了大部分吴王的兵力，突然毒死了皇上，发难，这样吴王真的没有一丝反抗之力了。”

听着王皓月的话，韩东不禁有些疑惑。当时皇上驾崩的消息还是自己先知道的，而且听张睿回来说，当时秦王是一点也不知情的，还丝毫没有做准备这就说明有可能当时秦王十一点都不知情，这也就是说秦王涉嫌谋杀的事是不成立的，而吴王呢？更是直到自己率领着自己的人马攻入了吴王府，才知道这件事情，吴王也就不可能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发动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找死。

而这两方都不可能，那就极有可能是第三方了，韩东不禁一惊，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是这种事情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不禁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王皓月，却见王皓月也是在想着什么，便连声问道，“汴京城中的王爷还有谁的实力比较大的？”

“你是说……”王皓月诧异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汴京城中的王爷中，除了吴王，秦王，还有就是晋王，魏王等，不过晋王好读书，而且为人正派，从不结党营私，很少与他人有过大的接触，尤其是朝廷官员，所以在秦王入主后，也对晋王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魏王呢，他现在菜十七岁，是众位亲王中最小的一个，而且这位王爷比较贪玩，先皇已经不在了，没有人能够约束后，便天天挥霍，应该更不可能了。”

韩东思索着，这两位王爷在京城，那就更不可能了，不过……韩东连忙问道，“晋王，嗯……”韩东然后又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低垂着头颅，没有再说话了。

王皓月看着韩东，说道，“这件事情，对于秦王来说是个天大的秘密，所以几位，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张扬，毕竟现在是秦王当政，所以还是谨慎，这件事情呢，就这样过去算了。”

韩东有些诧异的看着王皓月，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那你呢？”

“我？”王皓月略一沉吟，说道，“我回去后，就去请辞，回到家乡好好养养身子，颐养天年吧，官场太累了。”

第二章　定州（一）

韩东没有想到王皓月回想着自己回去后就辞官归家，这确是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这么打算的？”

王皓月点了点头，“现在国家战乱不休，是在有些不忍于官场政坛的湖南了，知道了一些内幕，对自己的内心来说是一种煎熬，所以宁愿不再见这种事情了。”

王皓月沉默了一会儿，“我在蛮贼还有一些间谍，那是以前吴王的，我也只打一些联络方式，现在我也没有用了，就全部给你了。”

韩东顿时一惊，怔怔的看着王皓月，这个自己曾经杀了他们全家的人，竟然这样，“你……”

王皓月摆了摆手，“也没有几个人，三个人，不过都挺可靠的，你要善用之，老夫托你一下，你不让蛮贼再次入侵就好了，如果可能就收复实现的四省，算是体老夫了却一个心愿，毕竟这些地势老夫一手卖出去的，唉……”

王皓月像是一个苍老的人，在那里无助的站着，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

韩东点点头，对着王皓月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收复失地的。”

听着韩东的承诺，王皓月还是有一些苦涩，向着失去的四省，王皓月便一阵悲哀。许久，王皓月慢慢的对韩东说的，“好了，我……我走了，你到了那边好好干。”

韩东看着王皓月，却见王皓月慢慢的向着外面行去，那背影有些孤独，有些寂寥。

韩东看了一下，连忙跑了上去，扶着了王皓月，吗那么你的走下了楼，到了门口，韩东对着王皓月，低头，说道，“汴京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也不想……”

王皓月知道韩东说的是什么事情，变摆了摆手，没有让韩东再说下去了。

就这样，王皓月跟着随从坐上了马车向着远处行去。

韩东等人也没有在冀州城呆很长时间，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向着定州赶去。

过了冀州后，也就离定州没有多远了，两三天的路程就到了。

第三天将近中午的时候，韩东等人终于到了定州城。远远地看去，就能看到城外面的一行人在城门口处望着这边。

韩东知道这些都是定北行省，或者定州的官员，在迎接自己的到来。

韩东看着眼前的众人，不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向着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封疆大吏的位置，也确实有些不容易，看着迎接自己的这么多人，韩东便有些得意的错露出了笑容，不过没有太明显，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慢慢走近后，韩东率先下马，对方一个年长的人带着一群人便迎了过来。

韩东慢慢的走向了对方，看着年长者穿着的官府，韩东便知道这人就是定北行省正四品巡抚，韩东便连忙行了一个礼。

那边一个站在年长者身侧的一个年轻官员，连忙对着韩东说道，“统领大人，这位是定北行省巡抚肖忠肖大人，这位是定北行省指挥使王权王大人，这位是定州知州刘国全刘大人……”

年轻人重点介绍了前面的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定北行省掌权者，韩东连忙见礼后，身后的张睿便对着对方的人介绍了这边的人。

一阵寒暄后，韩东便在肖忠的陪同下一起向着城内走去。

其他士兵都暂且赶往了城北的校场。

肖忠直接把韩东等人带到了一个酒楼，在这里替韩东等人接风洗尘。

韩东也没有拒绝，直接随着肖忠等人走进了早就定好的包间，让了一番，韩东便没有再推辞了，和肖忠一起坐在了首位上。

定州城的官吏则在肖忠的右手边坐下，而韩东这边的众人也坐在了韩东的左手侧。

众人坐好后，外面的侍者便鱼贯而入的端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菜肴。

看着面前的这些菜肴，韩东连忙转头对着肖忠说道，“大人客气了，韩某来此，承蒙大人如此，实在是韩某的幸事啊。”

肖忠哈哈的大笑着，然后对着韩东说的，“韩将军客气了，将军来此，本应该是我们这些东家招待的，这便是了，韩将军不必客气。”

说完，韩东也笑了。

酒过三巡，肖忠看着韩东，说的，“将军，要不咱们找个歌姬助助兴？”

韩东一惊，不禁想到了在汴京城的莫羽汐，神情有些恍惚，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肖忠的声音，“将军，你意下如何？”

韩东一怔，便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在座的诸位，还没有等到韩东发话，肖忠就又说道，“好了，将军，大丈夫，逼到那个如此，不必犹犹豫豫，老夫替你做主了。”

说着，肖忠便摆了摆手，下手的一个官员连忙出去了。

韩东正想叫住，却不想肖忠拍了拍韩东的肩膀说道，“好了，将军，就是歌姬，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韩东看了一眼肖忠，便没有再说话了。

进来的歌姬，一个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衣衫，怀中抱着的却不是莫羽汐弹奏的古筝，而是琵琶。那女子进来后，向着韩东这个方向微微施礼，便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慢慢的弹奏起怀中的琵琶。

韩东看着这个歌姬，脑子中却没有想着这里，而是转向了遥远的汴京城，想着莫羽汐临走之前唱得那一曲，韩东不禁有些失神。

面前的粉色衣衫女子，轻轻弹弄着手中的琵琶，一阵前奏之后，樱桃小口便微微开张，唱起了曲子。

另一个女子却已经走到了桌子前，慢慢的跳起了舞，长袖纷飞，在场中尽情的跳着。然后歌声也响了起来——

回眸一笑君颜冠，

笑余再看倾心恋。

时时掩抑深深思，

刻刻流溢点点念。

……

在后来的曲子，韩东已经记不清了，不知道自己的神思已经偏离了多久。想着在汴京城的莫羽汐，韩东现在丝毫没有心情去听这里的曲子，也没有心情去观看这里的一切。

曲子依旧在那里弹奏着，声音渐渐迷离起来，而这样的曲子更加激起了韩东的会议，那淡黄色的衣衫，那一也血色后的一曲，依然记得的，“谁空叹，繁华终不似当年。”现在想想，那一夜的情景，韩东久久没有说话。

第二章　　定州（二）

江晓看了看韩东，却发现韩东正在发呆，不由看着韩东，轻声问道，“统领，怎么了？”

韩东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前面的歌姬。

江晓恍然大悟，看了看邹春张睿等人，才意识到统领是想到了远在汴京城的莫羽汐，不禁有些唏嘘不已，自己的统领大人原来竟是这么的痴情，这不仅让所有韩东一系的官员们有些佩服。

不知何时，肖忠看了看韩东的表情，似乎是菜刀了什么，便对着歌姬糊了回收，两个各级边都下去了。“统领大人，统领大人……”

韩东猛地一惊，看着肖忠，连忙赔礼道，“巡抚大人，刚才失礼了，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肖忠置之一笑，便没有在说什么了，“统领大人，这次来我们定州，好像还没有给大人安排住处吧？”

韩东这才想起了，原本的边军统领府邸是在幽州，自从幽州失陷割让出去后，朝廷临时把边军统领府邸改在了定州，但是定州没有统领府邸，所以韩东来到这里，也只是让自己手下的士卒现行到了校场，而自己也确实没有想到要住在那里，韩东便看着现在，笑了笑，说道，“这个，韩某还真是不知道住在哪里？还要有劳肖大人了。”

肖忠看着韩东，笑了笑，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肖某就叫你一声韩老弟如何？”

韩东看着肖忠，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肖兄，不用客气。”

肖忠笑了笑，“韩老弟，如果不嫌弃，你就先住在老夫的府邸如何？”

韩东思衬了一下，说道，“这个，恐怕不妥吧？朝廷最忌讳军政相通，这样一来，可是给那些监察御史以口实了，这个实是不妥。”说着，韩东摆了摆手。

肖忠想了一下，“如果，还要顾及这个的话，那……”肖忠转头看向了王权，继续说道，“那定北行省的指挥使王权王大人处，可以暂供韩老弟歇息否？”

王权有些迟疑地看着肖忠，语塞的说道，“这个……”

肖忠有些微恙，看着王权的颜色已有些许变化，“怎么？”

王权立马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看着韩东的眼神都有些不悦。

韩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看着肖忠，笑着说道，“如此多有不便，肖兄盛情韩某心领了，我看我还是随所部暂住校场吧。”

韩东的话，无疑是婉拒了肖忠的意见。

王权看了一下韩东，有些生气，韩东这样说虽然全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王权不由有些微忿，不过没有说出来。

韩东笑着看着肖忠，继续说道，“我辈军人，自当时刻心系军队，怎可另立宅府，忘了将士呢？”

听着韩东所说的，肖忠笑着说道，“韩老弟一心为国，肖某佩服佩服。”

韩东看着肖忠，笑了笑，说道，“肖兄客气了，韩某日后还望仰仗肖兄为韩某的工作多多支持呢。”

肖忠看着韩东，说道，“韩老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肖某说，有什么肖某能办的，肖某在所不惜，一定为韩老弟竭力而为。”

“那就是韩某的幸事了，”韩东也知道，来到边军以后，对于招兵重建边军这些事情，还要靠着地方官员的大力支持与通力配合，不然肯定不行的，韩东便打定主意，先于这肖忠打好关系，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益处的，“肖兄，其实韩某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兵力的问题，朝廷命我坐镇北疆，必当重建边军，而重建边军可不是仅仅靠着我那两千人的步卒就行了，您说是吧？”

肖忠点点头，看着韩东，“招兵吗？你一切就按照朝廷的规章来办就是了，我必定全力配合，有什么需要肖某的，说一声就行了。”

韩东点点头，对着肖忠微微拱拱手，说道，“那如此就多些肖兄了。韩某此次，只是希望肖兄帮忙支持一下，重建边军需要招兵，还需要肖兄帮忙，在辖区多多宣传一下。”

肖忠看了看韩东，笑着说道，“这个简单，韩老弟尽管放心。”

韩东看着肖忠，“那就多谢了。”

肖忠看了看王权，说道，“好像指挥使大人辖下还有一部分预备役，现在治安也已经足够了，王大人看能不能把这部分兵力暂且让与韩老弟？”

王权看着肖忠，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大人，恐怕不行啊，现在流民很多，散瘀定州的亦不计其数，恐有威胁定州百姓之举，我看还需要加强防备。我指挥使司兵力尚且不足，怎么能支援韩大人呢？”

王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指明不想让兵力与韩东，韩东也不计较。

肖忠瞪了一眼王权，便连忙对着韩东笑着说道，“呵呵，老夫没有想到这个关节，还望大人莫要责怪。”

韩东看了一眼王权，变砖头砍向肖忠，说道，“肖兄莫要如此，肖兄盛情韩某心领了，还是韩某自己去招兵吧，还望肖兄给与支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肖忠连忙答应道。

韩东看了看肖忠，又看了看王权，淡淡的说道，“以后，边军重建后，职权就还按以前的办，肖兄，你看呢？”

肖忠也知道以前的边军是负责北疆地区答题防务的，而各地的指挥使司下辖的内卫营等则是具体方位城的安全，缉盗，盘查等事，而且如果边军强调接管城门房屋只是，指挥使司必须服从调令，而韩东这样说，无疑是想说要接管各地的城门房屋，这样的话，指挥使司就要让与边军了，那从城门口收上来的入城费，就要交由边军之手了，那指挥使司可就吃大亏了，而且只要自己再一同意，这部分钱就可以给边军当成军费，来补招兵之用，这就相当于把指挥使司踢下去了。肖忠不禁瞪了一眼王权，让你与韩东作对，“韩老弟啊，这当然可以，可以啊。”

王权有些急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对于指挥使司的重要性，一些额外收入全在那上面了，不禁让他有些急躁，“韩大人，这恐怕不妥吧，现在朝廷已经议和，北疆已经稳定了，而且边军还为正式组建，人员还少，这种重任恐怕不行吧？”

第三章　交接（一）

韩东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王权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从一开始，貌似这人都和自己作对，自己必须收回点利息，那就由不得他了，便说道，“我边军正在招兵之中，人数肯定会增加的，这人数肯定不是你们指挥使司的一点人马就能够比的。而且，朝廷还给我边军下了命令，若是蛮贼蒙混过关进入城中，摇头又我等负责，所以我们必须把好城门这一关，。如果由你们来守城门，那是否就意味着蛮贼蒙混过关后，就由你们来承担责任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权不由一凛，看着韩东，气鼓鼓的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很不甘心的说了句，“好，我指挥使司的人马让，马上让。”

说着，王权便对着下手的一个人大声说道，“蔡森，你去通知城门各处的弟兄，回营，巡视城中。”

“这？”蔡森犹豫了一下，看着肖忠，希望能够肖忠从中调和一下。

肖忠看了看王权，大声说道，“王大人，现在你要交接，但是还没有到交接的时间，期间若有差错，可不只是罚俸之事了，你可要想清楚！”

王权看着肖忠，气急地坐下，“好，我就等着你们来交接。”

“提醒你一下，”韩东看着王权，淡淡的说道，“我等交接的时候，可是要看账的。”

“哼，”王权气急地站起身，对着肖忠说道，“王某先告辞了，再会。”

肖忠瞪了一眼王权，示意他回来，却见王权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