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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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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闻言眼中一亮,他当然知道这锦州地处要冲的重要性,也曾打过它的主意,但孙承宗一向以来只是求稳,所以他也不好说出来,现在唐枫说了出来,他是很赞成的。
孙承宗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他一向谨慎,便也不急着回答他们,而是看着地图上的锦州发起了呆。好半晌后才道:“此地的关键位置我们能看出来,他建虏也能看出来,只怕要取下他来没有那么简单啊。如今难得边境太平,若是因此而使得建奴来犯的话,怕是得不偿失啊。”
唐枫知道历史上的孙承宗取了锦州后虽然女真派了人马前去攻打,却最终铩羽而归,倒是不认同他的这个观点。但是他却不能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对方啊,想了一下后,他便有了主意了:“大人,这锦州可取!我记得当日盘问那女真奸细之时,他就曾说过女真人虽然占了我辽东大部疆域,但他们不过是些逐水草而居之人,并不如何重视城池的作用,这锦州只怕也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其中的守军纵然有也不会太多。”
这个情况孙承宗也是知道的,他不禁也有了一些兴趣,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我们倒可以趁机会取了锦州,以对付建虏。不过兹事体大得要好好地查看之后才能下令。”
第99章 阉党逞凶()
既然取锦州有其可行性,孙承宗自然不会怠慢,立刻就派了斥候密谍前往左近查探,而他则在数日之后带着唐枫返回了山海关。当赵率教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兴奋不已,自从那次广宁失利后,明军极需要有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虽然有收复宁远等胜仗在手,但是却远远比不过取下这锦州城来的重要,为此他还三番五次地求见孙承宗,希望他将取锦州的重任交到自己的手中,对此孙承宗只是但笑不语。
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辽东军中知道详情的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但是事情却并没有按着将士们的意愿而发生,应了唐枫之前所说的话,朝中有奸贼,自然就会拖那带兵在外的将士们的后腿了。这次阉党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孙承宗的身上。
经过一段时日的打压,东林党已经自身难保,但是阉党想要完全将之铲除却还是无法做到的,毕竟东林党在朝中经营多年,树大根深,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在魏忠贤看来那些依附于东林党的小官可以不问,因为一旦阉党得了势他们也会倒向自己这边,但如叶向高、赵(南星、杨涟、左光斗这样的东林大佬就不能放过了。所以在皇帝不让他碰孙承宗后,他便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这些人的身上,每日里弹章不断,一个劲地述说着这几名朝廷重臣的不是,要请皇上将他们革职查办。
被软禁在府中的叶向高等人虽然还是知道事情的进展的,却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说话,眼看着情况越来越是不妙之下,为了自保他们最终选择了一条苟且偷生的路……上辞呈。是的,他们已经被禁足在家,但是向皇上递请辞呈的自由还是有的,为了保住自己和满门的性命,他们只能放弃多年来的理想,朝阉党***低下了头颅。
魏忠贤这段时间也正为怎么处理这一干人等而苦恼不已,皇上虽然不管什么事,但是对东林党中人却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所以任阉党众人怎么弹劾他们,都不曾真正让叶向高等人有何损伤。现在他们自己扛不住压力请辞,魏忠贤自然乐见其成,这东林党的几份奏疏很快就被递进了宫里。
朱由校虽然对东林党人存着一点情分,但是却也没有想要留这几个总是劝谏自己不要做木工的数朝元老,只要味忠贤不伤了他们,他也就满意了。所以叶向高等几人请辞很快就被准了,第二日一早就有旨意到了这些大人的府上,准了他们的辞呈,再封了几个荣耀的官职后,便打发他们出了京城。这也是魏公公见他们识相,没有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才肯放他们一马的。
几名在朝廷里奋斗了大半辈子,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就这样告别了政治的舞台,返回了各自的家乡。而让他们感到心酸的是,在他们离京的这一日,居然没有一个朝汇总的官员前来相送,大家都怕与这些人沾染上任何的关系,从而引起阉党中人的怀疑,到时候这些人可就要倒了大霉了。在这个阳春三月里,离京而去的叶向高、左光斗等人满心冰凉,但同时心下却也有一丝的释然,自己终于不会再有杀身之祸了。
有杀身之祸的不是他们,而是另外两个不肯如他们一般为保性命而辞官的人……杨涟、黄尊素。这两人一个是左副都御史,另一个是御史,都是铁骨铮铮的人,纵然如今到了绝境,两人也不肯向阉党低头。虽然他们也被软禁在了府中,但是却并没有闲着,杨涟更是写就了一篇篇痛斥阉党误国的奏章着人送到外面去,虽然他知道这些奏章根本不可能上达天听,但他却依然如故,因为他们坚信天地之间还是有正气的。
原本魏忠贤就对杨涟最是仇恨,当年的侮辱还在心头,现在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如此,那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而现在他的敌人叶向高等人已经离开了京城,杨涟已经没了盟友,所以他就不再等待,一声令下就将堂堂的左副都御史从家中擒了出来,扔到了诏狱之中,让许显纯来好好地“招待”他了。而黄尊素也因为受到杨涟的波及而同时被抓入狱。
到了诏狱之中的杨涟依旧夷然无惧,看着上前的锦衣卫,痛声斥骂,使得那些向来心黑手狠的锦衣卫也不敢对他出言不驯。这情况被许显纯知道后,他勃然大怒,立刻亲自来到诏狱之中来对他盘问。
杨涟虽然被缚在架子之上,但是全身却是正气凛然,直视着许显纯依旧是骂声不绝:“你等奸党祸国殃民,诬陷朝臣,瞒蔽圣听,总有一日必会覆亡!到那时,青史之上便会有你们的斑斑劣迹,千载以下都难翻身!”如此话语不绝于口。
眼看着他啊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不改铁胆御使的风格,让许显纯心中怒火中烧,如果这些话传到了魏公公的耳中,自己只怕也吃罪不起啊。于是他也不问什么,直接就命人向杨涟身上用刑,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才罢手。看着已经气息微弱的杨涟,许显纯笑了:“现在你应该知道事情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了吧?只要我们锦衣卫出手,别说什么千载往下了,就连今日这道坎你都未必能过得去。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便将自己所犯的过错都招了出来吧!”说完话,他得意地看向了杨涟。
但是杨涟却是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直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都看得有些心惊胆战了。在一声大喝之下,各种刑具再次上了杨涟的身。但任他们怎么用刑,杨涟却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显示出他不但胆子是铁打的,就连身体也是钢铸的一面。
几日下来,杨涟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即便是最熟悉他的人,都未必能再认出这个“人”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御史杨涟了。但是他却依然是一声呼痛都没有发,只是用微弱的声音不断地痛骂着阉党之人。这让许显纯也有些着慌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得将事情转告了魏忠贤,他还不敢擅自将杨涟处决了,毕竟对方的身份非同小可,不是汪文言这样的不入流的小官吏了。
魏忠贤听了他有些加工的话后,心中的火苗再次腾腾地着了起来,他阴鸷的目光盯了许显纯半晌,看得他都要跪地求饶的时候才道:“诏狱之中都是你的人,若是有一个因暴病身亡,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便不再开口了。虽然他没有直接说要杨涟的命,但这已经是下了阎王的勾魂牌了。许显纯当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在答应了一声后便再次去诏狱。
这次施加在杨涟身上的大刑可就更为凶悍了,许显纯更是命人取来了铜锤猛击杨涟的胸口,想将之击毙。近二十锤下去,杨涟胸骨尽碎,人完全软倒了,但是他的双眼反而更为有神,冷冷地看着许显纯和行刑之人,就连那施惯了大刑的锦衣校尉也在他的目光下不敢再对他用刑了。而许显纯看着全身染满了鲜血的杨涟时,只当他已经死定了,便也不再下令用刑,将之重新扔回到了牢房之中。
但是两日之后,当他再次来看杨涟时,却发现他依然活着,虽然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了,但却依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在黑暗一片的诏狱中,感受着这双满是鄙夷和仇恨的目光时,许显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个在自己手上的人犯居然让自己感觉到了恐惧,这是许显纯所不能忍受的。再加上之前魏忠贤已经通了气了,让他将杨涟除去,所以他终于决定彻底地解决掉眼前的这个人。既然这个人的命如此之硬,全身骨头被敲碎了依旧能够生存,那就将他彻底杀掉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许显纯还是不想动用刀剑等物,毕竟这些东西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久经刑讯的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那就是将几枚尖锐的铁钉在烧红了之后刺进杨涟的头部,这样一来既可使之死去,却又没有多少的伤口,使自己无须担太大的干系。
烧得发红的铁钉被钳子钳着放到了杨涟的头旁,他的眼睛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许显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你说什么?”许显纯只当他终于因为畏惧而愿意改口了,所以便上前问道,如果真能这样的话,他倒可以任由杨涟自生自灭。
“你们阉党一定会覆灭的你们必会遗臭万年”许显纯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仿如诅咒的话语,心中最后的一点顾忌也被他彻底抛到了一边,大声道:“用刑!”
“哧”地一声,拇指粗的铁钉刺进了杨涟的耳门,无法形容的疼痛之感终于使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声呼了声痛:“啊!”然后就是一根更粗的铁钉刺入了杨涟的头顶,将他的生命完全夺去了
第100章 仇恨与顿悟()
诏狱之外里许方圆向来没有什么普通百姓敢踏进来,使得这里成为了除皇宫和东厂之外的又一处禁地,对此守在诏狱门边的锦衣校尉也已经习惯了。但是这几日里却总有一个少年在这里徘徊,甚至有几次还向那些人人避之不及的锦衣卫打听里面的情况。
开始时那几名锦衣卫对他还很是无礼,只想将之赶离自己的眼前,不想那少年却很有毅力,也不惧锦衣卫的威吓,依旧赶来,而且还给他们送上的若干孝敬,这才使得这些在门外守卫的锦衣卫心中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任由此人在自己的眼前等着。
其中也有好奇之人,问了那少年究竟想打听诏狱中的什么人,但是当他说出自己想进去见见的是自己的父亲黄尊素的时候,任这些锦衣卫收了他再多的银两,心里再有同情之心也不敢说什么了。他们可是知道这黄尊素与魏公公和几位大人间的过节的,若真让这小子进去了,他们也得被安上个罪名,然后被关进诏狱里去。
虽然那些人不肯放自己进去,但那少年却是日日来此相求,只是锦衣卫们深知其中的要害,所以便也不肯将一些微的情况透露与他知道,可他送上的银两他们却是照收不误的。在这些人看来,能让这个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晃荡,已经是看在这些银两的面子上了。
直到那少年在诏狱前等了近十七八天后,终于有一个心肠还算不错的锦衣卫暗地里告诉了他一件事情:“你的父亲黄尊素在三日前就在狱中被害了,现在连尸首都已经被拉到城外掩埋了。你再在这里纠缠也已无济于事?”
听到这个噩耗,少年当场便懵了,好半天后才跪下身来朝那人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长者见告,使我能知父亲真相!”说完就转身而去,不再往后看上一眼。看到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如此坚强,那锦衣卫的眼里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但随后他就将之忘却了。
黄尊素确是在杨涟被杀之后的第二日就为锦衣卫秘密杀害,他可没有杨涟这么强的生存意志,在锦衣卫的毒刑之下不久便被屈打致死。此时已经杀了杨涟的许显纯对多杀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御史的行为也不如何看重了,但为了有人闹事,便命人将他的尸体秘密地运到了城外草草埋葬了。至于杨涟则是将其尸体送回了他们家中,只说他身体羸弱,不堪狱中的艰苦生活,所以得了暴病而死,杨家之人虽然有心上告报仇,奈何如今的朝廷已经是阉党一手遮天了,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随着这几名东林党人最终被杀,朝中的东林党便尽被除去,而当今天子又不喜处理朝政,所以自此开始,整个天下就落到了这些阉党之人的手中,魏忠贤独揽了一切大权。他将自己的亲信都安排到了朝中的重要位置上,顾秉谦入了内阁成为首辅,魏广微被擢升为吏部尚书,入了内阁,崔呈秀等一干人等也都各有升赏,一时间整个朝廷就成了魏公公一人的朝廷,但有令出,无有不遵者。
感受着这样的待遇,魏忠贤只觉得志得意满,觉得天下已没有了自己的对手。这时崔呈秀却说出了自己的不安:“公公,你还是忘了一人,那就是孙承宗了。他向来与东林党人来往不断,若是知道了公公将叶向高等众除去了的话,只怕会引来他的不满啊。如今他的手上可掌握着十多万的边军呢,若是一旦兵谏,即便皇上也无法阻止他对公公的不利了。”
“咱家也不是不想对付此人啊,奈何皇上早跟咱家说过了,他孙承宗乃是国之干城,又是帝师,不得让人去对付他啊。”魏忠贤没好气地说道,要没有皇帝的话,他早就想法子给这个最后的对手制造点罪责,将他从辽东经略的位置上拉下来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看向自己的亲信道:“那唐枫去辽东也有几个月了,他可有什么好消息传回来吗?”
崔呈秀这段日子来因为忙于对付东林党众人,将这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年轻人也给忘了,现在见魏忠贤居然还记得他,便决定说些坏话了:“回公公的话,那唐枫去可辽东后便没了一丝音信,看来要不就是他不上心为公公办事,要不就是能力尚不足够”
“他确还年轻,这次对付的又是老于世故的孙承宗,倒也怪不得他。不古哦有他在辽东看着总对我们有好处的,便还是让他在那呆着吧。”魏忠贤当然看出了崔呈秀的用心,但是此人的用处的确没有眼下的这些人大,所以他也并不将之放在心上。随后他看了一眼崔呈秀道:“莫非你已经有了对付孙老匹夫的法子了?”
崔呈秀道:“下官确有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叶向高等人已经离开了京城,我们大可派人在他们的府邸中搜查,寻一些他们与孙承宗交往过密的证据出来。而后便由那些言官上章弹劾此人,只要不断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或许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对孙承宗起了疑心,即便不将他拿办,也不会再让他执掌辽东的大军了。这便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法了。不知公公以为此法如何?”
“唔,这倒可以一试,那就交由东厂的人去办吧。”魏忠贤的眼里满是得意地一点头,他没有问要是找不到证据该怎么办,因为既然是要对付那孙承宗了,即便是真的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也能炮制出一些来。
然后的事情便是哦顺理成章了,在东厂之人的不断的努力之下,果然从叶向高等人的府邸中搜出了他们与孙承宗秘密往来的书信,虽然里面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已经足够说明双方的关系不一般了。朝中的言官们便立刻借着此事不断地上书弹劾孙承宗,认为他这些年来之所以只是守在辽东而不思进取,就是想要拥兵自重,好与朝中的东林党人一道把持朝政。
虽然天启皇帝对自己的老师很是信任,面对这些奏疏时只是一笑了之,但是也经不起这么连日来数百道奏疏的不断轰炸,终于在几日之后他发了话,让人去将孙承宗从辽东召来,让他在朝上当堂分辩。这也就是孙承宗的身份比较特殊,深受皇上信任才会有此待遇,要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一纸诏书将他捉拿回京师了。
虽然效果没有象自己之前预期的那么好,但是魏忠贤等人依旧很是高兴,在派了人去辽东的当晚便开了宴席,庆祝终于将最后的对手也拉进了战斗之中。一时间弹冠相庆,阿谀奉承不绝于耳,比之过年时更为热闹。
而与魏公公府上的热闹情景截然相反的,却是京城之西数里处的一个乱葬岗上,一个少年正跪在一个坟茔之前,满脸的悲愤,满心的凄凉。他就是那个一直在诏狱之外等候的少年,几经辛苦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黄尊素的埋尸所在。想到自己的父亲一心为了朝廷和百姓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他就不禁悲从中来,趴在坟前痛哭出声。
他曾经想过刺杀那害死自己父亲的许显纯,但是冷静下来后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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