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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怪异的真话集:尾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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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小姐（2）
大概是六年前吧，夏天的一个周末晚上，在乐清市太平洋保险公司多功能厅，乐清市委办公室与太平洋保险公司举行联欢活动。那天晚上，双方单位的许多工作人员家属也参加了活动，大家在舞池中轻歌曼舞，气氛十分热烈。有趣的是，一位风尘女子竟大胆地混了进来。她二十来岁，中等个子，稍胖，穿着金红色连衣裙，浓汝艳抹，脸画得像个鬼。她撑着笑脸，在舞池边窜来窜去，但谁也没有搭理她。原来，大家一眼便看穿，她到底是什么人。最后，还是太平洋保险公司的保安人员，将她礼貌地“请”了出去。
当然，这是前些年发生的事。现在情况就不同了。就是说，在有些场合，真假小姐不那么好辨认了。
今年七月二十五日下午，我去雁荡山百冈尖海军驻地办事，适逢雁荡山啤酒厂组团前来慰问，于是我凑热闹，临时充当记者，留在那里拍照。部队官兵驻在高高的山巅上，寂寞得很，且全是男兵，平时聊天也没劲，今天突然来了近百名男女，又送吃的，又送喝的，又送演出的，他们甭提有多高兴。他们在餐厅里大包饺子，准备当晚摆下饺子宴，招待客人。由于他们人手紧张，忙不过来，于是，慰问团许多人也主动插进去帮忙。大家说说笑笑，气氛热烈。我觉得这个场面不乏新闻语言，便急急拍起照来。拍照中，有两位姑娘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中等个子，身材苗条，穿的好像是白色细花连衣裙；一位个子较矮，身材比较丰满，穿着黑色红领体恤衫。她们都扎马尾辫，施着淡妆。与众不同的是，她们态度似乎特别认真，一声不吭，始终微笑着，站在一张圆桌旁，手脚麻利，饺子包得又快又好，干得很出色。于是，我给她们拍了特写照。傍晚，饺子煮熟的时候，由于人多碗少，慰问团成员只能分批就餐，餐厅里秩序显得比较乱。我看见那两位姑娘也毫无客气，抢先一步拿到碗，并歪歪斜斜地夹在人群中大口大口地嚼着饺子。晚饭后，慰问团众演员与部队文艺爱好者一道演出，他们以球场为舞台，或说唱，或歌舞，或做游戏，场面显得非常热闹。我在捕捉现场观众表情镜头时，发现那两个姑娘坐在观众席中，与大家一样，起劲地挥舞着充了气的塑料棒棒，或叫或笑或呐喊，动作、情绪都显得特别夸张，脸上堆满了笑。显然，她俩是慰问团成员，是啤酒厂的职工或干部。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现场一位熟人却主动告诉我，她俩是他从城里请来的小姐！这位熟人还告诉我，他爱好音乐，听说今天雁荡山百岗尖有慰问演出活动，而那两位小姐是他的朋友，她们早就想到雁荡山去玩，于是他们一合计，便混水摸鱼，大胆地随着慰问团赶过来了。
这真是荒唐啊！
三．小姐不好惹
有首名为《不好惹》的歌，在歌坛上似乎比较流行。其歌词为——
去向不明有什么 我失踪了你也不必找我
你不陪我就算了 不要怀疑这个那个
不想和你争论什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想马上移民泰国 这种日子我早受够了
告诉你 我可不好惹
教训我 你没有资格
告诉你 我一肚子火
没义务 看你的脸色
……
这首歌的歌主人是男性还是女性，看不出来，但根据“我”的口吻，似乎更多的像一位女性，而且很年轻。显然，歌主人思想解放，看重自由，唯我独尊，霸气十足。 。 想看书来
也说小姐（3）
听着这首歌，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知怎么的，我总是想起时下的所谓小姐，即三陪女。其实，三陪女不好辨认，更不好惹。有关这方面的故事，自然很多。我所在的住宅区，今年就接连发生过好几件事。
就我观察或了解到的情况看，至少四种人领教了三陪女的厉害。
一种是三陪女的男朋友或老公。
一次，我在楼顶喂鸽子，忽然瞧见对面五楼一房间内，一对年轻男女在打架。窗户洞开着。那位男的中等个子，赤着上身，又黑又壮，而那位女的穿着背心，身子较高，也很强健。只见那位男的几次三番将女的推倒在地，用脚狠狠地踹她的身子，口中凶戾戾地骂道：“妈的×，看你还来！看你还来！”而那位女的却始终不吭一声，总是不断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向男的。她披头散发，样子十分可怕。后来，她索性脱掉背心，拉掉胸罩，光着上身与男的激烈扭打起来。到了这一步，我慌了神，便急急逃离了楼顶。奇怪的是，在接下的日子里，我发现，那位男的完全变了样，他待女的非常好，女的去“上班”，她总是守在房间里等她回来，还给女的开小灶，烧这烧那。后来，邻居告诉我，他们原本是一对恋人，由于男的在家种田，没有出息，女的便偷偷出来当小姐，现在，男的知道女的当小姐来钱快，而自己离开女的就不可能有钱图享受，因此，他就拍女的马屁，甘当龟孙子了。
又有一次，我看见楼下过道里，一位农民模样的中年人，揪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死活不放，女的好像很无奈，她没有作任何反抗，只是拿眼睛死死盯住男的。邻居过来盘问后，大家才闹明白，原来这对男女是夫妻，因为女的嫌家里穷，便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跑出来当小姐，男的为此在外面一边打工一边找人，他找了近两年时间，人都快变疯了。现在，女的已有男朋友。说来也巧，正当这对夫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女的男朋友也一头撞了进来。他还误以为，有人在欺负他的女朋友呢。于是，两位男的扭打在了一起。后来，女的对男朋友气恨恨地说，你快拿出钱来，否则，我也不理你了。女的男朋友没有办法，也就乖乖地拿出了一笔钱，然后交给女的老公，让他滚蛋。有意思的是，女的老公也真的“滚蛋”了。
一种是三陪女的编外老公。
这种编外老公有个特点，就是将自己喜欢的三陪女养起来，不再让她去“上班”。他们怕出事，基本上是异地养人。不过，三个月前，我所在的住宅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位男青年被他所养的小姐所杀，这位男青年竟是本地人。这起案子说起来也可怕。听说，那天上午，这位男青年因故与所养的小姐发生争执，小姐恼羞成怒，竟抽出水果刀，指着男青年说：“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男青年不买账，偏扬起头，靠前一步，用脖子抵着她的刀子说：“你杀，你杀，看你敢碰我一下！”小姐骂道：“妈的×，你当我怕你呀！”话音未落，她便吱的一声，将刀子贯进了他的脖子。最后，那位男青年死在了医院里，血流得一塌糊涂。
由于这个案子详情无法了解，我不知道上述内容是否属实，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即这位三陪女不好惹，她绝对不是个东西！
一种是三陪女作陪的“客人”。在KTV、舞厅、酒巴等娱乐场所，三陪女时常与“客人”发生摩擦、纠纷，其结果，吃亏的总是三陪女。道理很简单，在那种场合，大家都是认钱不认人，有钱就是爷，就是真理。但现在情况有所改变，有的三陪女根本惹不起。据公安部门反映，近年来，“客人”因拒付小费或在包厢里采取侮辱行为，而遭致三陪女报复伤害的案件在逐步上升。有起案件很典型：有位吴姓小姐，一次坐台，“客人”对她动手动脚，她很反感，骂了“客人”，结果被“客人”打了一巴掌。就为这一巴掌，吴某马上打电话给相好江西人吕某，让他叫朋友过来“算账”。于是，吕某纠集了六人，急急坐车赶了过来。结果，在吴某的指使下，这班人对“客人”挥刀使棒，大打出手，当场造成“客人”方一人死亡，二人轻伤。此事在乐清震动很大。许多人认为，现在三陪女不再是弱势群体，她们在陪侍活动中结识的人物很复杂，背后有社会流氓恶势力庇护，真的不好惹。
也说小姐（4）
一种是对三陪女有意见的普通人。
我所在的住宅楼，共十一间，东首第一间的主人为地道的本地人，其父亲是老村长，亲戚拉出来呼啦啦有一个营，应该说没人敢惹他们，但他们却恰恰吃尽了三陪女的亏。三陪女租住在他们相邻的高楼里，每当半夜三更，这些三陪女“下班”回来，说话跟唱歌一般嘹亮，闹得你怎么也睡不着觉。你冲她们说也好，嚷也好，骂也好，她们就是不理睬你，有时还洞开窗户，开亮所有的灯，笑着与你对骂，让你在欣赏她们一流的骂人功夫外，更让你欣赏她们一流的光溜身子。你想冲过来打人吗？好，有种的就过来呀，老娘光着屁股正等着你呢！当然，知道底细的人心里清楚，她们之所以如此猖狂，盖因背后有人撑腰。这“人”是些什么人？这说起来情况就不无复杂，反正多半是马蜂，惹不得。
我就亲眼见过这种事。
一天，我和家人正在吃中饭，忽然楼下传来吵闹声。我坐不住，推开窗看起热闹。原来，过道里，一位小姐在指着邻居张某的脸骂娘。张某是位农民，不善于用普通话骂人，他气得脸色发青，只是扬着手中的一张纸，向围观的人高声嚷嚷。事情说来也简单：一个月前，那位小姐租赁了张某一个房间，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他们在协议中约定，如果小姐方提前退房，张某不退还其预付金；如果张某方提前要回房间，则加倍将预付金交付给小姐方。现在，那位小姐鉴于男朋友为她在别的地方又租了房间而要求提前退房，张某就凭着手头这份协议行事，坚持不退还其预付金。但那位小姐就是不认账，认为张某这样做是耍流氓，欺负她。我看不下去，便声援张某，冲着张某喊：“别理她，天下哪有这个道理，签了的协议不遵守，算什么东西！”那个小姐抬头瞪了我一眼，便频频地拨打起手机。很快，她叫来了一班小混混，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系着领带，一身白领打扮，他来到张某跟前，用半生不熟的本地话，冲着张某说：“我们到屋内说话去！”同时，他向同党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进到屋里去。张某是个聪明人，尽管他是本地人，但儿子和亲朋好友不在身边，知道自己进了屋，自然会被痛打一顿，白白吃亏。因此，他死活不肯进屋子。那位高个子见此，也不废话，用握着手机的右拳在张某的胸前捣了捣，盯住他说：“钱你退不退？”事情到了这等地步，张某不再犹豫，便将钱乖乖地退还给了那位小姐。出乎意料，那位小姐竟当着众人的面，将其中一张面值五十元的纸币给撕碎了，狠狠地砸向张某的脸，并高声啐骂道：“妈的×！”那位小姐还抬起头，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爱人连忙将我拉离窗口。是啊，张某是本地人，是农民，他尚且屈辱服输，何况我们是移民，是双手没有缚鸡之力的书生！更令人发怵的是，楼下竟传来那位高个子恶狠狠的一句话：“妈的，老三老四，夜里放把火，把他的房子给烧了！”
当然，领教过三陪女厉害的人，远远不止上述四种人。
四．小姐不好轰
我所在的城市，虽不敢说存在着“红灯区”，但它确实活跃着不少小姐。这些小姐，我们能不能将她们给轰跑呢？答案是：不可能。
这原因分析起来很复杂。从表层上看，小姐介入*服务，她们即便卖淫，其行为本身也并不构罪，我们的政法机关无法借用法律的重拳打击它。但从深层上探究，一撸到底，却只有一句话：小姐能给我们的城市，能给我们的某些人带来利益，她们不能走。所谓“小姐经济”，所谓“经济繁荣娼（昌）盛”，讲的就是小姐对经济的特殊作用。
也说小姐（5）
当然，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我不能多说。我还是说说我所在的住宅区，小姐为何那么多的缘故吧。
我所在的住宅区，是城关少有的几个单间式住宅区之一，房子顶天立地，它属于城市拆迁户安置区，住户大部分是农民。按照现行政策，城市是禁止建设单间式住宅的，因为它浪费土地。但前些年，部分农民利用拆迁户安置特殊政策，在新城中硬是建设了几个单间式住宅区。我所在的住宅区，叫马车河新村，全村有二十多幢房子，每幢十一间，楼高一般为五层半。据估计，区内住户平均拥有一间半房子，而每户人家平均拥有十个房间。显然，房间如此之多，住户根本用不了，他们无不想租出去。另一方面，马车河新村坐落在新城最繁华的地段，附近酒店、KTV、洗浴城、美容美发美体中心等一家挨着一家，小姐在此间活动相当活跃，而她们为方便就近“上班”，很想在当地租用房子。因此，当地房子租赁市场供需两旺，马车河新村便接纳了许多小姐。我家西首隔巷相望的邻居，近几年他一直在做房子出租生意。他告诉我，他有三间房子，去年他在附近又买下了两套商品房，手头共有三十来个房间，他给每个房间简单地装修了一下，配上空调、电视机，摆上一张席梦思双人床，再添一张小桌子、两条小方凳，然后以每个房间每月六百元至八百元的价格出租给小姐。他兴奋地说：“真的没想到，房间很好租，小姐都抢着要呢。”他甚至将地下室也出租了。不过，地下室出租费比较低，里头住的尽是踩三轮车或在企业、服务行业打工的人。我替这位邻居估算了一下，他每年至少可以收取房租费二十万元。我家南首的邻居，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其主人的做法更为典型，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夫妻俩竟将自己的卧室也给出租了，而他们夜里则睡在底层的楼梯角。说来你也难以相信，这个楼梯角面积才两个多平方米，仅仅铺下一张小板床！
行文至此，也许有人要问我，你有没有将家里的多余房间出租给小姐。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给大家先讲一个小故事。
大概是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在离家四十公里外的温州饭店吃饭，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打开一听，竟是警报声。我对妻子说：“警报在叫，家里有小偷。”妻子说，现在赶回家，也晚了。我说，不管它了，我们还是慢慢吃完饭回去，估计小偷听到警报声，也给吓跑了。果然，我们回到家，发现什么东西也没少，小偷真的让警报声给吓跑了。只是，顶楼的楼梯门，共两层，一层是铁的，一层是木头的，都让小偷给撬坏了，而阳台上，紧挨邻居的隔山墙一侧，则架着一张破竹梯。显然，小偷是从邻居家翻爬过来，然后从楼上撬门而入的。由于我所在的这幢楼，相邻各户人家是比肩联建的，因此，楼顶彼此相通，你很难判断小偷究竟从哪户人家过来。但我猜想，本楼中肯定有人出租了房子，以致引狼入室。于是，我挨家作了了解，结果真的发现，有人将他家的四楼房间出租给了小姐。对此，我坐不住了，马上向公安局作了情况反映，要求他们介入调查。公安局很重视，也真的派人前来调查了。但调查结果，认定小姐及小姐身边的人没有作案嫌疑，而小偷可能是从一间没有装修的空房子进去而登上楼顶的。本来，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邻居们尤其是那户将房间出租给小姐的人家，对此心里震动不小，他们认为，还是以邻里安全为重而别出租房间为好，否则，今后出了事，公安部门追查起责任，大家伤感情，伤面子，划不来。因此，没过多久，那户人家便打发掉了小姐，收回了房间，而相邻的其他各户人家，则结成同盟，表示今后决不将房间出租给小姐而赚那种不太体面的钱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也说小姐（6）
现在，在马车河新村二十多幢楼中，唯独我所在的这幢楼，坚守独立，真的做到了没有一户人家将房间出租给小姐。当然，我心里很明白，大家对此肯定有不少议论，比方说，这楼里的人傻呀，这楼里的人清高呀，等等，其中，说我干预大家的自由，恐怕也在所难免。
我承认，由于性格使然，我比较清高，有时甚至还不讲情面。的确，邻居们将房间出租给小姐，我很反感。为此，我专门写过几篇讽刺文章，如《半夜“鸡”叫》、《感谢小姐》等，有的在本市的报纸上发表了，反响还很大。妻子也一样，她常常发牢骚，抱怨马车河新村环境太差，恨不得小姐都死光。有时，她甚至公开斥责小姐，说她们太不像话，不是东西。实际上，妻子打墙传声，更多的是说给邻居们听的。就是说，邻居们把房间出租给小姐，这是害人之举，太不应该了。但我注意到，邻居们对此却装聋作哑，面对我们，总是笑容可掬，从不拿话刺激、顶撞我们，而且，他们似乎也在管束门下的小姐，让她们的言行举止尽量做到规矩一些。
当然，在马车河新村，我和妻子并不孤立，因为反对将房子出租给小姐的人为数不少，而且，大家绝大部分是公职人员，原本属于同一个战壕的人。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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