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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年代里，贫瘠村民们几乎不懂什么是贵重的什么是不值钱的，大家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对于其他的很少过问。

　　　　一天村子里来了两个手古董的商人，他们自称自己是京城来的古董收藏家，说自己喜欢这边，看着这一代山清水秀，肯定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很多老人都将自己珍藏的嫁妆了，收藏了都一股脑的给古董商看，结果古董商都以成色太差为由，或是拒收，或是以很便宜的价格据为己有了。两个人一直说这个贫瘠的地方真是看错了，没想到都没有真的东西，都是假的，叹气至于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几个小孩子不服气的反驳他们两个，“谁说我们这里没有好东西了，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张浦老爷子就有真东西，而且还是金的呢”。

　　　　两个古董商一听说这里还有金的东西，半信半疑，“哪有啊哪有”嘴上说不信的他们，却迫不及待的希望别人把东西拿给他们看，然而老秀不在，估计又喝多了，不定让在哪里睡着了。

　　　　几个孩子不禁古董商的忽悠和哄骗，便带他来到了张德发家，告诉古董商这里就是张浦老人的家。古董商迫不及待的 ；走进张德发家里。

　　　　在张德发家里，两个人问他们是不是有勋章，张德发一脸无知的说“没有”，然而两个古董商一路引导一路追踪，让张德发想起俩老东西还有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难道那个就是宝贝，赶紧乐得屁颠颠的从匣子取了出来。

　　　　两个古董商一看三枚闪闪发光的军功章，竟然两枚三等功，一枚二等功的勋章，而且都是纯金打造的。看着他们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而再看张德发他竟然不把这个当好东西。

　　　　张德发看见眼睛发直的两个人，也知道这三个东西时好东西，可具体怎么好他不清楚，他只是想到多要点钱而已，在他眼里看见过老东西将这个东西视如珍宝的存着，也就是三个破铜烂铁的，也没当回事，但是老人看重这个，他想留下来还能控制着他，省得他可到处乱说，没想到在这东西不仅仅可以要挟老东西，如今却成了换钱的宝贝。

　　　　在别的屋子里的媳妇听见张德发要卖宝贝，过来一看几个人的情境，鬼精的她感到这个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也能卖个好价格，可是到底多少钱她倒是说不出来呢，只见她冷笑了一声，从张德发手里抢过三枚勋章叫着“我们不卖了，你们走吧”。说话间将东西包了个严实，刚刚还在幻想着将宝贝拿到手的两个古董商人，此时慌了神，见到刚刚进来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只见她，“怒目而视，粗粗的眉毛不寒而栗，大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大馒头了，浑身膀大腰圆，活脱脱的一个相扑了，怎么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呢。”

　　　　“老婆，刚刚两个大哥说这个是个好东西，我们卖了换钱吧”，张德发小心的哀求着。“瞧你那个傻样，卖东西在有你那么卖的吗，你瞧我的。”说着就回来了，“你们到底想干嘛啊，怎么还不走啊，难不成要非礼我啊，我男人可在这呢！”这悍妇指着两个假古董商就开始了她一惯的伎俩。

　　　　两个人一看这样的悍妇今天也捡不到什么便宜了，不过想想能把宝贝弄到手，到以后走到哪都可以说自己是革命的功勋了。两个想了想，强壮笑脸走到悍妇面前“大姐，你看你这样有福气，也用不到这个，其实我们就觉得这个东西辟邪挺好的，你就给我们吧，你说多少钱，我们出！”

　　　　张德发此时已经没有了发言权，她老婆的号令才是真的，悍妇心想你们想买我可不能便宜了你们，看了看两个人“伸出五个手指头”，两个人一看不明白了，是多少啊，五百，五千还是五万啊，两个精明的人自然 ；不会直接问，大姐你就直说了吧，到底多少，只要我们哥们能出得起，我们就交权当你这个朋友了，以后还有啥好东西给我们留着。

　　　　悍妇看见两个人不太言语，估计觉自己要的价格很好，给他们吓到了吧，幸灾乐祸的说，“五十，行不行，要卖就拿走，不买赶紧滚开”

　　　　悍妇说完洋洋得意起来，两个商人一听，几乎吓了一跳，没听错吧，五十，其中矮个子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呀”的一声疼痛让他清醒，没错，就是五十，两个人还假装愁眉苦脸的说，你们的价格太高的话，其实手已经伸向了包。

　　　　经过几分钟的讨价还价，悍妇不动摇自己的根本价格，将勋章到底也卖了五十元后，笑嘻嘻的给两个人送了出去。

　　　　两口子开心的不得了，觉得老东西也算做了一点贡献，于是就破例把张浦叫回来给他一顿好吃的，并且把真相告诉了他。

　　　　听了儿子说把三枚军功章给卖了，竟然只是为了五十元。

　　　　老爷子气的有些发狂，破例一次对儿子儿媳开口大骂“你们真是败家子啊，那可是金的啊，你们竟然只卖五十元！”。

　　　　两个人听了傻眼了，“金的啊，不是铜的啊，金的值多少钱？”他们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那是无价宝啊”，张浦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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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随礼得赊账
　　　　张浦醒来后见到的第一眼正是石岩，调皮的石岩摸出了张浦有力的脉搏了，但是知道从卓玛那边知道了这个倔老头的脾气，典型的人来疯。你别看他六十几岁了，可脾气和孩子一样，只要你掌握住他的脾气秉性，那他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石岩知道张浦已经醒来了，故意的对外公说，张爷爷还得好半日才能醒呢，现在不能醒，醒了粥也没好呢，等粥好了就醒了。

　　　　张浦听到石岩说到粥，想想自己饿的也已经不行了，但是岩岩说我不能醒，粥熟了才能醒啊，明明睡不着的他却不敢睁开眼睛，眼珠骨碌骨碌的转，就是不敢睁开眼睛，十足的老小孩。老秀看见这个老头挺有趣，明明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是返老还童的迹象，可爱至极，有些逞强，更多的是期盼人们对他的认可，为了让人家赞同他，无论他喜欢不喜欢的，只要别人说他喜欢，他不喜欢也喜欢，另外当人家说他不喜欢的，他喜欢也不能喜欢，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

　　　　老秀见石岩有些调皮逗弄张浦，就怕打了一下石岩，走到张浦老人面前，“老哥，起来吧，粥熟，再不起来没有了。”一听粥熟了，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在哪？”老人做起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失望的问起来，并撅起了嘴巴。

　　　　“老秀赶紧端来一碗白米粥，快吃吧！”粥特别香，看着张浦吃的那么香，老秀有种由衷的幸福感，或许在此地才有如此纯情的人吧。老秀又端来一碟咸菜，张浦吃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感觉在享受着那个香甜的味道般，闭着眼睛回味，刚刚想吃第二口，调皮的卓玛说，“李爷爷，你怎么给张爷爷吃咸菜啊，她最不爱吃咸菜了。”张浦一听卓玛说自己不爱吃咸菜，离开把筷子抽离，不敢吃第二口了，其实在他游离在咸菜碟子上的眼神看，他真的很想吃，可是因为有人说他不喜欢，他就不能喜欢了。老人这一生活得很没有自我，在他心里他的命是大家救济的，自己的命就是大家的，而不是自己的，每个人说的话都让他很在意。他渴望朋友，哪怕是个顽童，只要喜欢听他唠叨，那就是他的朋友，他会听他的话，跟他一起玩，而不惜牺牲自己。

　　　　张浦是个多情的人，是个有义气的人，每逢谁家娶媳妇盖房子他肯定要去帮忙，无论你叫不叫他，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那个年代盖一个新房可是天大的事情了，谁家也没钱雇人盖新房，都是请朋友亲属帮忙盖房子，主人家只需要管饭即可。

　　　　张浦可是那种好面子的人，乡亲们都这么帮自己，自己哪能不出力呢，所以每每他都主动帮忙，可是主人家真的没有人敢让这么大年纪的他来搀和，一来他身体不行，而来也怕惹上他的儿子张德发，万一老人磕到碰到了，哪准没有个消停了。

　　　　其实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张浦来帮忙无非也是混了一顿饭，对于他的性格来说不帮忙白吃饭他很难受，所以就喜欢搀和，而村民们实在不愿意这么大年纪累着就随意找点让他看堆的活，你别看给他简单的活，他做起来却像模像样的，没有主人家的说词，别人别想从他眼皮底下拿走东西，这个倔老头就是这么可爱。

　　　　乡村里还有个习俗，比如谁家娶媳妇了，或是房子上梁，都是大办的，类似于现在的宴请宾客，当然了大家去吃饭当然也得拿红包吧，村子里那个时候就流行写礼账，结婚的写，盖房子的也写，一是为了日后方便还人情时候不吃亏，二是主人不能亲自收钱，当然得有人管理记个账簿了。

　　　　张浦还有另个绰号，那就是记账先生。

　　　　这个名字的由来是源于那年龙凤城的小赖四结婚，结婚的日子很喜庆，当然也少不了张浦这个热心人来帮忙吧，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出现，只要不是捣乱的事情，无论怎么的谁都会以礼相待。那日阳光明媚，百花齐放，吉时过后，赖四家里大摆筵席，人们陆续入宴，入筵席前，人们会把红包交给礼账先生，而到了张浦这里，对于他这个身无分文的人，人们一般是绕开走的，没有几个礼账先生会找他，然而这次他却要了大大的面子，走到礼账先生跟前，说我随礼五元。旁边的村民都睁大眼睛看着张浦，他哪里来那么多钱，想想那个时代五元钱可是不小的数目啊，顶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然而当大家确定是张浦说的后，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当礼账先生刚刚准备收钱的时候，张浦从兜里掏出来的竟然是欠条，上面写上，欠礼账五元，落款是张浦。

　　　　大家一看随礼还带写欠条的，都笑出声来了，都说买东西去食杂店赊账，倒没听过拿红包写欠条的。张浦给大家也算是开创了历史先河，或许这条河迄今为止还是只有他自己走过。

　　　　接下来的日子，村们都想到过，张浦为了还这个五元钱的债务，给赖四家砍过多少柴了。从此之后只要有办婚宴，盖房子的，张浦都是一率写欠条，而每每大家收到欠条也是先撕毁了，然而在张浦心中的欠条却没有悔过，他日复一日的，年如一年的用他自己独有的方式帮助着大家，也在帮助他自己。

　　　　这日龙凤城村东头有一家嫁女儿，大家都来看热闹，很多亲戚朋友在填香（农村的一种习俗，就是嫁女儿的时候，亲朋友好友送给女孩的礼物或者钱财就叫填香）。张浦一看大家都在填香，自己也不能落后啊，将准备后的欠条刚刚要奉上，老秀拉住了张浦，给了他五元钱，示意他填上。张浦当时感动的都要哭了。回到老秀的小屋后一个劲的要把欠条塞给李老秀。

　　　　老秀告诉他，他缺个老哥哥陪说话，如果他肯帮他这个忙的话，那这个欠条就免了。张浦笑着答应了，心里却想，这个老秀真傻。

　　　　然而几天后，老秀家里还是多了几捆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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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除夕之夜送子
　　　　因为张德发不孝，张浦长期逗留在外，加上遇上李老秀和石岩，也算是有了知遇之恩，李老秀将张德发安置在小院的另一间房子里，所以更是不愿回到不孝儿子身边了。

　　　　在龙凤城的日子张浦过得也倒潇洒自在，时间如流行闪动，一晃到了十冬腊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蒸豆包放鞭炮，年味十足，即使很困难的家庭，耕作一年了冬天也应该歇歇了，日子也比往常宽松些好过些，村民们几乎都是笑脸盈盈，只有张浦唉声叹气，或许和老秀混这段时间他不再愁吃喝，可是年根底上总是有很多感慨吧。

　　　　在距离龙凤城两公里处有一处叫十家子的集市，每隔五天就一个集市，一到集市这天，附近十几公里的村民们都会来此处交换所需之物，慢慢的大家也会用些金钱买些自己所需要的。张浦虽然没钱，但是总是来此处凑凑热闹，偶尔也能讨几文钱以解燃眉之急。说实话在那个年代谁家又是很富裕呢，但是人心本善，只要碰到有人遇到困难，善良的人们总是喜欢解囊相助。

　　　　年前最后一个集市，这日是腊月二十八了，因为李秀峰来集市准备一下年货，张浦也跟来集市凑热闹。或许是缘分，还是血亲之间的感应，张浦似乎感觉到了儿子张德发也在此处，慢慢寻找中发现张德发的身影，尽管这个儿子不孝，但是多日未见的张浦，还是有些惦记，想自己的儿子在家也没啥地位，最近到底怎么样呢，当他叫停正在赶路的儿子时，儿子张德发发现张浦在集市上，满面红光，心想这老头子是不是又发财了呢，赶紧将老张头叫一边审问。

　　　　当他知道这阵子寄居在李秀峰老人这里的时候，张德发一脸丑态，“既然你日子这么潇洒，我们也不用你惦记了，你就在这边过吧，啥时候死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说完，张德发扬长而去。

　　　　留下张浦眼泪婆娑，他是对这个儿子没有指望了，还不如好心的不相干人呢，恰巧李秀峰看到了这一幕，无奈的拍怕张浦的肩膀拉着他回到了龙凤城。

　　　　在老秀的行医帐篷里，虽然看病从来不收钱，但是村民们总是把日常生活用品给送到老秀和石岩手里，村民们好心的说，知道你们爷两个好心，但是好心也得过日子吧，只要我们身体健康，大家一起过好日子就行了。时间长了老秀也不再推辞，慢慢的东西多了起来，有的村民也会主动留下诊金药钱，毕竟人家用药还是需要成本的，时间长了这个帐篷真的成了名符其实的医馆了。

　　　　尽管原来凌风的别墅小家，石岩和老秀日子过得一点都不清贫，还多了分惬意和潇洒。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偶尔有的只是村民们想不开时的斤斤计较，亦或是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今天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而第二天两个人或许就搂脖子抱腰了。

　　　　老秀劝慰张浦放下心思安心的在这边住下，两个人也有伴，张浦从老秀眼神里看到了什么是善良和好意，可是他总是感觉自己给人家添了麻烦，心生歉意，尽量想帮些老秀的忙，可是在生意和医理上他真的不懂，也就是能干点跑跑腿，出点力，而那么大年纪了，又驼背，脚又瘸，能做啥，老秀也不好意思，只能任凭他心意了。

　　　　日子很的眨眼即逝，除夕这天下午，村民小泰媳妇吃完午饭，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从老秀这边看完病后，石岩给予施以针灸，接着就是等老秀这边熬好汤药送过去就行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张浦自告奋勇的将药送到了小泰家里，竟然意外发现他们家有四个女孩，一询问才知道，小泰这个人骨子里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小泰媳妇也是因为想生儿子而经常抑郁，几个女孩躲在炕沿边上，看到生人瑟瑟发抖，似乎被吓怕了一样。

　　　　说起小泰这个人除了脾气不好外，还算是条硬汉，祖上一直是单传，到他这代已经是五代了，小泰名字叫泰钟，因为人个子生的不高，大家就叫他小泰。

　　　　其实小泰和媳妇都是勤劳的人，家境在村子里也算挺好的了，只是因为想要个儿子，她媳妇就不断生，结果一连生了四个，还是女孩，小泰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感觉老头就像和他作对一样，农闲的时候他还染上了酒瘾，喝多了就打孩子骂老婆的，可怜了他那四个孩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老婆的肚子现在可好，连女娃也怀不上了，你说让人着急不，这边除夕这天小泰又喝多了，想想自己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郁闷之下就生气打了几下孩子，结果媳妇就肚子疼，这下他着了慌，才将媳妇背到医馆请石岩和李秀峰去看了看。

　　　　张浦看到小泰家里的情况，不知道从哪来的感觉就觉得小泰一定会生儿子的，安慰他们一家人不能放弃，他要送给他们一个男娃，说得小泰一愣愣的。

　　　　送完药后，张浦回到了李秀峰的医馆，他回到了被安置的小屋里，从自己的小匣子里，取出来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幅画。

　　　　这幅画上面有个骑着金鱼的白白胖胖的男娃，其实集市上很常见的，不同的是这个男娃画他收藏了好多年，不是集市上买的，而是一位仙去的老友亲自作画送给他的，老友临行前说过，这是个幸运的娃娃，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送给需要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舍得送人，一是对老友怀念有加，二是还没有碰到那个真正需要他的人。

　　　　今天看到小泰家的情况，张浦为之动容，一是能解救孩子喝小泰老婆不再在小泰暴力的阴影中过活，二是能将小泰从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