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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缘-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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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高台守城的游戏,如若不是臣拼力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您,您必死无疑!而这种危险,在南阳王来到您身边后,就开始频繁发生。仅凭这一点,南阳王就该死!”
说完这话,他又怕自己吓到高纬,于是稍稍隐去眼中杀意,转而询问高纬:“陛下应该早就猜到是我了,为什么此前不质问我?”
高纬解释:“因为我知道都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安心地当无愁天子。都督在我心中,远比正义道德重要。”
高纬微垂眼睑,心中默叹一声,终于说出了韩长鸾想听的话:“都督,你的建议,朕同意了。我们今日就离开邺都,前往瀛州。”“陛下圣明!”
隆化元年十二月初五,皇帝高纬等人连夜离开邺都,北上瀛州,韩长鸾、高阿那肱统率剩余的两千百保鲜卑,护卫左右。
在抵达赵州时,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被追击的周人发现,也为了太后、太子等人的安全,皇帝遂令高阿那肱率领一千骑兵护送太后、皇后、淑妃及皇太子改道前往由广宁王高孝珩镇守,尚有三万精兵的定州。
不过因淑妃坚决不愿前往定州,皇帝最后只得改变主意,带着淑妃一同继续前往瀛州。
可一行人抵达冀州后不久,就传来了邺都被攻破,尉世辩、高亮等人自刎殉国的消息。
此事带来的刺激直接让皇帝因多日的赶路而患上的急病发作,致使皇帝当场呕血晕厥。
幸亏韩长鸾考虑到高纬自幼体弱,出城时特意带了一名太医,才使高纬不至于落得有病无医的尴尬境地。
想到后面尚有周国追兵,让高纬待在冀州城养病实在太过危险,一行人遂转移到冀州城外的南邓村。
与此同时,众人在商议后决定,由斛律孝卿率领数名轻骑前往瀛州通知瀛州刺史、任城王高湝皇帝已到冀州之事,也好让高湝尽早派遣瀛州军来冀州接他们。
但由于离开邺城时,过于匆忙,高纬并没有携带多少足以证明她皇帝身份的物事。
不得已之下,斛律孝卿只得携带传国玺上路。
172。番外:记忆(完)()
高纬则是在斛律孝卿离开后的第四日醒来的;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 冯小怜正打算喂她服药。
猛然间看到那双冷淡、清醒的眸子; 冯小怜颇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面色如常地说:“该服药了。”
高纬却道:“是你把平阳的地势和兵力分布告知周人的吧?”
见冯小怜不答,她又道:“本来我们都以为是穆提婆把平阳城出卖给了周人。但昏迷的这些日子里; 我又重新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是穆提婆。因为仅靠地理优势; 周军还做不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攻下平阳; 除非他们还知道了平阳的兵力分布。可五大重城的兵力分布图,穆提婆根本连看都看不到,又谈何告知周人?可你不一样,你是可以进入我寝宫书房的; 而且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和绘画丹青的功底,完全可以原模原样地复制一幅兵力图。”
冯小怜眼眸微动; 微微一笑:“陛下想得真是分毫不差。”
高纬闻此,眸色一沉; 她猛地将冯小怜拉到床榻上; 一边拔出身旁防身的匕首; 刀尖明晃晃地悬于冯小怜上方。
她双眼微红地逼视冯小怜:“你当我真的舍不得杀你吗?”
冯小怜却笑了,与之前的笑容不一样,这次的笑意润进了明亮的眼中; 她深情地看着高纬; 低声道:“高纬; 我爱你。”
没等高纬反应过来,她就不顾危险地深深吻住高纬。
这个吻不包含任何情、欲,也不甜蜜,有的只是悲凉与难过。
两人分开时,高纬的眼眶里已经满含泪水,她扔开匕首,哽咽说:“我做不到伤害你,可我也不想爱你了。”
双方沉默之际,韩长鸾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进来。”高纬用衣袖擦干眼泪,从榻上走下来。
令人意外的是,韩长鸾是押着一个年轻男子进来的。
高纬刚好认识他,此人是斛律孝卿的心腹,出身元魏皇族的中书舍人元行恭。
更让人奇怪的是,向来风度不凡,并且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的元行恭此刻却汗流浃背,神色慌张。
高纬询问韩长鸾发生了何事,韩长鸾道:“元行恭想要逃出冀州,被臣抓住了!”
高纬闻此,立刻打量一番跪在地上的元行恭,很快便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
她将目光放在了悬挂在元行恭长袍腰部,被长袖遮住一半的革囊上。
革囊是魏晋以来的军中特有之物,一来是方便将领携带贴身之物,二来是为了避免官员在不穿盔甲的情况下,不会被兵士认为是闲杂人等。
齐周两国的革囊虽然形制相近,但从外观上,还是很好辨认的:高齐富庶,因而革囊边沿和内里皆以丝绢缝制,周国则完全由皮革制成。
而现在元行恭腰间的正是周军式样的革囊。
将目光重新移到元行恭身上后,高纬毫无预兆地露出一抹淡笑:“你已经与周人见过面了是吗?是不是还把我们的行踪告知了他们?不然周人也不会给你周军的革囊。”
元行恭大惊失色,朝着高纬拼命磕头:“陛下!臣不想死!臣只是不想死!”
韩长鸾大怒,抽刀狠狠打了元行恭脊背一下:“你如此行径,对得起忠心为国的你父元文遥和你的上官斛律侍中吗?!”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马蹄声、抽刀声以及其他难以分辨的嘈杂声,高纬立时心中一紧,打开门,径直朝外走。
结果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黑甲周军,周军抽出的环首刀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韩长鸾拽着元行恭紧跟着高纬出来,在看到骑马跟在周将身边的斛律孝卿时,他登时怒上加怒,瞋目裂眦地大喊:“斛律孝卿!你就是这样当大齐的忠臣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握紧手中环首刀,一副要与周军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但高纬却道:“韩长鸾,放下刀。”韩长鸾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陛下!”
高纬:“我让你放下刀!”
韩长鸾:“。。。是。”
韩长鸾一扔掉环首刀,他手下的百保鲜卑也只得随其一同放下兵器。
周将见状大喜,朝高纬深施军礼:“末将尉迟纲,参见齐国皇帝陛下。”
但高纬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刚刚走出来的冯小怜身上。
高纬的眼神和神情刹那间变得异常柔和,她轻柔的说:“冯小怜,恭喜,你的母国胜利了。”
冯小怜心下一急,下意识向着她走了数步,又听她道:“冯小怜,这辈子遇到你,是我罪有应得。但下一世,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冯小怜沉默良久后,回道:“希望能如你所愿。”
隆化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齐帝高纬于冀州被俘,泰半高齐州郡闻讯投降周国。
周军随后进逼定、瀛二州,幽州闻讯,令独孤永业率军三万驰援瀛州,可惜被兵力多于其数倍的周军打败,高湝、高孝珩及独孤永业兵败被俘。
幽州也因为少了一支精兵,军力骤降,给了突厥可乘之机,二月十六日,幽州城破,河东王潘子晃、刺史高保宁自刎殉国。
而江淮之地的齐军,也在周陈两国的围攻下,兵败于徐州,统帅娄仲达、高景安死于乱军之中。
之后,周军又大败陈军,迫使陈国退兵,夺下了江淮。
自此,高齐全境被全部纳入周国版图。
高氏齐国灭亡,享国三十二年。
※※※
而这些消息,高纬都是通过周国的邸报和手下的禀报得知的。
被俘之后,高纬一行人就被第一时间送到了周国都城长安,周帝宇文邕封她为温国公,并将儿子高恒还给了她。
高纬那时才知,原来高阿那肱也投降了。
宇文邕并没有限制她与齐国旧人见面交谈的权利,因此来到长安不久,她就依次见到了韩长鸾、高阿那肱和斛律孝卿。
高阿那肱不敢对她行君臣礼,生怕害了高纬,只能深深作揖,哽咽请罪:“当日数万周军围困臣等,臣虽然想率军突围,但想到陛下是让臣护好太子等人,于是便有了投鼠忌器之心,而太子当时正巧患病,臣怕拖延下去,太子性命不保,只得投降。陛下,臣辜负了您!”
高纬摇头:“我知道你尽力了。我听说你用周帝给你的郡公爵位和大将军的官职赎换了太后和三位皇后?”
高阿那肱抽噎回道:“这是臣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臣知道您与斛律皇后多有不快,但臣也知道您其实还是放不下她,所以才将斛律皇后一起赎换了。”
自晋阳返回邺都的时候,高纬想到了洛阳景林寺中的斛律雨和胡卿羽,担心周军会进攻洛阳,高纬遂遣人去洛阳接二人。
但最终被接到邺都的,只有胡卿羽,斛律雨中途改道,骑马前往了朔州。
高纬清楚斛律雨有多么刚毅,也明白自己是无法改变她心意的,便随她去了。
最近一次听人说起她,就是高阿那肱以官爵赎换她的消息。
高纬的眼神顿时温和下来,她真诚向高阿那肱道谢,并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高齐已亡,你也该为自己的家族多考虑考虑了。”
宇文邕不是一味讲究仁义的苻坚之流,他尽管对齐国君臣多加恩赦,可齐人要是真的频繁往来,最后遭殃的肯定是齐人。
高阿那肱走后不久,斛律孝卿就来拜访高纬了。
入周后,斛律孝卿得授纳言中大夫一职,算是天子近臣,但从他的面色上看,他过得并不好。
事到如今,高纬已经不想讥讽他,她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投降周军?”
“圣上,臣的亲眷当时都已经周军手中了。”斛律孝卿含泪向她解释,“圣上,所谓的舍己为国,真的很难做到。。。臣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我的亲眷被杀,我的母亲和妻儿是无辜的!”
高纬叹道:“我明白了。这是人的本性,不能怪你。”
斛律孝卿低头擦净眼泪,作揖谢过高纬,但紧接着他又说道:“臣今日来,还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代王宇文达想要与您见一面。”
入周后,冯小怜就被带离了高纬身边,被周帝宇文邕赐给了自己的弟弟,宇文达。
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周国的宫宴上。
也是在那次宫宴上,高纬与宇文达进行了一次不算愉快的会面。
想起那个中年男人,高纬顿时眸色转暗,淡然说道:“替我转告代王,与将死之人过多见面,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圣上!”高纬没有理会满脸担忧的斛律孝卿,她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齐国亡了,我也要死了。”
※※※
高纬的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齐隆化二年,即周建德六年七月初,周帝宇文邕以谋反为由,赐死了宜州刺史穆提婆。
而后,又以“与穆提婆暗通谋逆,密谋复国”的罪名,下旨赐死居于长安的所有高氏男性皇族。
或许是考虑到高纬曾经是高齐的皇帝,宇文邕派来给高纬送鸩酒的人,居然是他的皇太子——宇文赟。
不过宇文赟似乎对仅比自己年长三岁的高纬很感兴趣,他一来就规规矩矩地向高纬作揖行礼。
高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心中是何想法,只能作揖回礼。
“陛下,听说齐国两都常年豢养着许多相面术士,想来您对相面之术也略懂一二,能否看出孤可活多久?”宇文赟双眸明亮地望着面前这个容貌出众的亡国皇帝。
高纬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太子殿下与我,享寿相同。”
宇文赟的神情极快地僵硬了一下,但旋即他就放声大笑:“哈哈哈!测得好!孤要好好‘答谢’陛下!来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一个胡人武士就抓着一名幼童走上前来,幼童因为疼痛,不住地哭闹。
高纬登时就按捺不住了,她当即就想上前救下幼童,却被宇文赟的几个侍从死死按住。
宇文赟似笑非笑道:“陛下给我解了疑惑,孤自然要回礼陛下。”
言罢,宇文赟眼中闪过一缕癫狂而又阴鸷的寒光,他抬起右手,向武士发令。
武士得令,拔出匕首,直接割开幼童的喉咙,鲜血转瞬之间就从幼童喉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高纬崩溃大喊:“恒儿!”
是的,这名幼童正是高齐的皇太子,年仅七岁的高恒。
刺眼的鲜血带着高恒的生息,极快速地从孩子体内流出,然后不停地滴到下方的石砖地上,滴到几近疯狂的高纬的心上。
等到确定高恒已经不再动弹了,武士又将孩子的尸体重重地扔到地上。
血肉、骨骼与砖石撞击的声音,让高纬再次发疯一般地大叫。
宇文赟畅快大笑:“陛下,这幅景象可好看?”
“宇文赟你杀了我!杀了我!”高纬的下唇都被她咬烂了,鲜血覆盖住了整个下颚,令她看起来狰狞可怖。
宇文赟笑盈盈地摇头:“直接杀了陛下,岂不是太无趣了。”
闻听此言,高纬立刻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向宇文赟,她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魏晋以来,灭国后还诛杀别国皇室者,北方诸朝中只我高氏与你家。高氏今日之祸,就是当年文宣帝诛尽元氏的报应。可你宇文氏今日能灭我高氏,他日其他人也将灭你宇文氏!”
“放肆!”宇文赟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力刺入高纬肋下。
高纬因为剧痛,重重地喘息了几下,她强撑着身体,用鲜卑语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周国国祚必不长久!你也不得长寿!”
这句话令宇文赟彻底抛弃了理智,他拔出剑刃,手臂一抬,向前一捅,长剑就刺穿了高纬的身体。
令高纬高兴的是,这次,宇文赟刺的是她的心脏。
建德六年,齐主高纬及其宗族被赐死于长安,诏令葬于长安西郊。
一年后,周帝宇文邕崩逝,太子宇文赟继位。
然而仅过两年,宇文赟就因纵欲过度而亡,终年二十五岁。
宇文赟死后次年,外戚杨坚代周建隋,周国灭亡,享国二十八年。
173。隐居番外(下)()
虽然心中发誓一定要查清楚儿子高恪死亡的真相; 并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实际查起来; 还是比冯小怜想象中的还要难上许多。
费尽心思地查了将近两个月,冯小怜才堪堪从一名来自陈国的宫外医师口中得知,小高恪死亡前后的情形有些像中了某种毒后显现出来的迹象,而那种毒、药却是来自苗疆。
苗疆; 这对于冯小怜来说,是一个相对陌生的词。
从小长在北地的冯小怜; 对于那名医师所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堂堂的北国皇子竟然可能是死于来自南国的□□?
她瞪向那个男人,威吓道:“你知道对我妄言是什么后果吗?”
男人吓得连忙跪下:“淑妃娘娘; 小人说的千真万确!中‘牵机’者的迹象,确实与二皇子的症状非常相似!”
冯小怜的心霎时凉了几分; 她试探性地问:“如果让你验尸,你能验出是否中了‘牵机’吗?”
此话更是把男人吓得浑身战栗; 汗流浃背:“小人才疏学浅; 中‘牵机’者的案例又极少; 小人没把握验出‘牵机’!”
冯小怜却道:“你是怕被追究擅动皇族遗体的罪责吧?”
男人一惊,然后拼命向冯小怜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啊!小人的确是有这份担心,但小人没把握验毒; 也是实话啊!”
此言一出; 冯小怜的神情一下子冷下来; 沉默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男人。
所幸这个时候的冯小怜心中尚有良善。
因此在沉默了良久后,她最终还是选择放过了这个无辜的医师:“你出宫去吧。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本宫见到你。”
男人感激涕零地叩首谢恩,随后连滚带爬地跟着原先带路的人离开冯小怜寝宫。
※※※
冯小怜原本以为,线索会就此中断,却不料穆皇后会在几日后遣人请她前往乾凤宫。
可到了乾凤宫,穆皇后却让她待在内殿里的偏室,还让宫人守着她。
冯小怜不解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淑妃如果想知道二皇子夭折的真相,就乖乖呆在这里。”
冯小怜心中大震,又见穆宁雪是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她只能遵照她的要求,安静待在偏室中。
没过一会儿,下一个人便到了乾凤宫,而那个人的声音,冯小怜也很熟悉。
那是陆令萱的声音。
很快,穆皇后和陆令萱就将话题转到了穆提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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